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n10同人】我们的旅途:天狼(二)

跟随纪凌云向冰沙店走去的路上,灵瑟第一次开始认认真真打量这位“先生”:初见时的黑衬衫不知被他丢到何处,现是一身经典运动衫式样的黑白色蓝纹校服短衫加黑底蓝纹短校裤,同色的拉链外套披在背上,袖摆随风散漫轻佻。偏偏纪凌云生就的高大孔武,更兼神宇刚肃,两相混合竟隐约又是一副挥斥方遒的气象,与常人眼中智者的温文尔雅完全不同。
如果抛掉那副云雾缭绕的笑脸,真正的纪先生,会是什么模样?
“干嘛这么盯着我,衣服上招虫了吗?”
灵瑟被突然开口的纪凌云吓回了神,才发现他正似笑非笑地看向自己。不由得往后缩了缩。想了一会儿,却又鼓起勇气问了一句:
“纪先生。我能问你些事情吗?”
“嗯?”
“华尔秋蕾小姐和塔西娅都谈过各自世界的生活,更别提小班那个嘴巴半天不离英雄事迹的自大狂了,除了先生。你过去的生活又是怎样的呢?”
“哈哈……”
又是那似有似无的笑声。
“姓纪的七岁束发受教,除十岁时小有所为外,余皆不足道之事,又有何可问?”
“但——”
灵瑟刚要开口往下问,忽又顿住了。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冰沙店,一眼便看到远处青绿遮阳伞下的田小班与艾莲娜,余下的话在他人面前终是难以发问,只好看纪凌云微笑横笛,将从餐车中带出的小背包提起:
“可惜咱这位英雄除了本职工作之外,便只顾着玩。否则凭他手中神兵,即使只用十个形态,都足够大捞一笔。不过,靠‘田小班’这个形态嘛,也有赚头。”

(一)
“……打到最后,Omnitrix电量耗尽,我只好以十岁小孩的躯体直面半栋楼高的魔贾斯——”
田小班翘着二郎腿大喇喇躺在公共椅上,微闭着眼睛享受回忆的过程,偶尔抓起桌面的冰沙猛喝一口,活像某个退休老大爷追溯自己的光辉事迹。不知是敏感度太低还是闭了眼睛看不见,他完全没发现自己的倾听对象压根不在乎自己到底讲了什么。坐在对面的艾莲娜只是趴在桌子上,目光痴痴地在少年身上摹过一遍又一遍,毫不掩饰瞳眸中赤裸裸的欲望。
虽然不懂为什么华利达小姐能看上这位美国活宝,不过想想她的那些大作,好像这种状态也不算奇怪……
同为少女,灵瑟很容易看出艾莲娜的情感变化。尽管她完全不理解对方的审美,但她还是认清一个基本事实:如果条件允许,不知哪一刻艾莲娜就会把小班当场扒光按倒。因此完全不敢惊动艾莲娜,蹑手蹑脚地从背后绕过。纪凌云却似毫不在意,坦然在二人身边选位落座。
“华利达小姐,依照约定,我把东西带来了。”
“Oh,老纪和大小姐来了?需要冰沙吗?”
