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之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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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樱市高中的命名是取自白樱市的,在白樱市还只是白樱镇的时候,白樱市高中的原址就坐落于此了,不过那会的学校比起这时候的还要破烂,直到现在的市长来任职后,对白樱市进行大翻修,古老的白樱市国中就随着老物件们一起留在了上个世纪。
而这所谓的上个世纪和这个世纪的交替,对于白樱市高中的一众学生们来说,只是过了一个暑假罢了,学校的位置是早就规划好了的,自初中那批最后一对学生开始便不再招收学生,学生们也被所有大人告知学校在他们那一批学业完结后就会被推了重建。
那时候的一群不知道事情缘由的学生们还组建起伙伴们一起向市长抗议请求保住母校,直到毕业都没有完成而泪崩的他们在暑假结束没有考试的情况下就被新的学校录取了。
座位是同样的座位,同学是同样的同学,老师仅有几个新面孔,学长学姐是从其他学校学了一年或者两年转回来的。
“当时还在懵逼的神人还呆愣着问我,‘草志,我们是回到了三年前吗?’哈哈哈......你是不知道这家伙的脸有多好笑。”
不食草志做着滑稽的表情取笑着身旁举起拳头的观野神人。
对于两人的打闹市仁已经算是家常便饭了,所以感兴趣的地方还是这所高中的创立故事更加有吸引力。
“你们的市长对你们还真好啊。”
毕竟是不多的青春,能够和早就熟悉了三年的伙伴,继续三年的友谊什么的,还真是符合白樱市的青春氛围。
市仁想着,或许市长他也是拥有童心的人也说不定,一个笑呵呵的老年人的形象逐渐浮现在大脑。
但这个形象是不是过于像是圣诞老人了?
“市兄说的就不对了。”没再和草志过多计较的神人表情故作深沉,”高中了啊,我们已经是大人了!”
忽然站起的他一副指点江山的激昂模样。
“那么就要恋爱!谈恋爱你们懂吗!就是可以和女性做些没羞没臊的事情!”
他越说越激动,但脸上的红润在市仁看来还是一个没有实践的小伙子对自己妄想的害羞。
草志似乎也为他的想法感到认同地点头,指了指自己的头开始叹气。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觉得我在最后这两年找不到女朋友吗!咕~~真是恶毒的诅咒啊!”
“好了神人,如果你只是想和女生做没羞没臊的事情的话,这两年内也找不到女朋友的。”
“那么就是你了草志!回答我话的你当我女朋友吧!哈哈哈哈哈!”
神人的脸上出现狰狞的笑容,咧着嘴朝着不食草志抱过去,吓得对方东躲西藏。
“说到底你也是知道自己国中三年的所作所为才没有这个信心吧!”
以不好插进二人话题的市仁为中心,他们开始了第二回合,对他们这样的情况,市仁感觉有些烦闷,可能是因为不太习惯这种过于热情的青春氛围,但更大可能还是因为不能融入话题。
正对着市仁还在做着捕捉猎物样子的神人注意到了市仁这兴致不高的表情。
“好了,不闹了。”
“我可不会被你骗出去的。”
“我要问一些比较有深度的话题。”
“市兄你要小心了,这家伙要问些有尺度的话题了。”
最终在草志的拆台和故作深沉却实在想不到什么话题的羞耻下,神人没绷住脸,大吼着“我这么沙雕一定是你的错!”而开始更快脚步的追逐。
只能祝愿这个场景不被班导如月老师看到的市仁开始默默祈祷,开学第一天的下午已经充分体会到对方恐怖的少年不想过多回味。
◇
“好好,你们两个就在一起没羞没臊吧~市仁我就先借走啦。”
女性的声音插入对话,在我反应过来之前就被对方推出了二人的范围。
“市仁你这家伙见色忘友啊!我推你都没这么容易!”
神人的声音也逐渐远去。
这熟悉的感觉......
“——百合尚取是吧。”
“嚯嚯~看来我的声音已经深深印在你的脑海里了呢~”
少女的身体从我一边侧出来,是故作可爱的姿势。
“这倒没有,我是凭感觉识人的。”
百合抱起了胸,一脸不可置信。
“骗人,我明明没有碰到。”
“不是胸啊。”
稍微对百合这样一说感觉,就往器官上思考的人感到无语。
“那你说的是?”
