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录》2

捡到小屁孩的第五天，陆泽发现她的耳朵根本没有问题，就是胆子小，不太爱说话。 陆泽看着坐在桌子前画画的小家伙，头脑一热就决定教她写字。“至少交流更方便嘛。”陆泽是这样说服自己的。 陆泽学着以前看过的某本自传里的办法，拉着纤细的小爪爪搭在自己的喉咙，指指纸上的字，又指指自己的嘴巴，“人——，人——”。小家伙疑惑地看着陆泽：“什么是人？” “人是一种称呼，你是人，我也是人，长得和我们像的都是人……等等，你会说话！？”陆泽突然反应过来，震惊地看着小家伙。 “我会说话呀。”小家伙看着陆泽，眨巴眨巴眼睛，觉得陆泽这个问题很奇怪。 “你耳朵也听得见！？”陆泽感觉自己被欺骗了。 “能听到的，就是昨天、昨天的昨天、昨天的昨天的昨天……不知道为什么，耳朵里一直有声音，听不到哥哥说话。”小家伙乖巧地回答。 “既然现在能听见了，那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你家大人呢？”陆泽突然兴奋起来，只要把小家伙送回家，他就不用养着这个小屁孩了！ 小家伙想了想，对着陆泽摇摇头。陆泽感觉好不容易盼来的希望即将飞走，不甘心地问：“真的不知道？” 小家伙攥着衣角，沉默了半天，涨红着脸小声说：“我没有名字……也没有家……他们都叫我74……” 陆泽深感生活不易，还在想怎么安顿小家伙时，就看到噼噼啪啪的眼泪落在木地板上。 第一次遇到女孩子哭的陆泽手忙脚乱，手张牙舞爪乱摆几下以后才想起来该去拿纸。 陆泽刚起身，又被小家伙拉住了，他转身就看到小家伙边哭边抬手擦眼泪：“哥哥……别丢下我好不好……”。陆泽不得不承认，从小家伙对他笑的那一刻开始，他就被小家伙拿捏住了。 “不哭不哭，你就待在这，叔叔养你，不会把你丢了的。”陆泽一边安抚，一边给小家伙擦泪。最后，小家伙在陆泽怀里睡着了。陆泽仰头对天长叹，执行任务时手起刀落、毫不留情的他，居然有一天会栽在这样一个傻小孩身上。 就这样，小家伙在陆泽身边住下了。陆泽给她起名的时候，窗前的树上刚好落下一只白色猫头鹰，小家伙盯着猫头鹰看了许久，感叹了一句“好漂亮！”。陆泽决定下来，就叫小家伙“白鸮”。 “白鸮是什么意思？”小家伙转过头看着陆泽。 “窗外那只鸟就叫白鸮，你要是不喜欢，也可以再换一个。”陆泽剥着橘子，假装漫不经心又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小家伙。 “白鸮……我喜欢……” 陆泽听到小家伙的呢喃，把橘子塞到嘴里，嘴角微微翘起。也许……养个小家伙也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