田小班听出了熟人的声音,也不睁眼,只是将原先备着给自己喝的几杯冰沙向前一推。灵瑟压根不想对付这堆糊状物,只有纪凌云抓起来自在享用。艾莲娜眼见外人在旁,也不好像刚刚那样明目张胆地“继续”了,小班却还在自顾自唠叨:
“——就这样,全银河系最危险的军阀头一次栽在我的手上,当然,不会是最后一次。嘿,想看我变四手霸王(Four arms)吗?第一期漫画的封面要整个威猛点的外星英雄。”
“那个……我可能还要跟纪先生忙一点事情……”
艾莲娜一点也不想看外星人,她只想看田小班,哪知后半句“这样一起说话就好”还没出口,少年便以为她下了逐客令:
“啊,你们有事要商量吗?正好我赶着回去,某只雪貂在等我给她带冰沙,天使小姐还给我预备了特供辣酱薯条,她那做啥都好吃的手艺真个赞到不行~”
“诶?请等——”
艾莲娜还没来得及开口,田小班早已唤出悬浮板、提着几瓶打包好的冰沙扬长而去,徒留她在原地懊悔自己扭捏作态错失良机。只能回头对向纪凌云:
“先生既来了,那就去我家坐坐吧。”
纪凌云点头随行,灵瑟顺势跟随二人,暗自感慨艾莲娜变化之大。虽然说话依旧低沉,却已不似先前全无感情,在田小班面前已俨然是少女嘤咛姿态。如此明显的倾心,也亏得那小子全然懵懂一点不识,要不是他还会偶尔表露出格外享受女粉丝捧场的一面,灵瑟真的会认认真真怀疑他的性取向。
“就是这儿,二位请到房中议事。我已吩咐家中下人备好茶点,要是觉得我房间无从适应的话,温莎小姐可以在客厅自用。”
几经辗转,三人终于来到艾莲娜家的复式别墅。离开了田小班和老本行,艾莲娜的举止言行立时恢复成正常的富家千金模样,略微惊讶之余,灵瑟却也放了心。身为养尊处优多年的王女,她怕的就是艾莲娜居家时一副宅女模样,把房屋整得狼藉一片,那才是女孩最不能忍受的。现下看艾莲娜情状,这个“无从适应”估计是可以免去了。
然而真进了艾莲娜的房间,她才知道为什么事先会有那句提醒。
“这、这、这,我、我、你、他、这??这什么啊?!!”
灵瑟被入眼的景象唬得语无伦次:放眼过去,全是姓田的大头……
实际上,这句话有一半是不准确的。准确的地方在于,满屋满墙确实毫无少女闺房模样,全部被田小班的各种照片和绘画覆盖。;不准确的是,并不是只有大头照,事实上各种视角、各种形象的照片应有尽有(包括那种让灵瑟很想看看浴室里面是不是偷安了摄像头的照片)。还有各种艾莲娜为小班亲自做的各式画像,英武、强壮、帅气,甚至还有温柔画风(完全不知道他跟这个词到底哪里沾边了),少年的美好无所不包。当然,还有些别的画作里面画入了小班“完全不同”的一面,有些还包括艾莲娜自己,但仅仅是浮光掠影般瞥了一下,灵瑟便赶忙把通红的脸挪开了,她很确定那些东西未满十八岁禁止浏览。个别的嘛……满十八岁也最好不要浏览。
“先生你没看到吗?这满屋子的、这——”
“看到了,怎么了?你对我们‘主要赞助商’的私人爱好有什么意见吗?”
纪凌云坦然自若,随意坐到书桌旁,将包向艾莲娜一推。灵瑟看着背包被打开,里面竟全是纪凌云从小班处夺来的贴身衣物。
原来是用来干这个的吗?!?
“我跟纪先生有约,我将这冰沙店的全部收入奉送,若有需要还可多加补贴。只要他把‘我家主人’的物品定期交给我就好。”
艾莲娜也不理会听到“我家主人”时呆若木鸡的灵瑟,从包里一把掏出一件黑T纹白衬衫,贴到脸上陶醉地猛吸了一口。似乎还嫌不够,干脆又从包里抓出条内裤来依样画葫芦。
“啊~一闻到主人的味道,身体完全控制不住了,好想要……”
“那个……我们好像还没走?”
艾莲娜只当耳旁听风,在幻想中越陷越深,眼瞳的形状都快在痴醉中幻变。
“呜~奴婢已经自己准备好道具了,请主人随意使用,不,请用力玩弄——”
“所以说我还在这里啊!!”
(二)
确认“收入”到手后,纪凌云领着一脸崩溃的灵瑟走向下一个目的地。王女感觉到自己幼小的心灵遭到严重的创伤。很难讲到底是哪个更令她震撼,是艾莲娜的变态程度还是连田小班这种铁憨都能收获少女如此芳心。
亦或是某人的心理素质居然好到对这一切视若无睹。
“你干嘛不直接叫英雄先生跟她交往算了,当男朋友不比给几件衣服更……‘有味道’?”
