文学理论课程全集 共32讲 2019年秋

什么是文学理论？（上）

“你的世界观的构成建立在阅读文学的快感中”

导论

何为文学理论？

何为文学哲学？

一、什么是理论？

• 理论约等于哲学，但并非哲学
• 哲学理论：系统化理论化世界观和方法论
• 然而理论不是系统化是碎片化
• 哲学是有一个庞大的体系，更细节化
• 理论：对现象的 抽象的分析与概括本质。

有几种能力

1. 深入思考的能力

• 具有反思性
• 批判能力
• 质疑能力
• （论证能力）（我自己加的）

质疑不是质疑可疑的东西，而是看上去不可疑的东西

“质疑那些普罗大众的定论（verdict）是否为事件的全貌”

“对所有的事件不报有自我反思能力不抱有质疑的话，人是会失去自我的。就像《楚门的世界》人在被操纵（operationalised）的世界里是没有尊严的”

二、分析现象背后本质

defined as 解读与阐述能力

对第一点反思再反思，对提出的质疑进行质疑，并解析避免进入质疑循环

“要解析为什么人们提出需要同性婚烟，为什么以前认为婚烟是一男一女的事情”

人的文明是建在非理性的边界上的

人更依赖非理性层面

乔纳森卡勒的四大文学定论

1. 理论是分析的话语
2. 理论是对常识的批评
3. 理论具有反射性（reflection），是关于思维的思维
4. 理论是跨学科的

reflection：反思性，冷静的看待事物

何为文学理论

文学的理论约等于文学的哲学

文学哲学的探讨：

• 哲学是抽象的
• 不是探讨具体的作品
• 因此文学探讨是抽象的东西
• 本质上是文学研究，看待文学用冷峻的目光看待，不包含热烈情感

何为文学理论

一-《文学哲学》

1.作者之意与读者之意

• 文章是谁说了算？作者是否有权威性与解释性？
• 作者是否写出了他自己意识不到的东西？
• eg

• “一个优秀的小说他之所以优秀是因为反映了现实本质的规律，绝非作者的意愿”

然而作者取到了什么作用还是复杂的哲学问题

（2）eg. 你是否看到一只鸡

• 导演给土著人看自己电影片，结果土著人看见了一只鸡，导演自己没发现。后来在低于8画格时发现了。因为土著人很少关注高楼大厦，就像我们不会关注低语8画格一只鸡。
• 你的认知与看待事物的方式取决于你的文化背景，你的知识结构，你的全部经历
• 认知差异才是导致争论的原因
• 争论的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认知差异

（3）-（文学理论的下半段）

科学的解读存不存在？是否应该随意解读？

• 随意解读的前提是基于文本

4）阅读是为什么-

接受式阅读-接受知识，拜读

文学理论：反思性阅读，分析性阅读（为什么会感动，为什么会好笑）

• 

  20190909 绪论：什么是文学理论？（2） P2 - 03:29

  
  ：获得感情快感的同时还可以得到分析结构的快感

“为什么人们会喜欢看？这跟人们今天的价值观念有什么关系？”

