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浮生记·第十九卷

小华哼着小曲儿，慢悠悠晃到李先生家，李先生刚好起床洗漱完，见小华来了叹了口气。

“你来的真是时候，我还得多做一份早餐。”

“嘿嘿，我要存钱了，能蹭你一顿是一顿。”

“嗯？”

存钱？李先生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小华家里是做生意的，最不差的就是钱。每年都给祖峰寄两大笔钱，一笔是给小华的，一笔是给组织的。

华老爷子嘴上虽对小华这孩子严厉，从小没给过他几个好脸色，打骂是没少过，也导致小华为了少挨揍，从小练就了一身上窜下跳的本领，爬树比谁都快，老爷子抓都抓不住，机灵地跟猴儿一样。老爷子虽对这孩子严厉，却是暗中支持他。生活中，该少的也不会少。

小华平时也没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顶多爱吃了些，按理说，他实在没有存钱的必要。

“你家里…破产了？”

思来想去只有这个理由了，李先生边煮豆浆，边小心翼翼地问他。

“哪有，我老爹鸡贼得很，哪那么容易破产。我这不是要…”

这不是要追人吗。

华堪堪住了嘴，有些害羞，没把话说完。

“要干什么？”见人没说下去，李先生好奇地问。

“要给飒飒道歉，给他买点礼物什么的。”华赶忙喝了口水掩饰自己的局促。

“这就叫上飒飒了？”

李先生被这腻歪的叫法齁得慌，华脸上也浮现了可疑的红晕。

“哦对了，飒先生的社会关系调查结果出来了。”李先生左右想着飒先生也没什么嫌疑了，华若真喜欢就由他去，毕竟这乱世，什么时候丢了性命都不知道，还是不留遗憾的好，便先把社会关系调查结果告诉了华先生。

小华早知道是这个结果。飒先生没有家人了，孑然一身。和权贵交往虽多，但也淡如清水而已，不曾与任何权贵往来深久，自然也排除了一些嫌疑。

“这样一来，老鬼的线索就断了。”李先生叹了口气，这老鬼，如此狡猾，到底是谁呢？

小华现在心思却有些不在老鬼身上。他年纪轻，第一次遇上这么喜欢的人，难免失了些谨慎。

“话说你对他这么粗暴，他原谅你了吗？”李先生煮完豆浆，连着面包一块递给华先生。

小华没什么形象地啃着面包，对这个话题又有点心虚：“您问这个干什么。”

原不原谅不知道，倒是偷偷占了人不少便宜。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李先生长叹一声，“我这种在舞厅潜伏打探消息的，每天看着这么多美人，太残忍了。”

“您也不结婚，都一把年纪了。”

三十来岁，李先生早过了结婚的年龄了，却一直单身着。

“结婚多麻烦啊，你以为就是谈恋爱这么简单吗？婚后成家，琐事繁多，难免从相爱变成相互折磨，烦的很。那陈先生，不就是个例子吗？”

华先生倒没有想过这么多，他只是想和飒先生待在一起，两个人只要待在一起就算家了，不需要什么手续与礼数。至于什么琐事，今后彼此信任，一起解决就好了。哪有这么麻烦。

婚姻中种种不幸，大抵是双方都太计较自己的得失。

而婚姻，本就是需要抑制人性的索取面，放大人性的付出面，才能成为两个人幸福共同的温暖窠臼。

总而言之，家是爱的克制，不是情的放纵。

李先生觉得自己处理不好家庭关系，乱世中不确定因素又太多，干脆直接放弃，倒也是明智之举。

“您说，飒飒喜欢什么呀？”

相处了这么些日子，华先生都没摸清飒先生的喜好。

初见以为飒先生爱金银，喜珠宝，贪烈酒，相处下来却发现飒先生是无所贪得的性子，收的礼全然不是为自己而留。

“我在舞厅这么多年，好像也没见飒先生有什么喜欢的。飒先生好像对什么都看的挺淡的。”

华先生又头疼起来。果然从这单身的中年男人身上，是学不到什么追人技巧的，还是去找关小姐，或许比李先生懂得多些。

李先生也不知为何，小华吃着自己的早餐，看他的眼神却带上了一丝嫌弃。

我做的早餐，也不难吃呀？

李先生看着面包，纳闷了。

小华从李先生家出来后，又去了关小姐家里。关小姐贪睡，起得晚些，正睡意朦胧地洗脸，就听见敲得震天响的门。

一开门，果然是小华。

“你没任务吧？”小华也不管关小姐还未洗漱完，开口就问。

“今天没有。”

“快去收拾收拾，陪你华哥逛街。”

“啥？”

关小姐被华先生推回浴室洗漱，华咚得帮她关上门。还不忘在门外催着：“女孩子家家天天起这么晚，腾先生最讨厌的奸懒馋滑四样你全占了。你快点，华哥挺急的！”

“你烦死了！”

“你怎么和你华哥说话的？我好歹比你大，多少也该用敬语吧！”

如果在军校的时候你没有三天两头揪了我去帮你收拾屋子，没有一个星期积起来衣服给我洗，没有顺走我几十条手帕不还，我也不会不对你用敬语。

关小姐刷着牙，骂不出来，心里却问候了门外的华先生好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