“这话你得问他,说什么‘身为超级英雄不会找女粉丝骗财骗色’。哼,也不知道到底谁骗谁的色。”
“……还以为你们那边的人不太能接受这种‘开放’的文化。”
“世间万物,眼见皆空,又何必如此挂怀。”
“我现在确定你确实应该被叫做谜语人。”
顶着纪凌云永远那副看不透的笑容还有听不懂的东方禅言,灵瑟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一条一看就属于纪凌云的街道,或者说,纪凌云属于它的街道——唐人街。
“Well,这里……应该不会有刚刚那种‘生意’吧?就算叫做Ben10,但这小子也只有那一只羊可以薅羊毛,你准备来思念故乡吗?”
“怀乡自可对月,至于生意嘛,要想找,总还是有。”
纪凌云并未走唐人街的飞檐翘角大门,而是由暗路小巷而入,七拐八绕到了巷口也不出去,只是靠在墙角边阴影处,抬眼看万家灯火。故乡以辛勤为尚,出外闯荡的同胞们照祖法相沿成习,虽说已然入夜,繁华十里霓虹如昼,勾起纪凌云脸上少有的暖意。
“那个,刚刚那种办法已经有点在法律边缘疯狂试探了,你在这里该不会是想到什么更过分的——”
“放轻松,老纪还犯不着为了几个小钱触犯律条,不过是来解决些真的试图‘跨过法律界限’的小麻烦,顺便等生意自己上门。”
“所以为了其他东西是可以触犯的吗……”
把那依旧听不懂的神神叨叨抛到脑后,灵瑟莫名跟着纪凌云走到小巷深处的某一个角落,看他对着地上一个看起来像垃圾桶的东西一顿鼓捣,不由得直反胃:
“呸,你真的要把手往那里……呃啊我已经没在看了拜托不要让我在脑子里再构思这种画面。”
“这又不是垃圾桶。”
“啊?”
纪凌云没有再回话,从“垃圾桶”里拽出一把电线丢到灵瑟眼前。
“好了,搞定了。”
“这是什么?”
“没什么,某种电子烟花启动装置而已。这里最近在搞商业活动,有烟花庆祝活动。”
“先生绕来绕去,就是为了砸人家场子吗……”
“呵,那不过是他们的掩护。”
“等等,他们?掩护?喂——”
纪凌云又是不开口,信步踏出小巷走向一个空茶摊,一头雾水的灵瑟也只好晕乎乎跟着在茶摊边坐下。刚一落座,纪凌云便顺势推给她一杯刚沏好的铁观音,一摸便知已是凉了。少年却不讲究什么茶道或惜福养生,端起冷茶喝酒般一饮而尽,后又顺手沏了一杯。这回倒不再鲸吞,只是端在面前轻轻晃动,不知是在开导身边的王女,还是对浮在水面上的茶渣自言自语:
“有点耐心,缘分自然就到了。”
灵瑟听不懂话,闲极无聊只好学着品茶。到底是个正经八百的天潢贵胄,这类在东方稀松平常的铁观音在她那尝惯上等红茶的嘴里根本吃不出味道来,只好当喝白开水顺口吞了。正自抱怨纪凌云不知所云,忽见眼前一个身着黑色长褂的中年男子低着头在街道上梦游似的快步乱走,胸口一朵白花似乎是家中有丧的证据,但只神情比起悲痛而言更多几分慌乱急切,一时搞不清楚此人情状。
红白之礼人间常事,灵瑟本不想多管,哪知刚把目光一离,黑褂男的目光忽然转向了二人,下死眼盯了纪凌云几秒,突然爆发出一阵狼嚎似的哭叫:
“纪先生!活菩萨!救人一命啊!”
