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同人【夜兰篇】龙舌兰14
台下的空和夜兰，台上的老徐，此刻却相距千万里远。
“都看好了！”主管抖开手上的信纸，向所有人呈现出一张沾染了血迹的告密信。“这就是此人向璃月通风报信的铁证！”
所有人议论纷纷，空定睛看去，信上确实提到了这里的总部和人员物资安排。但当他再想寻找自己和夜兰的名字时，信纸被粗暴地收了起来。
空转向身边的夜兰，她睚眦欲裂地瞪着台上，已经出离愤怒和震惊了。
“夜...”
他的低声呼唤，被震耳欲聋的枪声和夜兰更放大的瞳孔掩过了。
空难以置信地望向台上，主管手中的枪还在冒着烟，弹壳落地的清脆声音在鸦雀无声的场地中尤为刺耳。
老徐，倒在了血泊中。
夜兰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幕。
是老徐在车厢里用手印接应了他们，也是老徐陪着他们通过了帕维尔的测试。就在昨天，老徐还提醒她和空保护好自己，现在却毫无声息地倒在了自己面前。
空还告诉过自己，老徐有自己的家庭，虽然妻子不在了但孩子们都很有出息，这次任务结束后就能回去见见他们了。现在的他，再也回不去了。
“老徐！！！！！”
空回过神时，夜兰一个箭步冲到台上，死命瞪着杀死老徐的主管，眼里快要迸出血来。元素力在手上快速汇聚，上善若水，此刻也如业火般炽烈燃烧着。
“干什么！”两旁的护卫举盾上前，护住了身后的主管。
这几个虾兵蟹将自然不是夜兰的对手，但空有不得不阻止她的理由。他一下跳上台，用身体隔开了护卫和夜兰。
“抱歉，主管，这人是我们的旧识也是老友，卡芙卡她有些失控了，抱歉。”
空一边致歉，一边紧抓着夜兰的手，她却不停地挣扎着。他回头，夜兰怒视的不再是愚人众，而是自己。
“你还是人吗？！放开我！！”
空当然不会放任她大开杀戒，只能死死抱住她。主管见是故意生事的女子，倒也不再追究，鄙夷地看了一眼两人，带着护卫转身就离开了。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空的脸上，他没有捂着脸，也没有辩诉，只是跌坐在地上。此时的夜兰早就失去了矜持，发丝黏在被汗和泪沾湿的脸颊上，眼中满是愤怒和不解。
她转身，看向倒在血泊中的老徐。热血已干，顺着木板滴到台下的血也不再湍动。空向来知晓生命的不堪一击，但相识的灵魂在如此近处戛然而止，让他再看去时仍震撼无比。
比起自己的狼狈，夜兰先清去了老徐脸上的血污，整整微白但整洁的头发，弯下腰抱起了他，向野外走去。
空没有说话，虽然脸上仍然火辣地刺痛，心口更甚，他还是站起来跟了上去。
不知走了多久，夜兰来到总部远处一片不起眼的草地，轻轻地放下了老徐，跪在草地上用手挖起了土，空也走来跪下陪着她挖。
没过一会儿，两人的指缝中尽是黢黑的泥土，一个等身大小的坑也成型了。夜兰想站起来时双腿一软又跪了下去，空赶紧扶起，搀上的手被她用力推开。
“让开。”
空愣了一下，还是放下了手臂，看着夜兰撑着地勉强站起，又费力地抱起老徐，再把他放进坑内。
一捧土，又一捧土。从脚到身子，再到最后一点皮肤，老徐终于被彻底掩埋在荒土之下，辅以夜兰的几滴泪，安葬在了一个小土丘之下。
“对不起。”
空知道这句话的苍白无力，不足以填夜兰心中巨壑之万一，但他只能说这三个字，此刻别无他法。
她没有理会，径自走回总部，空则同来时一般，在她身后跟着，或是担忧，或是愧疚。
当空第七次拨亮手镯时，距离回到总部已经过去了十几个小时。不为尧存不为桀亡的月依然升上夜空，手镯的另一端却仍未有回应。
派蒙显然刚哭过不久，红着眼眶，用抽噎的声音问空：“空，夜兰那边不要紧吗？”
“怎么会不要紧啊？”他的眉头又锁紧了几分。“不回应我是小问题，我是怕她做出点什么傻事。”
夜兰的房间。
她坐在桌前，手镯被摘了下来放在一边，任凭它再怎么不停地疯狂闪烁，夜兰却弃若敝屣般不予理睬。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夜兰的眼内不再有从前的机敏和神采，取而代之的是，是什么也没有，是深不见底的空洞和虚无。
突然，桌前的窗被敲响，所幸夜兰并没有失去她的警觉，瞬间往后跳开几步，张弓搭箭瞄着窗外。窗下伸出一只手，手腕上戴着一只闪着蓝光的手镯。
夜兰垂下警惕的眼，让手中的弓和箭消散，背过身等窗外的人进来，似乎不愿多看一眼，没有关窗送客已经是最大的仁慈。
“夜兰。”
“你来干嘛？”她极力掩饰自己的失态，但嗓音的干涩还是直击了空的耳膜。
“我怕你出事，就过来看看你...没打扰到你吧？”
“暂时没有。”短短的四个字在空听来都带有敌意。“我没事，谢谢关心。”
空说：“我是来和你道歉的，同时也请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我...”
“不需要。你没有必要和我解释，我们不是一类人，你再向我解释也是徒劳。”
“夜兰...”
她再一次打断了他：“我说了，没必要解释。你很理智，很冷静，很适合做一个悄无声息的杀手，至少比我合适。我做不到无动于衷地看着战友死去，你做得到，你很好。”
空看着夜兰：“如果你的话里只有对我的人身攻击，我认为这段对话也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了。”
“人身攻击？我哪有啊？我只是把你做的事情说了一遍而已啊！”
“够了。”
夜兰终于停下了滔滔不绝，转过身恶狠狠地瞪着空。
“够了？够了？你是不是觉得我骂你一通，你得到了负罪感就可以了？”
空抓住夜兰的手腕，把她按倒在床上，眼神里比起夜兰的愤怒，更多的是失望。
“你以为我不难过吗？！你以为我愿意看着老徐在我面前死去吗？！够了！”
夜兰怔住了，旋即又反驳道：“要不是你拦着，老徐可能就被我救下了！至少...至少那个凶手逃不了，我能为他报仇！”
“老徐被你救下了，又要有多少人因为这次任务失败而死？你杀了主管报仇，老徐能不能死而复生？你想过没有？！”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大吼起来。
哑口无言的夜兰看着愤怒的空，侧过头去，泪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
“...那你让我怎么办啊...”
空松开了抓紧的手，慢慢抱起了夜兰，让她在自己怀里放声哭泣。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