二、评判作品背后的价值系统

• 评价作品的好坏基于一整套文学理论，绝非大众标准
• eg莫言与村上春树（通俗）
• 文学理论决定谁能写进文学史
• 文学理论及价值系统随时代变动

三）提供文学作品的角度和方法

• 越是名著往往给人的感觉看不懂
• 一切的意义都是阐释的结果。无阐释则无意义
• 更可以解读文本背后更多的含义

流浪地球的不同解释👆🏻

雅俗关系

雅：看不懂

俗：看得懂

体现不同人的趣味，甚至是阶层

与百年孤独

第四、文学理论具有跨学科性

• 文学理论需要借助其他学科的理论
• 需要结合社会，需要广博的知识

三、文学理论的研究对象

书籍：《镜与灯》by 艾布拉姆斯

• 提出了文学研究四要素

1. 世界，读者，作者，作品

四要素👆🏻

总结：

【三】文学本质论：审美特性

推书：陶东风的《文学理论基本问题》

《白鹿原》

多看书，多看中西名著

——————————

文学本质论：

是：超越本质化

是：哲学化

追问：

如何定义文学？

文学本质论：文学是什么？

文学与非文学的界限在哪里？

归类：元问题

元问题：很多基本性和根本性的问题

例：人是什么，美是什么

意义：答案不同，却有类似共同的定义

《论语》—算不算文学—论语及笔记

笔记—算不算文学

史书—算不算文学

三国志—算不算文学

新闻报道—算不算文学

探讨：文学的本质主义与反本质主义

探讨：哲学中不同的倾向，对事物的本质问题

本质主义：现象主义有本质—事物区别于另外一个事物的本质—例：苹果和香蕉—人们会用的惯常性思维

反本质主义：现象背后没有本质—沒有背后的规矩，没有特定的层层构造

反本质例子：

一个梨花体

现代体诗歌

都是日常化对白

但被列为诗歌，因具有文学性

反本质≠无本质

拒绝：教条性的本质

因：事物的审美，没有特定的规律

本质：花为什么是美的，美的原因就是本质

同理：读成文学的原因就是文学的本质

文学本质

文学的本质就是文学的欣赏

文学性—使得一个作品成为文学的特性

例：新闻报道是否成为文学取决于作者的写法是否具有文学性

概念来自于：

俄国形式者——雅各布斯

：一个东西如何变成文学的特性

文学的本质

文学的存在方式：

是：精神性的存在

是：观念性的存在

不包括任何载体

探讨文学时：不讨论载体

文学的四个纬度

既：文学需构建的基本范围

纬度一：审美、文化

被定义前：文学依旧是文化的一部分

文学具有审美性

人们把握世界的方式：除了审美，还有真、善、美。

文学跟真实的关系

《三国志》是真实

《三国演义》人们更喜欢看

即便《三国演义》是否关联现实真相依旧不会改变人们对《三国演义》的观念

文学追求的：不是事实，而是真实感，是感觉

二、文学求善吗？

文学主人公：不会要求高道德

人们在文学中更会同情主人公，即便放在现实中是被批判的对象

例：《安娜卡列尼娜》

《麦田里的守望者》【美】塞林格

《洛丽塔》纳博科夫

知名的作品为何不符合道德？

例：《红楼梦》

现实中宝钗更符合大众的接受能力

审美上：黛玉是审美上的好人

林黛玉真正体现了人性的光辉

薛宝钗：被文明归训了，几千年封建文化的代表

人类文明发展—抑制本能

文明太过文明—虚伪

林黛玉：具有人性特征

总结：即便主人公不具备道德，但她依旧是审美上的好人

好的文学作品可以让角色体现出人性光辉

观众也会更加同情这样的角色

三、文学与美

文学以美为最高目的 — 即为人的最本能的需求 — 是人光辉的体现

也是是人的审美

概念：美学、审美

何为美学—学科

审美—活动

例：购衣服—审美

例：什么样的衣服是漂亮的—美学

美的本质：

例子：

人们的美学之间会有不同的观念

基本美学：你跟实用性之间产生美

实用性的存在：

例：是赚钱—无法觉得美

例：是欣赏—感受到美的存在

美的本质：无功利

结：脱离实用目的的东西，往往具有审美性

【四】审美本质：语言符号

例：《谈美》

不同职业人士看待古松的不同角度

艺术欣赏的态度是无功利的

无功利的态度

康德的三大批判—判断力批判—美的四个契机（定义）

美的定义：

一、无目的合目的性

q：真的没有目的吗？

看画目的：欣赏

看书目的：打发时间

人类的行动满足人的需要

和目的：人的更高的精神追求

