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溪小组》(Hell Crack)序章
《地狱溪小组》(Hell Crack) “生命值得被拯救吗?” 序章: 二战(World War II) 1934年,位于苏格兰高地的尼斯湖传出了一个震惊世界的新闻,大约在四月,传闻这个湖泊中出现了水怪。那张最有名的报纸上的图片,是一位来自伦敦的医生拍摄的,自此之后,每年都有尼斯湖水怪的传闻出现,那浮出水面的长脖子的生物,如同史前生物一般,给人以无穷的想象,同时令人们恐慌,毕竟在当地,水怪的传说在1500多年前在民间就诞生了。 照理来说,在现在,这样的事件肯定会有大规模的调查,但在那个年代,这只不过是一个新闻而已。直到80年后,这个事件才有了真正的大规模研究,但已为时已晚。 1941年1月18日,那个战火连天的时候。那是一个雾蒙蒙的清晨,16岁的威廉·乔纳站在窗前,正看着窗外,外面大雾弥漫、空无一人的伦敦城。微风吹拂过他秀气的脸庞,年轻帅气的脸上看不到一点青春洋溢,只有止不住的悲伤罢了,两个月前,他的父亲死于车祸,他还记得,当时他就在那边,眼睁睁地看着,却什么也做不了。有意思的是,他其实从来没了解过他的父亲,或者说他是对父亲的工作一无所知,不仅是他,没有任何人了解他的工作。他想起了以前的事,一件让他一生都难以忘怀的事。 9岁生日那天的傍晚,威廉和他的父母一起去苏格兰的郊外去,他和他的父亲在一艘小木船上,在尼斯湖上划船。行驶到湖中央时,威廉的父亲停了下来,看向周围,高地环绕的湖泊,是多么的美丽,多么的壮观,湖面风平浪静,除了划船的波纹,其他一无所有。威廉正欣赏着美景,转过头来,却发觉父亲的脸上,散发着一种忧愁,似乎有什么心事。 这其实并不奇怪,父亲平时为人老实,嘴角时常上扬,但有的时候他也总是闷闷不乐,总神神秘秘的干些事情,有时候他还要出差,一出就是半年,周围的人都以为他从事间谍工作,但每次遭到质疑,他总是笑着说:“你觉得我像是一个间谍吗?” 的确,如此敦厚老实的人怎么会从事什么不好的职业呢?尽管如此,还是有不少人怀疑他,倒是威廉自己没什么怀疑,他小时候曾在父亲的房间里看到过一张疑似有关他职业的文章,父亲从不允许任何人进他的房间,这次是因为父亲又出差了,威廉没忍住就进去了。在父亲平时工作的桌上,摆放着一台老式打印机,杂乱地摆放着一大堆的资料书籍,而印着这片文章的纸,就放在最显眼的地方。这篇文章似乎是父亲的一篇日记,讲述的都是一些关于动植物的问题,又多次写道关于尼斯湖的事件及一些古生物学上的专业术语,还列举了一系列诸如各种恐龙的名字及介绍,而后又提到了一系列听起来匪夷所思的事,例如时间的裂缝、远古的入侵……虽然看不太懂,但他知道父亲干的活肯定与这有关,要知道,在那个年代,诸如考古学、古生物学和生物学这些都是些很冷门的学科,更没有什么人会关,能有多少平民知识分子能对这类方面有如此深刻钻研,当时的威廉还不懂这些,只知道这与其他人口中的父亲形象无关,更笃定了心目中好人父亲的形象。 阳光逐渐暗了下来,湖中突然窜出一道刺眼的光芒,威廉下意识捂住眼睛,接着光线逐渐柔和起来,那是一条长长的白线 从湖面上清晰可见。这条白线持续了不到20秒就渐渐消失了远处的湖面上冒出了个什么东西,威廉连忙告诉父亲,可父亲依旧一声不吭,那东西逐渐从水下冒了出来,露出水面的部分有3米长,有一个小小的头,后面是一根长长的脖子,笔直地树立在距离他们的小船10米的湖面处。威廉又叫了一声他的父亲,声音中带着惊恐,他知道这片湖泊的传说,他会来这里是一方面因为他根本不相信有什么水怪,但更多是因为协助父亲神秘的工作。那东西仰天“唔”地叫了一声,露出它满嘴锋利的牙齿,它的脖子连同脑袋倾斜着沉入水中,身体往小船游去。 “它过来了!过来了!” 