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籍翻译】《中世纪大图册》第二章:基督教徒与十字架;第一节:新时代的支柱
第二章
基督教徒与十字军
中世纪时期,在农业和人口增长和商贸革命的背景下,欧洲地理被惊人的城市发展以及国家领土的出现打乱了。欧洲外部边界的成型要得益于大量的军事征服以及那些如今仍是集体记忆的战役,其中有托洛萨会战(Las Navas de Tolosa),米雷(Muret)战役又或者是布汶战役(Bouvines)。王室权力也得到了强化:在法国,出现了标志性的人物,例如腓力·奥古斯都(Philippe Auguste)或者圣路易;在英国,有亨利二世·金雀花(Henri II Plantagenêt)乃至狮心王理查(Richard Cœur de Lion);在阿拉贡,有海梅一世;在卡斯蒂利亚,则是阿方索八世以及斐迪南三世。国王权力的巩固在另一方面限制住了封建贵族的权力。另一类冲突也是那个时代的特色。两个超国家实体的对峙:日耳曼神圣罗马帝国和罗马教廷。统治权(imperium)和教权(sacerdotium)之间的冲突是中世纪政治,文化和宗教生命的特征。教宗额我略七世提出了关于世俗权威的改革,试图干涉神职人员的封地(将权杖和戒指即主教任期的象征,交给新的主教),变成了冲突爆发的导火索。萨利安王朝皇帝们的对抗中最出名的事件就是卡诺莎觐见,卡诺莎是艾米利亚-罗马涅(Émilie-Romagne)的一座小城,在那里皇帝亨利四世向教宗的权威屈服。正是在这种错综复杂的国际关系之中,十字军运动出现了,它的目标是征服耶路撒冷并在巴勒斯坦和叙利亚建立其它的拉丁国家。十字军的精神领导了天主教教条的统一,这是教宗因诺森(Innocent)三世才能阐释的东西。它还鼓励了对异端的抗争,在里昂地区的瓦勒度派和法国南部的清洁派被认定是异端。教士们将针对这些异端的军事行动等同为十字军。另外,那一时期文化的蓬勃发展也值得一提。三个伟大的艺术类型出现了,他们一起共存相互继承:罗马派建筑,熙笃会建筑(art cistercien)以及哥特式建筑。亲王和国王们成为了艺术作品的赞助人,那些作品的主题大多是对他们的奉承。另外,和教会相关的学校的出现令大学得以出现,首先就是在巴黎和博洛尼亚,随后是在牛津,萨拉曼卡(Salamanque)以及其它的欧洲大城市。

本章目录
农业发展
农业技术的革命
封建秩序
中世纪城堡的内部
十一世纪的英格兰
盎格鲁人,丹麦人和诺曼人:对英格兰王位的争夺
黑斯廷斯和诺曼征服
黑斯廷斯战役和大陆上的新式军队
法国和公爵领
诺曼底和英格兰之间的对抗
东方教会分裂
贝叶挂毯与黑斯廷斯战役
宗教争论与欧洲的分裂
帝国的萨利安王朝
卡诺莎忏悔
述职权争端:皇帝对抗教宗
意大利的诺曼人
匈牙利王国

新时代的支柱
在1020到1077年间,欧洲在各个领域都发生了转变。人口的持续性增长和农业的发展支持了贵族社会的革新。这令封建秩序和划定边界的意愿得以诞生。这些变化还领导了精神革命,罗马的教士们开始努力限制世俗权力干涉就会的事务。
人口的持续性增长是新时代开启时最明显的标志。这一增长发生在公元1000年的随后几十年里,那是一个社会变革的时代。诸如杀婴和堕胎的做法,以及加洛林时代农村社区零星的节育方法,都被摒弃了。教会强力要求终止这一被认为是不道德的行径正好和地主们获得更多农民的需求相吻合。在公元1000年后,气候和收成都有所改善,更好的食物也降低了死亡率。即便还是有三分之一的孩子活不过七岁,这些因素也导致了在1060到1070年间的人口大爆炸。这一人口增长导致了乡村世界以及农民文化的剧变:历史学家卡洛·奇波拉(Carlo Cipolla)确信欧洲十一世纪的经济受到了“生物学转变”(convertisseurs biologiques)的支持,这就是说更多的人投身于了农业事务。
矛盾的是,这种人口的持续增长首先结束了大多数农民遭受的长期粮食短缺,尽管收成的不规律继续造成严重的短缺,有时甚至还会爆发饥荒。为了得以面对这些问题,有些人就会将他们的孩子送去修道院。
此外,修道院发放的食物救济,是一个具有不可忽视的经济作用的真正制度。它帮助支持了那些因为糟糕收成而导致大量的孩子和适孕女性死亡的地区的人口增长。另外,得益于布施,农民们得以迈出极大的农业发展的第一步,这件事很快就会被欧洲熟知。

这正是中世纪的三个传统阶层,出现在了圣米良-德拉科戈利亚(San Millán de la Cogolla)的十一世纪象牙棺材上。(现藏于马德里的国立考古博物馆)
农业发展
农业的腾飞最早始于可耕种面积的显著增加。第一次中世纪的大开垦时期发生在1020到1077年间。这一特定的事件,它的纪录是正式的,尤其是关于修道院财务清单的那些。自从九世纪中叶,修道院就开始书写纪录他们持有土地的清单,以便于清晰地将它与那些需要向领主交税的部分区分开。那些清单纪录得极为详细,每次修道院清点自己的财产或者那些去世的人向修道院的捐献都会留下纪录。
这些保存下来的文件还呈现了由地主交给耕种者的土地的开垦程度。那些耕种者通常被叫做佃户(colonii)。此外农活也有所变迁,农民们有时候会采用新式工具,尤其是铁锄头,乃至一件革命性的装备,肩颈套,它被套在动物的肩胛骨上而不是脖子上,这就能彻底地发挥它们全部的力气。在某些特定的开垦案例中,农民还得到了豆类和小麦的种子。
农活以各种方式使欧洲种地的农民发生了转变。起初,它们将森林边缘的杂草和深根从土地里清除出去。于是这就让土地得到更多养分并且自然就改善了产出,我们用英语的田产率(yield ratio)来将其量化,也是播种和最终的收获之间的比率,它从大约1.1/1.3-1.4提升到了大约到1.1/1.7-1.8。就这件事而论,这一重要的变化导致了农产品过剩,很快就变成了冲突的源头。实际上,这种由农民改良导致的过剩,很快就令地主增加了田租。
教会什一税和新的产物出现在了市场上,促进了将以物易物作为基础的当地商贸的发展。随后,某些特定的产物尤其是豆类,小麦粉,黑麦,小米和燕麦,被换成了叮当作响可以流通的钱币。
此外,由农业腾飞支持起的人口增长对欧洲历史产生了两项主要结果:农业革命,特点是由可耕种面积增加导致的不计其数的科技进步,以及社会风俗的改变,由对收成的盈余的控制导致。

农业技术的革命
随着农村人口的增长,十二世纪的欧洲发生了一场主要的技术革命:钢铁冶炼。在高炉中冶炼出来的铁和钢被用于生产那些令农业技术发生极大变化的工具。
第一场科技革新,发生在了十二世纪,工匠的人力锻造被风锤和液压取代了。第二场,发生在十三世纪,包括高炉的发明,这种新技术能将利用融化室的压力向其中注入空气。用新熔炉炼制出来的铁和钢制造出了犁,锄头,镰刀和其他的工具,使乡间的自由民人口腾飞,并引起了农产品的增长。从那之后,在高原多石的土壤,山脉的分支和没有树木的土地上耕种变得可能。用以锻造农民新工具的钢材克服了重重障碍。

