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君一肖之 假夫妻一线牵 珍惜这段缘（七）
秋收已过，再有一月半就该放年假了。
肖战跟王一博都很期待，这块因为环境气候还有为了孩子们的安全着想，腊月开始放假，再开学就得出元宵节了。这么个长假可以休息，多爽啊。
冬日里习惯了南方的忙忙碌碌，他们前半生还真没空下来过。
褚英撑了七天，每天都来书院晃晃跟他们套近乎。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这个人可以说是辽东郡一把手。兵权在握不说还深受圣宠，据说是当今圣上的妻侄，从小就在姑姑身边长大，感情不一般的。又因为有勇有谋熟读兵法身手了得，这几年边境全靠他守着，打的胡人不敢来犯，连当朝宰职都得给他几分薄面。
王一博跟肖战都苦不堪言，这人一点不像个大将军，太烦了。
就比如，那天一大早王一博正在快乐的吃猪头肉，肖战在一边架着锅烙饼，秋日里头吃点热乎的也舒坦，现吃现烙味道好。这肖战喂饱了阿归跟小果两个孩子就打发他们去玩了，王一博早起晨练后换了身衣服刚坐下，褚英就拎着个盒子进门来。
来的可真是早。
“呦，吃早饭呐。闻着可真香，弟妹好手艺，这一博有福气啊。你们看我这也没吃，介不介意大哥来蹭口饭食？”褚英演绎了啥叫‘只要我不尴尬啥事儿都难不倒我’，乐呵呵的进了门。“弟妹，昨儿对不住你，这小礼物算是赔个不是，消消气。”
肖战没理人，连眼色都没给，慢悠悠给碟子里添了块酱豆腐后闷头烙饼。
“咳，将军请坐。”王一博出声，算是给了个台阶。
褚英笑意未减，开始跟王一博寒暄。
果然能成大事者，也不能是个心胸狭窄之人。泰山崩于前儿面不改色，说的就是这样的人。
其实按照肖战的脾气他不会做出这么失礼的事儿，问题是肖战当时确实是过了没太在意，忙活一下午也没见他怎么着，晚上他们主仆四人还聚在一块打牌喝凉水来着。晚上临睡前跟王一博聊着聊着不知怎么就说到这块，肖战突然钻了牛角尖越想越气，差点起来穿上衣服去‘给那小子茶里下点作料，让他知道什么叫无知蠢妇的小家子气’。
王一博一个脑袋三个大，因为他看出来，肖战没开玩笑，他是认真的。
“祖宗，祖宗祖宗，人家可是将军心腹，出了什么事儿头一个找的就是咱们，犯不上啊。再说了，这更深露重的，出门再得了风寒，苦药这东西咱还是能别喝就别喝了。”王一博也不懂肖战怎么就能气成这样。今儿肖战也没说太细，所以那个军师到底哪儿惹着他了也不知道，他连顺毛都没法顺。
“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深明大义这四个字。这四个字太沉重，压得人失了傲骨弯了腰，最后死的不明不白连尸体都被丢弃在乱葬岗，被野狗啃得连个骨头渣子都找不到。成全大义，不过是被做了靶子泼的满身脏水，背了一身的骂名连死后都被戳脊梁骨。入土为安？连死，都死不安宁。”肖战眼睛都红了，双手握拳像是努力压抑着什么。
“此话、、怎讲。”王一博迟疑了，他好像抓到了什么，但想不起来。
“若是当年没人逼迫我娘‘深明大义’，我们家不会散，我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幅田地。我告诉你我是川渝人士。我没撒谎，江城人士，我本家是江城肖家。”肖战死死盯着烛火，好像透过这抹暖黄看着什么。
“叛国的玉面将军肖如峰是你什么人？”王一博呼吸一滞。
“他是我爹。”肖战看了眼跳动的烛火，当年他们家的那把火，可比这气势得多。
“我是老来得子，家里最小的孩子生在边关的小娇娇。我出生那天恰逢我爹打赢一场焦灼三天的胜仗，他觉得是我带来的幸运，才会起名‘战’。我们大房嫡系那是何等风光，可是呢！那年我五岁，明明白日里我娘还带着我吃糖人玩风车，结果、、、我爹我娘我的叔叔婶婶，我的哥哥嫂嫂姐姐姐夫侄儿外甥们一共二十七口，都留在漠北的雪里。”
