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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你]抓不住的冬

2022-08-20 07:37 作者:瞄准初春_  | 我要投稿

# 系列创作 反霸凌 字数6.2k+

□《哭泣的游戏》|《我心永恒》

■ 希望我们的未来 总有星火.




\断了的弦\


ⒸⓎ



00.


    “这二少爷的吉他,敲起来就是好听——”


    黎言拖长了调子,吊儿郎当地把腿架在椅子上,三四个人围着他,把琴面敲得咚咚响。


    “少爷?破弄堂里的少爷吗?”


    周宇坏笑着把正装领带缠在手腕上收紧,抖机灵似的大声嚷嚷。登时间,几个男生爆发出笑声,抢着要去敲吉他。


    琴弦被胡乱地拨弄,刺耳嘈杂的噪音飘在空气中,乘着风去到更远的地方。


    这是我转学到这儿的第一周,所看到的景象。那时的我甚至连同学的脸都没有认全,却也知道遇上黎言那群人,要躲得越远越好。



01.


    窗帘半掩,我把历史讲义收进桌肚,倚着墙发呆。


    散乱的人影在眼前晃过,初秋的阳光隔着衬衫熨帖肌肤,淡淡的温暖,轻得像是枫叶落入池塘泛起的涟漪。


    走廊上的脚步声和欢闹声交织在一起,黑色的琴盒挡住阳光的去路,如同一把密不透风的伞,靠在门边一排的座位上。


    噪音戛然而止,我侧头看去。


    天气不算凉,清瘦的男生还穿着短袖衬衫,扣子一路扣到顶端,紧紧抿着嘴唇。握着琴颈的手用了力道,指节泛白,青筋微微突起。


    男生用灼热的目光死死盯着黎言,抱着夺回的琴不说话。


    就在我以为双方要这样僵持不下的时候,黎言猛地抬头向前凑近,恐吓似的发出重重的鼻音。


    男生好像并没有被吓到,只是扭头错开视线,刘海盖住了他眼中的情绪。我叫不出他的名字。


    书脊敲打门框,同学们纷纷回到座位,政治老师左手拎着茶杯,板着脸走上讲台。



02.


    最后一节自习课,我试图忽略身旁窃窃的私语,和运动鞋蹭地的尖锐声响。黎言把袖子挽起来,翘着凳子耍酷似的扯开领带,“啪”得一声抽在桌面上。


    他的同桌伸手弹了一下前座的短发女生,又翻开厚厚的工具书佯装无事发生。


    坐在他前面的周宇把篮球在地面上拍了两下,又抱回怀中。离放学还有五分钟,我在备忘录上划去做完的作业,终于习惯了右手边持续不断的干扰。


    剩下的时间不够再做一道题目,我把翻开的数学练习册合上,眯着眼睛朝门边看。


    那个男生握着铅笔,翻看练习册的前一页。夕阳柔和了他的轮廓,琴盒如盾牌般立在一旁。


    他会发现吗?


    我的思绪荡在空中,却被放学的铃声截断。


    “初壹,”抱着默写本的班长走到我的桌前,扬起温和的笑,“今天轮到你们这列做值日哦。”


    “好,谢谢。”我点点头,也还给她一个微笑。



03.


    和组长一起去洗拖把和抹布,我单肩背着书包,接过她手中的空水桶。


    “谢啦。”她弯起眼睛,微微颔首,“诶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初壹。”


    走过楼梯间,却发现班级的后门虚掩了起来。“嘿,”组长放慢脚步,压低嗓门,“你听——”


    木板碎裂的脆响,不稳的脚步,衣料摩擦的细碎声音,男生们粗哑的笑,重重的喘息,有人摔倒在地。


    “马二少,欸,别过去呀。”


    是黎言。


    外套的袖子被组长揪住,我朝前走的动作停顿下来,拐向了楼梯间。


    “我们不去放……了吗?”我轻声问。


    “嘘——”组长把食指抵在我面前,“我们就把东西放在角落吧,明早再带进班级。”


    “……”



04.