封建秩序
由人口增长和农业发展引发的社会变更通常和封建秩序联系起来。1020年左右,这一欧洲社会的组织系统迎来了一次重大的转变。对于某些作家而言,这一转变是权力政策革命的结果,而其他人从那些文件中看到就仅仅是确认在领土上已经有效施行数十年的政策,而这只不过是加洛林帝国在十世纪漫长解体过程的结果。无论如何,历史的事实就是如此:地主们变成了维护血统名声的血脉贵族,假装自己是古代名人的后裔,不管那是事实还是虚构出来的。
同时,那些新的贵族将土地割让给了它们最亲近的臣属。领土开始被建立在名为“采邑”(fief)的范围上。一位地主的标志就是将大量的采邑分给他的臣属们。被授予爵位的地主们成为了封建贵族,地方长官。
当领主们要求得到土地的臣属们提供服务或者协助的时候,他们会采取一种额外的措施。在欧洲南部,这些“协助”的条款被记录在了名为“协议”(convenientiar)的文件中。这些条约通常由非对等的双方签订——领主和臣属,但有时也会由对等的双方签订,例如两位领主之间。相反的是在北方,协助让领主和臣属之间产生了一种复杂的友谊仪式:仅限于男性之间,这种条约被称为“臣从宣誓”。
凭借着这一最能代表封建等级制度的礼制,地主们要求他们的臣属回应“要求”并确保军事行动时必要的武装责任。在很短的时间里,这一武装因为新要素的加入而变得复杂。以剑和盾为代表的传统武装被持续性的加入了防护性的装备:链甲,鼻盔以及长枪,发生了一场真正的战场革命。所有这些装备都被骑着马参与征战的臣属们用上了。这也让骑士的形象得以出现。
从步兵到骑士的转变展示了中世纪社会的根本变化,拉丁语中士兵(miles)的含义在加洛林时期的老观念中代表了步兵,如今则转变成了代表骑士,装备精良的骑兵。这些新的骑士编制的出现又使由封建贵族组成的军队诞生;后者负责保护和监视可能受袭击者和外敌威胁的领土,还要确认田间的工作是否被准确地执行。
作为结果,封建秩序还导致了居住条件的变化,将来,它会导致社会关系的新模式。那个时期还建立了数十座圆形的塔楼。那些塔楼被用于避难,并且还能配备十位,十二位或者十四位士兵组成的骑士团。一位重要贵族在回应他们的天然长官们即国王,亲王或者公爵们的号召时也能组织起三十,四十或者五十个这样的军团。原则上这些军团要在号召下才能组织起来,然后在晚些时候的十二世纪,他们还会在军旗或者横幅下聚集。
十一世纪,封建秩序制衡了修道院秩序——从克伦尼改革的中心延申到了整个欧洲,还有那些在议会中的主教团体的权力扩张,他们主张和平和神之停战运动,在神之停战期间,所有使用武器或者武力的行径都被禁止。这些不同的权力团体不满足于在农业盈余中相互争夺,而且在慷慨大方的方面也要争夺,在一个热衷于捐赠的社会中,它是必不可少的。僧侣和主教们使用布施作为分隔社会以及在广大的农民中巩固基督教主义的手段。另一方面,对于贵族们而言,他们将捐献视作一种巩固社会的方式,在社会中节日也成了放松日常劳作的疲劳的方式。

中世纪城堡的内部
在十二世纪,锯齿状的石头堡垒点缀了欧洲堡垒景观,他们会在以后变成征服的基地。
作为中世纪的象征,城堡可以追溯到文明的开端。中世纪欧洲城堡可以分为三个阶段:要塞化的城市或者村庄(500-700);建立在领土制高点的城堡(700-1200);要塞化的宫殿(1200-1500)。

这是主要的建筑,控制其余的区域。在面对敌人进犯时,他是最后的要塞,城堡的长官会在其中避难。
2. 武器场
城堡的中心区域连接着其他所有的附属建筑,食堂,礼拜堂,马厩,仓库和塔楼。
3. 围墙
不同的塔楼由留有封闭或不封闭的圆型通道的墙壁连接。位于外部的正面突出部分,是厕所。
4. 吊桥
跨越了了坑并且可以升起以切断通向城堡的道路的桥梁,是先进的要塞体系的前身。
5. 菜园和马厩
城堡有时会把马厩的墙壁和高耸的外墙之间分配给一篇菜园。也是在那里安放着蓄水池。
6. 突堞
这些突出的回廊环绕着要塞,控制着要塞的外围基础,保证了能从高出攻击敌人。
7. 塔楼和堡垒
它们经常被用来存放大炮。最高的塔楼有石头哨兵所,用来监控大范围的领土。
十一世纪的英格兰
1042年,名为哈德克努特(Hardeknut)的克努特三世去世了,他是统治着英格兰的强大丹麦国王。尽管艾玛王后做出了巨大的努力,他们的直系后代还是没有像他们的祖父克努特大帝那样能将土地和贵族组织起来的能力。唯一的解决方案就是叫回在诺曼底流亡的爱德华(Édouard)。于是另一个问题出现了:爱德华是老撒克逊家族的成员,他们丢掉了对日耳曼神圣罗马帝国的控制,让其落入了萨利安王朝或者说法兰克尼亚人的手中。
爱德华的加冕礼举行在1043年的复活节,然而,事实证明由于他的出身产生的恐惧是毫无根据的。尽管他是撒克逊人阿尔弗雷德大帝的后裔,而且还迎娶了戈德温伯爵的女儿,埃迪特,她是一位高雅的女性会说五种语言,他表现得既像是威塞克斯的撒克逊王朝的后裔,又像是一位由诺曼底公爵教导的男性。他让由九世纪的大不列颠尼亚的两种合法基础重新产生联系变得可能:一边是撒克逊家族,他们和导致罗马帝国终结的民族有关,并且在皈依基督教之后就一直得到教会的支持;另一边则是诺曼人,挪威人和丹麦人的血脉,他们自从初次入侵之后就占领了不列颠诸岛。这两个对立的王朝必须得找到一种联系将他们联合起来:爱德华就是这一角色。
从这个角度来看,他促进了来自大陆的诺曼人和法兰克人移民。一旦在岛上立足,这些新来者就成了国王宫廷里的重要人物,有些人甚至占据了主教的地位。在他统治的23年间(1043-1066)是一段受欢迎的喘息时期,从上个时代的动荡和叛乱中恢复过来。在这一时期,英格兰迎来了繁荣。商贸发展了,生活水平也提高了,同时存在的还有城市的扩张。然而,爱德华依旧不信任那些拒不接受他至高地位的撒克逊和盎格鲁伯爵们。但是,这种敌意对他的统治没有影响,因为国王谨慎又冷静,仅仅热衷于打猎和施展奇迹治愈疾病(因此教会将他封圣)。逐渐地,他将对王国的管理托付给了他妻子的兄弟们【什么外戚干政】,他们是戈德温的孩子,尤其是其中的两位兄弟。托斯蒂戈(Tostig)被授予了诺森布里亚伯爵的头衔,同时哈罗德(Harold)【就是被征服者威廉橄榄的那个】得到了威塞克斯伯爵的头衔。
岛上和大陆的时局对这一权力的转移并不有利。诺曼人,丹麦人和挪威人总是梦想着重建克努特的王国,那是一个环绕着北海的三元帝国,由英格兰,丹麦和挪威组成。危机始于诺森布里亚,虽然把伯爵的头衔让给了托斯蒂戈,但是此人总是对撒克逊王室保持着敌意。1065年,当地的大领主们组织起了一支军队并向约克进发。于是托斯蒂戈被罢免了,他的兄弟哈罗德意识到了他的事业已经失败,并采取了一切措施来制止这一情况。托斯蒂戈自此之后就再也没有原谅他,并认为他是一个叛徒。他抛弃了英格兰,并前去佛兰德斯避难,寻求可以帮助他重新征服伯爵领的军事长官。1065年圣诞节,中风击垮了爱德华国王,令他的计划变得简单了起来。过世的国王没有任何继承人——这一情况是由贞洁誓言导致的,此外这还令王后埃迪特的生活很不如意,而且他的死亡令危机的氛围更加严重。各种证据表明,1066年会是英格兰历史上决定性的一年。
爱德华死后,哈罗德·戈德温森(Harold Godwinson)登上了王位。随后他以哈罗德二世德名字得到了祝圣和加冕,速度快得可疑,尤其是此人和王室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他成功击败了人称哈德拉达(Hardraada)的哈拉尔德·西居尔松(Harald Sigurdsson),那是挪威国王还宣称了英格兰王位。1066年九月初,绰号是“土地破坏者”的哈拉尔德,组织起了三百艘船的船队。他采取了古老的维京征服时使用的路线,沿着苏格兰前往诺森布里亚。他和托斯蒂格一起在约克附近登陆,然后在9月20日,他击溃了所有阻拦道路的军队。哈拉尔德在斯坦福桥(Stamford Bridge)集结,在这一战略路口等待诺森布里亚伯爵,莫尔卡(Morcar)投降。不管是哈拉尔德还是托斯蒂戈都想不到随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9月25日,哈拉尔德看见在斯坦福桥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支强大的重骑兵军队,装备的是锁子甲。他急忙调动手下,可是他们就连盔甲都没有。尽管在战斗中表现得极为英勇,挪威人还是被击溃了。夜幕降临之后,他们毫无生机的尸体散落在了战场上。哈罗德·戈德温森在对抗中胜出。跟着哈拉尔德一起到达英格兰的300艘船中,只有其中的两艘回到了挪威。哈拉尔德自己和托斯蒂戈一起死在了战役中。
在哈罗德二世才刚刚享受胜利的喜悦时,他得知了一支诺曼底的骑兵分遣队已经在伦敦南边的黑斯廷斯(Hastings)登陆。