“没什么。”
“你对我还真是冷漠啊,上午还没回我的纸条。”
苦着一张脸的百合尚取的说话方式有一种天然的侵略性,但这种侵略性在这里却并非贬义词,在我看来那是一种无论如何都会和你成为好友的侵略,以动物为标准,运用那种娴熟地侵略技巧的百合就像是密谋已久的狼群,而作为最终猎物的好友标准对于这种天生猎手来说没有一丝威胁,但只能保持平常对待女生风格的我也只能以平常的态度去对待百合尚取。
“当时我有事,况且我对付女生的时候大多都是这个表情。”
“你说的事不会是看淋吧~”
“因为她有帮我忙的原因。”
还给予了我前后不是的憋屈感。
想到这里我总会有一种不舒服的奇异感,要是在那个时候,没有被下意识维护国人形象的使命感冲昏头脑,我大概就不会在这里哀叹了吧。
然后又会想起班长花茶淋的脸,别人是因为好意我也没法说什么,只能暗自悔恨自己的不中用。
比起这个——
“我在发现是你的时候还以为你会问我之前的话题。”
“作诗那句吗?”
我沉默点头,百合却毫不意外地摊开手。
“我知道你不会,那句只不过是给你找个麻烦而已,如果乱写一气的话我可能就不会把你当回事了。”
原来如此,身旁这位女人已经习惯性的把别人习以为常的事情当作评价别人的标准了吗?
我再次感觉到可怕地朝着另一边缩了缩身子。
“别摆出这样一脸防备的表情,我可还是青春期的少女,说不定就被伤心了,再者,我还没闲到随便找个男生的麻烦,我来只是单纯对神州人的好奇啦。”
“好奇?我觉得人与人之间没有什么除了人格外的差异性。”
简而言之我的意思就是除了人与人天生的意识不同外,本质还是相同的人类,不应该出现国家不一样而不一样的问题,况且,就算那些微的不足,也在我到这座城市生活那天起逐渐消失不见。
少女一副理解的表情,盯着我的眼睛,说起这个话题就忽然严肃起来,然后开始对我的话进行反驳。
“听好,市仁,”少女学着一副教师的样子竖起食指,“人和人的差别除了各自认为自己的人格独一无二外,还有因为地域与阶层的不一样,人类可以改变地域也可以改变阶层,最终在那之上所有的基础独一无二的人格也会在改变地域和阶层的时候与其他人悄无声息的变成一类东西,而大多数人所谓的成长也不过是变成像是上面所说的一类东西:别人的复制品,来彰显自己和同龄人的不一样,但那个时候的他们其实已经算是在世界的舞台上提前淘汰了。”
她这个说法是在成长的过程中保持自己的独立性不被世界所吞没,归根结底也和我所崇尚的自我主义有异曲同工之妙,熟练的半讽半显这时将一个有自我主见的少女推上眼帘,这时候若是扭曲自己小观点的不同共存大方向,或许可以继二人组之后又多出一个女性朋友,但坚持本心也是我的信念,所以只是对她摆了摆手。
“不能说在世界的舞台上淘汰啊,那对他们之前的贡献就完全置之不理吗?虽然平凡人和甘心平凡的人多于天才,但全部在一起才是人类的凝聚。”
“所以你是想说甘愿平凡这件事是光荣的吗?”
“那并不是光荣一类的说法,我认为所有的人都有成为天才的潜质,所谓天才也不过是自信的凡人,那遵从内心从根本上面就是最大的智慧。”
可笑的是说这句话并以此作为人生的人此时并不是太坦诚,虽然有这种思想觉悟,长久以来却也狂妄到不止一刻想到平凡的人和垃圾没有区别,特定时态的性格放到这时候柔和的脸上完全看不出来,尚取也不多说,只是和听过这话的其他人一样沉默不语。
无论怎么看这种说法都是极为理想的梦话,我自己也可以清晰了解这种思想不符合现实的准确,但这也正应该是人类的梦,大家都拥有同样的智慧,大家都是高山流水,管鲍不再是故事而存留事实。
但从这个如梦似幻的梦境里直视现实,理念终究影响的只有小部分,嗤之以鼻的人因为挫折而苟活于世,那对拥有理念的人来说,自己在地狱出生。
很多人喜欢以平静的角度去看待未来的一切苦难然后就不再有任何尝试,拥有这类心思的人类大多数都是从小被灌输了自己不行然后就一直不求上进的心理,等到有人请求他们上进的时候,已经不在意任何事情的人会拒绝邀请,曾经努力却不坚持的人又会嗤笑他们做无意义的挣扎,笼统概括还是两个字:人性。
懂得的道理比谁都要深刻,此刻我或许还将少女引为知己。
“那种事情,怎么样都是未来的问题。”
但少女并没有想继续和我交谈这类话题的样子,又一改嘴将事情转上学术这边。
“你听说过什么封印魔鬼的咒语吗?”
