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同人《旋转厄神鏖战记》

不大的包间，窗户透来昏沉的光，根本照不亮这窄小的房，好在屋里有灯，不太亮，却也够了。 圆桌在昏暗的光中，影比桌大，桌子围圈坐着四人，大眼瞪小眼，大人瞪小人。  桌上摆着饮料和饭菜，不过没人动筷子，时间也已很久，饭菜已经发凉，屋里寂静无声，只有若鹭姬时不时拿起杯子喝水的声音。 不时的，若鹭姬看向赤蛮奇，有时目光交汇，两人都红了脸，把猴屁股似的红脸快速撇开。针妙丸坐在专门把两个椅子摞起来的专座上，仓鼠一样脸颊鼓的鼓鼓，生着闷气。键山雏神情倒是挺悠闲，只是目光游移，头也四处张望，像是在寻找什么。氛围随着寂静发酵，越来越显得尴尬了。 最先沉不住气的是赤蛮奇，她咳嗽了一声，开口道“今天天气挺好哈。” 若鹭姬看向窗外，已经开始滴起小雨，回答道“是不错，这天气我都能出门上岸了。” 赤蛮奇斗篷立领下老脸一红，分不清若鹭姬说的是真心话还是在反讽。 好在也就万事开头难，有了第一步，对话接下来也就容易很多，赤蛮奇向众人看了看，再次确定最重要的那个人没来，她只好无奈地说“正邪看来不会来了。” “你胡说！她明明答应过的！” 针妙丸依旧是气鼓鼓的，而且不但气鼓鼓，甚至有些水汪汪了——她已经快哭出来了。她用有点哭腔的声音继续反驳“正邪从来都不骗人！一向说话算数，她一定会来的！” “她可是天邪鬼…”这句话赤蛮奇憋在心里没有说出来，虽然她是尼特，但并非是不会读空气。 也就这时，狭小的包间四周传来笑声，有人在笑，还在说话 “哼哼哼…” “好像有人背后说我帅。” 针妙丸一听到声音，气鼓鼓和水汪汪全都好了，她露出八月正午太阳一般的笑脸“正邪！是你吗？你在哪？” 陌生的声音回答“当然是我，除了我，哪里还有这么帅气的妖怪。” 这声音继续说“别以为我不在，我一直都在！” “既然在就出来啊…”这句话赤蛮奇也憋在心里，没有说出来。 “你在哪？正邪，快出来啊！别吓我了，我害怕。”针妙丸跳到桌子上，四处张望，却没有找到正邪的人影。 “小傻瓜，向上看！” 所有人抬起头，终于是看到了正邪，她小腿弯曲着，蝙蝠一样倒立着挂在房间的梁上。看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一手指上（地）一手指下（天）用慷锵有力的声音喊到“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喊完，不管大伙看呆了的表情，她伸直腿，从梁上掉下来，以能够气死牛顿的不可思议的办法在半空翻转了好几个跟头，超级英雄一般的落地，她缓缓起身，嘴里还继续喊着“鬼人正邪，闪亮登场！” 最后比了个V字的胜利手势对着大家… 大家依旧呆滞着，若鹭姬手里的水杯掉在桌子上，水杯倒在桌子上，豁出去的水把针妙丸弄成落汤鸡，她才反应过来，对着针妙丸不停的道歉。 “没事，这点小事不算什么，正邪来了就好。”针妙丸伸手拿过键山雏递给她的手帕纸，边擦身上的水边说到 “各位久等了。”正邪笑嘻嘻地看着大家，目光落在键山雏身上的时候停顿了两秒，键山雏对着她微微一笑，正邪没理会她，没事人一样把视线移开。 “正邪，既然早来了，为什么不出来啊？”赤蛮奇终于还是问出了声。 正邪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打着哈哈“嘿嘿，只是觉得平常的出场方式弱爆了，所以想给大家一个惊喜。” “是有够惊喜的了…”所有人心中想到。 这点小插曲很快便过去，大家想起自己来聚会的目的。她们和正邪四个人都是一个叫做‘宅女们联合起来’的网络聊天群的群友。 网络现世已经很普及了，在幻想乡里也不算新鲜玩意。妖怪们，特别是独处的妖怪们，尤其喜欢网络冲浪。觉得寂寞，希望用网络聊天来交朋友的妖怪也不在少数，这几位，便属于这新兴的摩登一族。 她们在聊天群里约定好了，在这个饭馆的这个包间里聚会——其实说白了就是联谊。她们在群里其实已经很熟悉，但毕竟没见过面。其中赤蛮奇和若鹭姬互有好感，正邪和针妙丸在群里也相当的粘糊，语言的肉麻程度不比真正的小情侣要差。 今天她们见面，最主要的目的是想见一见，真正面对面地认识自己的意中人，其次就是商量着，一起去看下个月女儿节在河童之山下的河童广场里有名的烟花大会。 “听说如果互相喜欢的人能够在烟花大会的开始坚持到最后，就会被神明大人赐福，获得幸福哦。”正邪对着赤蛮奇和若鹭姬捉弄人似的眨着眼，把两人糗的不行，两人眼光余光互瞄了一下，发现对方也在看着自己，又红着脸扭过头去，心里却甜滋滋的。 针妙丸爬上正邪的肩膀上把脸粘在她脸上，不停的蹭，不停的蹭，活像是个粘人的小动物“正邪！正邪！一起去！一起去！喜欢你！喜欢你！” 正邪轻柔的把这小人捏回桌子上，这小人还在不停的亲吻正邪的手指，正邪说“我的小笨蛋，我的小心肝，我的小宝贝，我的小乖乖，你的爱意我感受到了，我当然也喜欢你，如果你的爱的指数是十，那我就是百。” “那我就是一千！” “我一万！” 这亲热依恋的程度，让其余三人都不禁地起鸡皮疙瘩浑身打颤。过了很长一会，亲热劲总算下去了点，她们开始说正事。 “最主要的问题是若鹭姬，她没办法在岸上呆太久，如果长时间不见水，她就会难受，甚至缺水而死。而烟花大会要持续一夜，期间离开一步都算失败。据我估计，这要随身带不少的水，我们很难做到这一点。”正邪说完，观察着大家的反应，看到若鹭姬面带羞愧，赤蛮奇紧握着她的手，她面色才缓和一些。