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之命运——瘟疫战争第二十五章
伊洛兰斯用阿维鲁斯驳船把女孩救了出来,而她的姐妹们牺牲了自己来阻止星界军。
在这些人破门而入之前,她们已经离开了。她们在傍晚飞越港口的狭窄地带。沿着海岸线飞向一头深红色的犀牛战车等待的地方。
伊洛兰斯切断了她的通信,并让她的管理符号从中消失，这样她就不会被跟踪。女孩有些紧张，眼睛直视着前方。驳船从提洛斯旁冲过，紧贴着水面。经过岛上的避难所时,河海变得波涛汹涌，海浪拍打着机器的外壳。
那女孩一动也不动，但在约束下松了口气。伊洛兰斯的眼睛一次又一次地回到融化的六文链残骸上。她的睡衣被烧焦了。布上又划出长长的裂痕，内衬焦黑。但她的身体仍旧纯洁,并无伤痕。
“对不起。”这是她听到女孩说的唯一一句话,对不起
事情就是这样发生的
谋杀德沃鲁斯后，伊奥朗斯从门进来，她的爆弹枪瞄准着黑曜石骑士，与帝皇自己的一个侍女战斗使得她充满亵渎神明的兴奋。
“我以帝皇的名义带走这女孩。赢得这场战争需要她”伊洛兰斯说,她知道她不会当真的。
寂静修女已然蓄势待发。伊洛兰斯举着枪，在走进房间那一刻起便在开火，但那个女人跑得太快了，她的爆弹几乎没有什么作用，只是从墙上炸下大块的废墟。女孩尖叫起来。然后黑曜石骑士发起进攻。
伊洛兰斯作为战士的技巧在她的修道院中广受称赞。她将自己视为活生生的证据,证明只要拥有武器,谁说女子不如男。她是自己队伍中的冠军。异形,恶魔,异教徒都倒在了她的剑下。
她以前从未和阿什拉.沃伊这样的人打过仗。黑曜石骑士带着她的长爪朝她扑来,身形在前卫中延长，伊洛兰斯抛开她的爆弹,拔出并迅速激活了她的动力剑，将武器的扫射变成拦截，将沃伊的武器击中。当刀锋互相撞击时,能量场噼啪作响。沃伊的速度很快,眨眼间便脱离,而后又向对手的腿部扑去。伊奥朗斯挥舞着她的剑,看到她的对手的剑刃在大腿几厘米的范围内摇曳。伊奥朗斯很快,很精确。她的动作无可挑剔，但沃伊更好。
“住手！”伊洛兰斯说,“并非一定如此。让我带走那女孩。让我完成帝皇的工作。”
沃伊的眼睛里充满了对她深深的憎恨。她似乎在说,你违背了誓言。你背叛了自己。
她再次攻击,转身举剑,朝着伊洛兰斯的喉咙刺出。
伊洛兰斯跳到一旁，她的动力甲的强力帮助她跳出障碍。她落地不佳，她的动力组在岩石上叮当作响。沃伊立刻朝她扑来，像挥舞一把长矛一样使剑。伊洛兰斯沿着墙滚到了一边，她自己的武器在地板上徒劳地碰撞。她又一次翻滚。沃伊的刀刃深深扎进了地板，它的分解立场刻出了一个冒烟的陨石坑。她如此迅速地再次猛攻，以至于伊洛兰斯开始感到恐惧。
伊洛兰斯招架了三次,头顶,左边,右边,手腕向下摆动以阻止对她躯干的打击。沃伊是如此之快,以至于她没有丝毫机会反击或者直接攻击她。外面的战斗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激光枪的咆哮伴随着爆弹枪的轰鸣声报告着一件事情。德沃鲁斯的部队正在进驻。她必须尽快完成这项工作。
她唯一能预见的结局是她自己的。沃伊胜过了她。
黑曜石骑士无情地与伊洛兰斯战斗,迫使她离开女孩。沃伊苍白的灵魂令人恶心，这种感觉淹没了伊洛兰斯,麻痹了她的神经系统。她反胃了。在一场战斗中,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快地失去了力量。她心不在焉。在沃伊不在场的情况下,她能尝到自己思想的滋味，这些思想让她厌恶。她对荣誉的渴望,对责任的迷恋，对个人的抛弃，她的骄傲。沃伊是面无情的镜子。与这位修女对帝皇的更大奉献相比，伊洛兰斯感觉自己无比肮脏和渺小。
“住手！”她又喊了一声,在一次双手重击中受了一击,把她甩了回去。“你和我一样了解他。我们都是他的仆人！我遵守他的意愿,你也一样！”
沃伊的眼睛紧盯着她的眼睛。她的剑竖了起来。伊洛兰斯几乎没能赶上打击。它穿过她的身体,撕开她侧面的盔甲。边缘在她的皮肤上划出了一道血线。剑已经折返。
“停下！”一个声音。那个声音。他的声音。伊洛兰斯听到它的话呻吟起来。这个词像是一颗钉在她耳膜上的钉子。她尝到了嘴里的血。
“现在停下来”声音又说道,“我意如此！”
她和沃伊蹒跚而行,这些话语中有着一股恐怖的压力。女孩从她盘旋的床上站起,漂浮在空中。金色的辉光从她的皮肤上散发出来。六文链发出红热的光芒，然后是白色,最后蒸发为滚烫的蒸汽。
女孩安然无恙地向上漂浮，笔直地转过身来,使得她那脏兮兮的脚悬在离地板三英尺的地方。她眼睛里的光芒最亮。神之光。帝皇之光.
