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记录《硬生生撕裂我的头颅》
转载微信公众号“脱离了躯干”文章 《硬生生撕裂我的头颅---憋整死出》 作者:我特别平凡(甘肃政法大学优秀毕业生) ONE — 收拾好了再出去逛逛吧— 昨天情绪上头,想用玉足敲出半个盛世,哎我鼠标呢,服了我鼠标落在学校了。昨天想用玉足敲盛世但是电脑没带,所有情绪挤压在胸口,然后发了个朋友圈。 今天特地带着电脑回来,但是顿觉情绪淡漠了,我真的是不认可自己越来越冷酷这件事,但是不认可没有用的,她不喜欢你你说不行就有用吗,没用的,我并不是无病呻吟,我只是经典操作——举个栗子。 具体是哪天我忘记了,我前半生最敬重的老师忽然发消息要和我会晤,但是没有会晤提纲,主题让我自己猜,我当时就夹紧了屁股,我以为我最好的朋友、我的亚母依婷姐把我那点屁事全抖出来了,然后老师要给我施展一顿秋后结账,最终我又身体力行地证明了自己还是一如既往地狭隘,对像大家一样,狭隘自大又灿烂。 老师送了我毕业礼物,这在我前半生的成长经历里那是相当炸裂,炸裂到我当时就想吟一首《葬花吟》,没什么其他原因,只是当时来的路上耳机里放的就是这首歌,随后的十分钟里我高谈阔论我的人生理想,好吧我没有,我唯一上了高度的一句话就是:“我一般都是离开一个阶段后再去撰写前一个阶段的人和事。”吴老师给予了我高度的认可并声称这是一种沉淀,顿时我感觉自己从一个党建实习生变成了188体育生。 喏,它来了,就在我离开学校的第二天。 TWO — 我有在视频里看到亚母擦眼泪戴墨镜 — 故事的开头怎么说呢,总不能从我入学考试专业第一名这件事说起吧,那太膨胀了,还是不说我入学考试第一名这件事了,大家就当我没说过我入学考试第一名这件事,那么就从从一个针线盒开始吧。 那年我双手插兜,上楼梯时一步五个阶梯然后我灰色卫裤的裤裆就像当时的我一样,裂开了。 由此我也认可了灰裤子擦边的事实,但那条裤子我穿了还不到二十年,我觉得我应该要缝缝补补一下,就像我觉得我应该缝缝补补我的意难平那样,于是我向那个开学第一天就惊艳到我的曼曼姐借了一盒针线。 那盒针线直到昨天毕业我都没还给她,我甚至在毕业那天都没再见到她。在收拾我的破烂的时候,我看着那盒针线,第一次有了言情剧男主思绪万千的感觉,一瞬间我的口腔里炸出一本《礼记》,感觉真的能在微信聊天框里密密麻麻敲上三天三夜对她的感谢词,但是我生怕她看那些黑字的时候身边响起《起风了》然后乱了她的发丝和思绪,于是我的整本《礼记》就变成了四个字:“克己复礼”然后烙在我的舌苔上。 开学那天我其实挺想揍华子的,太装逼了,熨地笔直的衬衣和头顶开叉的五厘米中分,以及走直线带摆臂和从不与我们站在一起,随便揪出来一条都够我打他半小时了,后来得知他还冒充我,我更想揍他了,但彼时我真的就揍了,因为我们已经是最好的朋友了, 应该是我的舍友没帮我占座,所以我被迫和他坐了一节课同桌,他上来就和我开黄腔,八十分钟的课程到第六十分钟的时候,我和他对视一眼就已经可以不走流程直接笑了,此后我的政法生活他就成了不可或缺的角色,和我一起红尘作伴活的邋邋遢遢,并且和亚母依婷不知不觉中组成了铁三角阵营。 我十分质疑这个铁三角的含铁量,因为就在半周前,我和依婷还因为沟通不愉快惺惺挂断电话,然后双方都撅着个嘴发誓永不相见。 事情已经过去了,直接得结论,错在我,或者说错在我的18岁,但这个错又是让我骄傲的错,我质疑自己的能力,质疑自己的品格,但我从不质疑我作为军人的战争观,我始终秉持着“眼睛里永远有敌人”的态度强硬地要求她像智慧树下那个不太聪明地大呲花一样,让她和我这么做,她就和我这么做,然后就给亚母惹生气了,但咂舌的是,最后还是亚母买的单。 那天晚上我复盘了我的匆匆那年,然后就准备睡觉的时候,亚母给我发了一长串QQ消息,我看到了,但是我没脸回,第二天一大早悄悄加回微信。 