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熟】结合男子-fragments from dusk-断章三~part3~

观前提示：此小说为官方发行的《结合男子》衍生小说，主要描写游戏本体时间线前的故事，补充设定和各角色背景。小说目前在se自家的某（坑爹）漫画app上连载，6.29已经发售实体书啦（追加仁武断章）

现在六花的支线进度过半，不过最近更新不稳定于是把小说又继续往后进行了。part3好像又鸽了一个月呢（目移）。不过反正没啥人看嘛，无所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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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我（笑死根本没校对）

断章三 安酸荣都的残影   作者：麻日璎/永川成基

part3

每次发作之后，光是动动手指头都像是要用尽全身力气一般。而这份疲惫却从来都没有恢复过。只是自己在不断地变得虚弱，明明都觉得已经没什么精力了，但还是在不断地磨损着。

（——我，是真的有在努力啊）

荣都呆呆地看着天花板想到。自己现在还活着便是那个证明。

转过头向窗外望去，早已是日薄西山。在病床左边趴着的是因为哭累了睡着的七濑，甚至眼角都还是红的。突然，荣都感觉自己手里似乎握着一个小小的坚硬的东西。这个触感，估计是七濑拿回来的石头吧。七濑用自己那双小小的手握住了荣都的手。

像是要确认自己的存在一般，荣都缓缓地动了动自己的手，这时传来了小声的敲门声。

「荣都……你醒了吗？」

「……妈妈」

因为总是咳嗽，荣都的声音变得异常嘶哑。她伸手制止住想要起身的荣都，又在他身旁落座。

「医生说有话要跟你说。你现在好些了吗？」

「……嗯」

其实一直身体的状态都不太好。但是若是要找完全没问题的时候的话，那估计这件事要很久之后才能实现了。

就在荣都担心会不会把睡梦中的七濑吵醒的时候，主治医生和一位从没见过的男人走进了病房。戴着眼镜看上去有点可怕的男人，穿着不知是哪里的制服。

「看来你醒了，我来听一下心跳」

荣都用力地点点头，医生将听诊器贴在了胸口上。那一瞬间荣都感到了凉意。在沉默之中，荣都缓缓地呼吸着。

「……嗯，总之现在好像没什么问题。你感觉怎么样？」

「和平时一样」

让人呼吸困难的那种一阵一阵的疼痛从未消散。估计这之后病情也不会再好转了吧。肯定直到我死之前都是这样。而且，死亡就在不远的将来等着我。

「这样啊。……向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舍密防卫本部的职员」

「舍密防卫本部？」

说到防卫本部的话，那就是志献官了。荣都瞪大了双眼。志献官的事情不管有多少自己都愿意听。之前叔母劝自己看的那则新闻报道也是。因为当时心情低落根本没去管，但是后来因为在意还是去看了。报道里说，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少年们晋升为了纯位志献官。荣都现在都还记得自己当时觉得那些人真的很帅气。

就在荣都想着眼前这个人会不会也是志献官的时候，面无表情的男人像是看穿了荣都的内心想法一般开了口。

「我是总务部人事部门的职员。并不是志献官」

丝毫不带感情的语气。荣都有些困惑地看向了主治医生和母亲。医生有些愧疚地低下头。

「但是，为什么……」

荣都完全没想通为什么防卫本部的人会来。主治医生又愧疚地皱起了眉。

「你不记得了吗？之前，你去做了因子检查吧？」

「啊……这么一说」

为了以防万一，去做了检查。因为正好是在轻微症状出现之后去的，不过记忆已经很模糊了几乎没什么印象。而且结果很明确，于是自己便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但是，我没有因子啊。之前在学校做检查的时候——」

「也有少数情况，那种突然发现因子的场合」

防卫本部职员的话语打断了正在说话的荣都。主治医生看向职员点头表示同意。

「对不起，虽然想让你留下来继续做检查的，但是发现因子的话，我是有义务向防卫本部报告的」

「啊……」

因为乱成一团的大脑，荣都完全没能理解。他看向主治医生希望他能进行一下说明。

「你这数月以来的症状——恐怕，在你第一次发作之前，就已经发现元素因子了」

「诶……？」

「因子大都是出生时就有的。它会随着人的成长力量不断增强，身体也会自己进行调整适应。但是，也有很小一部分人是后天才发现因子的。这种情况的话，因子对身体造成的负担就很大，大多数在察觉到这个可能性的时候早就已经被不知名的疾病缠身或是丧失了生命。现在能够判断出来你的症状是由元素因子引起的，那可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呀」