沃伊停顿了一下。伊洛兰斯狡诈地抓住了这个机会,只恨自己受了伤，但沃伊看到了她的到来,便把她的武器架在她的长剑伤，她们紧紧地挤在一起,直到面对面,盔甲相互碰撞，当金光更亮时,她们的鼻子几乎碰在了一起。
沃伊摇了摇头。她猛地一扭,把伊洛兰斯的武器从手中夺了下来。它从地板上跳了起来，它的电源断了,它飞快地落进了角落。
沃伊准备来了结她。
“不”神圣之音说。沃伊横飞出去,中间弯曲,好像被巨人的鞭子狠狠打了一下。她撞到了墙上,摔下来。
伊洛兰斯抬起头,看着被能量光环包围的漂浮女孩。女孩回过头来,威武,专横,无所不能。
“哦,吾主”伊洛兰斯说。她跪下,低下头,紧闭着双眼,等待判决,“哦,我的帝皇。”
“对不起”女孩用自己的声音说,“对不起”
光线消失了。一具身体轻轻地撞在地板上，伊奥朗斯睁开了眼睛。女孩躺在地上，浅浅呼吸，盯着天花板。她眼睛周围的皮肤起了水泡。从白到红。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外面,自相残杀的轰隆声还在继续。
伊洛兰斯因伤口疼痛而畏缩，取出武器，然后把女孩抱了起来。她瞥了一眼那位失去知觉的寂静修女。伊洛兰斯判断她的背部骨折了。她思考了一会,一瞬之间她想杀了她,但她知道她这是在诅咒她自己。
她把骑士抛在身后，默默祈祷她会被找到并得到治疗。
伊洛兰斯用盔甲遮住女孩软弱无力的身体，冲出了门。激光枪击中了她的后背，在她逃到楼梯间时，她的斗篷着火了。她在屋顶上登上了阿维鲁斯驳船。
通往机舱的通讯链接发出刺耳的噼啪声，把伊洛兰斯从记忆中唤醒。
“修女长,我们两分钟后就要着陆了。”
伊洛兰斯做好了准备。通往毁灭之路正在等待。
在冉冉升起的太阳下,阿维鲁斯飞向一排发光的橙色卵石滩。船降落的时候,浪花在船后高高涌起,形成弧形。通过飞行员的舱盖，伊洛兰斯瞥见了被瘟疫之神的疾病杀死的死物。船在披风般的沙丘上倾斜,然后减速，在一头覆盖着迷彩网的犀牛附近停了下来。
“下船,不要在这艘飞船上留下我们的痕迹。”她对驾驶舱里的两姐妹说,“然后烧了它。”
她回答乘客舱。那个女孩在楼梯平台上猛地坐回座位上，但仍然用同样的表情盯着别处。伊洛兰斯解开她的纽扣,把她举起来。乘客坡道发出嘶嘶声。还有三个战斗姐妹在外面等着帮忙。伊洛兰斯把女孩递了出去。
“其他人呢？一个姐妹问道。
“她们在帝皇之光下,维里蒂修女。”伊洛兰斯说。
“那个女孩,她会醒来吗？”维里蒂修女跟着伊洛兰斯大步穿过 草走向犀牛。其他姐妹则在这是撤回伪装。流明灯闪烁着。引擎启动了。侧门打开，红色的战斗灯光洒向黎明,女孩被带上了车。
“这是帝皇之愿。伊洛兰斯说
”那它就要实现。”维里蒂激动地说
“我相信它会的。”伊洛兰斯说,“他又来找我了。当我找回她的时候。他击倒了静寂修女中的一员,一个同样是骑士的修女，以让我带走女孩。”
“那我们就有福了。”
伊洛兰斯在犀牛的圆形舱口停了下来。驾驶阿维鲁斯驳船的两姐妹逃离了它。它在他们身后爆炸了。伊洛兰斯看着它燃烧。
“如诺无福,那便受诅。让我们祈祷我们做了正确的事情。”她说着爬上了车。
犀牛穿过成群结队的士兵,冲进了一场钢铁风暴中。倾盆大雨般的炮弹打在了地面上，已经发射一百多次了。激光光束划破天空。战争无可阻拦,总是令人震撼。远处枪炮投掷的炸弹不分青红皂白地杀害了那些预计将在这一刻死亡的人,以及那些认为死亡慈悲了几个小时的人。