“我被我娘换了衣服抹花了脸托付家里的管家带我出逃，慌乱之间被砍了一刀，最后是在乱坟堆醒过来的。”
“那年漠北的天，真的太冷了。”
“哎王一博，你说我一个什么都不会什么都做不了的废物，为何独独留我苟延残喘到今天。”肖战在笑着，可却比哭还让人难过。
王一博嗓子一紧，手比脑子快的摸了一下肖战的头。
“、、、也就是说，你爹被几个世家架到那份儿上也还在周旋。见你爹如此‘不知趣’那些人巧言令色，哄骗你们家的宗亲元老，威逼利诱你娘，用休妻威胁使得你爹不得不远离家乡披挂上阵。又因为个人能力极强又不结党营私，被几位‘大员’设计去打了一场根本不可能胜利的战争，还将他们几个的通敌卖国的罪证按在你爹头上？”没给王一博跟肖战尴尬的时间，自然而然的聊起了那段过去。
当年这个玉面将军的事儿闹得可真是大，百姓对那个为了自己能活出卖国家、导致五万大军被匈奴残杀、边关三城兵力缺失城破，百姓死伤无数的叛将那可真是恨不能生啖其血肉，鞭打尸骨挫骨扬灰，教他下十八层地狱承受酷刑万年都不解恨。
哪怕目前为止时间已经过了十三年了，还是能听到骂声。
“深明大义，好一个深明大义。我娘深明大义送走了自己的丈夫，我爹深明大义上了战场，我叔叔婶婶深明大义听从家中族老劝告，不忍我爹在边关北迁去照拂。其实呢，”肖战露出了个讽刺的笑。
“大房的那个庶出跟二房那些个一起，跟上头那几位大员达成交易。他们煽动族老施压逼我爹带兵逼我们大房东迁，待事发后顺势接受家产业，踩着我们的尸骨步步高升平生顺意鱼肉百姓败坏肖家百年名声。我们声名狼藉遭万民唾骂，成了家族耻辱被逐出族谱成了孤魂野鬼，连根都没了。”肖战把玩着一把精致的贝壳小刀，这么长的时间里王一博竟从没见过。“我命不好做了这行当，好在能活下来。我没有出息也做不得什么，更没法为我爹平反。不过也算了，我就是想报仇，以我的方式。这样，我心里还能舒坦点。”
“肖家灭门案是你做的。”王一博说的是陈述语句，并不是疑问句。五年前江城肖家一百八十多口一夜之间尽数被屠，什么活物都没留连只鸡都没放过。这件悬案到如今都没能被破，百姓传言是冤魂索命、坏事做的太多天降惩罚等等，反正说什么的都有，没想到罪魁祸首竟然在这儿。
“不光他们，还有那几个逼迫我爹娘的家主，朝堂几个老不死的。可惜，最大的那个主谋身边能人太多我接触不到他。呵，知道自己坏事做多了，胆小的上茅房都恨不能跟着七八个好手给他围住，也不怕臭气熏到人。”肖战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凉了的茶又苦又涩，可在他嘴里就如白水一样平淡。“不过后来听说死在告老还乡的路上，头都没了。后来都说是土匪做的，我可不信。就他那副仔细的样子，这次告老还乡也是做戏罢了怎么会不做万全准备死在区区土匪手里。切，也不知是谁抢了我的人头。”
“我。”王一博指了指自己，“前宰职刘崇刘令伯的人头，我拿的。”
“。。！”
“不过没法给你，路上顺手喂野狗了，好几只呢饿的瘦骨嶙峋，吃了两口就开始咬着玩儿，可能嫌弃这人肉臭吧。大概扔在那儿倒是知道，现在估计早就成了肥料，你要去看看吗？”
待续
啵（心情复杂）：他这人看着没心没肺，没想到背负了这么多
赞（心情复杂）：我咋突然觉得，他好帅
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了怜惜，一个觉得另一个帅了、、、哦吼~
MISS给我搞得心态崩了，我得缓缓（心情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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