审美：无功利却又符合人的更高需求

二、无概念而具有普遍性

客观事实判断—水是透明的

我的主观感受—水是凉的

主观感受—水是美的

两者主观的区别：

凉的—个人的判断，不要求认同

美的—个人的感受，期待别人也不要否定它美，要求获得认同

结：

人会因为审美争吵，尽量不要否定他人审美

审美是一个人从出生到现代全部经历的总合，这个总和建构了他的品味

（审美建构在个人经历、认知方面、个性发展上）

当你否定他人品味时，相当于否定了他的前半生

美无定义

结: 美的概念

无概念无普遍性却要求普遍性

无法定义

黑格尔的审美哲学

一、审美是人本质力量的对象化

解析：

人的本质力量：人区别于其他动物的品质

怎么证明人类的伟大？行为：建造房屋

同理：对象化

小男孩欣赏打水漂：欣赏自己的能力

本质力量：某种能力

如何证明本质力量：外在的客观事物—打水漂

同理：对象化的呈现

画家欣赏艺术作品：自我欣赏，自恋与能力

观众欣赏艺术作品：欣赏人类的伟大

你画出一幅画：欣赏你的本质力量

二、美是理念的感性呈现

理念：

由柏拉图提出

了解柏拉图的比喻：洞喻、床喻

洞喻：

假设：一群人出生以后，手脚束缚，不能动，放在洞穴，面朝山洞里面，背朝洞口，洞口外可能会燃烧火焰。

洞里人只能看到墙壁及自己身上的倒影，他们会说影子是真实存在的东西

当一人松绑后，外出，会寻自己的影子，因为影子是最熟悉的事物，这需要过好久才意识到自己的影子只是一个虚影

析：

认识真理的过程是艰难的

你所认知的真理、规律不一定是真实的，甚至是可推翻颠覆的

柏拉图洞喻所建构的二分世界

现象世界与现象背后的本质（规律）

本质世界：理念世界（rational）

绕回黑格尔：美是理念的感情呈现

呈现理念：只有美可以让你的理念世界以感情的方式呈现

例：

画：追求神似而不是形式

如果画是精准复制，审美效果会大大减弱

因此：画家要画出关于观众审美理念的鸡蛋

是脑海里，观念里的鸡蛋

而画的越像，离观众审美越远

审美：审的是理念，是大众的理念

文学作品例子：代入感

就算小说与现实不同，但是符合现实规律（理念），从而获得了审美

小说不是写一个人家的具体事，必须是呈现社会现实的

文学性的第二纬度：语言符号

文学通过语言表达，区别于其他艺术媒介

一、语言的基本特征

1. 语言是一个符号系统

索绪尔《普通语言教程》

a）二象对立的概念：

1. 能指、所指

2. 语言、言语

3. 组合、聚合

4 例实、据实

1、什么是能指所指？

能指—符号的意义

所指—符号的所称对象

例：

两个字是符号—能指

符号的意思—所指

语言符号具有任意性

前提：必须约定俗成，必须获得大家共识

这是一种符号的对应过程

2. 语言、言语

语言：词汇系统与语法系统

言语：日常的个体活动

说出的话是言语，能听懂是符合语言系统

3、组合与聚合的关系

组合：横向的句段关系

聚合：纵向的联想关系

解释：

横向：我 读 书—组合关系

纵向：“我”可以换成任何主语，“读”可以换成任何谓语，“书”可以换成任何宾语 - 产生联想的聚合关系

b）意见：二级符号系统

代表人物：罗兰巴特

作品：《神话学》

针对能指所指展开的观点：

构成的一级系统：玫瑰花符号【能指】，与玫瑰花【所指】

罗兰巴特：他是一级符号，因为文化没进来

因此：一级符号（原所指）会变成能指，对应的所指就是爱情，成为二级符号系统（文化，代表性）

梅花↑及更多例子

电影：《枫》文革电影

c）文学语言本身就是一个世界

汉语特点：语音 文字是分开的

eg. 开（你不能读横横撇竖，而是kai）

英语：语音文字在一起的。

跟著文字能读出来 eg. English（英格力士）

中国文化的特殊性：

语音和文字是两套系统，于是构建一整套符号网络

很多字只有符号，却没有读音

日常不会用文言文：符号的意义会越来越多

菊花不同诗词含义不断叠加

一个符号承受到一定程度的意义，就很难有新的立意，再创新的立意会没法读懂

这就是唐后无典的来源

文学本质论：陌生化

没有主题不重要

人们在意：语言的世界就是符号的世界

语言的特性2：

语言与话语：

语言表达独特的规则和语境（氛围）

→话语：

代表人物：福柯