战争即混乱。无论一只军队拥有什么样的技术,信息流动总会偶尔中断。伊洛兰斯的部队顺利地通过了军队的后方,这只是另一辆方正的运兵车正艰难地驶向前线。如果伊洛兰斯犯罪的消息已经离开了提洛斯的城墙,那么这些消息还没有传来任何可能能够阻止她的人那里。她想知道,有谁会在乎呢？长长的军队纵横交错在破碎的平原上，在炮火的轰击下四散开来，然后在炮弹停止后重新集结。后方的士兵没有基因种子的祝福,也没有她信仰的力量来保护他们。他们都是些普通男女,只受过最基本的训练,装备简陋,还有一种模糊的,半信半疑的希望，即帝皇可能会把他们从比死亡更糟糕的命运中拯救出来，用它作为庇护。
她和她的战士们是他们遥远的神的象征。这头深红色的犀牛身上装饰着虔诚的象征，当它驶过时,许多士兵的欢呼和疲惫的波浪。一些人跪下祈祷。牧师们指着她们,高喊着祝福和鼓励。整个团都让开道路,踏进恶臭的淤泥中，让路给修女们。
他们甚至不知道和她一起旅行的是什么。哦,伊洛兰斯想,如果他们能看到她。
军队分散在各个车站，仓库和医疗营地中。基利曼在赫卡顿的荒地上画出一个整洁的网格，用通信线,连接道路,精确间隔的补给点和其他所有东西来区分莫塔里安的破坏行为，仿佛他可以通过有序地覆盖来扭转混乱的趋势。在撤退,增援和补给的组织中,这位原体的手无处不在。一个级别较低的指挥官只会被地形打败。
各团在伊洛朗斯坦克两侧以相反的方向互相经过，低头看,其中一个纵队里包括了重回基地的被击溃的部队,他们沉浸在亲眼目睹的恐怖中，他们的皮肤灼伤,四肢流血，失明的战友们排成长队,双手放在前面的人的肩膀上。增援部队从对面经过，充满了对他们可能看到的东西的恐惧。伊洛兰斯很乐意打开犀牛座舱上方的大射击舱门，把那女孩展示给大家看,这样他们就可以从圣徒那里汲取力量。
如若众人皆可得救那就好了，但她几乎从一出生就知道不可能拯救所有人。他们说帝皇庇护,但大多数俗人都误解了这句话。他们以为帝皇会亲自保护他们，但帝皇的职责是保护人类。单一个体毫无意义。尽管每个悲惨人生的每一件事都呼喊出这个真理，但人们仍然希望，仍然祈祷他们那四面楚歌的神,让她在所有证据面前依然守护他们。
这令人悲伤,也让人绝望。如果没有圣徒这样的奇迹，知识会粉碎每个人的灵魂,甚至她也会如此。
“帝皇保佑”她对着犀牛隆隆，急促的前进声说。她看着那个女孩。
圣人静静地坐着,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
当他们被困在一个弹痕里有一段时间后,她什么也没有做。维里蒂修女发动了引擎，说出了一些不适合帝皇之女们该说的话。只有修女们的祈祷才把铁轨卡住,从泥潭中拖了出来。从那以后，地面变得越来越粗糙。赫卡顿的土地排水良好，土壤肥沃，适合种植各种粮食作物。淹没它的沼泽正在干涸，但仍然湿透，构成地球的泥土和沙子颗粒已经变成了一种厚厚的悬浮物，比自由流动的水更致命，因为它捕获的东西不会散去，在流沙不起作用的地方，土地被反复的炮击掀成了柔软的山丘。顶部铺设的临时道路齐聚在一起，越靠近前方，数量就越少。更多的时候，他们被封锁、轰炸或被伤者堵塞。在这些突发情况中，伊洛兰斯命令她的司机沿着该地区城镇之间的原有道路行驶，但这些道路上也挤满了试图找到自己道路的车辆和士兵，她们常常被迫绕道穿过危险的地面。她们祈祷有更清晰的路线。
但女孩依旧缄默。
