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鸩》91-成人（7）| 卷炸/卷西【华晨宇水仙文】
PS：
1.文章小打小闹小情小爱，剧情纯属虚构，逻辑尽量通顺。
2.圈地自萌，勿上升真人。
文：@千宇 @华从容Yuki
同一片雨夜，我们都要做一样的事，这算不算彼此的默契。
这是他五年里第三次出门，如果从十四岁那个夏天开始算起。
其实也没什么好算的，掰着指头就能数明白的事情。
阿卷常说有些东西是没用的，他回过神来拉开车门时，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又做了一次无用功。
炸炸弯着身子钻进陌生的车里，关上了车门。
烙在他骨子里的这座房子离他越来越远，消失在努力回头的视线里，直至车拐出一个弯，隐蔽入了森林。
最后一眼，是二楼的那扇窗，他房间的窗户。
他曾开玩笑地在日记本上写，那是扇“生命之窗”。在暗无天日的那段日子里，他成日一个人缩在床上，既不能出去，那面窗户便成了唯一窥见外物的方式。
那个时候，他扒着窗台向外看，每天想着怎么样才能出去。
哪怕是再回到福利院，被比他力气大的男孩抢了吃的也好，被前来领养的人挑挑拣拣也好，他记得他还有个掉了漆的口琴呢，外壳老式的花样掉的七七八八，丑的不成样子，但他不嫌弃，尽管里面生了锈，他还是很乐意把他放进自己口袋里，没事拿出来胡乱吹一通。
现在想来，阿卷接走他的路上他就找不到它了，应该是落在福利院了。
车厢里清新剂的味道并不多让人愉悦，闻着有些令人头晕，他把头靠在座椅背，闭上了眼睛。
他真不喜欢一个人，也真不喜欢被丢弃。
他不太幸运，时常是被遗忘的那一位。
……
那时他趴在窗台往外看。
外面有一条宽广的马路，路边林立着茂密的树，那是多么长的一片，一直延伸到了道路转角的地方，应该有一百米的距离了吧。
一百米，那就是好远了，有好多个好多个这个房间那样长。
阿卷不在的日子里，窗户就成了他和原来世界唯一的联系，似乎三尺窗框里流转四时之景只是为了证明之前的一切的真实性。不然他真的不确定，十四岁之前的那些春夏秋冬，到底是不是一触就碎的梦境。
那条马路除了卷儿和出门采购的佣人会经过，荒凉得几乎要废弃，与世隔绝都如此顺理成章。
后来他看的越来越少，选择了身后偌大的房间。
炸炸经常看着枝头那些近在咫尺的叶子，深深浅浅的颜色，大大小小的错落，小不过两指，大也不过五寸。
五寸天地，已经是很大了。即使时间和空间都被缩短，也不妨碍那是一个人的整个世界。
他从那扇窗户结束过自己的生命，在夜里被抵在窗台被迫承受那人的动作，也靠这面窗户等那人。
时间煎熬而漫长，每一秒都在提醒他，那是阿卷最后一次来看他了。
窗户里的目光从逃离的渴望变作带着微笑的期待。
他倔强地不去相信，固执地等，即便他早就被允许可以自由出入这座房子，那人甚至很贴心地为他配了一位司机，可以随时带他出去转转。可他哪里还像之前那样好奇外面的景色，他只是想等他回来而已。
他几乎在那人每一次离开时，贴在玻璃上目送，看着那人的车飞驰而过，他从不知道自己的目送最后到底有没有换得一眼回看。
或许，有那么一眼。
就像现在这样。
炸炸努力回头。其实他只看见一面洁净的玻璃，因为光线的缘故甚至看不清玻璃之后的布置。
