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胡桃/病娇】死战 窥视 强欲的展露
(封面图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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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站住!”
“入侵者……是入侵者!别跑!”
哒,哒,哒……
光影交错的铁栏杆间,映照着的是少女棕色的身影。如同风雨中飘摇的褐蝶,又如同荒原上倔强的小草。
胡桃那被洞穿的腹部,衣料已然被锐器刺破,开口处也早已被血水染成暗淡的红色。她捂着自己的伤口,强忍着自腹部传至全身的伤痛,步履蹒跚,一步一步地向着走廊的尽头挪去。
她亦如飘摇草叶般的身子后,正不住地响彻着千岩军们惊慌而嘈杂的叫喊声。
发现了头目和同事遇刺的他们如潮水一般,自她的身后以及身前两个方向,同时涌将而来。
她的左边,是坚固的铁栏杆。
她的右边,也是坚固的铁栏杆。
胡桃所走的这条路,乃是连接这岩之囚笼中诸多牢房的走廊。这条狭窄而昏暗的走道,根本容不得她加以躲藏亦或是逃脱……
转瞬之间,大队的千岩军就已呐喊着,从两个方向同时奔向她,高呼着举起手中的枪,势要将这个可怕的入侵者抹杀在此处……
身旁被无数喊杀声包围。
胡桃眼中梅花的漆黑,更深邃了几分。
唰!铿!
“呜哦哦哦!!!”
“居然敢……哒啊啊啊啊!!!”
手起枪落。
胡桃平端起她手中的白缨枪,轻旋腰身,使得那被鲜红濡满的枪尖在她的周身划过一道血色的弧度。
而在这血影交织下,两名打头阵的千岩军应声倒地。他们的喉咙被划破,整个人显得痛苦不堪。
只不过,他们的倒下的身子后,更多的千岩军已经叫喊着冲上前,直取微微蹲在地上的胡桃而来……
在更多的枪刃,更多的拳脚下,就算是凶狠的少女,身上也难免多出几道伤痕……
“咕呜……”
忍着痛呼错过成堆刺来的长枪,胡桃凭借着仅存的力气闪躲着。
可是,这条如此狭窄的巷道,哪里有空间容得她躲藏?
更多的伤口,更多的枪,狂风暴雨般倾泻在她的身上。
衣袖被锋刃斩断。流下少女身体的炽热鲜血,扎眼地印在她白皙的藕臂上。
但即便如此,她仍然不为所动,勉强擎起那柄白缨枪,再次挺身杀进血腥的重围……
她的脚拖在地上的可怖血痕,真的……
……很像彼岸花。
而就在狂呼乱叫的千岩军中,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从人群中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地穿过人流走上前去。
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用他那同样漆黑的眼神,望着目光尽头在垓心兀自拼杀着的胡桃……

某处,小小的房间内。
手中托着一小团黑雾,嘴边还挂着冷笑地观摩着它内里的一切,无言的粉发少女轻蔑地翘着二郎腿。
光洁的双腿相互交叠,脚尖还微微翘起,在这位头戴法帽,身穿小褂的漂亮少女身上,此刻正浓浓散布着高傲而冷寂的气息。
坐在这里的这位少女,正是烟绯。
而她手中托着的那团黑雾,在她眼前展现的,赫然是胡桃在走廊里浴血拼杀的画面……
看着胡桃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她嘴角上扬的冷笑,也慢慢地开始不做掩饰。
“因为想夺回爱,而选择厮杀吗……
“胡桃堂主啊……在我的印象中,你好像不是这么愚蠢的人吧?”