    头顶的晾衣绳上挂着各家湿哒哒的衣服,脚下是凹凸不平的青砖路,收起公交卡,我闪躲着不让水滴到身上。


    饭点已过,梧桐树下的大爷坐着摇椅乘凉,棋子落板发出清脆的声响;杂货铺子外坐着闲谈的阿婆,磕着瓜子津津乐道。


    “囡囡啊,侬姆妈今朝出门的辰光讲伊临时有夜班,(你妈妈今天出门的时候说她临时有晚班)”杂货店老板娘探出头,给我传达消息。


    “好额好额,(好的)”我点点头,又挥了挥手,“阿婆明朝会。(明天见)”


    书包的背带就要滑落,我轻轻踮脚跃过一个水坑,顺势反手取出钥匙。生锈的铁质保险门边蹲着三个小孩儿,逗着一楼养的狗。


    穿堂风把闲言碎语吹进我的耳朵,嗅着楼道里陈旧的气味,坏掉的声控灯无端闪烁,钥匙插入锁孔,转动,拧开把手。


    许久不曾润滑的门发出带刺的嘎吱声,我把钥匙丢在玄关的柜子上,扶着墙脱掉鞋子,回头瞥见昏暗的厨房,水池里浸着早餐留下的碗碟。姆妈没有回来过。



05.


    抚平练习册皱起的小角,我长长地舒了口气。窄窄的水池,微微发潮的瓷砖墙壁,杯沿的奶渍被冲洗干净,皎洁的月光溜进厨房。


    楼上邻居家的小孩儿哭闹不休,大人把地板踩得咚咚响。我把玻璃杯扣在餐桌上,回想起上个月,他们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小婴儿,操着北方口音叫我别在晚上练琴。


    逼仄的客厅里将将挤着一架二手钢琴,先前的那架在五年前就卖掉了,而如今的这架只花了不到一半的价钱。


    “音还算准,”我记得自己坐在琴行的凳子上,悄悄和姆妈说。


    “那是肯定的嘛,小姑娘,”琴行老板笑眯眯地起身,摸摸钢琴的罩布,“这琴只不过看上去旧了些,实际很划算的。”


    “老板,这不能再便宜了吗?”姆妈掠开耳侧的碎发,又把视线转向我,“阿囡,侬欢喜伐?(你喜欢吗)”


    余光瞟到窗外陌生的石库门里弄,我们将要搬去的地方。斑驳的红砖褐瓦,管道连接处的水滴滴答答沾湿井盖。我忍住点头的动作,愣愣地发呆。


    直到被勉强说完圆场话的姆妈拉出琴行,我都还没回过神儿来,眼泪却扑簌簌地往下掉。


    “姆妈,我不想学钢琴了。”



06.


    姆妈伸手在我的背上掴了一记,眼圈泛红,嘴唇不住地颤抖,迟迟没有说出话来。


    一眨眼,五年过去了。


    琴罩上落了些灰尘,我抬头看了一眼时钟,十点三刻。顺手捞起沙发上的外套披在睡衣外面,我把钥匙揣进兜里,踩着帆布鞋准备去天台散散心。


    楼顶水箱房的指示灯发出微弱的光,我摸索着拉上外套的拉链,熟门熟路地跨出铁门。


    竹竿上晾着的床单在晚风中飘荡,角落里错杂堆叠着碎裂的花盆碗碟和豁了口的塑料脸盆。积水的墙根处晕开一抹滑腻的绿色,是青苔在肆意生长。


    我呆呆地站在水箱房门口,空荡荡的天台,如沉眠已久的古井,视线被不远处齐腰高的排风口挡住,胶底鞋走起路来悄无声息。


    “马……”



07.


    月光渗进他的衬衫里,少年抱膝蜷在水泥柱旁,清冷的光线依稀描摹出他的轮廓,那个永远背着吉他的男生。


    当意识到自己已经把他的姓氏说出口,我往后撤了半步,恨不得原地消失。


    弄堂里的住户大多上了年纪,习惯捱到电费打折了再烧水洗澡。昏黄的灯光溜出各家的窗户,淡淡地映在对楼的外墙上。


    他侧头看向我,我站着没动,有些不自在地飘忽视线。凉爽的风吹在身上,我试探地往前走了两步。


    “你好?我叫初壹。”


    他垂下头吸了吸鼻子,把手撑向地面,轻轻借力站起身。我这才注意到他的脚边,那把碎裂的吉他卧在琴盒里,断弦不安分地变形翘起。


    “你好,我叫马嘉祺。”


    他慢慢地朝我走来,温和的嗓音轻得像是融化在了空气里,稀释到刚好能被听见的地步。



08.


