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砍2《王亨利传奇》第六章，斯卡里欠色子王

坐落在城南的一家小酒馆，门上挂着一个古旧的招牌，上书几个小字：“水汪汪酒馆。”为什么酒馆要用水汪汪来做招牌，现在已无人知晓，但据说老板在经营酒馆之前，还在这里经营过什么其他行当。

小酒馆里一眼望去，尽是一些落寞的人。他们有的沉溺于当下的欢愉，无法自拔。有的也曾成功过，现在靠着回忆过日子。但他们聚集在这里，就有了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在三杯两盏的淡酒中，消磨着时光，排解着惆怅。只不过往往是事与愿违，举杯消愁愁更愁罢了。
小酒馆今天来了一位大主顾，那就是刚刚从竞技场中脱颖而出的王亨利，那时他刚刚赢得了冠军的奖励——一把银光闪闪的长剑，就被这小酒馆的老板——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精明商人，给拦住了去路。
“阁下就是竞技场的冠军，王亨利先生吧？”
“哦？是啊，怎么？”王亨利看着这个陌生的人。
“实不相瞒，在下刚刚在台上欣赏着王亨利先生的英勇身姿，不禁赞叹，特来恭喜阁下夺得冠军！”
“呵，”王亨利不禁冷笑，“刚刚我夺冠的时候，可没听到观众席上有什么掌声。”
听到王亨利的抱怨，那商人却是轻轻一笑，“刚刚在台上，自然是没法为阁下欢呼，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阁下难道不明白背后的原因吗？”
“什么原因？”
“阁下打得虽然精彩，然而毕竟是初出茅庐，和您打决赛的那位，可已经是久负盛名了啊。”
“难道你们竞技场的人就只看的到名望吗？”
“不不不，和正常人一样，比起名望，我们更注重实际的利益，观众们不为您欢呼，只是因为您让他们的利益收到了损失而已。”
“什么意思？我没有损害他们任何人的利益啊。”
“这个先不提，王亨利先生，您难道不觉得，这竞技场冠军的奖励太过于微薄了吗？”
“额，是有点少了，只奖励了一把剑，我还以为至少也要赏点金银财宝呢。”王亨利说。
“其实金银财宝的奖励也是有的，只是您第一次参加比赛，可能还不知道。”
“哦？”王亨利突然有了兴趣，“怎么回事？”
“实际上，每次比赛开始之前，我们都会准备有奖竞猜的，您可以把钱押在您喜欢的队伍上，如果最后您选择的队伍获得了胜利，那么您就能轻松获得好几倍，甚至几十倍的奖金。比如这次您自己的比赛，只要您事先给自己投注个一千金币，那么您现在得到的回报足够让您直接开办一座木材厂！”
“这么丰厚吗？”王亨利心动了。他家原来就是开铁匠铺的，所以他知道投资建厂带来的收益有多么丰厚，而且源源不断。但开办一个木材厂，需要建厂、招人、购买原材料……前期的投入至少也要几万金币，如果靠着这个竞猜可以这么轻易地获得这么多钱，那他可要好好研究一下了。
“是这样的，”商人解释，“由于您是初出茅庐，现在还寂寂无名，所以这次大家普遍更看好您的对手，都觉得那位帝国弓弩手会获得最后的胜利，所以您的赔率才那么高。”
“也就是说没人赌我会赢喽。”
“是的，所以在您赢了之后，观众席上才鸦雀无声，虽然对您来说是拼尽全力赢下了比赛，对他们来说可就是投入的钱打了水漂啊。”
“原来是这样啊。”王亨利恍然大悟，随即又抱怨了起来，“可我原以为帝国的竞技场就是纯粹的竞技，原来有这么多的赌徒，掺杂了这么多的利益，这个竞赛还谈何公平？”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商人摇了摇头，“要不是赌了钱，谁会在你们比赛的时候那么全身心地喊着加油？谁的心情还会随着局势的变化跌宕起伏，感同身受？谁又会在自己支持的队伍输了之后那么气急败坏，恨铁不成钢？”
“我以为你们是在比赛而欢呼！”
“当然是在为比赛而欢呼，但如果有了钱，就有了双倍的乐趣。”商人说，“不掺杂利益的竞技是不存在的，王亨利先生，但换个角度想，如果观众在赌了钱之后更加投入，如果选手在赌了钱之后更加卖命，那赌点钱又何尝不可呢？”
“恩……你说的倒有点道理。”王亨利回答，但那时候他还不知道，比起赌了钱之后卖命赢得胜利，赌了钱之后放水输掉比赛要轻松得多。
“那王亨利先生，不如到我开的酒馆里去，我们再仔细商量？”
“好。”
就这样，王亨利来到了小酒馆。然后他便看到了好几个熟悉的面孔。“我说这几天怎么好多奇怪的人向我推销什么竞猜呢，原来都是你的人。”

