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日同人】暮色降临 第四章

作者：林夕与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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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咋不跟我说呢？”赫尔走出去看着乾巧问。

    “克拉尔这名字我早就不用了。”乾巧回答，“满意了吧？”

    乾巧是个刀匠，平日这一带能路过许多刀客，他就帮忙给他们修修补补再加些他们想要的配饰放在上头。虽说精灵只来了三年，手艺却是长的可怕，原先雅璐卡老一辈的那群刀匠，一个个势头多猛话喊得多狠，全都给败下阵来。久而久之，这雅璐卡虽然屁大点儿个地方，却也住了百八十户敏，大家若刀具破损，自从乾巧一来，便都给了他，他每天不愁事少只愁事多。

    “那你跟伊诺是啥关系呀？”赫尔继续问。

    “不关你事吧？”乾巧转身说，“他对我很重要，明白了吗？”

    “你这一来动静还蛮大的吗。”厨子从屋里跑出来对赫尔说，赫尔转头才意识到，一堆居民早就站在了大街前，“没事儿没事儿，他们都这样，新来的都好奇。”

    “哦……”赫尔点了点头，一开始还有些害怕。

    “反正这地方屁大点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厨子靠着房屋的柱子说，“对了，我带你去个地方好了。”

    他说完，拉上赫尔的手。这条街不算宽，却因为乾巧的刀铺摆在这儿，经常就在地上留下土坑子，反倒是峡谷出口那条主街谁也不走，若不是一间酒馆待在街角里，估计得被叫成“遗忘十字路”了吧。

    厨子把赫尔带到了一颗先祖树前，这树已经枯萎，叶子变成暗蓝绿色落在地上，居民用石头砌了圈花坛把树围起来，好几根树脂早就被砍掉拿去当柴火跟建筑材料了，这地方曾经是住过精灵的，要不然山头上也不会见着一顶破庙。

    “这就是你们留在这儿的原因？”赫尔盯着那先祖树问。

    “是乾巧啦，他看了这东西后非得留下的，我将计就计而已。”厨子回答，双手抱胸前，“他之前跟我说，伊诺承诺过跟他一起跑出尼文来着的，结果后来没成功，然后把我给拉上了。”

    “是吗，够奇怪的。”赫尔点头说。

    “按他的说法，他只是想尽自己所能活动像个活物罢了。”厨子对赫尔说，赫尔没明白，扑棱起耳朵，“好吧，其实我也不明白。”

    “那你是怎么跟出来的？”赫尔问，厨子觉得他问的奇怪，“嗯”了一声，“我是说……你做菜那么好吃，平、平时也应该受不少欢迎的吧？”

    “嗨，我是被我家赶出来的。”厨子说，“我有个孩子，四年前死了，因为那天晚上我允许他跑出去玩来着……”他说到这儿，就不想说了，赫尔也没难为他，只是点了点头咽了趴口水。

    “其实羡慕你们这些有孩子的，我小时候跟那群精灵一起上课一起训练，也没说真的有哪个精灵跟我成了兄弟的。”赫尔说到，“哎呀，不知道眼前这位仁兄曾经是干了什么，估计累了吧？”

    “谁知道呢？”厨子说。

    回到乾巧那刀铺里，他不知怎么搞地，蹲在房间里发起了呆，这呆的是挺恐怖，目光涣散“流”着黑水。厨子上前敲门，他都没反应，手里捏着张画像，阳光打在上头看不清内容。

    “咋啦？收敏家礼物就犯花痴啦？”阿长走上跟前问。

    “你可闭嘴吧。”乾巧说，丢出一个东西朝厨子砸了过去，然后又变得专注投入，跟平日换了个灵魂似的。

    “说实话，我也没听你讲过伊诺的故事哎。”阿长靠在门边对乾巧说，“听你说他是个很漂亮的姑娘？”

    “嗨，你自己都养了一个，还想跟我抢？”乾巧说，他故意把语气换成镇上那群混混的口吻，阿长但凡听到了这个，能提着刀子出去砍敏。

    “得勒，爱说不说。”阿长指着乾巧，失望地走出。

    赫尔自顾自地画画，他觉得送到了东西，应该也就没自己什么事了，便一脸洋洋得意地搅动着笔尖。他画了个奇怪的东西，他画乾巧抱着伊诺坐在那颗枯死的先祖树底下，周围飘着清风。

    “老乡呀，你打算住多久？”厨子突然拉开门问。

    “能敲门吗？”赫尔反问，厨子难为情，用手敲了敲门框，”住多久……没想过。你们要是不方便，我现在就可以走。“

    “哎，不是，乾巧他刀铺事儿太多，我长得不是那样的手……就问问你能不能帮得上忙。”厨子挠了挠头对他说，“呃……毕竟、毕竟你也是吃了咱的饭吗、吗……”

    “呃，我之前做木工过。”赫尔说，厨子连忙点头，他就过去了，留的那幅画大大开来。

    赫尔跑去见了乾巧，跟他说了说，乾巧点头心里暗喜：“能用得上。”他说，“这些……有的刀他们废掉了，就要弄些心得来，你把这个把手啥的刻好，装上去很容易的。”

    “这儿有相关规格之类的吗？”赫尔问，把弄了一番眼前的工具，先让肉肉活动起来。

    “贴墙上了。”乾巧说，赫尔发现这面墙原来居然是黑色的。

    “说啊乾巧，你咋不继续叫克拉尔了？”赫尔问他，手里动起了工，他或许是弄过很长时间，一心二用不在话下。

    “精灵名字都那么俗套，我叫什么？”乾巧说，“他们说我很奇怪，跟颠倒了黑白似的，我自己就像了这么个名字。不喜欢？”

    “我都无所。”赫尔回答，头低下去了。

    那晚上，吃了饭后，赫尔就蹲自己屋子里发呆，他想着这几天来也是稀里糊涂的走完了想好的事情，就还在打着怎么回去的算盘，反正再跑八个星期他是肯定不愿意的，但前面厨子也说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估计得自己挖个村和店出来才行。

    他摸了摸，想要画完之前那幅画，才发现板子不见了，站起来找，见到乾巧捏着板子刚从自己卧室跑出来。

    “你、你从哪儿拿的？”赫尔问乾巧，他那脸横肉马上就瘫掉了，有些紧张。

    “呃，我以为是你那礼物盒里掉出来……的。”乾巧说，赫尔拿过来，跑回了屋子里去，“我没看啊。”

    赫尔其实不管乾巧看不看自己的画，只是心里觉得很怪异，怪异到一种程度，他自己都快把自己搭进去了。他不敢想也不敢多嘴，但是他总觉得，这乾巧跟伊诺，怕不是早就爱上了。兴许自己画工还不错，才拽出了脑子里的图像，但这么一看，他精灵可是真够多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