荣都眨了好几次眼睛。在一片混沌的大脑中，那些情报几乎都是左耳进右耳出。

「也就是说，这孩子如此痛苦都是因为这个突然出现的因子对吗？」

听到母亲的询问，医生缓慢而坚定地点了点头。

「是的。荣都身上的氧元素因子便是造成这一切的原因」

「氧元素……？」

荣都小声地复述了一遍。但是完全想不明白为什么发现的是氧元素因子自己却会呼吸困难。根据自己学到的知识，生物不都是没有氧气就无法生存吗？

大概是察觉到荣都的困惑，主治医生重重地点了点头。

「因为氧元素因子会和肺里面的氧气相结合从而夺取那些氧气，或者反过来说正是因为肺里面充满了氧元素因子所以才会引起呼吸困难。每次你症状发作但是检查结果会变化就是因为这个」

抢夺、占领——但是氧气肯定太少不行，太多也不行吧，荣都有些模糊地想着。

「医生，那这孩子应该可以痊愈吧？现在病因已经明了了」

母亲的声音里一下子充满了喜悦。这个，主治医生说到一半便摇摇头不再言语。

「——但是现在医学上并没有找到可靠的治疗手段。所以，我叫来了防卫本部的人」

主治医生有些不甘心地握紧了拳。之前对担心治疗费用的荣都说他的病能治好的是他，让不想回家的七濑待在荣都病房的也是他。他是位温柔又热心的好医生。

在一旁如同岩石般一直沉默不语的防卫本部职员却上前一步站在了医生前面。从上方投下来的毫无感情的眼神让荣都有些紧张。

「能治好安酸先生的病的唯一手段，就是接受赋活处置」

「赋活处置……？赋活处置是什么？」

职员看了一眼荣都的母亲，推了推眼镜。

「就是将人的灵魂与元素相结合，让人能够自由地操纵元素的一种处置。您儿子这种情况，大概接受赋活处置之后也就能自由呼吸了吧」

母亲似乎没能第一时间理解其中的意思，皱眉看着主治医生和荣都。但是荣都自己也是一知半解。

母亲战战兢兢地开口向职员询问。

「那个……也就是接受处置就可以治好荣都的病吗？」

「但是是赋活处置成功的前提下。如今他身体虚弱，成功的概率不会太高」

「怎么会这样……」

母亲看向荣都。双眼里盛满了绝望，荣都强忍着不适深吸了一口气。

「但是，并不是毫无希望，对吧？」

职员安静地盯着荣都看了一会，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是当然」

「那、我」

比起被不知何时死亡的那种恐惧所笼罩，还不如试着接受赋活处置。若是能从这份痛苦中脱离的话，就算在那个过程中死掉也无所谓了。

但是这份想法，却因为呼吸困难而组织不成话语。荣都看向职员，希望能用眼神向他传达这份意愿。

「……如果赋活处置成功，那你就必须要成为志献官。这一点你能明白吧？」

「嗯」

荣都很干脆地点了头。在学校接受因子检查之前，自己跟朋友们畅想着能检查出因子的场景又浮现出来。志献官并不是只要努力就能当上的。只有被选中之人才可以当上志献官，这个事实让大家的眼睛开始放光。

「但是你有因子，成为纯位志献官之后是需要和dead matter战斗的，就算是这样你也执意要接受处置吗？」

「我——」

「要和dead matter战斗？」

母亲突如其来的提问打断了荣都的话语。

「怎么会这样……这孩子才12岁啊？他还小。战斗……我怎么可能同意你们让他做这种事」

「妈妈……」

「本想着这下这孩子就能得救了，怎么……又怎么会这样！」

母亲的声音在颤抖。荣都低下头。如果真的要去战斗的话，只会让父母为自己担心得更多吧。

职员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种事，但是……正是因为有人在“这种事”上拼上性命，我们结倭之国才得以留存至今」

「那又如何？那你们去找那些人不就好了？而不是过来找这孩子！」

面无表情的职员垂下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正如您所说。……以前也有为了治病而接受赋活处置成为志献官的人。但是他没能承受住那残酷的过程，便自己先了结了性命」