诺曼底公爵在飞毛腿哈罗德一世统治期间为他提供庇护;爱德华和一位来自于盎格鲁-撒克逊的戈德温伯爵家的女性。他建立了威斯敏斯特修道院,并且在他过世时没有留下继承人,是征服者诺曼人威廉在黑斯廷斯杀死哈罗德·戈德温森之后继承了他。爱德华1161年被封圣。这是来自于《爱德华的统治生活》(Vita Ædwardi Regis)的一副插画,是十三世纪的佚名作品。(现藏于剑桥大学图书馆)
盎格鲁人,丹麦人和诺曼人:对英格兰王位的争夺
1035年,飞毛腿哈罗德一世从他父亲丹麦征服者克努特大帝手中接过了英格兰王冠,至于盎格鲁人的国王的继承人们,爱德华和阿尔弗雷德,英格兰的埃塞尔雷德的儿子们,被迫在诺曼底公爵威廉的宫廷里避难。
阿尔弗雷德王子带着少量的军队回到了坎特伯雷,但是他随后就在威塞克斯伯爵领的宫殿里以自己的荣誉组织节日的时候,被抓获了。他和跟随他的主要贵族们一起被带到了伦敦的哈罗德一世的面前。国王处死了随从们,然后致盲了阿尔弗雷德再放了他【什么希腊行为】,这是为了震慑他的兄弟爱德华。但是阿尔弗雷德在通往伊利(Ely)的路上过世了。哈罗德一世死后,他的兄弟克努特·哈德克努特(Cnut Hardeknut)登上了王位。克纽特还是爱德华同母异父的兄弟。新国王令爱德华能在1043年继承王位。爱德华死后,1066年,哈罗德·戈德温森篡夺了王位,成为了哈罗德二世。但是诺曼底的威廉抗拒这次行为,用自己声称的继承权开战了【据说是爱德华在诺曼底避难的时候答应将王冠传给威廉】;他带着军队横渡英吉利海峡,战胜并杀死了哈罗德,随后加冕为英格兰国王(1066-1087)。【顺序大概是丹麦国王“八字胡”斯温战胜了“决策无方者”埃塞尔雷德夺取英格兰王位,斯温死后埃塞尔雷德在撒克逊贵族的支持下复辟,然后又被斯温的儿子克努特大帝击败,流亡诺曼底。克努特为了巩固王位,就娶了埃塞尔雷德的遗孀埃迪特。克努特死后,王位先后传到了他和埃迪特所生的两个儿子飞毛腿哈罗德和哈德克努特手中。哈德克努特死后,英格兰王位回到了前朝手中,是埃塞尔雷德和埃迪特的儿子“忏悔者”爱德华继承了王位。忏悔者爱德华死后,因为没有继承人,所以是哈罗德在贤人议会上胜出称为英格兰国王,但是他和前两个王朝没有多少血缘关系,飞速的加冕极为可疑。之后哈罗德击败了挪威国王哈拉尔德,但是被征服者威廉击败。】