“封印魔鬼的咒语?”
这忽然开始的话题不仅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还令我有些茫然,主要是在都不认识的情况下,竟然会有人直接在别人无防备的时候询问这种东西。
一般来说,这么询问不是挺没礼貌的吗?
我观察着对方的表情,那上面并没有其他的变化,况且——
“这个世界上存在魔鬼这种东西吗?”
除了每个国家在国内举办的能力修炼战争外,人类以外的其他物种能够运用力量的也就是灵兽了,实在没听说过什么魔鬼。
话说回来,白樱市这么大一座城市没有哪怕一只灵兽其实才是我所惊讶的。
“那种东西我有听说过。”
看百合等的时间有些长,我还是给了对方肯定的答案。
至于真正的答案是什么,我却不想说,在我看来,别人的询问和做出询问回答后的后文又是另一个说法,况且,在教导外国人不了解的地方,会不会成为卖国的根本,这点表现得极为谨慎的我其实看上去可能还有些可怜。
还好在得到我肯定回答后的百合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便没有说什么径直离开,这点看来对方还是蛮善解人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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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高中的住址选自白樱市郊外不远处的樱花树林内部,从市中心看过去就好像深林城堡的那里是白樱市市长专门为神州人修建的学校,具市长的原话是“那片地方本来不打算有建筑修建的,但为了感谢神州的管理层把神州人调过来的厚爱,决定在那里修建一个神州学校。”这句话在白樱市的居民口中相传过来,最终到了白樱市高中的学生嘴巴里,那里已经是一个全寄宿制的贵族学校了,里面的神州人每天都寄情于诗,虽然校服和传统的日式校服没什么区别,但是气质那一方面还是神州学生那边占据鳌头,具体的证据就是不止有十个学生看见了身着凌云高中男子学生制服的一个学生经常在龙街以左转悠。
要知道龙街以右靠近神州所以住的大多是神州跑过来住下的,而龙街以左的居民几乎全是东本的人,在这个连同乡都难见的地方,竟然会有一个气质出众的神州人经常来这边晃悠,多数白樱市高中的女学生已经向学生会说明自己扛不住的情况了。
但这都是白樱市发生的状况,对于身处白樱市却又不处于白樱市的凌云高中一众学生又是怎么看的呢?
或许有些人会抱有嗤笑,但大多数人应该会连那个余力都不会去浪费。
身处凌云高中的神州学生,比起外面的传言要差很多,要说到底是多少差距,那一个是往好的方向走上极端,另一个就是往坏的方向走上极端。
这点身为考进这所学校唯一的外乡人垂氏幽子可以有话语权,因为并非白樱市本土人从而被拒绝考上白樱市高中的幽子考上了很多人都羡慕的凌云高中。
当时的情况,在现在已经难以回忆,更多时候少女也考虑是不是因为背叛好友的惩罚,而现在的她,已经要痛死了——
她毫无力气地蜷缩在几乎没有学生会路过的角落,孤独地舔舐伤口。
梦幻和现实的距离是那么遥远,但越是靠近所谓的梦幻,会发现那才是比起现实更加恐怖的现实。
当初还是在父母交流下认为神州同学都是好人的幽子,做了所有人都不了解的受害者。
对于在世界战争中强制运用道术将列国踩在脚底下的神州来说,被派往白樱市的人和其他留学的人在他们眼里更多像是放逐。
现在的神州最高层是由昆仑山顶的道宗宗主为尊,国际刑警队密托雷亚为辅,可能以道宗宗主的说法,只要让神州子民在外传播神州文化,将好的品质全部传播到外国,怎么也算个民族融合,到时候也可能出现全世界都是神州人的盛况。
但就算思考到这点的在外留学生们,也会占极少数,再者没有进行道术镇压前,以核枪实弹的战争国人有经历五年的败落和摧残,那样国仇家恨的情况下,不少人认为垂氏幽子的出现就是他们的磨刀石也是情有可原,所以霸凌就抑制不住的在学校里出现了。
只要是听说幽子东本人的身份原本再怎么和蔼可亲的人眼神都会出现变化,每次出行幽子都感觉背后发凉。
但她对这一切都没有说什么,在学习了相较于喜欢含糊其词的东本历史课来得血淋淋的神州历史课,被蒙蔽的美好隔膜便从那一刻被撕裂。
她才想起来,还是她十岁那年被拉去参军的父亲,但只是这六年内,她与她周围很多失去了父亲或者双亲的人,竟然没有哪怕一个人想得到为什么自己会没有父亲,为什么从某天开始就会不由自主地向神州称臣。