威廉大声喊到,急忙往后靠,他在惊恐中瞄了一眼父亲,只见他从裤兜里掏出一把手枪,面无表情地往天上开了一枪,那震耳欲聋的枪声直接吓到了那个生物,从水面上就可以看到,它扭过头去,与最后一抹夕阳一起沉入了湖底,天边只剩下绚丽的晚霞,父亲转过头去,笑着对威廉说: “不要和任何人说这件事,包括你妈,哈哈,生日快乐!” 天空渐渐明朗,大雾也逐渐散去。威廉的家住在二楼,自父亲去世后,就只有母亲与他相住在这间伦敦市中心外围的一栋住宅楼内。享用完早点后,威廉进入了父亲生前的房间,最近几天,他他开始鼓足勇气来这里翻看资料,每次翻都会有新的发现,每本资料有约50页纸,用订书机订起来,没有封面,大多讲的都是些生物学的东西,这很容易让人联想起那个著名的博物学家查尔斯·达尔文所写的文章。他走向墙角的垃圾桶,里面是一片灰烬,看来父亲可能在死前销毁了一部分资料,自从发现了这些,威廉也很担心父亲的真实身份,是普普通通的知识分子还是卖国贼。 阳光从窗户照进房间,倒在桌上,洒在纸上,他看了很久,很久。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宁静。“威廉,那帮看热闹的人又来了”,耳边穿来母亲的声音。母亲是一位典型的英国贵妇,平时很贤惠,以前经常去和其他贵族一起去赴宴,二战爆发后,她也没少喝和其他朋友一起喝酒聚会,直到父亲去世。“知道了,妈妈!”威廉作了回答,叹了口气,放下了资料,走出了房间。打开了门后,外面站的人让威廉十分惊讶,这不是那些烦人的邻居,而是一个身着西装的男士,和他差不多高,年纪比他大,大概30多岁。 “不好意思,您走错地方了吧。” “不,威廉·史密斯(Willian·Smith),我是来找你的。” “我?等等,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史密斯是他父亲的姓,只不过他去世后,威廉就自己随了母亲的姓“乔纳”。 那人看了眼怀表,8点钟整,随后一本正经地对他说:“我们没时间了,现在赶去苏格兰应该还来得及。” 威廉搞不懂了:“苏格兰?为什么要……” “威廉,领居走了吗?走了过来吃点东西!”母亲打断了交谈。 “知道了妈妈,我还有点事!” “原来史密斯夫人也在。” “听着,我不管你找我干什么,我是绝不可能跟你走的,我们……” “父亲的死很难受吧。”这句话,彻底打破了威廉的底线。 “原来你也是过来取悦的是吧,快点给我滚出去!” 他右手扶着门,随时准备啪的一下关上。“我发誓我绝不是那种人,我是想带你完成你父亲的愿望,在六年前的那一天……”六年前,那个令威廉难忘的一年,那个难忘的一天,1934年3月16日。” “等等,你是不是和父亲所在的单位有关?”威廉恍然大悟,他开始有点情绪激动。 “算你聪明。” “可为什么要带我,我又不是你们的一员,我父亲已经去世了,有本事你们去找他去,我已经受够刺激了!” “我们也不想带走你,有你这样的人只是一个累赘而已,我们也好久不招人了,但问题是你知道的太多了。” “怎么了?” “你看了太多你父亲的资料和笔记,那些都是机密文件。” “等等,机密文件,看来你们真的在做一下不三不四的东西,我不管你们是好人坏人,自己没保护好自己的文件还赖我身上,最后还必须把我带走,好吧好吧我发誓我什么都不会说出去,快点走吧!” “我不达目的是不会走的,何况我们也没想到你这种人会去看这种东西。而且我告诉你,我不是那种不三不四的人!” “我是死都不回走的!”话音刚落,一声刺耳的破碎声传进二人的耳朵,是从里面传来的,威廉快速的跑进厨房,那人紧随其后。只见母亲倒在地上,手里的茶杯掉在地上碎了一地。威廉蹲下来,抚摸着她的脸庞。“你对她做了什么!?”威廉转头,大声呵斥道。 “没什么,只是催眠药而已,过一会就醒了,但之后恐怕……”那人站着说。 “恐怕什么?”“你母亲就不认识你了。” “什么!?不,这不可能,现在你赶快给我滚出去,听到没有,你快点给我滚出去!”威廉怒斥道。 “听着,威廉·史密斯,其他人马上就到了,然后他们就会销毁一起证据,那些认识过你的人将全部遗忘你,提起这个名字他们只会觉得熟悉,但仅此而已,在这个世界上知道你的人就只有我们的人了,包括你的父亲。” “你什么意思?”