代表著作：《规训与惩罚》《知识考古学》《疯癫与文明》《词与物》《性史》

研究：区分概念，概念是否是始终如一的

探讨：为了区分正人常，把其他人判定为不正常→这样的概念是会改变的→权利的微观

微观权利：掌握权利的人使被接受人获得行为约束，或影响接受人的思想

eg监视，教学

话语：

语境的例子↑

话语：语言的意义除了字面，更在于语境

是：大于语言（交际工具），是语言的社会存在形态

例：《祝福》鲁迅↑

祥林嫂想干活而不得，以此描写封建社会对人的压迫（祥林嫂当奴隶而不得）

话语层面

文学研究需要进入到话语层面：

1. 说话人：身份、地位、态度、日常交集中的表情与口气等等

2. 受话人

3. 文本：

是：语言本身

而：其他方面是语言以外的东西

（文本以外的东西对语言意义起着决定性作用）

文本研究时：要进入话语层面

4. 沟通

5. 语境

例子：判断一句话是不是好的评价

文学语言与日常的语言区别

1. 文学语言是陌生化的语言

陌生化代表人物：什克洛夫斯基

与陌生化相对应：自动化

陌生化的语言：把熟悉的东西变成陌生

自动化：让人觉得特别熟悉

文学的修辞手法（如排比）：让东西更陌生

“一棵是枣树，另一颗也是枣树”

比日常语言相比，文学语言能增强感受的时间与长度

陌生化的本质：把熟悉变成陌生

效果：增加感受的时间和难度

文学一定是传递感受，而不是信息的结果

新鲜感，冲击感，让读者揣摩，让读者产生感觉

鼻青脸肿与表嵌入万

陌生感：让传递感受变得更加清晰

描绘细节：

是：文学作品为了增加感受的时间与难度的方式

除了：阅历，修辞手法

需：具备想象细节的能力

细节在于过程：而不是结果

如：

细节：怎么搬运黄金

结果：发财

好作品的特点：充满细节，真实性，冲击性

文学本质论：文学与特性

回顾：

陌生化：

所有艺术的本质：把熟悉的变成陌生的

变成陌生—传递感受—描绘细节—增强对生活的敏感力

张爱玲：《半生缘》

“嘴唇沾到了牙龈上”

另外一个小说↑

《最后的诊断》阿瑟亨利

第二点：文学语言具有非指涉性

代表人物：特力伊格尔顿

指涉性：一一对应、话与事实对应、没有歧义

非指涉性：产生了多义性、产生歧义、没有明确指向对象

日常用指涉性，可以对应

语言的多义性体现在：

语表的具体性—（多义性）用具体形象呈现出来

语里的多义性—是含混的

例子：

《点绛唇·访牟存叟南漪钓隐》宋代周晋

解析↑

悲喜角度的不同

没有明确的情调

多义性：主题是不确定的

琢磨多义性—感受增加—作品通向了伟大的可能性

名著：重点不在情节

在于传递思想

让读者深思

有明确性的作品（主题）不是好作品

《老人与海》

《赛鸽》

让读者观众纠结，“两难”

结局并不是要解决问题，决定结局的好坏

而是让观众思考结局的好坏

第三、文学具有拟陈述性

代表人物：Richards

文学具有虚拟性的语言

虚拟性：无关真伪

表现出：情感性、不指向外在的事实，而是指向内心世界

例子：

理由：无法理解古代人的情感方式

读古诗词：帮助增加情感的体会

《送元二使安西》王维↑

渭城朝雨浥清晨，客舍青青柳色青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表达情感最浓烈的字：更

解析：前面两句看似写景，实则理由（表达情感）（铺垫感情）

更：明明不想说，却不得不说

《江雪》

文学作品注重情感表现

日常语言注重准确

《人间四月天》

“下雨了，该回去了”

“下雨了，不该回去了”

利用下雨表达情感

《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时间》

通过外在环境写出人物的情况

总结：文学语言与日常语言的区别

文学语言具备：

陌生化

非指向性

多义性

虚拟性

注重情感表现

内指性的（指向内心）

可感性

具有深度的语言（多义产生）

生产性的（产出观念/产出情感）

日常语言具备：

自动化

指涉性

确定性

现实性

注重信息传递

外指性（指向外在）

非可感性

非深度，无复杂语言

惰性的（非提出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