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抱歉，我拖累大家了。” “没事的！怎么能算拖累呢？这是我们大家自己决定的！我会永远站在你这一边！”赤蛮奇看了看其他人，正邪依旧微笑，看不出什么，针妙丸脸色不怎么好看，但也没说话。 气氛好像又僵硬起来，正邪爽朗地笑声打破这僵硬的空气“哈哈，这算个屁的事，不还有一个月吗？我们可以慢慢地训练，慢慢地让若鹭姬适应陆地的环境嘛。” 她这样一说，气氛又欢快起来，最后她们商量好，每天在雾之湖集合，帮助若鹭姬适应陆地上行动的时间，争取到可以坚持一夜的时间。 就这样，她们每天在雾之湖岸边帮助若鹭姬适应陆地环境——其实也就是看着她在岸上扑腾，等她喊到坚持不住的时候把她扔到湖里。然而进展却并不理想，二十多天过去，距离烟花大会只有一周的时间了，而若鹭姬并没有比刚开始要强上太多，依旧是不一会便会缺水，要死要活的要水喝，或者自己扑腾扑腾地向湖的方向跳去。 针妙丸一天比一天没好脸色，现在除了面对正邪，对其他人，已经完全是臭着张脸了。 今天依旧，若鹭姬在湖岸上扑腾，键山雏在她的身上倒上一杯清水，她便安生一会，不一会就又扑腾起来。 “怎么办啊？正邪，你能想个点子吗？”赤蛮奇愁眉不展看着眼前这副糟糕的画面，无奈向正邪求助。 正邪也没了笑容，闭着眼沉思起来。 毕竟这么久了，丝毫的进展都没有，若鹭姬也发现自己确实是成了累赘，心里难受的要死，她索性说“算了，对我这种妖怪来说，幸福本身就太过于奢侈了。不能上岸也没事，一个人在湖里也挺自在。应该对自己的生活感到满足。” 说完，她摇了摇尾巴，转过身去，尾巴啪嗒啪嗒地有一搭没一搭地打着地面，键山雏听到声音，递给她一杯水，她道了声谢，仰起脖子一口气把水喝干，因为喝的太快呛到了喉咙，她咳嗽着，眼泪都流出来，她把眼泪抹掉，眼泪却越流越多，终于是止也止不住，她还是放声大哭起来了 “哇！我、我也想去看的。烟花大会。我一直期待了很久…可是、可是、没办法啊，我就是这样啊！呜呜呜！为什么下半身是鱼啊！为什么下半身是鱼啊！” 她边大声哭着，边不停地动手打起自己的下半身。赤蛮奇拦着她不停的劝，说她会一直陪着她，永远站在她这一边。 不去管这场滑稽的闹剧，正邪依旧沉思着，良久她才说到“其实，还有一个办法的…”正邪缓缓的睁开眼，她把目光移向赤蛮奇，继续说“只是…需要你牺牲一下。” “真的？那快说啊！无论需要我做什么我能做到！”赤蛮奇高兴极了，她没在乎需要自己牺牲什么，她觉得，为了若鹭姬，无论自己怎样都是值得的。 正邪打量了一下她的头，仿佛在测量大小，她问“没记错的话，你的头，有九个对吧。” 赤蛮奇一愣，她不明白这个问题和之前的话题有什么关系，但也回答到“是的。我有九个头，平常的八个隐藏在我也不知名的空间中，需要的时候就能够召唤出来。” 正邪微微一笑，赤蛮奇看到正邪刻意平常隐藏在薄薄的嘴唇后那两排鲨鱼一样的细密的尖齿，心中竟有些悚然，觉得这笑容也带了点阴森恐怖的意味，她摇摇头，告诉自己想多了，正邪一直在帮助自己和若鹭姬，不可能会害了自己。 “如果我没猜错，你的头颅，放进去什么样，拿出来还是什么样对吧？你有试过在头颅里，比如嘴巴里塞上点什么东西，收入你那不知名的空间里，试着看一看召唤出来之后嘴巴里的东西还在不在吗？” 正邪依旧是带着淡淡笑容，她用轻缓的，仿佛安抚什么小动物一般的声线说出上面的话。赤蛮奇一惊，脑袋冒出冷汗。她看了看依旧在痛声大哭的若鹭姬，她好似没注意到她和正邪的谈话。 她深深地注视着这个女人，这个夺走了自己心的女人，回想起了不久之前她和她在这湖边的月色下，手拉着手，坐在岸边的草地上看着漫天的繁星。 那时，若鹭姬看着天空有些出神，星光在她的眼中映衬出一条银河，她把头靠在赤蛮奇的肩膀上，嘴里喃喃“天好大啊…星星也好多。” 赤蛮奇享受着这幸福的安宁，她搂住若鹭姬的肩膀回答“是啊。” “我从来没这么幸福过。”若鹭姬依偎着赤蛮奇，继续说到“以前的我总觉得，湖里虽然小，也没什么不好。在哪不都一个样子，就算是能够上岸，走遍这幻想乡、这大千世界，又如何呢？不还是吃了喝，喝了睡。这种事情在哪都一个样，没什么新鲜，虽然偶尔也是会感到寂寞，但寂寞又如何呢？忍忍也就过去了。” 赤蛮奇静静听着，沉默不语。她何尝不是如此？被人称作无头妖怪的赤蛮奇，实际上不是没有头，而是比起一般人一般妖怪，头有九个之多。她总是以为，别人叫她无头妖怪是在嫉妒，嫉妒自己比他们多出这许多头颅，这许多的头颅比起正常人多了许多的思想、选择。而他呢？却迷失在这众多的思想和选择之中。 对于很多东西的兴趣，很大程度是不了解。渴望和好奇，是众多的人对众多的事物感到有趣的原因。而她呢？对于没有尝试过的事物，只是用自己众多的脑袋一想，也便明白了其中之奥秘，实在是提不起兴趣去再做一次，最后反而是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只有寂寞和无聊折磨着她。 若鹭姬却没有注意到赤蛮奇的这些想法，她继续说“不过，最近我已经不这样想了。” 她抬起头，注视着赤蛮奇，眼中的银河闪烁着寥寥星光，笑容也闪闪地发着光。赤蛮奇知道，自己也和以前不一样了，她在这满天星斗之中，找到了独属于自己的那一颗星。 若鹭姬的问题解决了，大家却习惯性的依旧每天聚集在雾之湖，不过已经只是单纯地聚在一起游玩了。 赤蛮奇从那之后，脑子就不太灵光了，经常是追着湖边的琪露诺打闹。若鹭姬用平静的表情看着她们打闹，她从来没有奇怪过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仿佛赤蛮奇从来便是如此，从来就是这么痴痴傻傻的，从来就是可以莫名其妙地从头里倒出水来。 