我的打招呼是默认的网名,她回了我一句我是不那么平凡,哈哈哈哈哈大早上给我嘴上的裂子笑开口了,然后我们什么都没有说,回去以后接着插科打诨。 THREE — 相逢不晚为何匆匆 为何啊问你呢 — 太棒了这种感觉,我太喜欢什么都不用说了,所以我和前期姐这个话痨当年就急赤白脸地分开了,其实负责任的说我不应该叫她前妻姐的,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就像那谁一样很短很短,短到她写了一篇五千余字的文章发给我,短到我写了两千多字的文章然后扔进回收站。 我还记得我年初和一个朋友打字而论道,我说她经历了太长的空白期以至于失去了爱和被爱的能力,她甚至想抄起炸串签子给我头上来两下,因为她不信,但这是发生在我身上血淋淋的事实。 毕业那天又见前妻姐,还是很好看,匆匆忙忙借了套学士服留了张合影,拍了三分钟,两个人插科打诨了三分钟,我们都没变,还是那么贱兮兮,小嘴一张就是讨厌彼此,但不置可否地是,自从她离开以后,我就得了空心病。 说出来都没人信,我小时候是看琼瑶文学长大的,尤其是《在水一方》,我看得可认真了,因为当时我们楼下有个澡堂就叫在水一方,所以我十分觊觎能在《在水一方》里找到一些,那啥,就让我能心跳加速的东西。 但书里根本没有那些东西,反而,朱诗尧的情感轨迹却在小小的我心里种下了小小的种子,还开了小小的花,以至于后来的我始终觉得自己在爱情里应该是一个悲情的英雄。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校史馆采访时我要说那些话。当时在大屏幕上轮播的时候,不到半个小时我收到了接近20条消息来打听那个倒霉蛋是谁,甚至有人打电话来探讨八卦,但我早就发朋友圈说过了,心里上了一把锁子。 我在三月份的时候就已经预见了今天,但我还是鬼迷心窍地朝着错误地方向不断低姿匍匐,气得我这会想给自己英俊的脸上来一巴掌,因为这是一种斩首般的痛楚。 也许就像时代需要英雄一样,我只是需要一个递不出戒指的女人让我的生命看起来不是那么单薄,但如果戒指能递出去,就当我刚刚放了个屁。 — 再见的时候要开心要幸福好不好燕子 — 不过想来我的生命也是比较厚重的,其中一大半的重量来自我我舍友的体重。我今天在群里喊了一天的:“难受啊马飞。”对没错我又在玩梗,但难受是真难受啊。 前两天看到王家卫电影里的台词,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和生活中无法失去的人说再见,所以我没有说再见就离开了。当然也没有那么极致浪漫,我趁着还没起反应,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早早搬出来,那样我就不用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个拎着行李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棒,我真的是太鸡贼了。 即便如此,我今天看到他们陆续在群里报备已离校的信息,豆大的泪珠也是恰如其分地往下掉,总共三批次72颗,歌词里是骗人的,真心的眼泪也并没有凝结成琥珀,而是分成三批次打湿我的灰色卫裤。 啊难受啊马飞,我这会依旧觉得很难受,我以为锁子是意难平,但我现在才发觉我这帮不留在我身边陪我的小八嘎们才是我的意难平。也有可能,我难受的并不全是我们之间的生别离,而是我们对于明天生活的未知,因为我已经拿他们当家人当厚米了。 不作煽情的结尾了,就像我们的际遇,肯定还没有结尾,憋整那哎呦结束了再见了的死出,我们会再见的,无论变成什么模样。书记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