黑斯廷斯和诺曼征服
1066年,随后的事件令其成为决定性的一年,所有人都怀疑诺曼底公爵威廉不同意哈罗德·戈德温森继承王位。有些谣言已经流传由一段时间了,据说流亡国王爱德华决定让诺曼人成为他唯一的继承者。于是威廉想要令其成为现实。
因为诺曼底公爵,人称“伟大者”的罗贝尔一世,死于1035年,而且没有留下任何合法的继承人,他的对手们——尤其是安茹伯爵们,在寻找办法终结诺曼底公爵。新公爵,年轻的威廉,还仅仅只有八岁。他是罗贝尔一世的私生子,安茹家族称他为“杂种”。实际上,小威廉的母亲,法莱赫的埃尔蕾瓦(Arlette de Falaise),并不是贵族的后裔,而是一个卡昂(Caen)附近的小城里的皮货商的女儿。诺曼底的公爵们普遍实行的是丹麦式婚礼(more danico)这一习俗让他们在某种程度上可以重婚:他们在教堂里迎娶由政治策略和继承法强加给他们的贵族女性,但是另一面他们会自由选择妃子,即侧室(frilla,丹麦人似乎觉得和她们的关系乃至所生的孩子都是完全合法的)。这就是埃尔蕾瓦的情境,是伟大者罗贝尔的女伴,但并不是合法的妻子。埃尔蕾瓦随后又和别人成婚,给威廉生了两个同母异父的兄弟。随后那些安茹家族的敌人们用威廉的私生子身份诋毁他,还称他和罗贝尔的关系是卑劣的。
然而,威廉挫败了所有的进犯。他领导一支强大的军队,确立了在欧洲大陆的公爵地位。这些成功还令他可以声索忏悔者爱德华的王冠,一旦后者无嗣而终就可以将宣称付诸实践。在十五年间,威廉组织起了一支精英战士组成的军队,通过纪录和组织,让他们比基督教世界的其他战士都要更为强大。这还让他得以在诺曼底南方发起征服,对付他的传统敌人,安茹的领主们。他夺取了曼恩(Maine),并在他和凶猛的骑士们一起踏足的领地上散播着恐怖的恶名。这一策略将要在由英格兰国王哈罗德·戈德温森训练完备的军队身上验证它的高效性。
1066年夏季,由于不利的天气条件,诺曼船队被堵在了欧洲大陆的港口里。在此期间,威廉推动着自己的远征事业,展示了教宗亚历山大二世送给他的以示支持的圣彼得旗帜。九月27日晚,风终于减弱了,也让军队可以横渡英吉利海峡。不利的天气条件,第一次作为真正的命运转折点出现,并在最后成了上天对威廉的馈赠。实际上,哈罗德军队已经在英吉利海峡的岸边等待了数月,坚信袭击近在眼前,最终还是被调去了北方的斯坦福桥战场对抗国王哈拉尔德·西居尔松带领的挪威人。于是,诺曼底公爵带着军队和装备的登陆就得到了极大地便利。驻扎下来的远征队随后就适应了周边的环境,按照威廉一贯的精明谨慎,他建造了两座临时的木制城堡:一座建立在佩文西(Pevensey)的罗马要塞遗址上【都过去几百年了罗马要塞还没有烂完吗】,另一座则是在黑斯廷斯的渔港附近。通往伦敦的唯一道路是翻越一座两侧都是海港的山脉,这让那里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半岛。
当哈罗德·戈德温森得知威廉登陆的消息时,急急忙忙地赶回去,确信自己会看见一个被诺曼军队彻底蹂躏的伯爵领。然而,威廉却采取了和它的敌人所想的完全相反的战略。他一直潜伏着,原地不动。他实际上是在稳稳地等待被下属们称为“冒名顶替者”的家伙到来。最终,在10月13日晚,侦察兵报告道英格兰军队正在全速赶到。
威廉向军队下令,表示这场远征不应以四处骑马和掠夺告终,而是应该以一场更加有组织有目的且更具有象征性的战役结束。当时,有组织的战斗其实并不常见。它不能提供多少优势,因为其被视作是在神仲裁下的,两支军队之间的决斗。如果威廉对教宗授予的旗帜充满信心,那么他首先信任自己的骑兵在面对纪律严明的敌方步兵时具有优势。他的军队面对的唯一难处是英格兰人的“保镖”们,他们是瓦良格人,即来自瑞典的维京人,并早已证明了他们非凡的战斗力。就像为了纪念这场战役而制作的贝叶挂毯(tapisserie de Bayeux)上精准描绘的那样,骑士们的长枪得要对抗瓦良格人强力的斧子。
直到最后的交锋,双方都没有明确地占过上风。所有的战士们都精疲力竭。威廉注意到哈罗德的旗帜还在飘扬,他的盾墙也还是在抵挡诺曼人发起的进攻。日落前的一小时,似乎所有的条件都对威廉不利。如果哈罗德能坚持到夜幕降临,那么他就很可能在这场战役中获胜。然而,一件出乎意料的事情扭转了战局。按照后来的说法,哈罗德的眼睛被箭射穿并丧命,这就是贝叶挂毯上描述的情景。尽管如此,诺曼骑兵还是践踏了他和其余人的尸体,此时盎格鲁-撒克逊人撤退了。在夜幕降临黑斯廷斯之前,私生子威廉,诺曼底公爵,征服了英格兰王国。

佩文西坐落着一座罗马要塞。它随后被改造成了一座城堡。这一据点是威廉的军队在黑斯廷斯战役之前修筑的,并且在整个中世纪的数次冲突中起到了重要作用。
黑斯廷斯战役和大陆上的新式军队
哈罗德二世的撒克逊军队在1066年10月13日下午,于凯尔德贝克(Caldbec)山丘上扎营,距离黑斯廷斯十公里。在之后的早上五点半,他们又搬去了森纳克(Senlac)山丘,大约六点时,举行了弥撒之后,诺曼底的威廉决心战胜敌人,下令让他的军队向战场进发。他遭遇了正在伏击他的盎格鲁-撒克逊军队。
哈罗德二世将特种部队(housecarls)放置在前军的中部,他们装备了大斧,然后是放置在侧边的民兵(fyrds),由木桩保护下排列成线型。诺曼人还得要翻过一座小山才能抵达前线。第一次攻击发生在了早上九点。

2. 下午四点时,重步兵开始攻击民兵,他们早已被骑兵击溃了,终于在敌军的阵地中打开了缺口。骑士们手持着长毛冲了进来。一千骑兵和两千步兵冲进了盎格鲁-撒克逊军队的指挥部。威廉全副武装的枪兵部队被骑兵包围了,于是威廉举起长剑斩首了逃跑慢的民兵。最后的民兵撤退了,特种部队战死了,而哈罗德国王在战斗中死去。诺曼底的威廉的军队终于战胜了。
法国和公爵领
在法兰西国王虔诚者罗贝尔二世死于1031年后,给他的继承人留下的是被分割成数个“王国”的领土,正如那一时期的混乱局面。这些王国都是当地领主的国家或派系,受一位亲王指挥,在某些情况下,他们有着和国王一样的特权。这一复杂的世界由亨利一世(1031-1060)主导,他是罗贝尔二世和他第三任妻子,阿尔勒的康斯坦丝(Constance d'Arles)的儿子。亨利一世在这一状况下受到他的妻子,基辅的安妮(Anne de Kiev)的帮助,那是一位在拜占庭文化的熏陶下得到教育的公主,流着的是维京人的血(她来自于基辅的瓦良格王国)。
起初,亨利一世试图限制他的兄弟,勃艮第公爵罗贝尔提出的要求,但是他既无法应对香槟伯爵的崛起,也无法阻止他和王室渐行渐远。他也不再能阻止佛兰德斯的博杜安(Baudouin)五世的独立,哪怕这个人已经和国王的姐妹阿黛尔(Adèle)结婚。他和威廉,诺曼底公爵,未来的英格兰国王之间的关系也不再友好:起初关系还不错,他们都保持着虔诚者罗贝尔时代就建立起来的关系,但逐渐演变成了敌对关系。
除了真正的分歧之外,亨利一世和威廉还是有一位公敌,若弗鲁瓦二世·马尔泰勒,他是安茹伯爵,残忍的富尔克(Foulques)三世·诺拉(Nerra)之子。但是在冲突中,亨利很快就被威廉背叛了,他反过来和安茹伯爵结盟以对付国王。几场冲突随后爆发了,对于王冠的危害一次比一次严重。随后,亨利采取了给他儿子腓力(Philippe)一世加冕的预防措施,将儿子托付给了妻子。随后,亨利在1060年去世,基辅的安妮就以他的儿子腓力的名号成为了法兰西摄政。
在腓力一世统治的最初几年,法兰西王国只是在许多领土公国中的其中之一,仅仅具有更大的领土,和相对更高的重要性。但是新的国王,是一位很有政治嗅觉的人,努力让王室成为不仅是一个头衔,并且强化了统治力。于是腓力从封建领主比如说公爵们和伯爵们的冲突中获益颇丰,巩固了他的权力,削弱了他的对手们。他还知道如何利用年轻的诺曼底的罗贝尔的不满来对付他的父亲征服者威廉,一旦后者成为英格兰国王,国王就提醒他,他曾是自己的臣属。他在随后的由诺曼底的罗贝尔和他的兄弟,英格兰的红发威廉二世发生的冲突中,扮演了类似的角色。
在所有的这些事业中,腓力得到了主教们的支持,且更多的来自于武力而不是信念的方面。国王毫不后悔地征收了空置的宗教据点的租金。他在欧洲无与伦比的水平上,真正地征收了教会财产。在他的角度,这一政策完全正当,因为在十一世纪,卡佩王朝的统治包括控制那些直接受国王统治,不被臣属插手的土地。于是他让那些小男爵们获利,因为他从未尝试阻止土匪活动,也没有掩饰他贪婪的欲望。传言说,他甚至主动支持这些活动。此外,他还引发了和教宗额我略七世的冲突,指责了他的圣职(此人买卖圣职和福祉)。
尽管采取了所有这些花招,他还是不能阻止封建权力的发展,它逐渐深入了贵族们的思想,令他们产生了阶级的意识。国王从来没有成功对抗过这一权力。这就是为何外省的公爵领,他们的领主在理论上是腓力一世的臣属,在事实上逃脱了国王的管控。安茹伯爵们,阿基坦公爵们,和其他的领主们,还依旧是独立的。某些贵族,他们名义上的权力曾与王室家族有紧密的联系,例如巴塞罗那的伯爵们,甚至明确地表达了他们想要获得独立于国王外的主权。
在北方的领地,佛兰德斯的伯爵们,博杜安五世和弗里斯兰人罗贝尔一世,也是独立的,并施行自己的政策。实际上,他们鼓励农业的扩张,促进商业,鼓励在佛兰芒城镇建立纺织作坊和工匠作坊。另一方面,他们还严厉打击被国王宽恕的强盗行为和小男爵们的劫掠行为。