威廉愣住了。 “你父亲,他还活着。” “不可能,我当时在场,他被汽车撞到,我过去时他已经没气了,葬礼上我也看到了他的尸体,他不可能还活着!” “那只是假象,是障眼法,他现在是重点人物,我们迫不得已才这么做的。”威廉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那个陌生男人,现在他最想要的就是给这个人一拳。 两人四眼相对,窗外突然传来防空警报的声响。现在正处二战时期,德军正肆虐欧洲各国,今天下午,德国的轰炸机将对英国首都进行战略轰炸,而他家这块区域正在德军的轰炸范围内。房间内的两人能清楚地听到战机的声音。 “我们现在必须走了!”那人开始有些气愤了,说完,他从裤口袋里拿出一个方形的仪器,然后盯着屏幕上那个闪烁的红点,说道:“现在还来得及,史密斯先生,请您把您母亲搬出去好吗,快进防空洞去!”威廉本想再说两句,可他望向窗外,远处的城市已遭到轰炸,随震耳欲聋的声响化作一片火海,德军的轰炸机还在源源不断的过来,他别无他别无选择,只能照做。他背着母亲,走出厨房,即使他知道,也许他不相信,但终究这个女人现在已经不是他的母亲了。他背着他认为的母亲走出厨房,来到客厅,再走到门口,他打开门,回头望向那个男人,他仍站在厨房的门口还未步入客厅。“先生!您不走吗,德军的飞机会轰炸这里的!”威廉想提醒这个陌生人,但那个人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你走吧,你的父亲应该马上就到了。”他再一次,面无表情地说道。 “什么!?不不,先生,我是想提醒你,这里马上就要成为废墟了。”威廉说道。 “我没有担心这些。” “可是那些德国的轰炸机……” “我担心地不是轰炸机!”那人吼道,“不好意思,史密斯,我有点失控,但再不走真的不行了,裂缝要开启了,就像1934年一样,”他回答道。 “不是,什么裂缝?”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现在快走吧,我要阻止这一切,替我向你的父亲说再见。”又是一阵轰炸声。威廉扛着母亲走下了楼梯,他把母亲安置在防空洞内,自己则仍呆在外面,看着楼上。 这大概是最可怕的场景之一了。在伦敦这样的大城市里,战火纷飞,天空中一架又一架的战机呼啸而过,投下一枚枚导弹,在城市中爆炸。没人知道是否还会有明天。 威廉注视着自己居住的那栋楼。随着轰炸的声响,大楼的墙面上出现了一道道裂缝。诡异的是,在那些裂缝中竟亮起一点白光。紧接着,毫无征兆地,一道刺眼的白光射出,威廉捂住了眼睛,在同时,他想起了那件往事。那道光渐渐暗下来,从二楼的窗户透过里面可以模糊地看到一条白线。“一样,都一样,这和在尼斯湖的感受一模一样!”突然,大地开始剧烈抖动,仿佛地地震来临一般,墙上的裂缝又开始射出刺眼的光,墙皮开始脱落。紧接着,墙体开始像碎了的积木般从上往下开始崩塌,大大小小的石块如流星般坠落,此时,战机已经在这附近距离差不多100米的位置投下一枚导弹,瞬间爆炸,熊熊烈火填满整个天空。就在附近的威廉丝毫没有察觉,也丝毫没有意识到战机刚刚划过他的头顶,他就站在那里,一直看着。大楼一直崩塌到两楼就停了,威廉以前的家,现在变成了一个大的平台,而平台上,有一个巨大的,仿佛凭空出现在空气中的,树立着的高度至少10米的巨大白色裂缝,还隐约散发出五彩斑斓的光芒,随着的,是剧烈的地震,周围被轰炸后残破不堪的房屋在一瞬间应声而倒,化作一堆碎石。威廉努力稳住身形,但最终还是倒下了,剧烈地颤抖导致他爬都爬不起来。就在他以为自己将埋葬于此时,他隐约看到在那散发着白光的裂口中隐约散发出一道违和的红光。地震逐渐消失紧接着,裂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威廉定睛一看,有一个人站在楼顶,手上拿着一个发着红光的东西。