正邪那天之后，对待针妙丸之外的人时，性格不太和以前一样温和，经常是挂着戏谑的笑，冷嘲热讽。针妙丸对此也并无意见，她本身就对若鹭姬有意见，而赤蛮奇成了傻子，对傻子，又何必那么客气。 正邪向若鹭姬走近，针妙丸坐在正邪的肩膀，紧紧的抱着正邪的脖子。正邪看了看孩童一般和琪露诺打闹的赤蛮奇，开玩笑一般的语气问向若鹭姬“你知道琪露诺和赤蛮奇两个人，谁的脑子好使吗？” 若鹭姬浑身一颤，却并不理会。 正邪自己回答“都不好使，因为她们都没脑子，一个脑袋里装的是冰，另一个，装的是水。” 说完，哈哈大笑着走开，针妙丸虽然不太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到正邪笑，自己也跟着笑。笑声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远，很快便小到听不见了。 若鹭姬对这两人依旧是不予理会，只是尾巴啪嗒啪嗒地拍着地，表示她心情并不像表现的那一般平静。而赤蛮奇听到尾巴拍地的声音，果断的就放弃了追逐琪露诺，来到若鹭姬身旁，傻笑着，把若鹭姬拥入怀中，嘴对嘴吻了上去，两人像是热恋的情侣，深情的拥吻着，两张嘴巴像是张开又闭合的门关。不停的交互、蠕动。 她沉浸在这幸福之中，心情平静下来了，她睁开眼睛，看着和自己同样深情享受着的赤蛮奇，心里暗想“至少我们现在是幸福的。”其它的，她什么都不在乎了。 清亮的水珠顺着这相互蠕动的两个门关的缝隙滴落，流在了若鹭姬的胸口，浸湿衣裳。 另一边，正邪和针妙丸，并不在意这些，依旧是说着肉麻的情话。 “正邪，正邪，你不会离开我吧？不会的吧？不会的吧？” “当然，我的小傻瓜，我的小心肝，我的小宝贝，我的小乖乖。我会一直陪着你，一直陪着你，到死都不分开，一万年都不分开。” “正邪，正邪，我好怕失去你，没了你，我活不下去的。不如说，没了你，我不会活下去的。正邪，正邪，你是最爱我的吧，你一定是最爱我的吧，你从来没有向爱我一样爱过别的人是吧？一定是这样的吧？” 正邪脸却僵硬了，一瞬间，她好似愤怒了，但转瞬即逝，只能让人怀疑是眼花了，她用依旧甜腻温柔的声调，说出那一些自己每天不知道要说多少遍的话语。 “当然，当然，我的小傻瓜，我的小心肝，我的小宝贝，我的小乖乖…我当然是只爱你一个人，只爱过你一个人，我怎么可能会爱上别人呢？这不可能，简直不可能…” 就这样，时间也过的飞快，转眼就到了三月初三女儿节的那一天，然而，今天一天的天气都很不美好，阴沉沉的。 厚重的云像是包满了水的黑色垃圾袋，简直是不堪重负，随时会炸裂，把这瓢泼大雨洒向人间。 果然，不久就下起了大雨，这雨之大，简直闻所未闻，圣经里上帝用来引发灭世洪水的大雨怕也不过如此。天上黑云之中，还不时的闪过一条条亮银色的闪电，轰轰的雷声如巨石滚下山坡，不绝于耳。 但她们依旧还是来了，平常柔顺的水流，此时如铁匠挥舞着的锤子，坚硬的钢铁都要被打击的变形，而她们的肉体凡胎可不是铁做的，就更不用说了。 无奈，她们只得在河童广场奔走，希望能够找到一处隔绝雨水的庇护所。 终于，她们在附近找到了一处可以避雨的地方，那个地方是河童广场的中央，屹立着一个高大的机器巨人，众人就在这巨人的胯下避雨。 这个巨人叫做非想天则，众人之前也有所耳闻，看来是河童在未来水世界大会之后，懒得把这大家伙挪走，索性就立在这里做地标性建筑了。 她们几个人在巨人的庇护下，看着这除了她们其他谁也没有的广场，雨声哗啦哗啦地响，也看不到停止的迹象。 正邪向前走了两步，转过身来，背对着大雨看着大家伙，摊开手无奈的耸了耸肩“这可是没法子想了，老天注定的。” 若鹭姬茫然地看着前方，眼睛里没了正邪，也没了大雨。她思绪混乱，她搞不懂这是怎么一回事，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自己今天本来不是要和赤蛮奇一起去观赏烟花大会，一起获得幸福的吗？而如今，为什么却在这什么也没有的陌生地方，和这些不喜欢的人一起看着这昏暗的天、这黑色的雨？ 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厌恶起雨水，哪怕那是她的生命之源。 赤蛮奇紧握了一下她的手，让她从混乱的思绪里解脱，她看了看旁边的赤蛮奇，痴痴傻傻的赤蛮奇反而更让她觉得放心。以前那个聪明可靠的赤蛮奇，总让她觉得好似在天边，被风一吹，就会不见了踪影。她也紧紧地握紧了这双握紧了自己的手。 针妙丸蹲在地上，显得更小了，却无人能把她忽视，她浑身好像散发着不吉利的黑气，键山雏像是感受到了，离她更近了一些。 “没办法呀没办法，反抗谁也反抗不了老天爷啊。唉，若是有什么神明或者宝贝啥的能听到咱们的祈祷，咱们的愿望，帮咱们实现就好了。可惜咱们虔诚不够，感动不了老天爷啊。” 正邪这喃喃自语的抱怨，像是无心随口说出的，针妙丸却精神一震，“对啊…”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实现愿望的宝贝，我有啊！” 她突然又大声的重复了一句“实现愿望的宝贝！我有啊！”神情激动，吸引了所有人。 所有人看着她，以为她疯了。正邪走过去安慰她，“别这样，针妙丸，就算是看不到烟花大会，我也不会抛弃你，依旧会永远陪着你的。” 针妙丸不停的摇着头，语无伦次地说到“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没有疯！我没有疯！正邪，正邪，你相信我，我真的有！