    我们之间的距离被不断拉近,男生有些无措地抹了抹掌心:“抱歉,手有点脏。”我赶紧摇摇头,掏出口袋里的纸巾。


    创可贴覆着他脸颊上的伤口,小面积的破皮处结了薄薄的血痂。灰尘、淤青、还有早已干透的泪痕,少年却干净得不像话,安静的眸如同一汪泉水,倒映着冷冷的月光。


    “谢谢。”他犹豫地接过,把纸巾靠近手臂上未愈的伤口。


    我低头看看脚下,想起傍晚无意间听到的消息:“你就是杂货店阿婆说的新邻居吗?”


    “嗯,我们家半个月前才搬来的。”他顿了顿动作,抬头看我,“你呢?”


    “我在这儿住了五年啦,”我停下脚步,扶上生锈的栏杆,迎着风眯起眼睛,“原本在附近的二中上学,那会儿我爸总来这里问我妈要钱——”


    我望着月亮,深呼吸。


    “后来又老跑去学校堵我,姆妈就给我办转学去了七中,”弄堂口电线错杂,缠绕着榕树的枝干,“挺好的,就是离得远些。”


    匆匆把话收尾,我低下头,担心紧随而来的会是沉默,也后悔自己说了太多话。


    “去年开始我们就在不停地搬家,”他把纸巾揉成一团握在手心里,“我爸妈创业失败,忙着周转资金,前阵子才带着我在这儿安家。家里卖掉了很多东西,我只留了一把吉他,照旧上着七中。”


    “我还有个双胞胎哥哥,上学早,已经读大学了。”提到家人,他的神情松了些。


    我们都没再说话,似乎连空气都凝固,只剩时间在流淌。



09.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率先打破沉默,转身要往回走:“你等一等,我很快就回来。”


    从冰箱里取出小冰块装在塑料自封袋里,我跨着大步走上顶楼。马嘉祺还站在我们刚才的地方,只不过他在看的,是空无一物的夜空。


    我总算反应过来,也许黎言的欺凌,就是从去年开始的。


    而面对组长的阻拦,我没有问原因,因为原因显而易见。


    “拿这个敷在脸上,可以消肿,”我把简易的冰袋递给他,就着月光看手表,十一点半,“那,没有什么事的话,我们明天见?”


    “好,”他点点头,又朝我挥挥手,“晚安,明天见。”



10.


    学校池塘边的枫叶被秋天染得火红,跑道旁的银杏树灿烂得像一枚小太阳。


    我偶尔还是会在天台遇见他,但更多的时候,我们只是在七中擦肩而过。他沉默依旧,黎言那伙人大抵是觉得没趣,行动上收敛了不少。


    唯一的变化大概是,马嘉祺不再背着吉他了。


    日子被试卷和知识点塞满,步履匆匆,转眼就是深秋。


    清晨六点,我留好早餐准时出门,背着书包却撞见了蹲在楼道里的我爸,还带着点讨好的笑。


    “侬又跑的来组撒?(你又来干嘛)”我皱紧眉头,警惕地盯着来人,“姆妈天天上两份班,你来也碰不到。”


    其实还有半小时,我妈就会下班回家。


    他讪讪地搓搓手欲言又止,我锁上门拔出钥匙,毫不客气,“港了伊么空,要钞票用伐会自家去挣啊?(说了她没空,要钱花不会自己去挣吗)”


    这个胆小又好面子,沉迷赌博却只敢问前妻要钱的人,几乎从未参与过我的成长。


    他似乎是决心要等,我不再说话,转身下楼离开。我向来知道他是有些怕我的,闹得最凶的一次,他借着酒劲赖在门口和我妈要钱,我在屋里佯装报警,当场就把他吓跑了。



11.