职员直直地看着荣都。面对仿佛要看穿自己内心想法似的眼神，荣都不由得移开了视线。

「……正如你母亲所说，确实没理由一定要这孩子上战场。那些自愿选择当上志献官的人，会守护这个国家。即使是拼上性命」

职员面向母亲鞠了一躬，视线再也没有在荣都身上停留。

「这次我来只是为了说明这一点而已。并不是想将志献官的义务强加到病人身上。那我就先走了。请您多保重」

荣都还没来得及再问些什么，职员便走出了病房。

「妈妈——」

「没事的。肯定有能治好你的病的方法。所以我们一起努力吧？」

我去和主治医生聊聊，母亲说着也走出了病房。

（这样，真的好吗……）

荣都自己也不太清楚。一旁的七濑则一直紧紧握着看着天花板的荣都的手。

「……七濑？」

荣都往那一团被子里窥探。母亲他们来的时候，因为一直握着的手他能感受到七濑醒了。还有七濑的双手一直在抖这件事也是。

「你会死吗？」

荣都一下顿住了。七濑睁开有些湿润的双眼，祈祷般地将荣都的手放在额头上。

「哥哥……我不要独自一人」

手中握着的石头的触感更加鲜明了。那个时候的愿望，也从记忆中浮现。

『请振作起来』

（啊啊……那个时候，我说了什么来着）

应该是有跟七濑约定自己会好起来的。对七濑说着肯定没问题，也下定决心要继续努力。

（因为七濑他……）

不经意间，之前叔父说过的话突然响了起来。

『我不是说要把那孩子驱逐出去。眼下这个世道，孤儿那多了去了。只要交给那些孤儿院不就好了。怎样都好就是别在我家』

当时自己就觉得，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

因为，七濑是荣都——。

『那你们去找那些人不就好了？而不是过来找这孩子！』

母亲的话语刺在了心上。

交给其他人就好了吗？真的吗？

「不对……」

「哥哥？」

荣都和七濑对上视线。直到现在他都还记得，和七濑第一次相遇时看向自己的纯真的眼神。

『那些自愿选择当上志献官的人，会守护这个国家。即使是拼上性命』

直到现在，职员的话都还回荡在耳边。

谁来守护？那些自愿当上志献官的人又是？

「哥哥，你很难受吗？」

抱着七濑跑回家的那天，自己内心的想法都还是如此鲜明。

我必须要救他，那天荣都只是抱着这样的想法一路跑回了家。

「不对——不对，我必须去！」

空无一物的身体像是受到了热情的驱使。荣都从床上跳下来。脚直接接触到了冰冷的地板。但是却使不上力。膝盖以下撞到地上，痛得根本站不起来。

「哥哥！」

一旁的七濑跑过来扶起荣都。没想到自己竟然还需要这样年幼的孩子来支撑，荣都没由来地对这样的自己感到生气。

「这种、身体」

肺就像被燃烧着一样痛苦。就像是胸腔里充满了水一样无法呼吸。

所以，那又怎样。

我还活着！

荣都用尽全身的力气站起来。左手紧紧地握着七濑送的石头。

（总是说努力、努力，我到底又做了什么？）

等待着治疗，等待着奇迹，只是一味地忍受着痛苦——想要死掉然后解脱，如果这样的愿望便是努力的结果的话，那不跟什么都没做一样吗？

摇摇晃晃地走出病房，荣都跑了起来。其实根本算不上跑。从走廊经过的其他人的速度比自己快多了。七濑跟在一旁小心地不让荣都摔倒。其他的患者和前来探望的人都惊讶地看着荣都。视线的尽头，护士们乱作一团。

但是，荣都的脚步并没有停下。就算肺因此破裂，吐出鲜血，自己也必须要去。

就在这里一边痛苦着什么也不做等待死亡什么的，绝对不要。

荣都光着脚跑出了医院。职员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昏暗的夕阳之中。

「……下、等……下」

就连想要顺利呼吸都做不到。从口中传出的只言片语根本无法传达到那个逐渐远去的背影。

「等下、等下！」

职员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他有些惊讶地回望，然后看见了荣都。

和冰冷的地面接触的脚已经几乎没什么感觉了。就好像是踩在云朵上，根本使不上力。但是，荣都依旧在往前走。就好像是要用自己仅有的力量，去完成这份使命一样。

「、呜哇！」

因为使不上劲两只脚绊在了一起。整个人直接摔了出去，根本来不及用手撑住地面，脸颊就这样直接着地了。无法呼吸。眼前的景象晃得人难受。心脏在剧烈地跳动。不管自己怎么挣扎着想要站起来都失败了。痛苦与悔恨混杂在一起，眼泪流了下来。

「——你在干什么」

焦急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荣都抓住了赶过来的职员的裤脚。

「我……哈、我、志献……咳咳……要成为、志献官」

职员让荣都翻过身来。虽然他好像说了什么，但是耳朵里只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我来……我来，守护！」

不是别人。这样的“别人”根本不存在。不论是谁都好，根本就是谎言。

「我来……」

视线的另一端早已被泪水模糊。但是染上夜色的天空中能够看到一颗特别明亮的星星。

荣都咬紧牙关，向天空伸出手。视野在逐渐变得昏暗。在快要失去意识的那一刻，荣都却清晰地知道自己抓住了那颗星星。

碎碎念：虽然还差一点点进度就到整本小说的一半了，但是在part3小说的总字数已经突破5w字了（）。这下真的变成我为爱发电史上翻译过的最长的文章了。嗯，总之，任重道远（远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