他们经过了陆军的后防线,那里设立了指挥中心，配备了人员,充满了疯狂的活动,然后又被拆除,随着战斗的转移,再向前移动半英里。一排排远程火炮占领了低矮的山头,那里的泥土保持着自己的形状。枪炮不停地咆哮,枪管发出炽热的光。飞机发射架上的导弹尖叫起来,而军官则毫无意义地对着侍从咆哮，让他们从拖运车上搬来重新装载的货物。随着枪声的响起,雾气弥漫。远处传来一阵噼啪的枪声,尖锐得像脚下踩着的枯叶或者口粮包。他们缓慢地降落在六个准备开火的致命武器旁边,导弹倾斜。它们看起来温和,直率,无害。当第一架飞机从发射坡道上爬下来时,速度如此之慢,看起来好像无法飞行,腹部像是会扑通一声掉进前方不远的泥泞中。但它升起,升起，消失成雾中移动的太阳。其他人就像羽翼未丰的阿维安人一样，,第一次离开自己的栖息地,摇摇晃晃地爬到黎明。
三分钟后,白光笼罩了整个世界,大地震动起来。这头犀牛经过一整个团等待命令上前线的男男女女,他们都挤在被划分的阵地上。原子的爆发把它们变成了一片漆黑。当最初的闪光消失时,哨声响起，士兵们跳起来开始慢跑。热风冲刷着泥土，起初驱散了薄雾，但大量的蒸汽从干燥的泥土中升起，很快又变厚了。部队消失了，被新喷出的蒸汽吞没了。
他们派出更多的团去执行军事行动。当他们靠近前方时,道路安静了一会儿。他们移到一边,让一名满载信息袋的星际战士侦察车骑手在泥泞的道路上疾驰而去。然后，后卫被甩在了后面，他们来到了杀戮场的起点。
前沿阵地背后的情况给了人错觉。随着帝国军队的推进,不断变化的战线断开了自己的一部分，并在平原上展开了小规模的战争。在后防线和主战区之间,是一系列绝望的斗争，它们像被忽视的大火一样渐渐消失。各种力量相互对抗。一场激烈的交火在阿格里科拉废墟周围肆虐，轻步兵和步行者哨兵与叛徒星际战士交战。在其他战区,坦克中队进行了决斗。在前方,一对战斗群隔离的泰坦,在机械神教的半机器人部队的簇拥下与围着它们脚的一大群有着山羊头的瘟疫变种人作战的同时,彼此倾洒着猛烈的能量。有迹象表明,在帕梅尼奥陷落的早期战斗中,存在着战壕网路等，但双方都没有试图占领它们。只有在离前线更近的地方,这些孤立的小冲突才聚集到一起，形成了一场盛大的战斗，在那里,所有星际战士都在与他们那该死的兄弟在泥泞中战斗，伴随着令人憎恶的尖叫浪潮,星界军士兵们用刺刀与利爪展开激战。
这些东西也是她们所要经过的。当她们经过叛徒和忠诚派的激烈交锋时,伊洛兰斯预料到了麻烦，但犀牛在没有被发现的情况下就把她们全部放过了。她们根本没有被发现。前方有着几个漏洞让她们通过。伊洛兰斯做了个感恩的祈祷,因为她知道这是帝皇的行动。
恩典不会永远持续。为了实现她的目标，伊洛兰斯不得不去寻找一个肯定因她的所作所为杀了她的军人。她必须联系罗伯特.基利曼。她感觉自己的骨骼,心脏和头都在痛。她的身体在催促她站到原体身边,他在告诉她去那里。
她们到达了神之机械发动战争的地方。他们的躯干和头部消失在黑暗中。当他们在翻腾的土地中抬起并安稳下来时,他们没有实体的双脚拖着水流和鲜血。光化闪光在高空闪耀。引擎在空中搏斗，发出卡塔卡塔的裂缝和奇怪的呻吟声。看到她帝皇的这些强大化身如此接近，伊洛兰斯的头脑感到茫然。他们中有很多人，排成长队和方阵。战争已经发展到现在，它已经回到了一个完整的循环，回到了古代人类的部落战争，第一次战争，由几个站在战场上的战士进行，他们近距离地相互击打，直到一方屈服。只是尺寸变了。
“修女长，我找到了基里曼大人的利维坦。”维蒂修女的声音打破了魔咒。伊奥朗斯从视野的狭缝中转过身来。
“带我们去，越快越好，”她说。一说完这些话，这辆车就在一条道理上急转，稍微滑了一下，然后真的开了起来。伊洛兰斯看着那个女孩。
“帝国的命运掌握在我们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