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Furry向）病名兽化 8 诸事顺遂……？
天底下本就没有免费的午餐啊，对吧？
清晨。
一般来讲，在这个时间段大部分人都出于一个比较悠闲的状态，或是享受着早餐，或是还在床上懒懒地伸着懒腰，介于起床与赖床的游离态。没醒？没醒也没关系，生命自然有选择自己的行为的权利。
“今天早上天气不错啊，对吧。”
医院的主任办公室里，梅菲斯特正在一大摞文件里面埋头做着什么工作，那一大摞文件事实上都是该市确认兽化的人的档案，而她正在逐份过目，有时会用手里的笔在一旁的笔记本上记下什么，从她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这位果然还是那个老样子啊，嗯，令梓这么想着，以一句无关紧要的问候打开了话端。
“有事？”
梅菲斯特勉强抬起头瞅了令梓一眼，后者正在抚摸着她的那架无人机……不，梅菲斯特想起了关于令梓的些许事迹，那个无人机……不是什么简单的“机械”。梅菲斯特拧了下眉头，是要用无人机来记录数据？可是以她的黑客技术，用得着这么费力？还是说……
“欸，别激动么。我来并不是为了给学会传话哦，只是出于个人原因，想要和师……嗯嗯？不喜欢我叫你本名吗？那个表情可是相当精彩的哦，如果你想好好端详一下自己刚才的脸蛋的话，我不介意发你一份哦。”
令梓俏皮地单眨眼了一下，然而她的所有动作在梅菲斯特眼里都充满着危险和不真实的味道……不过，既然不是为了学会的决定，那么她的目的是什么？如果可以的话……
“啊啊~很可惜哦。我有办法规避你的那点小伎俩~嗯，不仅仅是你的哦，包括学会里任何一个人的……应该不足为奇吧？你们都有那么厉害的本事，可我只能把它们无效化而已诶。”
似乎是察觉到了梅菲斯特的意图，令梓看上去很悠闲地开口，梅菲斯特也确实感觉到了她口中的“无效”……更麻烦了。
“姑且问一下，对这次所谓的大规模‘感染’事件，你的看法如何呢？”
自然地无视掉梅菲斯特那越来越不爽的心情，令梓拨弄着自己的头发，漫不经心地开口发问。
“胡闹。”
梅菲斯特冷淡地吐出了两个字，表达着自己不仅仅是对于令梓的不满。
“是吗？嗯……意料之中的回答呢。”
令梓对于梅菲斯特的反应似乎早有预料，满不在乎地开口说出了下一个问题。
“那么，聪明如你，应该能够猜出学会对于这个‘小动静’的态度吧？”
“…………他们打算支持。”
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梅菲斯特才勉强让自己的声带发出了声音——即使这个答案她绝不认可——这根本就是在拿这一城的人的性命在开玩笑！
“没错~事实上，今天早上「贵妇」就已经开始动用人脉关系网来压制各界各方的舆论与异议，在她出色的人脉的作用下，无论是谁马上都不能在社会层面对此评头论足……就算可能会有一些实在不愿意闭嘴的人，但是即使不用我们的技术手段，单纯的暴力和鲜血也足够杀鸡儆猴……你的脸色不太好看哦？我继续说下去，没关系吧？”
“……没关系。”
“从昨天到现在……这整座城市受感染者的通讯都已经被我干涉，他们无法向外界传递任何信息，只要包围这里的军队不是吃干饭的话。国内和国际的政治局势方面，老头子基本上也全部稳定下来了，不会引发太大的动乱，毕竟我们只是想要把实验和科研进行下去而已，政治什么的可不能成为它们的阻碍。”
令梓以一如既往的闲适态度说出了数个令人无比震惊的事实——
是的，事实。
梅菲斯特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椎传导而下。「学会」，全名「边界探索者学会」，是梅菲斯特、浮士德、令梓以及令梓口中所提到的贵妇等人所共同归属的组织，主要组成成员都是各种学科的顶尖天才。梅菲斯特不知道学会运作的具体原理，也不知道它的发起人和领导者究竟是谁，但是学会的资金似乎无穷无尽，在各种方面都有着只手遮天的影响，虽然平时只是一个普通的学术研究组织……可以说，学会控制了这个世界的背面。
“这是共同投票的决定？”
“嗯哼。因为你们两个是当事人所以没有叫上你们两个，但——”
令梓故意顿了顿。
“是全票通过的哦。”
“荒谬！学会明明知道我们的研发进度，知道那些东西的现阶段对人体影响都是不可逆的，更知道它们都只是未完成的残次品！全票通过？怎么可能！他们拿这么多人的未来开玩笑么？”
在令梓“果然如此”的微笑中，梅菲斯特终于抑制不住心里的怒火，开始激烈地驳斥令梓。
“哇哦。继续说。”