灵瑟被这一声凄厉几乎吓走三魂,好容易反应过来,那人已连滚带爬四足并用挪到纪凌云脚边苦苦哀求:
“怪我没眼色,不合慢待了您,我家大爷一时听了小人鬼话连篇,才没有听从先生医嘱,还对您出言不逊的。前些日子大爷本来都好好的,只是有些小小喘疾,哪成想先生如此灵验,这三天忽然就转了急症,药石无效,已于昨日……归天……”
纪凌云一声不吭听他那语法地道但口音已有些生疏的中文,嘴里茶叶嚼得直作响,就是不说话。独苦了灵瑟听得头疼,虽说纪凌云也讲中文,偏偏召唤咒语的翻译功能只对异世人有用,眼前这位叽里咕噜一大通,听起来和纪先生平常说话一般无二,可惜大脑当机死活听不懂,只好接着看他边哭边拽纪凌云裤脚:
“千错万错,都怪小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而今我家二爷也如您所讲那般,饮食不振精神恍惚,今儿个已是下不来床了,寻遍医家尽皆无术,几位大法力神仙又请不动。老太太万般无奈,特命我来恭请先生,昨晚大爷咽气的时候,老人家几乎把自个人哭没了,而今膝下只剩一根独苗苗,要是二爷再有个三长两短,那——求求先生,大慈大悲,救救一家性命啊!”
总算纪凌云把茶杯放下了,也不扶起男子,只是一脸无可奈何似的,把茶杯一推,从摊位杂物里抽出个醒木,指着灵瑟对男子叹了口气:
“韩大管家,贵宅不听医家良言相劝,那便是命数,谁也拉不回的。纪某只是个走江湖混饭吃的,今天的饭钱还没着落呢,这位债主就找上门了。限期三天,几百万日元的债,兄弟在这儿坐多少年摊才赚得回?您呢,也别在这忙活,东看隔两条街就是殡仪馆,反正您老也轻车熟路,赶紧预备些个,别在这砸兄弟场子,大家两下都好,成么?”
这一声“债主”也不知是跟对方打马虎眼还是专门开销公主殿下,直让灵瑟哭笑不得。纪凌云不再说话,铁观音往嘴里一灌,木板照桌面一打,明亮轻捷一声吆喝:
“来来来,各位看官,老纪这里接续上回咯!”
他似乎不是第一次来了,在这方圆十里已是有了口碑,人气算得上兴旺,一嗓门下去,路过的闲人和等候多时的老主顾纷纷聚拢,或搬凳就坐或随地站立,人群齐刷刷聚一块看向纪凌云,醒木一拍,双手一揖,一口地道的京话即时开腔:
“多承各位看顾,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在此谢过了!上回咱讲,蒋瑞元秉先总理遗志,誓师北上,大败吴子玉于武昌,端的是少年血勇无双——”
纪凌云天生口明嘴快,又兼文采迅捷故事新鲜,人群沉浸其中,喝彩鼓掌时而齐响。眼见得说书人和听书人都上了劲,韩管家心急火燎,又不敢招惹这位太岁,脑筋转了转,目光一下瞄准了灵瑟。到底是聪明人,说是说这丫头是“债主”,观瞧二人神色表情,一看就像亲近之人,不是情侣就是兄妹,连忙向灵瑟一躬到地,操回惯常的日语:
“这位小姐,纪先生既然抽不开身,还请您先到敝宅,家中已为二位备好水酒,还请赏脸。”
“诶?我…那个……”
“啊,这卡里是一百万日元,是小人对纪先生一点孝敬。只要先生肯救我家二爷,成与不成,老太太定然都不亏待,请!”
