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三同人】同一屋檐下 17 (舰长 X 帕朵菲莉丝)
兴趣使然的投稿,文笔渣,架空世界线,含ooc,勿代入现实,不喜慎入。

本章含敏感内容与相应转折,评论前请务必看完全文,情节需要,望见谅。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不错不错,这身材确实可以,你看这腰细的......”
眼角的余光里,男人粗且短的手指伸向了自己的腰,并且似乎颇为使劲地掐了一把。
但是,没有感觉。
不仅仅是对方已经肆无忌惮的触碰,贴身的衬衫,身下的床单,都没能给现在的自己带来一丁点触碰应有的感觉。
不要说挪动一下身子以避开对方露骨的欲望,此时此刻,就连蜷缩起一根手指都做不到。
“嚯,还真的没有反应啊,躲都不带躲的。”
“那是,咱俩商业场上并肩作战那么多年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尽管身体陌生得仿佛不是自己的,但包括听觉在内的意识都清晰依旧。
所以她听见那被自己尊称一句“叔叔”的男人以面对一件商品的口吻同身旁那所谓的合作伙伴谈论着此时此刻动弹不得的自己。
“不过我没记错的话,这丫头是你侄女吧,这样真的......”
对方好像依旧有所忌惮,一直俯身似乎是保持着抚摸姿势的上半身也正准备重新直起。
面对对方的迟疑,直到此时此刻,尚且稚嫩的女孩依旧心存侥幸。
“嗐,有什么关系,还不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要是换了其他女的估计还没怎么容易下药。”
下一秒,被称为叔叔的男人用轻描淡写的话语击碎了她最后的幻想。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对方似是笃定地点了点头,转而声音沾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谄媚。
“那,要不要一起?”
不......不要......
她的心底在呐喊,但声带没有丝毫振动。
她的意识在拼了命地挣扎,但四肢依旧如断了线的木偶般无力地瘫软在床上,任凭他人肆意地将其摆放成他们想看到的模样。
“这么客气啊?那我就不推辞咯?说好了啊,明天那笔大单要签给我哦。”
“好说好说......”
于是头顶的灯光熄灭了,连带着一同熄灭的还有女孩心中在不久前被点燃的希望与信任。
于是包裹着自己身体的衬衫被随意地扯下,连带着被一同扯下的还有女孩被消磨到所剩无几的尊严。
袭来的黑暗中,同摩擦着自己脖颈的胡渣触感一起悄然复苏的还有右手食指指肚上隐约冰凉的金属触感。
以及不知何时已经能对几乎绝望的意识作出些许回应而稍稍弯曲的指尖。
“要离开这儿了?”
“是啊,医生说老爸的病不能再拖下去了,一直待在黄昏街这儿治不好的,得去大城市治......来,小朋友,这是你的小飞船,芜芜芜~收好哦~”
发问的女人点了点头,一边摆弄着手上那顶自己戴了十多年的高帽,一边侧眼看着面前神色明明同为喜悦却又不尽相同的三人:
年幼的女孩儿摆弄着手中精致的木雕,作为摊位的常客,较之于其他同龄人,她给人留下的更多是文静的印象,但此刻眼眸的笑意中闪烁着终究是无法掩盖的属于孩童的光,与之相比,一旁似乎是她母亲的中年妇女脸上的微笑则带上了更多岁月的烙印,望向女儿的目光中尽是慈爱。
而作为摊主的帕朵,在那浮于表面,不只是出于共情还是自豪而漏出的浅笑之下,则似乎更多有别一种情绪在。
该说是艳羡,还是嫉妒呢?
至少,是与她一直以来带给孩子们的欢乐毫不沾边的色彩。
女人并未为自己的思绪开口,倒不是出于对自我揣测的不自信,只是单纯因为多年身处高位使她已经习惯了去保持应有的沉默。
她只是静静地同帕朵一道目送着手牵着手的母女同夕阳一起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所以,打算去哪里?”
良久,女人开口询问,夜色与前额发阴影的双重作用下,她的表情难以看清,只有那道几乎横跨了整张脸的伤疤依旧触目惊心。
“沧海,沧海市。”
许是手头叮叮当当收拾的动作占了思维,也或许只是单纯地感到不安,帕朵毫不自觉地重复道。
机械零件,这本不是会出现在木雕摊的东西。但现今却是帕朵这么一个年轻孩子能从一众手艺人中脱颖而出得到一份还算稳定收入的秘诀。
“说起来,还得感谢VV姐呢。”
也许是为突然重又降临的沉默而尴尬,帕朵有些刻意地扯开了话题。
她记得第一次见面时,自己也曾为对方脸上的那道伤痕而畏惧,甚至想推着车就跑。
但就是这样一个着装古怪,不说真名,脸上还带着很难让人不乱想伤痕的女人,以几乎自来熟的态度与自己逐渐熟络,甚至教会自己在传统木雕中添加一些小机关的技巧。
在这条现如今已经几乎无人可依的黄昏街,临行前的自己最想感谢的,或许就是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吧。
“是嘛……沧海啊……”
女人却是完全没有理会自己试图引出道谢的话头,只是自顾自地喃喃着些什么。
“那个,VV姐?”