“科学需要的是严谨和准确，而不是像这样随意地进行大规模的不确定性极高的活体实验！这种事情的代价我们真的承担得起吗？哪怕在学会存在的期间内，你们可以压制住反抗的声音，但是以后呢？我们如何面对充满不确定性的未来？等到学会哪一天式微之后，他们，或者他们的后代们，又会怎么反应？再者，我们尚未对此准备好完备的配套方案，从医学，政治学，社会经济学等角度来看，原有的制度该如何应对这种变革？在制度的变革中，是否会面临着难以估计的阻力？你们牺牲了这么多人，却没有换来与他们的牺牲等值的更好未来……在这种前提下，你们又有什么理由，恬不知耻地说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梅菲斯特的脸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她的胸脯剧烈起伏着，而她对面的令梓则与她完全相反，不仅很平静，而且双手环抱在胸前，以一种冷漠的态度看着梅菲斯特发表她的长篇大论。
“天底下本就没有免费的午餐啊，对吧？”
令梓叹了口气。
“有所失，才会有所得。如果你口中的严谨与准确是指你自己的只看着一遍又一遍重复的实验的数据而固步自封的话，那恕我难以苟同。变革是必须的，我们应该让它来得……快一点。瓶颈一词在科学中，它所代表的「现有的阻力」这一层意思往往是无关紧要的，而它所代表的「未来的突破」这一层意思才是我们所重视的东西……你应该没有忘记学会所行的一切，所要达到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吧？”
“那么，牺牲少数人的既得利益，来换取族群的更为宏大悠久的发展与繁衍，换句话说，For the greater good，你应该能理解吧？诚然，无论是谁都不愿意成为被牺牲掉的那部分，但是倘若这是必须的呢？个人的情感好恶对于整个族群的延续，渺小得难以用语言来形容。这样的例子难道还少吗？面对火灾的蚁群，舍身刺敌的工蜂……”
“或者退一步，不从如此宏大的方面着手，难道出于你自己的态度就一定是正确的吗？你刚才，使用了「等值」这个词对吧？你既然已经将他们的未来进行了一定程度的价值上的物化，那么你又有什么脸面堂而皇之地说自己在为他们的未来担心？说到底，你也不过就是在这里发泄你自己的私愤罢了。试问，您在进行之前的活体实验的时候，您有担心过您手下诸如小白鼠之类的动物的所谓「未来」吗？明明是性质一样的东西……还是说这就是您所坚持的，那可笑的「人」道主义精神？”
“你口口声声地说着要为他们的未来着想……可你又为此付出了多少努力？在和浮士德的合作破裂之后，以一副受害者的面貌示人……想要显示出自己的‘仁慈’？你做不到，也从未在这条路上努力过，只是一时心血来潮，想到了所谓的他人的未来，你只是在厚颜无耻地寻找借口罢了。”
令梓瞥了一眼对面紧紧咬住下唇，攥紧拳的梅菲斯特。
“说到底，你也不过就是个伪善者，仅此而已。”
“……………………”
我……真的是这样的吗？
梦。
自己现在绝对是在做梦，龄君可以肯定。
明明只是在吃完早饭之后在沙发上躺了那么一会儿……不至于会困成这样吧？
这个梦很奇怪……自己以一种第三人称的视角在一旁旁观，就像看电视一样，但他只能看到大致的景象，并且都只是一个又一个破碎的片段，其中的许多东西都模糊不清……
他看见，在某处巨大的建筑中，有很多人跪在地上，穿着统一的制服，高呼着什么——似乎是四个字的某种东西，是什么代号吗？他们的目光狂热，眼神殷切……就好像是在呼唤着自己的救世主。为什么？
他看见，有造型优美的两把剑，一把的剑尖凝结着冰霜，另外一把的剑尖燃烧着火焰，这是什么象征符号吗？
他看见，有一只形体可怕的怪物，它的表皮融化脱落，内部骨架和内脏出露，暴雨侵蚀着它的身体，最后它在一片火焰之中被焚烧殆尽……但它似乎……对此感到平静与欣喜？
他看见，一片漆黑如墨的物质在原有的城市之上蔓延开来，将原有的构造尽数转化与存储，过了很久之后，另外一座一模一样的城市在旧址上被黑色物质重新建立。
他看见，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在某个现存技术无法触及的地方，在某个「有」被「无」所遮蔽的地方，有着遍布整个星球的「根系」，将一切生命的讯息记录并上传至某处，然后再借此，推算着无限绵延的「未来」……
龄君的视线到此为止，他的意识在这个逐渐关闭的「梦」中同样逐渐陷入沉睡，面前的景象飞速地消失褪色，最后只剩下一片黑暗。
但——龄君在最后，模糊地感受到了什么。