我真的有！” 正邪和若鹭姬互相看了看，都看出对方脸上好像有些惊疑，针妙丸见她们不信，索性直接把宝贝拿出来，顿时这一片区域被金光包裹，金光的中心，是一个华丽的，一看便知是价值不菲的小锤。 “这是万宝槌，是我们小人族秘传的最强法宝，听说可以实现一切愿望。”小锤飞到半空，竟然像活物伸懒腰一般伸展一下。之后就慢悠悠的，围着众人转圈圈，锤柄有节奏的扭动着无机物不可能扭动的弧度，像狗尾巴一样摇晃着。 “竟然还有这种宝贝…”大家都惊呆了，若鹭姬伸出手去想要触碰它，却被它灵活地闪开了。 针妙丸见若鹭姬如此，骄傲又带着嘲讽着说“别费劲了，这宝贝只有我们小人族可以使用。”正邪听到针妙丸这样说，却撇了撇嘴角显得有些不屑，并没有被针妙丸看到。 针妙丸继续说“听说实现愿望并不是没有代价，得到什么总归会失去一些别的东西…但是，无所谓了，为了和正邪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她站起身，拍了拍脸颊打起精神，对着大家说到“大家，来，把右手手心向下叠在一起！”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就死马当活马医了，围着圈，四个右手层层的叠在一起。 针妙丸跳在最上面的手背上，高高的举起右手，万宝槌悠悠地落在她高高举起的右手上。她闭着眼睛，诚心诚意地祈求“万宝槌，万宝槌，请实现我们大家的愿望吧！” 万宝槌本身就耀眼的金光更加耀眼了！大家在强光中一个个的都闭上了眼睛。心中默念自己的愿望。 “万宝槌，请让天空放晴吧！” “万宝槌，让天空绽放美丽的烟花吧！” “万宝槌，让大家都获得幸福吧…”键山雏心中如此想到，她缓缓睁开眼，向上抬头，看着这金光照耀下依旧为大家遮风挡雨的巨大机器人，轻轻的呼了口气，又闭上眼睛继续默念“还有，感谢巨大的机器人先生，感谢您为我们遮风挡雨。能遇见你，我很开心，希望您也能够获得幸福。” 光芒散去之后，雨停了，就和从来没下过雨一般。 夜空中看不到一缕云彩。星星，月亮，一览无余，像是被清水洗净了所有铅尘，从来没有如此清晰明了的夜空。 嗖的一声，一团金色的火球从下而上冲上天际，在空中轰的一声爆开，金色的粉尘铺满大半个天，比星星更亮。 众人不知是被奇迹还是这美景震撼，竟一时都呆呆地说不出话，打破寂静的依旧是正邪的笑声，而这次的笑，却比之前所有的笑都肆无忌惮，笑声满是猖狂。 所有人像正邪看去，发现她背对着大家，紧握着万宝槌，仰着头大笑。 针妙丸心里有了不好的感觉，她颤抖着嗓门，小心翼翼地轻声问道“正邪，你怎么了？” 正邪没有马上回话，她身子不动，头却向后扭了一个诡异的近乎直角的弧度，她答非所问“你之前，是叫它万宝槌是吧…” “正…邪？”针妙丸不明所以。 “其实呢，我一直是叫它小叮当的。”正邪裂开嘴角，嘴角几乎贴近耳根，划出一道锐利残忍的弧度，两排鲨鱼一样细密锋利的尖齿完全的显露出来，她抬起左手，三指交叉，打了个清脆的响指，随着声音落下，正邪周身涌现出无数黑气，把她完全包裹住，黑气越来越大很快扩散到了周围上下几十米的范围。 “天上天下！” 黑气中传来正邪的声音，却大的和雷声一般，一个巨人缓缓的从黑雾中起身，因黑气遮盖，大伙还看不太清，只看到那两个锐利的尖角和两个散发猩红光彩的巨大红眼。 巨人左手指天，右手指地，那雷声一般震耳的声音再次传来 “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黑气散去，在月光和星光照耀下，看到的正是正邪，此时的正邪却巨大的不可思议，如山一般，一朵烟花爆开，在众人眼里，仿佛是绽放在正邪指着天的手指上。 “哈哈哈！哈哈哈！多少年了，多少年了！我终于又找回了这份遗失的力量！天上天下，唯我独尊！天上天下，唯我独尊！哈哈哈！哈哈哈！” “正邪！正邪！你怎么了？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别吓我正邪！你别吓我正邪！”针妙丸从震惊中恢复，她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好端端的正邪变成了这副鬼样子，为什么只有小人族才能使用的万宝槌会听从正邪安排。她只觉得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仿佛是一场梦，她安慰自己，这是一场噩梦，醒来之后，正邪依旧是好好的那么一个正邪，她和正邪坐在广场的长椅上，美滋滋地腻歪在一起，看着美丽烟花，说着甜蜜蜜的情话。正邪会想办法逗她开心，指着烟花说，烟花这玩意，从前面看是圆的，从下面看是扁的，表里不一，而我正邪不一样，无论是从前还是以后，我都是爱你的…可是这场梦，为何如此真实，想醒也醒不过来。 正邪扭过脸去，看向针妙丸和大家所在的地方，对着针妙丸毫不客气“别叫的那么亲热，我简直想吐了，和你们这群恋爱脑在一起玩过家家，真的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恶心的事情。” 说完，她还浑身抖了抖，想要抖掉那不存在的鸡皮疙瘩。 “怎么这样，难道你一直都在骗我们？”针妙丸绝望了，瘫坐在地上。茫然地注视着眼前的庞然大物。 “骗？当然，我可是天邪鬼！所有的一切的一切，全都是一场局，我这骗局并不高明，幸运的是我遇到你们这一群满脑子春的傻蛋。唯一一个聪明点的赤蛮奇，谈了恋爱之后也变成了傻逼。” 说着，她看向变成傻逼的赤蛮奇继续嘲讽“我都无语了，我就那么随口一说，任何脑子正常点的家伙也不可能真的就这么做，不过是水而已，哪里还找不到水？