轻轻掐灭手中的黑雾,烟绯的手轻轻在空中一甩,那团黑色的雾气就顺着她的力道窜了出去,钻进某处缝隙中不见踪迹……
将自己的目光收回,烟绯的眼神最终,仍是落到了她面前被悬挂起来的东西上。
——那是一位眼若死灰,身似枯木的少年。
四肢均被铁索牢牢束缚,少年金黄色的头发已经沾满了灰尘和泥污,本来挺拔强健的身材也早已萎若枯骨。
他的双眼无神地微微张开,从那份无神里透露出几点猩红的光芒,直直射进烟绯的眼中。
“看啊,胡桃堂主……如果你现在在这里的话,该有多好啊……
“你就能欣赏到你最爱最爱的人,正在被我如同一条狗般地使唤,调教……
“不过,就连你能否冲到我的面前,现在都已经是一个无法挽回的死局了……
“虫豸一多,连大象都能被压垮啊……”
猛然抬起少年干瘪的下颚,摩挲着他干枯的身体,烟绯眼中的漆黑,居然涌进了些许热切的冲动。
可她正看到兴头上,一个冒失的声音却突然不合时宜地,在她身后炸雷般响起:
“烟绯小姐,研……研究结果出来了……
听闻这话语,烟绯温和的眉头登时一皱,眼中登时流露出浓浓的厌恶以及不耐烦。她未出一言,径直站起身回过头去。
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位戴着眼镜的男子。
而拿在他手里的东西,除去厚厚一大本的所谓“研究成果”外,更是拿着一只小小的药碗……
那只还装着暗淡红泥的药碗,正是烟绯从往生堂所窃来的那只啊!
见烟绯不为所动,那人只好怯生生走上前来,将那本厚厚的卷宗举给她看,一边嘴上还喃喃自语着:
“经过我们不卜庐的一番分析,现在已经将这碗里装着的混合物成分搞清楚了……
“主要成分有人血,琉璃百合,还……还有……”
“还有什么?”
烟绯望着这身穿棕色医生袍子的家伙既没有眼力见,说话还吞吞吐吐,心里对他已是厌恶至极。
“快说!”
“还……还有,某种我们无法辨认的东西……
“在我们进行分离成分的过程中,有一种红色,带着某种植物纤维的泥……只要我们接触到它,它就会立刻变成黑色,然后慢慢崩毁化作一小团黑雾飘走……
“看那被磨碎的纤维能得出,那种东西也是一朵花的花瓣……可为什么触碰到它后会产生这种反应,为什么有人会把这三种东西混合在一起……我们目前,还不得而知……”
吞吞吐吐讲完这些话,那男子毕恭毕敬地将药碗和那本厚厚的卷宗交给烟绯,一边行了个礼:
“那……如果烟绯小姐没有疑问的话,我就先行告退了……”
“……等等。”
刚转过身的他,却突然听见了身后烟绯那不可置疑的命令口吻。
“……烟绯小姐,您还有什么……咕!”
那男子才不过刚刚回过头去,他的脸便被某种冰冷而尖利的东西抓住了!
一片惊恐和挣扎之下,他只觉得一股浓浓的黑暗正在自己眼前晃动,某种令人窒息的物质也在钻入他的五脏六腑……
“谢谢你啊……不卜庐的医生。能帮我分析这么多东西出来,我真的很想感谢你。
“但是……还是请你……
“……给我死在这里吧。”
猛地一下将那男子推倒在地,烟绯冷冷的脸上尽是无情的戏谑与讽刺。
只见她的双手逐渐凝聚起黑雾,猛地向中间一合,那男子就不由自主地扼住了自己的咽喉……
“很抱歉……非常抱歉。
“让你知道我曾有过这种东西……就不能放你离开。
“不用放在心上……我会好好记住你的……”
听着烟绯不带一点感情的冷酷声音,迷蒙的哭喊声和呼吸声,自男子被紧紧掐住的喉咙处呼噜呼噜地响起。
可他,也已经听不到了。
口中吐出的白沫骤然变得鲜红,在他颓然倒地,双手放开的同时,一股可怕的血柱也自他的脖颈涌将而出……
……他活活,将自己掐死了!