感觉实在是过于惊悚的幽子,吓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有默默承受别人的欺辱才能感觉自己骗过了幕后主使来保住自己的性命。
这种忽然知道了一些的焦虑感,令她身心俱疲,每日游走在身体和精神双重折磨下的幽子最大的幸事,大概就是身体恢复能力强大以及那群欺负自己的人还会做稍微的留手。
只是稍微思考到这里,原本已经失去力气的身体已经有行动的可能,她缓缓爬了起来的同时似乎是抽动了比较大且还没有恢复的损伤,幽子皱起了眉头。
接下来是阵法课,那是幽子从开学开始就一直不能理解的课程,虽然不太想看到这个学校其他人的脸,但为了能够安全从这里毕业,还是不迟到的好。
听说,在神州本部的其他学校,已经有很多学校开始学习对应的道术课程,和道术比起来阵法虽然落在了下承,但在没有学习道术之前学习阵法,几乎是不可能的情况,列强在被神州踩在脚底下后,请求学术探讨获得的阵法,在幽子看来还不如自己本土的修炼方法。
拥有本土人士教导的本土修炼方式,可以在接下来一大段和平时间内培养出独属于自己国家的超越平凡的小队,比起什么都不懂来瞎琢磨的阵法要好太多,这点都没有想到的国家高层和家族高层或许是还没有逃脱那个幕后黑手的掌控也说不定。
如此为自己国家感到悲剧的少女,丝毫没有想要去告诫或者拯救国家的心,或许是在每一次同学那种看罪犯的眼神下妥协了也说不定,作为人的那个幽子,学习了并非歪理的真正道理,受到迫害却也真心认为那样是赎罪的她,认同同学们所做的一切,只是自己的身体稍微在某些日子里有支撑不住的情况,那也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转到正门,临近上课时间,教学楼外面并没有多少人的存在,事实上预备铃在她刚刚过来的时候已经响过一次了,而接下来的几分钟内,她必须从一楼冲往第四楼,施暴者伙同几个同伴专门找的第二节下课的长时间扯着幽子的头发到刚刚的角落,在打得她身体没有丝毫知觉的情况下,知道她恢复能力强,准备在上课迟到这一方面做文章。
至于以高中女生的速度从一楼跑到四楼的可能性,按照她之前那种为了不让身体传来剧痛而显得慢吞吞的走路速度,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务。
算了,原本也是听不懂的阵法课,挂了也没事。
稍微只能以此来自我欺骗的少女还在身上弹着灰尘,至少要保持老师所教的做人礼仪,没什么原因,只是尝试以礼待人的时候是否会得到相同的反馈,但对于也是神州来的老师,那种要求是否过于奢侈,才进行第一次尝试的幽子不能明白。
事实上就算是说认同了同学间霸凌自己的理由是因为同学们很多都是战争受害人的原因,但其实对于幽子来说,以那个角度来站稳脚跟是根本不现实的。
按照高一所学的知识,思想出乎意料先进至少一个世纪的教科书明明白白的写着霸凌的危害性,就着这个规则而视而不见的凌云高中的学生和老师们是不是教科书里所说的应该被规则所束缚的人类,又是幽子想要得到答案的问题。
书上明明白白地教导着做人的道理,老师们口口声声说着不要偏袒任何一方,却总是对受到霸凌的幽子视而不见,那么在1997年的现在学着神州先进思想的幽子只能归结人类之所以是人类那是因为对别人逾越不了的规则进行明目张胆的超越会在心理上出现亢奋。
而单纯作为亢奋而达到的目标,垂氏幽子在这座学校里不过是一个道具罢了,不是因为没了她以后“人类”会成为“神州人”而是在没有了她以后神州人没有成为人类的可能。
究其原理只能获得人类丑恶的说法,能够在现在如此平静地抒发郁闷之气,完全要拜某些人所说的命运所赐。
没有任何察觉的少女,没有察觉这忽然的迷信和自暴自弃,虽然说是迟到了也无所谓,脚步却异常的急切,这其中不免牵动伤口,搞得她龇牙咧嘴扶着楼梯的扶手,在别人眼里的她走路姿势肯定异常奇怪。
但实在没有办法,不想迟到的想法和有些疼痛的身体让她本身也变得很奇怪,或许是思想的错误性,也有可能是发泄情绪地迫害自己的身体,最令人悲伤的是她连这么做的原因可能都无法明确,渐渐大脑里只剩下不能迟到的弱者的悲鸣。
她跌跌撞撞地走到三楼,在刚到二楼的时候铃声就响过了,意味着从那一刻开始对她而言就迟到了,流不出眼泪的她漠视着什么无言向上行走,恍惚间好像听到什么的少女最终还是走到了教室,并且看到了或许终生都无法忘却的场景——
一个不认识的男人,站在教室中央藐视着所有人。
“你们,真是令我失望!”
