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破局

“也就是说，克尔白高校，圣三一的学生乃至老师的突然消失，都是某种类似时空跳跃的现象吗？”日奈向面前的日鞠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是的，虽然老师没有明说，但是方舟入侵事件中老师的遭遇似乎对他的影响非常深，他第一时间就向我询问了基于时空跳跃原理的神隐现象的可能性。”

“那个，日鞠，你为什么那么执着于神隐这个说法……”一个机器人凑到日鞠身边，里面传来了莉音的声音。

“莉音会长，我有允许你插话吗？作为下水道里生长的厌氧细菌，您当然无法理解神隐这种超自然现象背后的神秘与浪漫，这一点老师和你完全不同。”

“……”

“圣徒会古档案中记载的学校，突然消失的神隐，和求救信吗？”花子陷入沉思，似乎在整理目前的情报。

“忧同学，那本记载着克尔白高校内容的档案，可以借我看一下吗？”

“呃……啊？为什么要突然向我搭话啊！”忧有些不知所措。

“那份档案在大图书馆的古籍室里，等下叫志美子拍一份过来就好了吧。”

 

“信仰冲突，优斯蒂娜圣徒会的记录还真是潦草啊。”

花子看着眼前古籍的照片，毫不留情地评价着。

“这份记录并没有描述克尔白是怎样的学校，不是吗？她们的规模，构成，人员结构乃至最重要的信仰内容全部没有描述，只是用一句简单的‘信仰冲突’一笔带过，而且如忧所说，同时代的圣徒会其他档案，完全没有记载克尔白高校的相关内容。”

“浦和花子，你要说什么？”亚子问道。

“我在想，是否有一种可能，克尔白不仅仅是和三一信仰冲突那么简单，而是因为某种原因成为了三一的禁忌呢？”

“当然，说起禁忌第一想到的就是禁忌之爱吧，难不成克尔白全校都因为犯下〇乱之罪被放逐出基沃托斯了吗？”

一旁的渚将红茶喷了出来。

“禁忌和放逐……吗？”圣娅若有所思。

“未花，我们三一所谓的禁忌都是什么呢？”

“我知道的哦，一般说起禁忌就是所谓的七宗罪吧，除此之外，就是偷盗，通奸，食用活物的血和……和什么来的。”

“偶像崇拜呢。”圣娅说。

“偶像崇拜，您是说曾经的破坏圣像运动吗？”花子问道。

“不仅仅是那一次，三一的信仰向来禁止人们崇拜神的偶像，最严重的一段时间私藏圣像是足以被处决的罪行。只不过后来随着大圣堂政策的逐渐温和化，圣像才被注解成人们表达对神敬爱的一种方式而被允许存在。”圣娅回答。

“可这和克尔白的消失又有什么关系呢？”诺亚表达了疑惑。

“你们没有经历伊甸条约那次事件呢，当时，阿里乌斯小队通过在特定的时间地点场合重新诠释伊甸条约的方式，唤醒了古代优斯蒂娜圣徒会战十的灵魂，成为了ET0的代行人。”花子解释道。

“圣公会议的力量是可以从概念层面上影响现实世界的，如果克尔白高校的信仰代表的是偶像崇拜本身，那么她们因此遭遇放逐便并不是什么难以解释的事情。”

“可是，很奇怪吧，偶像崇拜仅仅是你们圣三一的禁忌，为什么会导致与圣三一互不隶属的克尔白遭到放逐呢？”亚子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关于这点，我也不太清楚……也许克尔白和三一的信仰同出一源吧。”花子苦笑了一下。

 

“虽然很多事情还想不通，但根据各位的猜测，四百年前的克尔白虽然信仰与圣三一同出一源，但却热衷于崇拜偶像，最终在第一次圣公会议期间因为自身成为了圣三一的‘禁忌’而被放逐出基沃托斯，对吗？”诺亚总结了目前大家的推论。