“嗯……既然如此的话，咱可以亲亲他吗，伊普洛思？”
“当然，谢谢你啦。毕竟这孩子，承担着我的期许与梦想。”
“文明的无尽延续与生命的永恒繁育，唔，咱是觉得，光是凭借这点你就可以至少升入「第二存在」了哦。”
“与其自身独占如此丰富的养分，不如将期许寄予子代……终有一天，他们将会长成更加繁茂葳蕤的参天大树，谢谢你的好意。但我的死已经无可变更，这是计算中必须的一步。我只是想拜托你，到了那个时候，帮我对帕尔说一句，「我爱你。」”
“咱不会忘的啦……那么，晚安哦，伊普洛思。”
"嗯——"
带着脑海里驳杂的关于刚才的梦的记忆，龄君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本来刚才所看到的画面就不是那么清楚，还是一个个的中间毫无逻辑的断片，完全摸不着头脑——不过是梦的话就好解释了，毕竟自己有些时候又不是不会中二，说不定存在潜意识里再加工一下就是刚才的那些东西了呢……话虽然这么说，龄君已经把刚才的梦忘得差不多了。
“醒了？”
迎面映入眼帘的是关心地看着自己的无鬼。虽然从一张狼脸上看出关心这种感情似乎很奇怪……但可能因为双方现在都兽化了的关系，对感情的觉察能力似乎更细致了一些？
“怎么了吗？”
当然，无鬼的眼神中不只是有关心，龄君感觉到，她似乎是在担心着什么。
“嗯……今天下午要回学校，准备复课事宜……”
无鬼咳嗽了几声，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龄君的脸色，然后更加小心翼翼地说出了这个不幸的消息……果然啊，自己的分贝在后面的几个字的时候的降低速度和龄君的脸色变黑速度是成正比的。
龄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然后开始了对包括但不限于校领导，军方领事人的一顿连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的滂臭的口头输出，而一旁的无鬼以一种“果然会是这样”的表情和“他居然还能这么骂的？”半带欣赏性质的态度在听着龄君的嘴臭。
嗯，虽然说她不喜欢骂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听龄君骂人有种莫名的解压感，就是他带脏字的和不带脏字的骂人话都是信手拈来。说好听点，就是骂得雅俗共赏。
并且在结束时有一种类似于古代侠客潇洒利落地收刀的从容不迫的感觉。
“说起来，复课理由是什么？”
龄君在缓了一口气之后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再次发问。
“说是要消除恐慌，以最快速度让生活回归正轨什么的，并且也有官方回应的关于对外通讯传不出去的理由，要稳定民心之类的——你的下一句话的内容肯定是先嗤一声然后再骂他们。”
无鬼在龄君开口之前率先帮他抢答了。
“不错，你很懂我。”
“官方反应说是通讯禁制明天早上八点开始解禁，但是交通禁制不解，还是出于社会稳定等一系列考虑的说辞，就这样。”
无鬼摊了摊爪子。
“唉……真麻烦啊。”
“啧……他们是不是哪根神经出了什么毛病啊，老是要朝我这边看干什么，大家现在不都是一样的情况吗。”
龄君颇为不满地对旁边的无鬼抱怨着，从刚才出门开始，旁边的路人基本上都要朝自己这边以或诧异或好奇或惊讶的目光看上一眼，就好像看到了什么珍稀生物似的。
“这个嘛，毕竟你的嘴……嗯，严格意义上来讲应该是狼吻了，说不定是因为这个吧。再说了，这种情况下，多留意一下别人的样子可能还是会有些心理安慰的？大家都变成这样了之类的，毕竟现在的情况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算得上是毁容嘛。”
无鬼忍住笑，从较为理性客观的角度分析了原因。
“哎……说到这个，样子的话反正我是觉得无所谓，你呢？”
龄君满不在乎地甩了甩尾巴，他确实觉得无所谓，毕竟根本就没有需要用到它的地方，他的社交范围小得可怜，也不在乎别人的评价。
“略~你猜呗。”
无鬼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一般来讲女生的这种反应就是变相地代表着她不想告诉你。
“……随你好了。”
按照指示的话，是要在原来的教室里面等待班主任的到来，宣布相关事宜。