来自于《圣但尼编年史》(Chroniques de saint Denis,十四世纪)的彩画描绘了沙丘谷战役(Bataille de Val-ès-Dunes,1047),在这场战役中,法兰西的亨利一世与征服者威廉联手击败了反叛的诺曼男爵联盟。(现藏于伦敦的大英图书馆)
诺曼底和英格兰之间的对抗
1066
黑斯廷斯。征服者威廉穿过了英吉利海峡。他在黑斯廷斯战胜并杀死了英格兰的哈罗德二世,并成为了英格兰国王。
1066-1087
诺曼底霸权。威廉用诺曼贵族取代了盎格鲁-撒克逊贵族,并在整个王国里建造了诸多城堡。
1087-1100
继承战争。威廉的过世导致了他的孩子们之间争夺英格兰和诺曼底控制权的战争。
1106-1135
亨利一世。亨利战胜了他的兄弟罗贝尔,并成为了新的国王。他的女儿马蒂尔德(Mathilde),嫁给了安茹的若弗鲁瓦(Geoffroi d’Anjou),但是国王在没有男性后裔的情况下过世。
1135-1154
布鲁瓦的埃蒂安(Étienne de Blois)。亨利一世的侄子加冕为了英格兰国王,但是将诺曼底让给了安茹的若弗鲁瓦。他通过了一个条约,保证后者的儿子,亨利会是未来的英格兰国王,被称为亨利二世。
东方教会分裂
这一日期和事件对理解十一世纪欧洲的新支柱是必须的:1054,这是罗马的教宗良九世以及君士坦丁堡的牧首米海尔一世(Michel)·凯路拉里奥斯(Cérulaire)决裂的日子。这一冲突的起因是稀松平常的,看起来毫无特别之处。那是关于圣餐礼时使用的圣饼的问题:拜占庭教会使用发酵饼,而天主教会使用无酵饼。为了解决这一分歧,由法国枢机主教希瓦康第达的宏伯特(Humbert de Moyenmoutier)领导的教宗使节团抵达了君士坦丁堡。一经抵达,他们就在君士坦丁堡的圣索菲亚大教堂的祭坛上放置了教宗对大牧首和他的主要追随者们的绝罚诏书。最为回应,米海尔·凯路拉里奥斯绝罚了使者们。
理应知道,在两个教会之间的深层分歧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自从九世纪和佛提乌(Photios)分裂,分歧就越来越多且严重,尽管仍有大量的尝试去终止这一状况。但是这一次,发生的是决定性的决裂。在罗马帝国的东方和西方部分之间的教会大分裂,终成定局。由于政治和战略原因,分离始于四世纪初,现在由于礼仪和教义原因,分离达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从1054年开始,世上就有了两个基督教会,一个在东方另一个在西方,各自保有不同的传统。将他们分开的边界线穿过了欧洲和地中海。斯拉夫人是对教会大分裂最感同身受的。其中的几个民族——比如说罗斯人,保加利亚人和塞尔维亚人,留在了受到拜占庭影响的地区,然后其他的那些——波兰人,斯洛伐克人,斯洛文尼亚人,摩拉维亚人,捷克人和克罗地亚人——留在了罗马教会的势力范围、
枢机主教希瓦康第达的宏伯特要承担导致大分裂的责任,他同时还是一个在教廷内展开深层改革的团体的首脑,尤其关注于买卖圣职方面。他启发了教宗尼各老二世的政策。于是,在1059年的拉特兰大公会(synode du Latran)时,尼各老颁布了一项法案,将选举教宗的权力限制在了红衣主教之间,把世俗实力排除在外,尤其是皇帝。此外,《对买卖圣职者的抗争》(Adversus simoniacos)是枢机主教宏伯特的一部重要作品,将拉丁基督教注入了东方的精神,使其获得了清规戒律,得以应对拜占庭光辉万丈的神学理论。也正是在这些宗教结社里,产生除了与穆斯林展开抗争,发动“圣战”的思想。因此,1054年,为了响应教宗亚历山大发起的《圣战》号召,基督徒在伊比利亚半岛上展开了军事扩张,以对付巴瓦斯特罗(Barbastro)和其他的穆斯林城市。
随着教会大分裂的发生,教宗还得到了南意大利的诺曼贵族的支持,他们赶走了位于那一地区的拜占庭军队和官员。巴里(Bari)城的陷落发生在1071年,正是罗马教会和君士坦丁堡教会之间的决裂导致的后果之一。
贝叶挂毯与黑斯廷斯战役
哈罗德的旅程
1. 在一次穿越英吉利海峡的旅程后,哈罗德抵达了皮卡第,那里是蓬蒂厄的盖伊(Guy de Ponthieu)的领地,哈罗德遭到了他的监禁。
2. 对于这场旅程存在着多种观点:哈罗德也许是为了争夺英格兰王位的继承权而前来了法国,也有可能只是来参加一场钓鱼或者打猎的聚会,期间他会在法国的海岸线附近遭遇海难。无论如何,挂毯上都画着哈罗德在返回英格兰之前向威廉公爵宣誓效忠。
诺曼人登陆
3. 诺曼人启航,并装上了武器和酒。决定夺取英格兰王位的威廉乘坐一艘大船出海。马匹从船上下来,诺曼骑士们抵达黑斯廷斯,并开始寻找草料和食物。
4. 威廉要塞化了建立在黑斯廷斯的诺曼营地,并获知了哈罗德的去向。
5. 威廉向将要出发与哈罗德战斗的士兵们发表演讲。
战役
战役开始了
6. 这一部分可以看到利奥夫温(Leofwine)和戈斯(Gyrth)的死亡,他们是哈罗德国王的兄弟。双方士兵发起了大规模冲锋,并以极大的规模战死。
7. 在挂毯的这一部分,诺曼人歼灭了撒克逊王家卫队。插在哈罗德眼里的箭可能象征着他背叛了他向威廉发下的忠诚誓约。
这一部分的场景展示的是英格兰国王的死亡。用不同颜色的羊毛在亚麻布上刺绣,哲文独特的来自十一世纪的资料有70米长,0.5米高;他如今展示在贝叶挂毯博物馆。