“切……脏死了。”
地板上的鲜红,面积越来越大了。
轻轻抬起脚尖,避免血色沾染到自己的小靴,烟绯连看都不看一眼那位死去的男子,而是将目光转到了那本卷宗和那只药碗上。
药碗里干燥的红泥,映着烟绯翠瞳内里盈满黑暗的方正。
再次望向自己身旁的小桌,一只盒子正静静地卧在那里。
那盒子的内里……均是排列整齐,闪着寒光的根根银针!
“不过,呵呵……原来真的跟我想象的一样……
“从一开始拿到这碗的时候,我就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力量,与它内里蕴藏着的东西相合……
“不过啊……”
银针闪闪,被细嫩的手指轻轻拈起。
一边从衣袋里掏出一只小小的瓶子,一边注视着这锋利的银针,一抹再也不做掩饰的狂笑,霎时间挤满了她俏丽的脸庞。
“既然当时这些东西都是被我同时发现的……那么,就一定拥有它的作用吧。
“至于那作用是什么……我就好好地,在他的身上实验一下吧~”
将小瓶中的蓝色倒在自己手中一点,烟绯轻舔了舔,顿时只感一股热火直冲脑门,身体也骤然变得滚烫……
她炽热的目光,顿时凝聚在奄奄一息少年的身上。
“原来如此……这东西,是那种药啊……
“那,如果……我将这瓶里的液体,和那碗里的东西混在一起,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呢……”
忍住心头几乎要跳出口外的冲动,烟绯轻轻翻开那本卷宗,细细地研究起来。
地板上流动着那男人的鲜红,不知何时已经淌到了她的脚边……

蓝月当空。
目过皆红。
一片迷蒙之中,空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前,依旧是和不久之前如出一辙的血色。
只不过……纵然天边悬挂的冰蓝和血色的天空和之前没有任何差别,可原来铺在眼前那璃月的残垣断壁,和它上方疯狂绽放的彼岸花丛,已经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平静的水面。
只不过……这水,是鲜红的。
“这……这里又是……”
这时,精疲力竭的空才发现,自己现在就站在这片血色的水面上。
向自己的脚下望去,那抹可怕的猩红接近坚实的地面,却又半透明地反射着他低着头的样子。
自己的身子已经枯槁,自己的眼神已经死去。
他就这样望着自己的倒影,迸发出一串可怕的大笑声来……
“哈……哈哈……哈哈哈……”
在过去的那段时光中,空无数次地醒来,又无数次地沉眠。他本来坚固如铁的意志,也随着一次次的苏醒沉眠,而磨砺殆尽。
在漫长如几个世纪般,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世界是真实还是虚假。
他不明白自己看到的,为何都是清一色的血红。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头顶的那轮满月,居然不知何时变成了可怕的淡蓝色。
“不行……不能,不能停下……”
大笑间,空却仍然迈动着他僵硬的步伐,在这猩红的世界中迈开第一步……
“我……我要找到她……
“我……我要拯救,那个本来无辜的她……
“胡桃……等着我,等着……我……”
这些破碎的话语不知是梦呓,还是有意道出。
他只是低垂着头,挪动着已经遍体鳞伤却毫无感觉的身子,一步步地向着前方走去。
可这时……
“……空!”
一个熟悉的声音,使他脚步登时一顿。
他枯干的胸腔中,本来迟钝的心脏,因这声音再次铿锵有力地跳动起来。
是……是胡桃。
是她的声音。
猛然间扬起头,空的目光飞向前方……
……就那么撞见了一个身影。
一个距离自己几十尺远……棕色的娇小身影。
空的眼瞳,开始可怕地剧烈颤抖起来。
干瘪的嗓子想呼唤,却无法发出声音。
他双手不自觉地举向前去,试图抓住那个身影。
双眼,也霎时间被水光蒙蔽了。
空目光的尽头,他的身前……
……站着胡桃。
她双手垂在身旁,脸上依旧是那动人而俏皮的笑容。
只不过……这个她,正紧闭着双眼,默然无声地站在那边……
冰蓝的月光,遮蔽了天上的血红。
少男少女,在这片猩红的水面上……
……遥遥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