“这样啊……那这个你拿着。”
“欸?”
反应过来之前,女人已经自说自话地卸下右手食指上的戒指,塞来自己手中。
“不行啦VV姐,咱这受了你很多帮助啦,不能再……”
“拿着。”
女人的语气不紧不慢,却是不由分说地掰开帕朵的手掌,将戒指塞进她的掌心。
“就当是临别礼物了,希望你父亲早点康复。”
女人的左手冰凉而坚硬,手指的触碰完全不像是正常的肢体。
而后,在帕朵来得及再多说些什么之前,女人便已早早消失在浓重起来的夜色中。
“VV姐还真怪欸,还想问问她到底叫什么的……唔啊?!”
在两边受到挤压后,戒指上方本以为是黑水晶的方块儿迅速打开,弹出立起的是一截刃尖。
这……这算什么啊???
沧,沧海是这么危险的地方吗?
明明新闻里看见挺繁华挺和谐的啊……
那夜景,嚯!
“啊!”
鲜红的血和恐惧的惊呼一起在黑暗的房间里迸发开。
帕朵咬着牙,将还有些麻痹的右拳死死抵在对方的肩窝。
然后,猛地挥手划开。
或许是恐惧使然,或许是药效确实开始消退,在男人即将剥下她身上最后的防线前,帕朵取回了身体的主控权。
“怎么了怎么了!”
还站在床边的叔叔语气也带上了惶恐的意味,手忙脚乱间传来装上床脚时吃痛的闷响。
“刀!这家伙带刀了!”
“不可能啊,来之前明明……!”
话并没有说完,因为帕朵再度吃力地挥下右手,惨叫之余,她听见了细微的皮肉被划开的声音。
没有去管刺中了哪里,也没有去管对方即将报以如何的回应,帕朵一手抓过在争斗中落到地上的衬衣捂在胸口,一手挣脱开不知是谁试图拉扯住自己的动作,拖着依旧有些麻痹的腿夺门而出。
冰凉的空气灌入火辣的鼻腔,晃眼的灯光交织在一起,和着几乎不间断的车喇叭声冲击着自己混沌的意识,几乎要在这繁华的正中心将自己压垮在地。
太阳穴剧烈得跳动者,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得像逐渐划开的颜料盘,才取回不久的感觉又隐隐有了即将消散的兆头。
帕朵咬着舌尖,用已经滑落到指尖的戒指划破了自己的掌心。
唔!
与剧痛一并传来的,还有重开始复苏的清明。
跑起来,快跑起来。
此时此刻,她只有这一个念头。
要逃走,必须逃走。
此时此刻,她只有这一个目的。
摔倒了,就爬起来继续跑。
磕破了,就将支撑点换到另一条腿上。
直到旁人指指点点的嫌弃与嘲笑全都被抛在脑后。
直到那些冰冷的繁华被全部扔在身后碰不到自己的地方。
她才终于瘫软着倒下,在后至的冲动下剧烈地呕吐起来。
水,水,还是水。
酸臭的呕吐物没有一丁点食物残渣,全都是今晚被陪笑着喝下已经强行灌下的酒水。
直到腥绿的胆汁被泼洒在地面上,高耸起的肩胛骨才堪堪停下了耸动。
脚掌磨破了,花了自己两周工资的高跟鞋少了一只。
划破的掌心在刚才跌倒时被摩得血肉模糊,右手的戒指不知何时也已掉落。
为“工作”特地购买的衬衣沾满了血迹,血污“泼墨挥毫”,染红了大半的白色。
胡渣的摩擦感还在游走,油腻的触碰感还在盘旋。
呕吐的冲动再度涌了上来。
胃袋早已被清空,但她依旧张大着嘴。
就好像要把这段时间所受的所有猜忌与不公全部呕吐出来。
沧海固然繁华,抵达的那一晚,帕朵望着连绵的灯火与各色的霓虹恍然失了神。
眼前的一切令她感到新奇与惊讶,所有的光景都是在黄昏街难以接触到的华丽。
只是她很快发现,这份繁华并不属于她。
她看着自动挂号机前的护士视若无睹地绕过自己去招呼另一边的病患。
她看着语气冰冷的医生不耐烦地留下「没有床位」的断言,然后迅速给下一位衣冠楚楚的妇人办了入住手续。
她看着平日里同其他摊贩亲切攀谈的管理员怒目圆睁地宣告自己的违规,甚至要收缴自己的摊位车。
她看着所有贴着明晃晃招聘公告的店铺统统对自己开出拒绝的回应。
她看着银行卡里的余额越来越少。
她看着手机里医院提醒缴费的短信越来越多。
她吃尽了苦,跑断了腿,想尽了办法,却依旧难以为廉价病床上呻吟的父亲换回多一点点的生机。