教室里热闹的出乎寻常，可能是把最近封闭时期的话都一下子倾泻出来了吧，总之教室里面各种毛色各种种类的兽人正在三五成群，兴高采烈地讨论着不同的话题。对于这种氛围，即使是在这样的特殊时期，龄君也完全没有想要加入的念头，他很干脆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百无聊赖地读着阅读理解小说部分的原文。
无鬼则和他相反，在互相重新认识了一下之后，她很快就融入了进去，在那边和别人聊得很开心。龄君虽然不在和他们直接说话，但别人说话时他还是稍微有注意一下他们在说什么的，但也不知道是他的运气不太好没碰上对的人还是说大家聊的话题都这么简单，他听到的都是什么家里的宠物被吓了一大跳啊，以后不知道有没有边牧聪明啊这样的一些……简单到没营养的话题。
没过多久，班主任进来，所有人都回到了座位上。龄君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讲台上的那只狐狸——真没想到这会是那个老头子，感觉就像他年轻了十几岁一样。班主任讲的也基本上都是一些没营养的东西，比如说形式主义一般的加油打气的话语以及老掉牙的安抚人心用的心灵鸡汤，龄君打了个哈欠，正打算把课桌里的耳塞拿出来的时候，一旁的无鬼悄悄地从课桌底下递过来一张纸条。
嗯，能打发时间了。
无鬼[我刚才问了一下，大家好像都被统一分配住处了呢。并且都是按照一定年龄段分配的，梅菲斯特小姐做的真的好细心，虽然好像我们班其他人都没有见到她的样子。]
龄君[毕竟他们不是梅菲斯特那玩意要找的那个特殊的感染者啊，对吧，呵呵。]
无鬼[感觉大家在经历了这些之后都没什么太大的变化诶……]
龄君[有变化也不会表现到让你看出来吧。]
无鬼[你觉得我们班上还会有其他人有异能吗？]
龄君[可能会有？就算我们班没有，这个学校这么多人，肯定会有的。]
无鬼[说起来，这种东西如果大规模的出现在社会上，被坏人利用的话，那不是乱套了吗。]
龄君[优势火力学说，小子。那个什么将军敢直接拿枪对着我们开，说是构成生命威胁就能测异能，基本上火力大点异能再强也得折了，热武器对碳基生物的破坏力不是吹的。]
无鬼[可是梅菲斯特说异能的能力会随着感染率的上升而增强啊。]
龄君[未来可期吧。]
期间两只狼时不时抬起头与讲台上的班主任对视装作是在认真听讲并且做笔记的样子——虽然连这种东西都要做笔记显得很奇怪就是了。
在跳过了一大段无意义的鸡汤之后，有用的信息就只剩下了后天过来把自己的东西搬到新教室去和下周一正式复课了。嗯，对于龄君来说是个不错的消息啦，至少也有了几天的放假时间对吧。谁会讨厌休息时间呢，对吧。
在班主任宣布结束后，同学们三三两两地离开了教室。龄君站起身，对着窗外半斜的太阳伸了个懒腰，无鬼从他背后拉了一下他的衣服，一脸认真地问他。
“晚上吃什么？”
“嗯？问这种问题？可现在才四点啊，夏天的四点就提晚饭不觉得太早了吗？”
龄君有些讶异，没想到无鬼会问这种问题。
“说是这么说，但我想要综合一下我们两个的口味的来着，毕竟以后应该会有相当长的一段……一起生活的时间，所以我还是想和你关系处好一些嘛，就让我先试试能不能俘获你的胃吧~”
“好麻烦，我随便吃什么都可以，只要不是黑暗料理。按照你的口味来就是了。”
“随便不代表你就喜欢吃这个哦，我还是想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嘛。”
龄君的嘴角抽了抽，喜欢吃的东西有肯定是有的，但现在这种特殊时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变故，有饭吃就算不错了，他也不想去讲究什么口味。再说了，既然无鬼主动提出要做晚饭，自己也不好意思说让她再做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啧，怎么这丫头这么犟……
突然，龄君灵机一动。
“嗯……你猜呗。”
“欸，这不是我刚才才说的吗？”
“现学现用，模仿学习。”
面对无鬼气呼呼的样子，龄君不由得露出了一抹微笑，这个……害人终害己？管他什么说法呢。
照着这个势头发展下去的话，感觉是不是有点太过……诸事顺遂了？感觉好多地方应该有的阻力都消失了……算了，可能是自己杞人忧天了吧，龄君这么想着。
高中牲终于赶回来更新了（
中间剧透了好多哦，呜呜，不赶进度的话马上脑内结局后日谈都写完了正文还没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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