    放学回到家,我就看见贴在水壶上的便签。


    “乖囡,不要和他生气。”


    其余只字未提,我便晓得,姆妈心软,又给了他钱。


    无心吃晚饭,我坐在书桌前不停地刷题,像是要摆脱掉什么,莫名的烦躁。半夜时分,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却始终睡不着觉,索性掀开被子下床。


    衣衫单薄,秋夜漫漫。我蹲在天台的角落,把脑袋枕在臂弯里,迷蒙的眼睛望着月亮,泪水的温热被冷空气包围,我感觉自己在黑暗中逐渐下沉,只有心脏收缩又舒张,使我存活。


    “初壹?醒醒,会着凉的。”


    冻僵的手触碰到热源,我睁开眼睛,天还未亮,我竟然在上海的深秋天气里昏昏睡去。


    “马嘉祺?”刚刚醒来的我意识还没完全恢复,肚子却咕咕叫唤,把我拽回无尽的暗夜,我终于搞清了热气的源头,是他手里的热水袋。


    肩上的厚毛毯大抵也是马嘉祺带上来的,我仰头看着一身便装的男生,恍然大悟似的站起身。


    “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12.


    “你饿吗?”他示意我把热水袋揣进怀里,“看上去脸色不太好。”


    “还行,”我揪着毛毯立在原地,不识相的肚子随即发出抗议,惹得我轻咳一声,出声辩解,“稍微有点冷。”


    他没有辩驳我的话,只是拉开水箱房的铁门,“先回屋里坐着吧,别被冻坏了。”


    稀里糊涂地跟他走到门前,眼看他拿钥匙开锁,我才反应过来:“我家在五楼,这……”


    “这是我家。”


    热腾腾的面条摆在桌上,洗完脸的我总算清醒。他家里很暖和,虽然经常只有他一个人住,不像我家,夏天一过就怎么都热不起来。


    “谢谢。”


    从进门开始我就丧失了语言功能,只知道说“谢谢”和“对不起”,此刻局促地坐在椅子上,听着厨房里马嘉祺收拾灶具的声音。


    有多久没有这样吃过饭了?我记不清。大概上一次还是过年,姆妈难得放假,在厨房里忙个不停,催促我快些吃好早饭帮她一起打扫卫生。


    这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真的会有人吃着吃着饭,突然咬着筷子流眼泪。



13.


    “怎么了?不好吃吗?”男生腰间的围裙还没来得及摘,手忙脚乱地去茶几上抽纸巾。


    我眯着眼睛摇头,咬了一大口荷包蛋,接过那叠纸巾,眼泪已经流到下巴:“好吃……特别好吃……”


    他的神情缓和了些许,往纸杯里倒上热水:“那你慢慢吃,不急。”


    汤底很清淡,马嘉祺背对着我,正在整理冰箱。


    凌晨去天台,他是不是,也有什么烦心事?


    天色渐渐亮起来,我轻声和他道别,浅浅地鞠躬表示谢意,见他也挥了挥手,我转身下楼,脑海里划过小野小町的诗句。


    “秋夜之长,空有其名,我们只不过相看一眼,即已天明。”


    他好像,没有他们口中说得那么冷漠孤僻。



14.


    十二月的某一天,班主任借着午休时间宣传了元旦的文艺汇演,希望同学们踊跃参与。


    “还有啊,我们学校礼堂的播放设备来不及换新,只有麦克风正常,需要音乐的同学请自行和伴奏接洽。”


    难度提高,同学们的热情似乎也被削减。


    “喂,音乐生,”老师抱着随堂练习离开,黎言翘起板凳,看向斜前方,“啧,马嘉祺!喊你呢没听见吗?”


    我看着黎言眼中的怒色,戏谑地扬起嘴角。


    出乎意料地,马嘉祺回头了。


    “有事?”


    上海气温骤降,我们都把正装外套收进衣橱,换成了暖和的冬季制服,在胸前别着七中校徽。


    他在外套里头搭着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语调里不带任何情绪。



15.


    一向习惯冷处理的马嘉祺突然正面回应,引起不少同学的目光。黎言“切”的一声蹬开桌子,把手塞在裤兜里走了出去。


    教室回归平静,同学们也各自休息。我把驼色毛衣的袖子往前拽了拽,起身绕到男生的桌侧。


    感觉到身边有人,他的视线从单词书上挪开,转而落在我身上。


    “怎么啦初壹?”