她拼尽了全力,却只能看着好不容易换来的钱财在巨额的治疗费面前化作泡影。
如果不是如此,她也不会选择向那些所谓的亲人求助。
于是她得到了拒绝,讥讽,甚至是谩骂。
“可以啊,不过你得打欠条,要收利息的,哎算了吧,你和你爸还不起的。”
那个所谓的小姨这样说。
“别来烦我了,你们的事跟我没关系。”
那个曾被自己称为“母亲”的人这样说。
于是她彻底感到了生活的无望。
阴暗的时光里,她一遍遍地向自己强调着“希望”的存在,一次次地对着洗手间的镜子用力撑起自己的嘴角。
她以自动贩卖机里偶尔多掉出的一罐过期饮料为幸运。
她以赶上几乎无人的首班车为幸运。
她以外卖中因商家疏忽而多放的一份餐具为幸运。
她一次又一次强调着这两个字,为了让自己当真去相信,自己也许真的会幸运起来,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
当那个曾经落魄到向父亲寻求资助的叔叔戴着金丝眼镜在自己面前入座,微笑着告诉自己能为自己提供一份稳定的工作时,她真的以为幸运降临了。
当她第一次进入那栋敞亮的商务楼时,她更确定了这个判断。
然后现实仅仅只是将她推向了更绝望的深渊。
所谓的「业务员」岗,工作内容却只有没日没夜地为了那缥缈的「大项目」而陪一个个油光满面的老板喝酒,以讨得他们欢心。
为了所谓的「办公室」而特意购买的衬衣,却只能沦为那些人眼中为增添乐趣而存在的看点。
她挤出虚假的笑容,忍受那些人的抚触,压制住想要去按动那枚戒指的冲动,为的,就是叔叔口中那“稳定”的收入。
她在探病时穿上那件残余着酒气的衬衣,佯装出一副新晋白领的做派,为的只是打消父亲心中从未消散过的担心。
她绝非没有想过提出离职——面对叔叔虚伪的笑容,同事似有似无的嘲笑,以及隔三差五就会需要陪同的酒局,不如说这个想法每天都会出现。
但想到父亲日渐消瘦的脸颊,想到始终挣扎在归零边缘的余额,每每她还是压下了这个想法。
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就好……
于是,她的坚持换来了几乎就要发生的侵犯。
于是,她的坚持换来了跌倒在冰冷的夜里的滚烫的血,以及滚烫的泪。
那段时间所有的阴冷与昏暗都如同一缕缕看不见的丝线,在往后自认为摆脱了的每一个深夜再度复苏,死死勒住她的脖颈。
即便在结识了那位眼里总是有着一抹悲伤的孤儿院院长,并在她的帮助下将生活扶上正轨后,那丝线依旧在。
即便在与位那终日忙碌的同居伙伴间彼此萌生了相同的感情,并在他的陪伴下解开一个又一个心结后,那丝线依旧在。
即便在他一次又一次逼退那些葬礼后不死心的亲戚,保下了那本破旧笔记本上父亲留给自己的几乎所有遗产后,那丝线依旧在。
即便在他静静听完自己那段从未告知于他人的苦痛回忆,并一边制止自己撕扯衬衣的动作一边用温柔的口吻在自己耳畔低语「已经没事了,都过去了」后……
即便是在今夜。
帕多菲利丝依旧无法彻底从那段曾经的噩梦中彻底逃脱出来。
但至少……
将意识从杂乱的回忆里抽离出来,聆听着墙上新买挂钟滴答滴答的走动声,帕朵在怀抱中轻巧地转了个身,转身回抱住这双怀抱的主人。
“嗯……”
舰长迷迷瞪瞪地发出意义不明的声响,咂了咂嘴后重又打起鼾来。
借着窗外的月光,帕朵凝望着舰长疲惫未消的脸色,不自觉地抚上他稚气未脱尽的脸颊。
她想起了昨晚,他第一次伏在她身上耸动时赤诚的眼神,想起他附在自己耳边的那句「别怕,以后有我在」。
就像很久之前脸上带伤的女人用齿轮和螺丝为自己点亮的光。
就像在那之后眼里带伤的富人用金钱和孩童为自己点亮的光。
现如今,面对突如其来的压力,在她几乎要将光亮遗忘时,枕边之人再度为她将其点亮。
帕朵想起了自己习惯性挂在口头的「幸运」。
她想,她以后再不需要去强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