宗教争论与欧洲的分裂
传记作者认为“1054年大分裂”实际上是东西方教会分裂的过程:就是在那一年,教宗大使与君士坦丁堡牧首相互绝罚。
圣座大使希瓦康第达的宏伯特,又或者叫做希尔瓦康蒂达(Silva Candida)的宏博特,和牧首米海尔·凯路拉里奥斯在那一年相互诅咒。这场争论本来可以被忘记,但是自从中世纪盛期以来,两个教会之间的关系就越发紧张。在七世纪时,在希腊,罗斯和保加利亚教会以及另一边的拉丁,日耳曼和盎格鲁-撒克逊教会之间的分歧,因为文化和地理上的距离而愈发严重。神学的分歧和地缘政治博弈的利益混杂在了一起,牵连到的人不仅仅是教宗和君士坦丁堡牧师,还有拜占庭人,日耳曼人,加洛林人,法兰西人,阿拉伯人,伦巴底人,诺曼人,威尼斯人和突厥人的统治者们。教会大分裂有着严重的前因,尤其是查理曼将和子说(Filioque,圣灵是由圣父和圣子而出)加入了信条(Credo)中。十六世纪时期,人们开始关于宗教改革的教会分裂特质展开讨论时,人们开始谈论东方教会分裂。

紫色 天主教基督主义(拉丁)
红色 东正教基督主义(希腊)
绿色 伊斯兰教
普鲁士人 其他地区的民族
帝国的萨利安王朝
1024年,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亨利二世过世了,享年52岁。位于如今德国范围的领土必须要接受双重的要求:召开帝国议会来选出一位新的皇帝,并在掌权的不同团体间达成一致。目标是将帝国皇冠交到一位并不来自于撒克逊家族的人手中。这一双重计划的成功要归功于亨利二世的遗孀,皇后库妮根德。在几位高级长官的建议下,她将为新皇帝加冕的日期定在了1024年9月4日,地点则是在美因茨市。在所有的候选人当中,两位法兰克领主相当出众。皇后并不反对将撒克逊皇帝的皇冠交到一位法兰克皇帝的手中。都叫做康拉德(Conrad),这两位候选人有着亲戚关系。是年长一些的那位得到了皇冠:法兰克尼亚公爵以萨利安的康拉德二世(Conrad II le Salique,1024-1039)的名号得到了加冕。
康拉德二世发布了将不同种族(法兰克人,萨克森人,巴伐利亚人和阿勒曼尼人)的贵族们团结起来的政策。他平息了意大利并鼓励创造了一群皇帝的臣属。这些次级封臣们(vavasseur,封臣的封臣)迅速在帝国的领土和其他跟随这一模式的欧洲地区上迅速增长,变成了皇帝的直属封臣。那些次级封臣们中最出色的人,或者和它们相当的角色德国的大臣们,组成了一个真正为帝国服务的贵族团体,产生了一个帝国政要团体。他们是被皇帝提拔成公爵或者伯爵的,尽管他们中的大多数都出身卑微。
康拉德非常在乎意大利的次级封臣,以至于在1037年。他颁布帕维亚宪法,又或者叫《封建法规》(Constitutio de feudis)的时候,他给次级封臣们授予领土和世袭的特权,并规范了他们的权力与义务。上层贵族们的抗议没有效果。某些成员在密谋造反,但是被皇帝扼杀在了萌芽状态。一旦建立了和平,康拉德重新召集了议会将他的皇冠传给了儿子亨利,他管理着那一时期的施瓦本,巴伐利亚和法兰克尼亚的公爵们。随后他就去往了莱茵河畔的传统罗马主要城市,并最终抵达了乌德勒支,然后在那里庆祝了五旬节。1039年六月,他在那里突然去世。他被埋葬在了施派尔主教座堂(cathédrale de Spire)里。
帝国被传到了康拉德的儿子,“黑家伙”亨利三世手里,过程平稳。那时,亨利还是一位仅有22岁的年轻人,性情平和,极为虔诚,且受到了精致的教育。他的传记作者,勃艮第的维邦(Wipon de Bourgogne),是萨利安王朝的皇帝的宫廷里的官方编年史作者,表示他具备所有成为基督徒们期待的伟大君王的品质。在和一位丹麦公主的初次婚礼之后,亨利随后在1043年娶了普瓦图的阿格尼丝(Agnès de Poitiers),阿基坦公爵的女儿。
在康斯坦茨(Constance)主教座堂的宣讲台上宣布原谅了所有的敌人,并接纳了由主教们提倡的和平原则,亨利三世动身前去罗马,他在那里参加了无可置疑的该世纪最为重要的事件之一。实际上,他支持着教宗反对买卖圣职和尼哥拉主义(nicolÏsme)。他也开始意识到在教宗的教廷内萌芽的改革运动的重要性和深度。与主流的观点相左,他让教宗克莱孟(Clément)二世成为了自己的同僚之一。他是唯一一位棺椁被埋葬在德国的教宗,下葬地点是班贝格主教座堂。
在他生命的最后几年,亨利仍试图完全掌控教宗的政策,但是这一目标未能实现。随后议事司铎希尔德布兰德·阿尔多布兰德斯基(Hildebrand Aldobrandeschi),未来的教宗额我略七世逐渐夺回了对罗马教廷的控制权。
1056年9月,在见证了和君士坦丁堡的决裂之后——这一分裂遭到了他的反对,亨利三世定居在了他最喜欢的住处,戈斯拉尔(Goslar),他在那里建立了大量的建筑。还在那里接见了大量的主教,高级神职人员和贵族们,他们十分关注帝国敌人们的未来,甚至还得到了教宗的拜访。亨利在死前不久举行了大赦,然后在同年的10月5日过世,他那时才39岁。就像那时的编年史作家所写“秩序和正义随他而去”。
机缘巧合下,教宗刚好在那一充满争议的时期待在戈斯拉尔。他帮助皇后普瓦图的阿格尼丝组成摄政时期,因为她和死去的父亲名字一样的独子,亨利,才仅仅只有六岁。
亨利四世统治了五十年,准确来说是从1056年到1106年。尽管起初他还没有被加冕为皇帝,仅仅只能被称为“罗马人的国王”,他就很快就因为各种原因和教士们产生了严重的分歧。在他还仅仅只是个孩子地时候,他就和都灵的贝儿塔(Berthe de Turin)结婚,那是萨伏伊的奥托一世(Othon de Savoie)和苏萨的阿德莱德(Adélaïde de Suse)的女儿。这是为了他的家族在意大利和萨伏伊的必要联盟,但他仍旧试图和他的妻子断绝关系。这就是为什么他站在伯多禄·达弥盎(Pierre Damien)的对立面,此人是教宗的大使,还坚持新的改革措施对皇帝也适用。
亨利四世几乎无视了令他父亲亨利三世获益良多的慎重。他更倾向于跟随自己祖父的脚步,专制君主康拉德二世。他制定的野心勃勃的政治计划令他树敌众多。他依旧支持了许多由他祖父提拔的帝国高级官员,同时与旧贵族和不少的主教,尤其是萨克森人起了冲突。这些高级官员表现出了所有位于国家中心乃至社会中心所能呈现出的特性。他们逐渐组成了一个世袭阶级,不仅仅从抵押中获得了财产,同时还得到了社会地位和兼并来的权力,这让他们实际上越来越像贵族。