长了十六年,灵瑟第一次亲手接过外人所予之财,她不知所措地看看手里的银行卡,一时半会有些举棋不定。堂堂王女,接了别人一点小钱就跟人走,实在有些丢份儿。无奈方才看人哭得凄惶,心下不忍,又暗恨纪凌云铁石心肠无动于衷。思索半晌心一横,还是跟着管家大踏步离去,独留纪凌云兀自讲得兴起:
“哪知周翔宇心思灵动,早看出蒋某人诡计……”
(三)
韩管家想得确实不差,纪凌云明推暗阻,讲穿了到底图钱,眼看他识相,便懒得再装了。灵瑟刚出街到了韩家仿造的中式大院,在正厅坐稳红木太师椅,才三杯碧螺春下肚,纪凌云已飘然而至。也不理会白发苍苍还直给自个打躬的当家老婆婆,径直穿堂入室来给已经半死不活的韩家二爷号脉。因是早已通晓病症,不过是查看有无生机的样式罢了,不多时便已写出药方:
小柴胡二钱 甘草四钱 白芍一两 二花五钱 银翘三钱 通草一钱 铜丝草一钱 豌豆一钱 红糠五钱急火煎煮加陈酒半两为引
一张方子看得韩婆婆不明所以,倒不是这方子有多偏,恰恰相反,按中医论,都是极寻常不过的药。想要发问,又看纪凌云气定神闲端坐无话,只好死马当活马医,连连吩咐管家煎药即用。看药碗送进房内,默默坐下等待消息。
从离开艾莲娜开始,灵瑟一整天都被纪凌云整得头晕脑胀,这回照旧看不懂纪凌云行医用药,干坐枯等不多时就困意袭身,在太师椅上倒头便睡。不知在梦乡多久,忽然又听见一声听不懂的呼喊,接着偌大宅院霎时炸锅般沸腾。灵瑟被吵得睁开眼,方知已入凌晨深夜。满院的仆从都在奔波议论,纪凌云正坐在旁,对正自千恩万谢的韩婆婆点头微笑,顺手端起茶杯:
“两位令郎本都不是重症,不过心病所致,液枯气结,虽确为小症候,奈何彼不自知,误信庸医虎狼之药,数日连服辛香,面上虽无事,肝肠不畅日久,便是不治之症……好在剩下这位尚未病入膏肓,不过还是要劝一句,心病到底心药医。”
“唉,可惜我大儿无福,若早聆先生清诲,怎会……先生是我家恩人,也没什么好瞒的了。方才犬子苏醒,我第一问的就是这事。原来是他兄弟俩在外头做生意,不合起了贪念,黑了老家一个干事。后来才知道是国内来的王芷怜大使手下。咱这一条街谁不知道她的背景,我家二小子就是看老大好端端没了,自个又暗室亏心,才……”
“哈哈,原来是为这事儿。无妨,纪某素日与王大使有些交情,连同她母亲王琥玉主座,亦是纪某老相识。老太太若是心慌,纪某可代为讨情。两位令郎已去其一,也没有再追究的理。”
“先生大恩难言谢,老婆子真没话可说了。韩二,去把手续准备一下,把我们家在唐人街西的茶楼连同还没入账的上月收入,送与纪先生!”
尾声:
迷糊了一晚上,忽然间拿了笔小钱和一栋茶楼。尽自听了纪凌云对来龙去脉的解说,灵瑟还是被这晚上的一切搞得头疼。不过有些名字总还算有些印象:
“堂堂一国元首,连我也是小时候跟母亲难得见一回,你一个异世界来客怎么会是她的老相识?”
“信与不信任你,王主座确实不曾见过我,不过我可对她熟的很。大可明说,方才去的那一家,二少爷的确是心病所致,但大少爷嘛,就是人送的‘因果报应’咯……”
“What?!!……啊,回去我要向学校请假在家好好睡一觉。跟先生你一起混,总是能把头搞炸。”
也不知是被夜间冷风吹的,还是听着纪凌云的话语太过冰寒,灵瑟被冻得浑身打颤,不由得双手抱紧自己使劲猛搓。她老感觉总有些什么别的东西混在夜风里,某些比风更刺骨的东西。
少女并没有看见,两人身后,数个影子在昏暗的路灯下忽隐忽现。
“影子”们也没有发觉,背对着他们的少年正暗自冷笑。不知何时,左眼的黑瞳已化作幽寒碧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