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远镜


“参错的群星是有人类的能动作用才被赋予梦幻的色彩……”她顿了顿,作了似带无奈的短吁,“神秘学不靠打破这样的说辞来存续,只要在空中的它们仍能引起你瞬时的遐想——神秘学以此证明她的意义。”终于落成了申请书的最后一个标点。
于是,在择定了一个吉日后,“姑奶奶”——她的天文望远镜的视限摆脱了狭窄的宿舍舷窗,只是监测仪器的气象数据,只要天公作美,宇宙无不可窥。在罗德岛本舰的制高区块上简单的仪式不必招徕太多人,审批者的出席让气氛显得庄重,神秘。
“你的态度有令人怀念的古米诺斯风气,即使没有书面报告,让它们从你言语中呈现也足以达到那份触动人心的重量,乌比卡小姐。就感性而言,泰拉不存在绝对的唯物主义者,通过你的措辞,全人类都能沉溺在被你诱导出的设想的美好中。”
“感谢您的盛赞!凯尔希先生!”她深深呼了一口气,“另外,容我询问……是哪一句话博得您如此称誉?”
年轻的黎博利顺着沉稳的菲林的目光,移向了迁挪此处的新客将归属的地方——天空,零星的高天丹霞。
“‘你的角度从来都恰到好处,如果终于察觉了对大地的厌倦,为何不迎着偶然的落羽,找寻她的远方,看这穹顶万顷无限?’这一句。”
她拨动着大地淹没的残阳透过指隙的琴弦,使时间乐章流动到双月构成的白昼终止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