更何况这里是河童广场唉老妹！河童！你明白什么是河童吗？有河童在的地方就有水，这点小孩子都清楚。” 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却仍旧不停，继续往下说 “按说你有九个脑袋，就算是三个臭皮匠都能赛过一个诸葛亮了吧，你这九个脑袋就算不能顶三个诸葛亮，也能顶两个半了吧？可是你究竟是什么脑回路？竟然让我把你脑子给挖出来灌上水？简直是不可理喻！实在不行，咱们拿个浴缸，浴缸里灌满水抬着你这可爱的人鱼公主不也行吗？你九个脑袋都想不明白这种事？还是说你老妹其实是潜意识里希望自我牺牲，觉得这是件很酷的事？你不会是童话故事看多了吧？你多大了你？” 赤蛮奇呆呆地看着正邪，鼻涕泡从鼻子流出来，被她猛地吸了回去，她用袖子擦了擦鼻子，继续呆呆地看着正邪，鼻涕又从鼻子里流出来。 正邪拍了拍脑门，说“我都忘了，你已经是个傻子了，我和傻子废什么话。” 她目光斜撇了一下站在赤蛮奇旁边的若鹭姬“就为了这么一个女人…” 正邪继续打开话匣 “我真是忍不住，完全搞不懂你喜欢这玩意哪一点，这点我必须得说道说道。” 正邪恰着腰弯腰低头把自己的大头凑近若鹭姬“就你？自私自利的家伙。渴望幸福却不愿意付出一丝一毫的努力，把所有问题都怪在命运上，只会怨天尤人，你倒是努力一下啊？可是你一点苦都吃不得，而别人对你的好你倒是能心安理得的接受。” 她伸手指着呆傻的赤蛮奇，继续说 “你瞧瞧你，你瞧瞧你。人为你都成了傻子，你真的就不知道？当时我和赤蛮奇说的时候你就一直听着的吧？而你竟然就这样沉默着，默默地接受着别人的付出。真是可怕啊，你这种女人，别人为你送了性命，你怕也只是一句不关我事，我没要求她，是她自己愿意的就打发了吧。” 若鹭姬看着眼前的大头，从血盆大口里传来的温暖湿润的风把她的衣服吹得紧紧贴在自己的皮肤上。湿漉漉的衣服粘在皮肤上让她很难受，更难受的是强忍着恐惧保持镇定，待正邪头颅离开，她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样，僵硬的身子变的如烂泥一样，也瘫在了地上。 正邪抬头后，也不去管赤蛮奇去搀扶若鹭姬，她自言自语道“但不管怎么说，我得感谢你们两个，如果不是你们这么傻逼，我也没办法得到九个完整的脑子用来和邪仙换那么一个求雨的符咒，别的不说，这邪仙虽然歪门邪道，但杂七杂八的能力挺多挺好用的，这张符挺好用。” 接着，她终于是又把目光注意到了针妙丸身上，无比厌恶地说到“我他妈最恶心的，还是你这个玩意，我想破头也想不出来，人怎么可能恋爱脑到这种程度！真他妈每天烦的跟苍蝇一样，不停的问我，不停的叫我！非得逼着老子说一些唧唧歪歪，肉麻的不能再肉麻的情话！简直是地狱！不对，比地狱还地狱！真他娘的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她招了招手，在半空乱飞的万宝槌像见到主人的狗一样撒欢着飞到正邪的手里，正邪抚摸着万宝槌，柔声和气地说“如果不是为了小叮当…如果不是为了小叮当…”万宝槌在正邪手里舒服地抖了抖，好像大为受用。 “说起这个我就来气，什么小人族秘传的宝贝？不还是从我手里骗出去的。你的祖先春姬还有那个什么芝麻豆丁大点的一寸法师，这对狗娘养的狗男女，骗了我的小叮当又用我的小叮当打败了我，还好意思改名叫什么万宝槌，难听死了！特别是那个春姬，真几把贱女人，说好要一直爱着我却背着我偷男人，还联合奸夫要把我给谋害了！” 针妙丸呆呆地坐在地上，她一句话也听不懂，她完全无法接受自己面前这个满口污言秽语的巨人，就是和不久前还叫自己小宝贝，小心肝的，给自己讲情话讲笑话的那个正邪是同一个人。脑袋里拒绝接受所有信息，什么春姬、一寸法师、小叮当万宝槌啥的，都思考不了。她只是在想，这是噩梦啊，真可怕啊这噩梦，正邪在哪？快来救我啊！救救你最宝贵的小心肝小乖乖啊！ 正邪也不急着料理这三个恋爱脑的废物，她们虽然让人恶心，却没什么威胁，而是转头看向了一直被大家忽视的键山雏“我老早就好奇了，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我的计划里完全没你这个人，而且除了我，这几个家伙对你完全视而不见。真是奇妙，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键山雏歪着头疑惑的思考了良久，好半天才回答道“我只是感受到了巨大的厄，如果放着不管，会引起巨大的灾难，我的目的是清除厄…” “厄？厄…厄！哦，你是厄神，我早就听说过你了。” 正邪恍然大悟“怪不得，怪不得。那些满脑子春的恋爱脑，脑子里全都泡在甜腻腻的蜜糖里，能注意到身边的厄才是有鬼了。” 正邪嘻嘻地笑着“厄神，厄神，我早就听说过你了。听说你收集世间的厄，目的却只是把厄给消解…嘻嘻，嘻嘻。某种程度来说，你比她们三个还要奇葩。” 正邪嘲讽着继续说“世间的厄本就是源源不绝，她们三个某种程度来说是在这个充满了厄的世界被世界强奸，反抗不了反而寻找起被强奸时的快感。沉浸在快感里，本也不足为奇，而你？你呢？你能把厄消除吗？你消除不了，甚至你消除厄的这个举动，都会产生比你消除的厄更多的厄。因为呢，厄与欲望息息相关，满足欲望本身，就会诞生新的欲望，这新的欲望，会比原本的欲望更难满足，从而产生更多的厄。” 她嗤笑一声，继续说 “在我看来，你的行为，无非就是对强奸别人的强奸犯说‘嗨，兄弟，你这样做不好，你太粗暴了，她们会承受不住的，你应该温柔一点，这样你就可以玩的更久一点。’