如今的巴尔主教座堂前部的金制表面。建成于1024年,这一作品展现的是荣耀的基督被大天使们簇拥,他他们脚下的则是赞助人们:皇帝班贝格的亨利二世和他的妻子库妮根德。(现藏于克伦尼博物馆,巴黎的国立中世纪博物馆)

这枚用黄金和宝石制作的十一世纪胸针属于康拉德二世的妻子吉赛尔(Gièle)。(现藏于美因茨的州立博物馆)

它是欧洲的罗马式建筑的主要作品之一。他的建设始于1030年。由康拉德二世下令,并在1061年竣工,那时亨利四世还是个孩子。这是大教堂的拱形回廊。

圣母加下的两位人物很可能是君主和他的妻子。在背景里的建筑则是斯派尔主教座堂。十一世纪的作品。(现藏于圣洛伦索-德埃尔埃斯科里亚尔的王室修道院,monastère royal de San Lorenwo d’El Escorial)
卡诺莎忏悔
在教宗亚历山大二世死后,有影响力的主教代理希尔德布兰德在1073年4月22日,接过了前任的地位,成为了额我略七世。他在罗马广受欢迎,是教会改革的狂热追随者。他的获选就是对皇帝亨利四世发起真正的挑战,亨利利用自己的特权地位限制着改革者们的热情。为了解决这一困难,新的教宗求助于女伯爵卡诺莎的(或托斯卡纳,Toscane)的马蒂尔达(Mathilde de Canossa)【经典ck白富美】。她在管理自己从亚平宁延伸到波河的广袤地产时展现出了非凡的能力。
罗马教廷与神圣帝国之间的冲突,被那一时期的教规学者们将其称之为教权(sacerdotium)与皇权(imperium)的斗争,随着《教宗训令》(Dictatus Papae)的颁布变得愈发严重,这一文件包含了一系列的观念——教会的权力以及教宗和教会在所有相关领域里的地位至高无上。额我略七世由此鼓舞了天主教世界里的高级教士,尤其是在德国的那些,令他们抑制了买卖圣职和神职人员寻找情妇的问题。
为了表示自己不会退缩,教宗颁布了关于述职权的第一部教谕。这禁止了包括皇帝在内的世俗领主们任免神职官员。这是对亨利四世的政策的严重逆反,皇帝才刚刚从主教和修道院长手中巩固了自己的皇室权力。各种迹象表明,他在接受教宗的教谕时极为犹豫不决。一系列在德国和意大利将高级神职人员任命为宗教官员的时候发生的小意外,引发了直接的交锋。额我略七世声称如果皇帝坚持自己的政策的话,就要罢免他。在狂怒之中,亨利与1076年1月24日在沃尔姆斯(Worms)召开了公会议,并罢免了额我略七世。主教们支持这一措施,皇帝向教宗寄了一封信,在信中他声称自己有权力这么做。
教宗的回应也无需等待。在兰登(Lenten)召开的公会议中,那是同年的二月,他革职了所有参加沃尔姆斯公会议的叛逆主教们,并给他们下达了回到岗位的期限。此外,他还用绝罚皇帝来证明自己的权威,禁止他继续作为罗马人的国王。亨利四世陷入了困境:日尔曼的亲王和大领主们强迫他在一年内得到教宗的宽恕,不然就要再次召开议会选出一位新的皇帝。为了证明他们威胁的严重性,次年他们在奥格斯堡市里召开了议会,并邀请教宗主持。
政变是由莱因费尔登的鲁道夫(Rodolphe de Rheinfelden),巴伐利亚的韦尔夫(Guelfe de Bavière)和哲林根的贝尔霍尔德(Berthold de Zähringen)这几位公爵主导的,他们拦截了阿尔卑斯的通道,阻止皇帝抵达伦巴第。亨利举步维艰:有一场议会对付他,而唯一的解决办法是获得教宗的宽恕。他在阿尔卑斯山脉找到了一条覆盖着雪的通路,通往他妻子萨伏伊的贝尔塔(和前文都灵的贝尔塔是一个人,都灵是萨伏伊下属的一个地区)的领地,他在严冬中翻越了山脉。在另一边,额我略七世跨过了亚平宁山脉,待在托斯卡纳的马蒂尔达位于卡诺莎的城堡里耐心地等待亨利,那里离帕尔马不远。
光脚在雪里待了三天,亨利在城堡之前忏悔,直到教宗最终决定接见他。最后,额我略七世在1077年一月宽恕了他。在女伯爵马蒂尔达为两位知名的客人举办的宴会上,亨利和额我略都想知道谁在冲突中胜出。按照一位编年史作家的说法,他们都仅吃了几口,虽然提供给他们的菜肴都很精致(卡诺莎的意大利香醋可是在欧洲的所有宫廷里都享有盛名)。
述职权争端:皇帝对抗教宗
在将土地授予教会的框架里,通过授职的一世,主教,修道院长,祭祀,代表人和其余的神职人员是领主和亲王们的臣属。在十一世纪的最后二十五年里,额我略七世的执政期间,爆发了君权和神权的冲突,而这位教宗是决定性的人物。
皇帝亨利四世在1074年否决了教宗关于述职权的教谕,旨在结束日耳曼的政教合一。他迫使教士成员叛乱,他们在行政体系中人员众多行动活跃。皇帝将原本属于神职人员的只能转交给了自己的家族,宾客和他们的军事长官,创立了亨利四世使用的抗衡势力。1075年,亨利四世对抗额我略七世的《教宗训令》的反叛导致了他遭受绝罚,然后在卡诺莎假装忏悔,他罢免教宗和在罗马的内战。对立教宗克莱孟三世在1084年登基,他恢复了亨利四世的皇位,迫使额我略七世要求西西里的诺曼人罗贝尔·吉斯卡尔(Robert Guiscard)介入,此人占领并劫掠了罗马。对述职权的争端一直延续到了法国教宗加理多二世的教宗任期,他签订了沃尔姆斯宗教协定(Concordat de Worms,1122),重新确立了额我略七世的学说:权威和神职人员述职权重新回到了教会;封建权威和世俗贵族的任免回到了国王们手里。