原来就这样啊，原来车开远了什么都看不见，他在窗户里或笑或挥手，那人恐怕看都看不清。
原来散发着等待的炙热的窗，也不过就是过路人眼中或明或暗的千万分之一。
原来他从没被看到过啊……
车里清新剂的味道似乎越来越明显了，炸炸微微拧起眉，他不喜欢这样刺鼻劣质的柠檬味。
他喜欢雨里的玫瑰香气。
车窗被摇下，夜里的风湿冷湿冷的，似乎要下雨了一样，倒是很凉快。他一向很喜欢清凉的温度，就这样被风吹着头，似乎也清醒了不少。
“炸先生，您是晕车吗，我可以开慢些。”
“没事，想看看外面是什么样的。”
炸炸偏头看着窗外，雨一点点织成雨幕，淅沥落下，他伸手去接。
那么多细细密密的雨丝，总有几缕会去他手心。
……也不知道阿卷那样生气，是去了哪里。
会不会想起他，会不会怪他不听话。
就像……
“我觉得他不听话了。”
向来冷硬果决的男人沉默片刻，淡淡地说了几个字，说给另一人听，他柔顺的长发自背后垂下，发端落在身下人的脸上，有些痒。身下的人用手拨开长发，答得简单直率，也很顺理成章。
“不喜欢就不要了。”
西兰就像守候着沙漠的人，总是不慌不忙的冷静样子。他从不奢求自己唯一的玫瑰会把刺尽数脱掉，然后给自己一个不带伤痕的拥抱，他只要遥遥望着、守着、等着。
他才是那个悉心照料着卷儿那片玫瑰花园的人，他最清楚玫瑰是怎么长出来的。从幼芽破土而出，嫩茎在风雨飘摇中生出刺来，到最后柔弱花苞开出血色的玫瑰——爱和保护是怎样从相拥变成推离，他皆有目睹。
“离我远些最安全。”
“不用你管。”
……
他提供了难以想象的宽容，所有人看来都应该是难以想象的那种。纵容他的玫瑰疯长，随便他怀着怎样一种复杂的心情去向往、去憎恶一切美好，去占有、去毁灭一切想要的东西。
他只需要履行他的承诺。
那样一个雨夜，玫瑰亮出它的刺，也为身下的人绽放，去攻占他的港湾，去标记领地。
“想我了没有。”
“想。”
……
同一片夜幕之下，冰凉雨滴落在手心，炸炸嗤笑一声，把手收了回来。
天上飘着绵绵细雨，炸炸下车时，司机已经为他撑好伞。
“不用了。”
炸炸没有跟在伞下，而是选择了自己走，雨丝落在他肩上，坠入他头发里，凉丝丝的。
他喜欢凉丝丝的感觉。
一场秋雨一场寒，今夜雨过，明天只怕会更冷。
……走之前应该提醒阿卷添衣服的。
细细的雨点打在叶子上，温柔的背景音就快让人忘了这刺骨的冷。炸炸记起之前的某个夜晚，欢爱之后也有如此的雨让人安静地听，他少有地钻进阿卷的怀里，告诉他外面的雨下好大。
风一吹，寒意从袖口钻进衣服，炸炸莫名打了个寒战，路就那么长，思绪飘忽还不够他胡思乱想，被冷风一洗，他这才好像清醒过来。
眼前吹过的空气摸不到也抓不住，却比脑海里的现实多了。
门就在前面，炸炸出奇地平静，按下门铃等待门开。
屋里的亮光和暖空气同时涌了出来，把他拉入房里。
“十先生，初次见面，我叫炸。”
少年的自我介绍简单又乖顺，清冷的美丽一下子吸引了坐在沙发上的人。
这篇写的比较晦涩，当一个过渡看，主要讲了炸炸一人孤独度过的日子，还有西兰和卷的情感。还有能看出来卷儿和西兰在做什么不……这挺明显的了。
还有问题就评论区见吧，我迫不及待地进入十炸短线了。
ps：这篇是和千宇写的哦，她贡献了很多笔墨~爱她爱她爱她
Yuki
2021.4.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