是的，就是这样，你延长了她们本来短暂的痛苦，让痛苦持续的时间更长了，你以为自己做了好事？还沾沾自喜的吧！你只是在做无用功，把事情变的更糟糕，你就像推石头的西西弗斯，山顶明明就在眼前，却怎么也到不了头。鏖战、鏖战、不停地鏖战，也只有等人生尽头，才算结束这从出生一直鏖战的无意义的战斗。” 键山雏脸色一阵白，她此前也并不是没有对自己的工作产生怀疑，但如此赤裸裸的被正邪说破，却一时也难以接受，她想要否认，但心里深处某个声音却告诉她正邪说的是对的。 可是又能怎样呢？就算正邪说的没错，那自己又能怎么办？天生就是厄神啊，她除了做厄神该做的事，还能去做些什么呢？ 正邪也不去管她，举起锤子说“看到了吗？这是小叮当，也就是你们嘴里的万宝槌。” 键山雏向万宝槌看去，看到的却和别人看到的不同，之前天色阴沉昏暗，她没注意到，自己一直追寻的巨大的厄，竟然就是这一个小小的锤子散发出来的。 “注意到了吧？小叮当能实现愿望，但同样也会产生和愿望同等量，甚至更多的厄。怎样？是不是和你有点相似？我可是喜欢它喜欢到不得了，为啥？因为我不怕厄。厄这东西就和水一样，会流向低的地方，就比如说，这样！” 她挥了挥手，从手上发出激光弹幕，却并非袭击键山雏或其他几人，而是射想人间之里的方向，键山雏敏锐地意识到，随着攻击一同而去的，竟然还有大量的厄。她瞪大了双眼，震惊里又有点惊慌地问“你做了什么？！” 正邪甩了甩发出激光的手掌，又用嘴吹了吹不存在的烟，满不在乎地回答“做了什么？这不一目了然？那一击应该弄死了不下于十个人吧？受伤的我就不好说了。你看，消除自身的厄的办法多么简单，这厄，马上就去找更需要它们的人了。” 键山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无法相信竟然有人能够坏到这种地步，气到浑身发抖，她骂到“你！你简直就是禽兽！” 正邪不屑地吹了口气“禽兽？人比禽兽好在哪呢？人类的很多肮脏暴行禽兽可是不会去做的，而禽兽会做的事情，人都会做，而且做的比禽兽更过分呢！” “你简直是…恶鬼！我要打倒你！” “打倒我，你凭什么？” 正邪蔑视着键山雏，高举着手，挥着巴掌向她攻击过来，键山雏面对着山一般的巨人，无处可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巨掌越来越近，等待着死亡。 然而死亡并未来临，挡下了这一击的，既然是同样巨大的非想天则！ 键山雏脑袋里突然传出一阵机械化的语音“不要放弃，善良的厄神。” “你是…非想天则！” “是的，是我，我因你的祝福而受到了万宝槌的影响，得以从非想之境脱离，拥有了自己的意志。善良的厄神，你听我说，请不要迷茫，做你想做的事。” “我想做的事…”键山雏看着这巨大的机械人型，喃喃自语。 “是的，生命本就是从无到有，最终的结果也无非是从有到无，回归到诞生的地方。在这短短的生命的一瞬，无论是辉煌还是渺小，在回归最初的无时都毫无意义，所以，不要去想意义，问你的心，让它告诉你想做的事。” 键山雏思考着非想天则的话，看着四周的呆滞的针妙丸三人，又看了看远方人间之里冒出的黑烟。 她深呼了口气“我果然…还是想拯救大家，就算是拯救不了所有人，也要拯救眼前的人，尽量拯救更多的人！” “好！那就来吧，和我一起战斗！” “可是我并没有强大的力量…什么也做不到。” “能够做到的！你的心灵里蕴含着无穷的潜力，我是因你而诞生，我们的命运是紧紧相连的，所以我能感受的到！” “如果是这样，我又要怎么做。” “你只需要做两件事。” “两件事？” “第一，打起精神，燃起斗志。” “打起精神，燃起斗志！” “第二，高声呼喊我的名字！” “你的命运…” “我的名字…” “非想天则！！！！！！！！”×2 以上的总总对话在键山雏的脑海里只用了一瞬间，她高声呼唤出了非想天则的名字，自己浑身便发起耀眼的金光，缓缓的升到了非想天则的胸部，紧紧的贴在非想天则的胸前，像浸入水中一般，和非想天则融为了一体。 非想天则眼中金光大亮，身上传来了好似无穷无尽的力量，竟然把正邪的手掌弹飞了出去。同时，伴随着烟花的背景，空中竟然响起了激昂的音乐声。 巨大なその影は まさに平和の砦， 全長１０９ｍ 重さ２ｔ の魔神（マシーン）， 古の信仰（ちから）で 世界を守るために， ぼくらの期待その背に 今こそ発進だ。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正邪也有点不知所措“搞什么！巨大机器人也太犯规了吧！” “不过，”她微微一笑“对付我，还不够格！” 说完，正邪一拳挥过去，却被轻易闪过， 伴随着 怒りの鉄拳！正義の鉄拳！ 悪を打ち砕くために。 这句激昂的歌词，她反到是结结实实挨了两拳。 “有点本事嘛，既然如此，那我气势上也不能输了。” 正邪又打了个响指，对万宝槌吩咐“小叮当，music！” 一阵欢快的音乐响过，好像是一首很老的歌。 正邪跟着音乐的节奏舞动，躲避着非想天则的攻击，并且边舞动，还边跟着音乐唱了起来 “每天过的都一样，偶尔会突发奇想，只要有了小叮当我梦想就能无限延长…” 竟然是哆啦O梦的主题曲！这滑稽的一幕，让键山雏和非想天则激昂的情绪都消沉下去了，攻击都有些停顿。 这反而让正邪有点恼羞成怒，她不爽地喊到“你什么反应？难道天邪鬼喜欢哆啦O梦很奇怪吗！不如说不喜欢哆啦O梦的人才奇怪！” 非想天则挠了挠头，传来键山雏尴尬的声音“额，我也挺喜欢哆啦O梦的，不过，总感觉这么严肃的场合唱这种歌有点不着调…” “哼，你也和别人一样，庸人！