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丝计划#015 说着孤独有益 却在湖边开起了精神农家乐
终于,刘绯译版的瓦尔登湖送来了。

断了好几天,在努力联系前文的感觉,讲到寂寞和客人,关于孤独和寂寞的感受,我亦有同感,不知道从几岁开始我就以一句自己编来的话来描述那种孤独而不寂寞的感觉,叫做“无实物情感共鸣”,当你与另一个灵魂交流产生共鸣获得愉悦的时候,其实ta是不用站在你面前的,得益于现代科技的发展,获得这种无实物情感共鸣的方式和渠道越来越多,不仅可以阅读文字,还可以看影像,听声音,甚至即便远隔万里也可以实时交流,不需要费神的客套,不需要奢华的宴席,如果你原意,一切都可以只关乎思想,只关乎灵魂。
何况,谁说独处的时候就只有自己,万事万物仔细看,用心听,都能获得丰富的感受,然而可悲的是,那些自觉不孤独实则比谁都还要孤独的人,觉得你才是可悲的人。
在大部分时间里,我发现孤独是有益的。有了同伴,即使是最好的,也很快会令人厌倦、感觉无聊。我喜欢孤独。我从未发现有比寂寞更好的同伴。我们厕身于人群之中,总的说来,要比我们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更为孤独。人总是在单独思考和工作的,就让他自由自在吧。寂寞是不能以一个人与他的同胞相隔的距离来衡量的。在剑桥学院挤满了人、蜂房样的房间里,一个真正勤勉的学生正如沙漠中的托钵僧一样寂寞。一个农民可以一整天独自一人在田野或者森林里干活,耕地或者伐木,而丝毫不觉孤独,因为他在工作。可是夜晚回到家中,他却不能独自一人静坐享受思维的乐趣。他必须到“能看得见同胞”的地方去;照其所言,去消遣一下,以补偿一天的寂寞。因此他无法理解,为什么学生能够整夜和大部分白天都独自坐在房中,却不觉厌倦和“沮丧”。他哪里知道,虽身居室室内,学生也是在耕耘自己的土地、砍伐自己的树木,正像农民所做的那样;而后他们也他会去寻求消造、社交,不过可能会更紧凑一些。

享受孤独,但一翻篇儿第一句又说和大多数人一样热爱交际哈哈。我明白的,一则是“我能”和“我想”的区别,一则是,他其实把与人的交际当作观察和学习社会和大自然的一部分。即便在瓦尔登湖畔深居简出,却依然有络绎不绝的访客,人少则共进简餐,人多便不提食物,只做思想的交流。有段关于谈话的物理距离的描述挺有意思的:
在如此窄小的房内居住,我有时也体验到一个不便之处,即:我在与客人就一些深奥的思想高谈阔论之时,很难保持一定的距离。你需要空间让你的思想做好航行的准备,转上那么一两圈再到达目的地。你思想的子弹只有经过侧面的反弹之后,才能笔直地飞进听众的耳朵里,否则就会从脑边溜走。此外,我们的话语亦需要空间才能展开、罗列起来。每个人,就如同国家一般,必须有适当的边界和天然屏障,甚至人与人之间还要有一个相当大的中间地带,我觉得和一个伙伴隔着湖交谈简直是一种奢侈。可是在我的房里,我们坐得如此之近,因而无法倾听彼此的谈话——我们的话讲得总是不够轻;就好像你在平静的水面上投下两颗石子,但它们过于接近,以致破坏了各自的漪涟。如果我们是些讲话粗声大气的人,那么紧挨着站着,哪怕能感到彼此的呼吸也不打紧;但是我们讲的话都很有分寸、有深度,因而需要彼此之间有点距离,以便让身体的的热度和湿气散开一些。如果我们喜欢这种亲密的社会交往,做到心领神会,我们便不仅要保持沉默,而且身体通常要离得远远的,以致无法听到彼此的声音。按此标准衡量,对话不过是为了方便有听力困难的人;如若我们非要高声喊叫的话,便会有很多美好的东西无法表达。当说话的声调渐高之时,我们便不免将椅子向墙边推移,而这时总会发现空间不够。
我在想,卢梭大概是适合交一些网友吧,不管是写帖子还是语音、视频聊天,物理距离就足够远了吧(笑),要是生活在现在得多好。
另外,他喜欢的那个荷马式的加拿大伐木工也让人印象深刻,不单独写出来我怕将来会忘记对他的喜欢,单纯、质朴和快乐,从小受到的宗教和土著的教育让他只学会了信任和崇敬,永远纯洁的像个孩子,像他这样的人,思想如此原始,沉浸于肉体生活之中,但却总是有自己的见解,且不会不懂装懂,他们的思想比想象中的瓦尔登湖更深邃,但他们自己可能并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