“大概如此，但我总觉得并没有那么简单。”圣娅似乎还在考虑着什么。

“哼哼……信仰的冲突与足以从概念上改变现实的神迹吗，还真是充满了浪漫啊！”

“日鞠，虽然不想打扰你，但我想告诉你：你热衷的占星术和神秘学对于她们三一而言也是一种禁忌。”机器人里传来了莉音的声音。

“啊呀，刚才好像听到了污水池里孑孓的叫声，是我听错了吗？”

    “这种事可以先放一放，目前的当务之急是联系到失踪的老师。”莉音的声音有些颤抖，看来日鞠的说法令她非常在意。

“这并不是很困难的事，只要使用本超清楚系天才病弱美少女黑客开发的亚里士多德系统，逆向定位老师身上的窃听……小玩具就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情。”

“不是莉音会长开发的吗，而且那个是窃听器不是小玩具把……”亚子露出了标志性的死鱼眼。

“洗碗池里的油污是不适用人类社会的专利权的。”日鞠没有理会亚子对窃听器的质疑

“千寻，你那边如何了？”

“我说日鞠部长……为什么要把信号检索和筛查这种重复作业推给我啊！”千寻的声音从对讲机的另一边传来。

“因为病弱美少女并不适合做太繁重的体力劳动。”

“唉……我们找到了小玉窃听器留下的信号，但没有办法确认那个信号在本位面的投影位置。”

“什么意思？”一旁的诺亚问道。

“时空跳跃，或者说跨位面的移动，一般只能从1号空间的A点跳到2号空间的A点，不存在从1号空间的B点跳到二号空间的A点的可能。”日鞠解释道。

“两个A点，就是互为投影关系的两个点。也是执行空间跳跃的锚定点。如果老师带着窃听器前往了2号空间，那么我们现在只能锚定老师消失的三一车站是1号空间的A点，而老师身上的的窃听器在2号空间的B点”

“呃……”花子露出了略微困惑的表情。“也就是说，缺少2号空间A点和1号空间B点的我们，没办法锚定在老师身边吗？”

“是这样的”日鞠有些尴尬“早知道就给老师装上一个可以多维空间投影的窃听器了。”

“这已经是超越跟踪狂级别的犯罪了吧……”亚子吐槽道。

“我觉得现在窃听器的定位就是2号空间的A点。”一旁的圣娅突然开口了。

“等等，这不可能吧，你是说老师在神隐的第一时间就把窃听器留在那个位面没有移动吗？”莉音说道。“如果锚定点不匹配的话，别说找到另一个位面的老师了，执行空间跳跃的人也会留在异空间永远回不来的！”

“这只是我的直觉而已，是否相信取决于你们，但是我总有种不好的感觉：老师那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我相信圣娅酱。”

圣娅看向了一旁的未花。

“总要有人去试一试吧，不管能不能成功，都要有人第一个站出来不是吗？”

“这里的大家都是对各自学校负有重要责任的人。”未花看了看身边的日奈。

“哪怕格赫那也一样。唯一不被大家需要的，只有我这个三一的魔女而已，”

“未花……”渚的表情变得有些沉重。

“但是，老师不一样，他需要我，我也需要他，他是拯救了我的骑士，是我留在这个地方的全部理由，如果老师真的再也回不来，那不管是三一也好，魔女的监狱也好，还是异空间也好，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

“千年的两位，虽然记不住你们的名字，但是拜托你们了，把我送去老师那边吧，”

“公主也有想要耍帅的时候呢。”

 

“圣园未花，我会和你一起行动。”一旁的日奈开口了。

“格赫那的……”

“委员长？”

“亚子，如果我真的回不来，风纪委员会和格赫那就全部交给你了。”

“委员长，这怎么行，如果您不在了，万魔殿那边会……”

“如果老师没有解决伊甸条约那件事的话，现在的我们又身处何处呢？”

“……”

“不能把所有事情都交给一个人去承担，而且……”日奈看向了身旁的圣娅、“我想信任老师，也想信任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