“也不能算是我的人，”老板说道，“我只是告诉大家，只要他们能把新人带到酒馆，我就会给他们提供一笔不菲的报酬。”

“哦？那今天老板你怎么亲自出马了呢？”

“对于特殊的人，就要采取特殊的待遇嘛。”老板笑道。
酒馆的大厅里人多眼杂，老板为了和王亨利进一步商量，就带他到了楼上的一个小隔间。之后二人独处，老板便极力向王亨利介绍起了竞猜的好处，说这个人昨天赚了几万、那个人前天赚了几万，种种的故事，令人目眩神迷，眼花缭乱。如果是一些想要投机取巧的家伙，听到这些故事恐怕就要跃跃欲试了。然而王亨利毕竟还算有一些智力，知道自己不了解各个选手的实力，“我这样盲目下注，不就是给别人白送钱吗？”他对老板说。

“恩……”老板沉吟片刻，发觉了王亨利的难缠，“如果你这样想的话，我就要推荐你另外一种来钱的途径。”

“什么？”

“棋牌。”老板吐出了两个字，“这个除了运气，更考验人们的技巧，不知道王先生棋艺是否精通啊？”

“哈，”听到这里，王亨利终于笑了出来，“你怕是没有听说过我王亨利的称号。”

“哦？愿闻其详。”

“当初我王亨利纵横博彩界，就算久经沙场的老手见了我，也得规规矩矩叫我一声——斯卡里欠色子王！”

“斯卡里欠色子王？”老板听罢，鼓起了掌来，“王先生如此盛名，可见实力非同一般。”

但老板不知道的是，“斯卡里欠色子王”这一称号，不过是在王亨利老家的村子里有人叫叫罢了，他所说的纵横博彩界，也不过是在村头儿的中老年棋牌室里呈呈威风，至于久经沙场的老手，其实就是那些爱打麻将的老太太。而且老太太们比起“斯卡里欠色子王”，更喜欢叫他“斯卡里欠慈善王”，因为只要王亨利来了棋牌室，她们就一定不会空着手回去。比如王亨利带了一袋钱过来，她们回家的时候就肯定要拿着一袋钱。就算王亨利没带钱过来，她们回家的时候也能拿着一套秋衣裤衩。可以说王亨利是凭借一己之力，解决了村中中老年妇女的再就业问题，让她们的温饱有了基本的保障，说他是感动斯卡里欠十大人物，也一点都不过分。

这样的一位王亨利，现在竟然自信满满地想要挑战他不曾了解的棋牌游戏，也可以说是艺高人胆大吧。

不过为了让王亨利陷得更深，老板还是先故意输了两盘，输给王亨利几百金币。这让王亨利不禁信心大涨，只觉得自己就是这个游戏的天才，才赢了两盘，他就嚣张地对老板说，“我已经完全了解这个游戏的规则，你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

“是是……”老板也在一旁附和着。

就在老板一对一吹捧王亨利技艺高超、天赋过人的时候，隔壁房间的家伙突然抬高了声音：“……十七张牌你能秒我？你今天能秒了我……”

“隔壁是谁啊？喊得这么大声。”王亨利问。

“哦，听声音的话是另一个老主顾了。”老板侧耳聆听了一会儿，又转过身来笑着说，“王先生，您的悟性很高，不但我比不过您，恐怕十个人里也找不出一个能和您比试的，但隔壁那位可非同常人。”

“哦？他什么来头？”

“他在流落到我们酒馆之前，可是号称赌怪的人物！”老板介绍道。

“赌怪？”王亨利起了兴趣，“你这样一说，我倒想会会他了。”

“好，我这就去问问他能不能过来！您在这里稍等片刻……”说罢，老板就兴高采烈跑出了房间。

而王亨利耳中，还回荡着隔壁那人的话，“十七张牌你今天能秒了我，我当场就把桌子吃掉！”

“真是个刚烈的汉子啊。”王亨利不禁赞叹，“不管他到底是不是赌怪，我都一定要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