正宗的神州语,从语气里也能听出的高傲和不满直刺在场的一众学生。
幽子只是感觉自己或许走错了教室,毕竟那个好像主角的人,自己并没有印象,如果在这里过多停留只会引起别人的不满。
“只会把罪恶归结于一个潜心认错的小姑娘身上,这样的你们实在是软弱!”
“哈哈~我没听错吧,你那句话的意思是你要包庇那个贱人咯?是到了哪里就当哪里的狗是吧?”
话音刚落,说话的女性被不认识的男人一剑刺死,其睁大的双眼还不可置信身为算是同族血脉的人里面竟然会有这么个一言不合就动杀手的存在,她伸出有些没有力气的手,至少还想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拉给人垫背,至少让眼前的人留下杀人的罪恶梦魇也好,完全被懒惰、憎恨、虚度洗脑的英雄之子不过也是像这样至死也不肯放过别人的怪物,这样完全可以被大众称为人类的怪物,在尺若眼里极为不堪,嫣红且如此大剂量的血液在空中喷溅,满脸血污的男人微微虚着双眼,像是不想被血液挡住视野,又像是在畏畏缩缩的人群里锁定下一个目标。
“下次再有说给人当狗的言论,这个人就是下场。”
他的语气十分寒冷,在刚刚毫无顾忌的情况直接杀死一个人的手段下,那种冰冷的语气更加令在场的所有人乃至幽子感到手脚冰寒,以至于不再去思考为什么里面的人看到这个场景不会逃跑,也忘了自己要去找自己的班级,虽然作为刚刚结束战争的世界来说,人的性命在人类的思想里面还留在上个世纪里的草芥形态,但要说到和平社会的道德和刑法,尺若的行为完全是在找死的边缘徘徊,至少幽子所学的神州常识是这么告诉她的。
“你们是废物,在自认为被祖国抛弃后只会拿着祖国的名头来给自己撑场面的人渣,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全部归结于别人的垃圾,这就是国家抛弃你们在这个岛国的原因,你们之中极大多数已经像是刚刚那个杂种一样坏到无可救药了,是只会在弱者面前彰显自己强大的垃圾,抛弃自己身为一个强大的神州人应该遇强则强的龙魂,要不是我仔细观察了一下还会以为是哪个神州境内无名小国里出生的杂种们出来招摇撞骗呢!以后都给我遵守规则!至于什么是规则?”少年一手抹掉脸上的血液,将多余的残留运用火系道术泯灭,”毫无疑问就是你们做人应该讲的道理。“
在场所有的神州人都知道,自己的性命在走出神州的那瞬间便什么都不是了,就算是在神州境内,都有不签署生死状直接私底下运用法术杀人的可能,身为神州人死在别人手上与其他人不同的情况大概就只剩密托雷亚会不会在墓碑上多写几句好听的话罢了,只是没想到真的会有人在直接捅破“是否杀了垂氏幽子”来将全校师生点燃杀人的疯狂之前杀了一个参赛者,并在那瞬间作为一个高傲的王者一样遏制全体的疯狂,将恐惧带给所有人。
没有人试图去触怒尺若,在垂氏幽子还没到教室之前,尺若随手布置的阵法就令他们无法走出这间教室,只有恐惧和些许无理由的崇拜冲昏了头脑,在这个血染教室的早晨,癫狂的尚且有些理智的神州人思考尺若的话悔恨着人生。
几分钟内随意的火属性道术将尸体和血迹全都焚烧干净,这个专门追踪敌人的法术只需要加大法力的剂量就可以不停燃烧直到没有对方气味和踪迹,是尺若最会用的法术之一,处理了一切的男人,将教室门拉开露出已经呆在那里的幽子,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
“不要把我处理人渣的行为当作是对罪恶的包庇,否则!”
眯着的双眼瞬间睁大,像是在恐吓,然后又在下一秒认真地向少女作了一个揖似乎是表示刚刚吓人的歉意,才转身离开,那样的他是否为正义又是否为善良,只在人类的心里早就有了自己的答案。
而呆愣着的幽子,下意识确认这就是自己的教室后无言地走进,并没有再将幽子作为厌恶的焦点的众人有了最新恐惧且期望的焦点。
——什么啊,到头来你们不是也很病态吗?
1997年夏天,人类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