对哆啦O梦有着明显的偏见。”说着，她趁着非想天则攻击停顿的片刻，一个大飞脚把非想天则踢出老远。 “难过时陪我身旁，开心时陪我分享…” “掏掏他的神奇口袋就能够把烦恼遗忘…” 正邪乘胜追击，拳脚雨点似的紧跟着而下，伴随着她嘴里哼唱的欢快音乐，背景的烟花，天上星、月。怪诞又滑稽。 “厄神大人！请振作起来！怎能因为这一点小事就斗志消退，这是敌人的诡计啊！不要中计了！” 非想天则的语音在键山雏脑海里回想，就是机械的电子音也能够让人感受到急切“我们的战斗力，和我们的精神是紧密相连的，若是没有斗志，战意消退，是根本发挥不出全力的。” 键山雏猛的一惊，是了，自己怎能因为这种事情就斗志消沉！她强打着精神，注视着眼前的巨大鬼人，虽然动作滑稽，但实力却绝对不弱，不能被行为蒙骗了！ 她开始反击，两人的战斗渐渐有来有往，你来我去，不分上下，把周遭建筑和公共设施打的狼藉。两人都已有些支持不住，心中都决定着下一击用出全部力量来决定胜负 正邪手中聚集着黑暗的厄能量，压缩压缩！非想天则胸口伸出大炮，炮口聚集着庞大的金光。 几乎同一时间，两人发出光波，黑与金相撞，紧紧地僵持着，慢慢的，金色的光柱一步一步地缓缓地击退着黑色的光柱！键山雏大喜过望！精神更加振奋了，能量波变的更闪耀，凝实！而正邪则是留着满头的汗水，苦苦支持。 “可恶啊！”正邪咬着牙逼迫自己使出更多的能量，身体里却抽不出一丝一毫来了，也就是这时，正邪听到那让她无比恶心的声音，竟然是针妙丸！她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已经清醒过来并接受了现实，她爬到了正邪身上，就紧紧的抓住她伸直发波的手臂。 激光相互碰撞产生的巨大风压把她的小脸都吹的扭曲变形了，她带着哭腔，紧紧地抱着正邪，这小小的小人竟坚持着让自己不被强压吹飞。 “呜呜呜，正邪！正邪！你怎么了！你别吓我！我哪里不好你告诉我！我改我改！不要抛下我！我不能没你啊！没你我活不下去啊！正邪！正邪！我爱你啊！我爱你啊！” 正邪看到针妙丸这恶心丑陋的一面，鸡皮疙瘩明显地鼓了出来，她浑身颤抖着，脑海里闪过那不知多久前的往事 “呜呜呜，春姬！春姬！你别抛下我！我原谅你！我什么都原谅！你和那个豆丁对我做的事我不在意！你要小叮当我也送给你！你别抛弃我啊！我爱你啊！我爱你啊！” 而被正邪称呼为春姬的少女，只是厌恶地看着跪着地上满脸鼻涕眼泪的正邪，费劲地把腿从被正邪抱着的手臂中抽出来，嫌弃地说“你想什么呢！先不说你是妖我是人，就是咱俩都是女的这点，也不可能成的！” 那张满是嫌弃的脸渐渐地和针妙丸这张被风压扭曲变的滑稽的脸重合，正邪浑身颤抖！鸡皮疙瘩一层又一层的此起彼伏。她嘴里喃喃自语到“我他妈…我他妈…我他妈轰散你们啊！轰散你们这些该死的恋爱脑啊！” 她大声喊起来，又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黑色光柱竟然瞬间膨胀了好几倍，极速地向着前方轰去！摧枯拉朽般地击破了非想天则的金色激光柱，黑色光柱瞬间把非想天则吞没，而正邪却还在不停发射黑色弹幕的攻击！不停的攻击！ “轰散你们！轰散你们！轰散你们啊！”终于，她用尽了最后的力气，跪倒在被轰的坑坑洼洼的广场上，用手捂着眼睛，奢求止住流出的泪来，然而泪水依旧透过指缝，滴落在满是灰尘的大地，她的嘴里还依旧不停地小声嘟囔着“轰散你们！轰散你们！轰散你们啊！呜呜呜呜。” 与此同时，被黑色能量吞噬的非想天则中，键山雏被强烈的能量冲击到失去了意识。不知过了多久——其实两秒都没到，她听到有人呼唤自己“厄神大人，睁开眼睛，我是非想天则。” 她缓缓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在一个金色的光球之中，旁边则是躺着昏迷不醒的针妙丸、赤蛮奇、若鹭姬三人，周围是涌动的黑暗。 她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最后关头，她和非想天则不再浪费能量攻击，转而把所有能量制造成了这一个金色的保护罩，把所有人保护了起来。 她突然想起，非想天则并不在保护罩里，她们的能量不足以保护这么巨大的身体。 “非想天则！你还好吗！”键山雏语气有些急迫，她已经预感到了什么。 “可惜，可惜，之前的攻击过于猛烈，我已经完全地再起不能了。” “怎么这样…我们明明才刚刚成为朋友…” “不要悲伤，不要难过…我从非想之中诞生，眼下也只不过回到诞生之所，人生是一段漫长无比的鏖战之路，我该庆幸自己完成了这场战斗，并感到骄傲，因为我做到了上天赋予我的使命——我想做的事情。” 键山雏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要哭！可是眼泪依旧是止不住地流“这样的话，以后岂不是再也见不到了吗！这不是太可怜了吗！” “并不是这样的。”非想天则机械的声音因能量不足有些许杂音，但依旧准确无误地说到“你和我，我和大家，所有人都是一样，从无中来，再从来中无，最后所有的归宿都是相同的。但我们这短暂的人生却各自有着不同的意义。” 它继续说 “人生是场鏖战，如旋转木马，转着圈，不停的向前，向前，却只是原地踏步。可是，就算是原地不动，我们的风景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最终，我们都会迎来相同的结局。