刹那间,裂缝再次反弹变大,大地再次开始震动,比上一次还要激烈,威廉重重倒在地上。恍惚间,他又听到了轰炸机的响声。那声音越来越近,仿佛就在头顶。他抬头一看,那些早已离去的轰炸机竟调头转向,正朝着这里过来。威廉想站起来进入防空洞,奈何地震愈发强烈,爬都爬不起来,防空洞距离他只有10米,可他却动都动不了。眼看着轰炸机就在前面,直奔这里。他放弃了,他躺着地上,母亲也不记得他了,父亲也不知所踪,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现在所看到的一切足以颠覆他的认知,他脑袋里的时间观逐渐崩塌,他不断将童年与如今联系到一起,这将他击垮。他听着轰炸机的响声,想着自己的一生所作为,感受着地震,等死。他,绝望了。突然,毫无征兆的,地震停了,一瞬间,平静。威廉站起来,看着楼上的那个白色裂缝,与裂缝一起的,有一个人,站在楼顶,对着他,大声呼喊,那声音极具穿透力,盖过了轰炸机的响声。“快跑!”威廉想都没想,心里便不收控制的跑了出去,一脚踹开防控洞的大门。大地又是一阵剧烈地晃动,威廉直接滚下了楼梯,此时,那枚导弹已经下来了。冲击波把大门关上,防空洞里的人们蜷缩着身体。“轰”一一切化为灰烬…… 半小时后。威廉打开防空洞的大门,外面是一片废墟,他从小到大所居住的房子,变成了一堆碎石。地面坑坑洼洼,到处是破碎的房屋,在爆炸产生的浓烟灰尘中若隐若现,隐约还能看到一抹燃烧的余烬。空洞里的人们逐渐都走了出来,在空地议论着,包括那个女人。“妈妈!”威廉转身朝后面叫了一声,身后的那个女人听到后抬头看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去。威廉跪在地上,眼泪一滴一滴从脸庞流下滴落,浸润着被轰炸的土地。“为什么?!”他朝着天空,诉说他的痛苦,而后低下头抱头痛哭,在这个世界上,他已经没有亲人了。尘埃中传出机器的轰鸣声,几辆装甲车从浓烟中驶出,从车上下来了大批全副武装的士兵,从威廉身边走过,安抚后面的群众。“威廉,站起来,别跪在地上,起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威廉的耳朵,一个人扶着他让他站起来,威廉仔细看了他的脸,他不敢相信他所看到的东西。 “父亲?” “是的,儿子。”威廉眼含热泪,两人互相抱在一起,紧紧地拥抱着。 “我以为,您去世了,怎么会……” “当我们的人遭到一些类似在尼斯湖这样的麻烦事时,我们会欺骗死亡,现实社会已经死了,在背地里还活的好好的。当然尼斯湖的事已经被我们解决了。” “但为什么要清除她的记忆,妈妈都不记得我了……” “我们怕你会泄露出去,你知道的太多了。” “她不记得我了……” “我知道。”将近两分钟后,突然,威廉想起一件事,他离开父亲的怀抱,一路跑到大楼的原先的位置,停在一座碎石堆成的山前,他父亲紧随其后。 “那个人。”威廉看着那碎石堆,碎石堆上仿佛飘着一股金色的能量,但他知道那只是阳光照在灰烬上的效果罢了。 “哦,他的态度可能有点不好……” “他救了我。” 威廉的父亲露出惊讶的表情。 “他关闭了那个东西,救了所有人,他自己却牺牲了。” “他牺牲了?不不,他很重要,我还以为他走了……” “他叫什么名字。”威廉转过头去严肃地对父辛说。“没人知道,他们只有编号。” 威廉再次转头:“他救了大家,却谁都不知道他的名字。他的家乡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为什么你要知道……” “告诉他的家人,他光荣地牺牲了。” “好吧。相信你知道什么是霸王龙了吧。” “是的,一种巨大的,恐怖的蜥蜴怪物。” “差不多吧。在美国有一块地方,横跨了那里好几个州,那里发现过很多过去的霸主的遗骸,包括霸王龙的,他自认为的故土就在那片区域。” “那地方叫什么?” “地狱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