    我不自觉地摸摸鼻子,又摸摸发尾:“你想去唱歌吗?”


    “唱歌?”他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两秒又轻轻说,“我没有在学校里表演过。”


    “那就去试试呗,”我看着他忽而黯淡下去的眼睛,读出了藏在他话背后的那层意思,“我来给你伴奏。”


    “不过是钢琴哦,”我歪歪脑袋,刻意避免提起吉他,“要不你先考虑,晚上再告诉我?”


    “好,”他点点头,又弯弯眉眼,“晚上见。”



16.


<太久 太久 是否过了太久>

<忘了 忘了 开始怎开始的>


    耳边是马嘉祺的轻声哼唱,嗓音纯净,婉转动听,我抓住飞驰而过的记忆。


<喝醉了小河边唱着歌>

<永远爱你是我说过>


    我低低地和着他的歌声,头顶的天空缀着几颗星星,云似薄纱半遮月,明天会是个好天气。


    他的眼睛里闪着金子般明亮的颜色。


    巷尾的小橘猫蜷起身子睡大觉,榕树下的摇椅拖着长长的影子,公用水池的水龙头总是关不拢,杂货店的阿婆端了个水盆接在底下,第二天用来浇花。


    驼色毛衣穿在身上松松垮垮,柔软又舒适,我把脸往领子里埋了埋,想起前些天读完的《云边有个小卖部》。


    “人与人之间最舒服的关系,是可以一直不说话,也可以随时说话。”



17.


    “马嘉祺,你的生日在什么季节呀?”


    “冬天。”


    他没有说出具体的日期,我也不好意思再追问,月光温柔缠绵,麻雀掠过树梢飞向屋顶,我没头没脑地接了句话。


    “上海的冬天特别冷,可是偏偏不下雪。”


    “换成郑州的话,这会儿就该下雪了,”男生的语调闪闪发亮,“要不,我来替你许个愿?”


    “许愿?”我和他眼里的笑意撞了个满怀,“今天?”


    12月12日,月明星稀,他的十七岁。天台冷得不像话,旧蜡烛在暗夜中燃烧,他十指交握,闭着眼睛许愿。我看见淡淡的火光映在他的侧脸,也在心底悄悄说:


    “祝我们熬过长冬,冲破黎明。”



18.


    舞台的左侧放着一架黑色的三角钢琴,我抚平裙摆坐上琴凳,他从主持人手中接过话筒,礼堂安静了下来,我轻轻踩上延音踏板,摆开曲谱,双手归位。


    第一枚音符落下,他从容地进拍,我闭上眼睛,感受乐曲与灵魂的共舞。


<你在左边 我紧靠右>

<第一张照片 不太敢亲密的>


<太多感触 已不同了>

<世界变了 还是我改变了>


    他站在舞台中央,干净、大方。聚光灯追随着他,眼前是黑白分明的琴键,耳边是少年澄澈的声线。


<没有 没有 再没谁能拥有>

<像你 像我 哭和笑都懂得>


<再触摸>


    我想起第一次注意到他,秋日的阳光如私语,他手中握着木质的琴颈,如默剧般的出场。


    我想起自己初来乍到的局促和不安,放缓了手中的力度,琴音轻柔,他的歌声也低下来。


<我心底藏了好久>

<那最柔软的角落>


    我弹奏起尾声,他握着话筒向我走来,带着一束追光。


    一曲终了,恍如隔世。台下的掌声潮水般翻涌,我轻轻搭上他递来的右手,走到舞台中央,鞠躬致意。


    那天,上海下雪了。




ⒸⓎ


祝我们熬过长冬,冲破黎明。





#灵感来源:个人角色短片《断了的弦》+《哭泣的游戏》剧情版MV


天会亮的,你有我呢。


其实最初的主题是懵懂爱恋,可后来我又觉得,互相救赎的主角不一定都得在我的笔下相爱,尽管我不否认,他和她也许在某一瞬间,真的对彼此有过喜欢的感觉~


在我眼中,这是超出恋爱的长久情谊。


最后是对《哭泣的游戏》的真诚推荐,毕竟是出道以来,我认为立意很好,也很值得用文字锤炼的一首歌。


感谢喜欢,祝大家生活愉快~


By 初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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