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不必为自己的辛苦鏖战而感到痛苦，因为这并非是看不到头的永远，而是对于永远的无来说微不足道的一瞬，在这一瞬中，活成你想要的样子吧，做你想做的事情吧，你会发现，每天重复的日常好似一模一样全无变化，但总是能找到新鲜的地方！所以，旋转吧！旋转！旋转并不是一成不变没有尽头的圆！而是每次都有新的变化，向着最终的无进发的螺旋啊！” 声音逐渐模糊不清 “在厄神大人抵达最终的无之前，我就稍稍领先一步到达非想之境了，厄神大人！不，雏。好好的享受归于无前的人生吧，最后问心无愧地踏入非想之境吧！短暂的生命之中，遇到你，我很开心…” 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归于宁静。 “非想天则…”键山雏抹去眼泪，眼神变得坚定，她已经和之前截然不同了，她心中想到“我何必自寻烦恼？此时这激动的心情，还不足以让我明白该做些什么吗？” 金色的光罩伴随着阵阵的咔嚓声显现出裂痕，而周围是厄组成的黑气。她看着周围静静地躺在金色光罩的三人，感受着自己此刻从内而外迸发的激情，深吸一口气，双手举了起来，踮起了一只脚尖，像是芭蕾舞演员一样，开始旋转，不停地旋转，旋转，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渐渐的，黑气被旋转着的键山雏吸引，在她的周围汇集，竟然慢慢地成了一个龙卷风似的螺旋。 终于，是把所有的厄都吸引在漩涡之中了。巨大的螺旋冲天而起，冲破了布满裂纹的金色光罩。光罩的碎片如蛋壳般飞散，破壳而出的新生厄神，没有丝毫犹豫地用这仿佛永无止境的螺旋龙卷猛地刺向还未反应过来的正邪，而正邪，只能下意识勉强举起锤子，与这黑色巨大的螺旋抗衡。 “又搞什么！有完没完！”正邪破口大骂，勉力支撑，锤子发出小动物般呜呜的悲鸣，竟然猛地变小从正邪手中脱离不知所踪。 “小叮当！你这个懦夫，竟然临阵脱逃！”正邪愕然着看着锤子消失的方向，下一刻便被螺旋从下往上贯穿了身体。 被黑色螺旋龙卷洞穿的正邪，胸口处的大洞散溢着不详的黑气，她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躺在河童广场的废墟，她两眼茫然地看着繁星满天的天，一颗陨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划过，在爆炸的烟花遮挡下不见了踪影。她费劲地伸出了左手，竖起中指直直地指着这炫彩的天，虚弱的咯咯笑了起来，她边笑边断断续续地说“贼、贼老天…呵…呵、贼老天，你、你…他妈…咯咯…有本事，就…就他妈…操…死我…得了…” 黑气从她伸出的指尖散溢，手指、手掌、胳膊和整个庞大的身躯，随着黑气消散，随着最后笑声的消失，只剩下正常大小的正邪趴在了原地。 而冲上天际的螺旋余力不减，最后在不知道多高的地方黑色螺旋消散。她在高高的云层之上，面向东方，看着露头的太阳，和伴随着太阳一同到来的柔和的晨曦，心里竟感觉很踏实。她放松下来，闭上了眼睛，失去了意识。 键山雏开始下坠，她再次穿过刚刚穿过的云层，陨星一般地拖着火焰下坠，最后，是狠狠地摔在了距离正邪不远处的河童广场的废墟之中。 烟花，依旧在夜空轰鸣，炸裂。月亮和星星好像对这场闹剧乏了，开始隐退。一个袖珍的小锤来到针妙丸的身边，飞来飞去，推了推她的头。 见她没反应，小锤用锤柄挑着旁边赤蛮奇的头，晃了晃。听见水摇晃的声音后，就把赤蛮奇的嘴对准针妙丸的头，涓涓水流从赤蛮奇的嘴里吐出，倒在了针妙丸娇小的身躯上。 终于，她眉头皱了皱，手指动了动，费了好大的劲，总算是睁开了眼睛。 针妙丸一睁开眼睛，马上就嘴里喊着正邪、正邪地起了身。 她在废墟四处张望，总算是找到了正邪倒地的身躯，她急急忙忙跑过去，带着哭腔用小手不停地拍着正邪的脸，呼唤着她的名字。 正邪皱了皱眉，睁开了眼，她费劲地起身，冷漠地看着眼前的小人。小人却只是抱着她的鞋子哭泣。 正邪流露出厌烦嫌弃的表情，但在看到她身后飘着的锤子之后，就马上把厌恶的表情收了起来，她哈哈大笑着说“哈哈，发生什么事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哈哈哈。” 妙针丸见正邪这样说，竟然又惊又喜，“你不记得了，真的不记得了？太好了，不记得就好，没什么事，都是锤子的错！是它控制了你！一定是这样！” 小锤听见，锤柄弯了个委屈的弧度，正邪却偷偷瞪了它一眼警告它，它马上害怕地躲在比它还小的针妙丸身后了。 她们有说有笑，去把赤蛮奇和若鹭姬也给叫醒，把事情的“真相”解释清楚。 赤蛮奇已经是个傻子了，当然就无所谓，而若鹭姬…她看了眼赤蛮奇，又看了一眼欢乐地笑闹着的大家，实在是不想破坏这种幸福的状态，她们四个就在这废墟之中大笑着。 最后一个烟花在天空炸开，金色的光点像是给所有人镀了层金。 东方也发白了，太阳渐渐地露头，第一缕阳光照射在了键山雏的脸上，因光的刺激，她也醒过来了。她想动，却浑身酸痛怎么也动不了，只能勉强地睁开疲惫的眼，在她眼前是横插着不知道非想天则身上的那个部分的V型金属零件。 她透过V的空隙，看着四人在初升朝阳下的废墟里哈哈大笑，像是刚刚打败了勇者，破坏了城镇的魔王手下的四大天王。她看着她们笑的那么开心，心情也被感染，自己也开心地咯咯笑了起来。 可这笑声却与大家的欢笑是那么的不和谐，格格不入地就像是混进了狼群的哈士奇，好似隔开她们的，不是那非想天则的V型零件，而是一层可悲的厚障壁。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