意大利的诺曼人
在十一世纪中期,南意大利陷入割据状态,拜占庭帝国统治着普利亚(Pouilles)和卡拉布里亚(Calabre)。那里还有三个伦巴底公国(萨勒诺,Salerne,卡普阿,Capoue和贝内文托,Bénévent)和三个沿海共和国(那不勒斯,Naples,加埃塔,Gaète和阿马尔菲,Amalfi)。在这场持续冲突中,大领主们招募了诺曼雇佣军。在这些雇佣军中有科堂坦(Cotentin)的小贵族欧特维尔的坦克雷德(Tancrède de Hauteville)的儿子们,按照编年史作者们的说法,他就像雅各布(Jacob)那样有着十二个儿子。
1041年,坦克雷德的两位年长的儿子,威廉和德罗戈(Drogon),在和当地家族的冲突中领导着军队。就在这时,坦克雷德的孩子们里最出名的那位出现了,他就是罗贝尔·吉斯卡尔。他决定夺取拜占庭的卡拉布里亚。他的经历,最初的时候他领导者一群致力于抢劫的战士,然后成为了一位志在统一南意大利的真正亲王,他的名声传到了教宗耳中。1059年,通过梅尔菲条约(traité de Melfi),教宗尼各老二世授予他普利亚,卡拉布里亚和西西里公国的采邑。罗贝尔·吉斯卡尔的姐夫阿韦尔萨的理查(Richard d’Aversa)得到了卡普阿公国。教廷就这么认可了诺曼诸国的合法性。
随后的几年里是持续的战争。罗贝尔与拜占庭争夺西西里的控制权,对手则是他的兄弟们,西西里的罗杰尔(Roger)一世,扮演了越来越重要的角色。在教宗额我略七世和皇帝亨利四世的冲突期间,罗贝尔坚定地站在了教宗那一方。在意大利,他是唯一能抵抗亨利的切实威胁的战士。不过,他还是不愿意直接支持教宗,因为他过于专注于自己一生的终极目标,那就是入侵拜占庭帝国。在他看来,时局确实对他有利。塞尔柱人开始了在安纳托利亚的无情扩张,攻占帝国的亚洲省份,另外在多瑙河的边境,凶猛的佩切涅格人威胁要洗劫色雷斯历史悠久的城市甚至抵达君士坦丁堡。
1071年,罗贝尔·吉斯卡尔夺取了巴里,这让他得以渡过亚德里亚海,然后围攻都拉斯(Durrës)的要塞,它位于如今的阿尔巴尼亚境内。在他1081年的征服之后,他认为拜占庭帝国以及唾手可得。但是拜占庭皇帝阿莱克修斯(Alexis)一世·科穆宁(Comnène)还有外交资源。他收集了帝国国库里微博的财富,把它们送给了皇帝亨利,让亨利在普利亚煽动叛乱。罗贝尔匆忙回到了自己的领土,害怕陷入孤立的境地,没有基地提供的人员和补给支援。这一战术行动让他在1084年进入罗马营救教宗;他从城里赶走了皇帝,罗马被皇帝的军队洗劫一空。一年之后,一经平定南意大利贵族的叛乱,他决定重启和拜占庭帝国的战争,但是他在1085年7月去世了,只能另做打算。罗贝尔·吉斯卡尔享年66岁,他的去世终结了诺曼人在南意大利的“英雄般”的时期。

这座圣殿,建造于十到十二世纪,结合了阿拉伯人和诺曼人的元素。后者体现在了尖拱上,主要是哥特式的交错尖拱和柳叶刀型尖拱。圣殿里存放着圣安德烈(André)的遗骨,它是被教宗特使卡普阿的伯多禄(Pierre de Capoue)在1204年劫掠君士坦丁堡的时候转移到阿马尔菲的。

这副十一世纪的象牙牌匾展示的是《创世记》里的知名篇章。这一作品来自于萨勒诺(Salerne)主教座堂,它由人称吉斯卡尔(Guiscard)的欧特维尔的罗贝尔的授意下建成,他是西西里的诺曼伯国的建立者,也是十一世纪意大利的重要政治人物。(现藏于巴黎的卢浮宫)
匈牙利王国
在公元1000年前不久,马扎尔人(或者说匈牙利人)设法克服了他们955年在莱希菲尔德(Lechfeld)对抗皇帝奥托大帝的军队时遭遇的惨败。聚集在重要的阿帕德(Árpád)王朝的麾下,他们寻求与日耳曼神圣罗马帝国的和解。这一举措得到了到来的人数众多的捷克传教士们的支持,他们在那一地区里传播基督教。996年,匈牙利的伊什特万(Étienne de Hongrie)一世和巴伐利亚的吉赛尔(Gisèle de Babière)的婚礼保障了这一关系,伊什特万是阿帕德王朝中最重要的人物之一,吉赛尔则是皇帝亨利二世的姐妹。伊什特万接受了洗礼,并在一年之后加冕为国王。他从教宗西尔维斯特二世手中接过了王冠,然后让匈牙利变成了一个基督教王国。新国王下令让他的臣属们改信,然后整个国家也迅速地基督化了。这就是时代变更的证据:马扎尔人抛弃了他们劫掠和战争仪式的旧习俗。王国伊什特万为了这一事业付出了大量的努力,于是在他过世之后不久就被封圣。
匈牙利王国早年间最大的损失是匈牙利的伊赖姆(Émeric de Hongrie)之死,他是伊什特万之子。这一事件迫使伊什特万立刻决定将他的外甥彼得(Pierre),他姐妹的儿子立为继承人。彼得是威尼斯总督欧托内·奥赛欧罗(Ottone Orseolo)的儿子,这就是为什么他的名字是匈牙利的彼得·奥赛欧罗。这一决定在马扎尔贵族间引发了无数的分歧和内战。然而,这也开始了匈牙利向南方的扩张,令它控制了多瑙河下游的部分以及亚得里亚海的几个港口。
但是匈牙利王国真正的缔造者是国王拉斯洛(Ladislas),他在1077年到1095年间执政。他可能是异教主义者最大的敌人,他的一些同胞仍旧追随原始宗教。拉斯洛还决定性地征服了克罗地亚。1091年,最后一位克罗地亚国王狄米塔·沃兹尼米尔(Dmitar Zvonimir)去世了,守寡的王后海伦娜(Hélène)邀请他的兄弟拉斯洛占据克罗地亚的领土。匈牙利国王花了点时间来回应她的请求,因为他忙于在特兰西瓦尼亚(Transylvanie)对抗佩切涅格人的入侵,他们是来自大草原的最后的游牧民族之一。一经完成他的目标,拉斯洛就准备占领达尔马提亚的沿海城市。他很快就将克罗地亚吞并进了匈牙利王国,然后由王位继承人,他的侄子卡尔曼(Coloman)一世彻底完成了吞并。由于缺乏叔叔所有的政治竞争力,卡尔曼遭到了克罗地亚贵族,教宗,威尼斯共和国和拜占庭皇帝阿莱克修斯·科穆宁的对抗,他们都认为匈牙利在亚德里亚地带的扩张主义是一个严重的威胁。

可追溯到11或12世纪,这件由黄金大作,宝石镶嵌的王冠被用在了超过15位国王的加冕礼上。只有三位匈牙利国王没有带过它。它还以圣伊什特万王国的名字闻名,从1256年起就被认为是“圣物”。(现藏于布达佩斯的匈牙利国立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