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系列序与注意事项：CV6474519

导言/摘要

意大利拉开了文艺复兴的序幕，但在近代早期的历史中，意大利曾处于长期的混乱和分裂中。直到法国大革命时期，意大利出现了民族意识，建立一个统一的意大利国家被提上日程。19世纪下半叶，这个目标最终实现，意大利跻身进入了列强行列。随着世界大战之后法西斯势力的兴起，意大利参与并输掉了第二次世界大战。战后的意大利成立了共和国，并不断探索着复兴之道。

章节目录

第1节 文艺复兴

第2节 动荡分裂

第3节 冲突时代

第4节 复兴之路

结语：意大利

文艺复兴：中世纪末至近代早期意大利的文艺复兴

随着中世纪末期生产力的发展，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开始在西欧出现。作为地中海地区的商贸活动中心，热那亚和威尼斯成为了资本主义生产关系萌芽较早的地区。新兴的资产阶级不满教会对人文和思想的严格控制，掀起了一次思想文化运动，意大利学者瓦萨里在16世纪称之为“文艺复兴”。

14世纪下半叶，黑死病席卷整个欧洲，带走了当时欧洲三分之一人口的性命。在基督教的传统观念中，人们更重视死后世界或来生，但劫后余生的人们发现，比起虚无缥缈的来生，还是现实世界更加值得珍惜。现实主义的发展直接促使“以人为本”观念的诞生，从而对以往“以神为本”的观念产生了强烈的冲击。另一方面，教会人士在黑死病中趁机对教徒进行敲诈，大发灾难财，使得教会在人们眼中的地位大大降低。作为以上这些黑暗的亲历者，意大利作家乔万尼·薄伽丘写下《十日谈》，批判教会的丑恶行径，提出“幸福在人间”的主张。薄伽丘还对14世纪初的诗人但丁的《喜剧》大加赞赏，冠之以“神圣”的名号，这便是其现称“神曲”（即“神圣的喜剧”）的来历。《神曲》用隐喻的笔法影射现实，讴歌人性，赞颂自由。

亚平宁半岛作为欧洲文明的发源地之一，保存了大量的文化遗产。而随着15世纪奥斯曼帝国在东南欧的扩张，大量希腊和拜占庭人移居意大利。他们带来了珍贵的古希腊和拜占庭艺术品、书籍和科学知识，促进了意大利学者对古典文化的了解和研究。16世纪的历史学家认为文化和艺术曾经在古希腊和古罗马高度繁荣，但在中世纪趋于没落，直到15世纪后才得以复兴。事实上，文艺复兴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复兴古希腊和古罗马的文化艺术，这便是其名称的来历。

意大利学者搜罗、整理和研究古希腊和古罗马的文艺、哲学和文物，并在这些领域取得了全新的成就。在这些学者中，最为杰出者当属画家、科学家、工程师、数学家和哲学家列奥纳多·达·芬奇。他的代表作，壁画《最后的晚餐》被保存在圣玛利亚感恩教堂，而更为著名的画作《蒙娜丽莎》则是法国卢浮宫的镇馆之宝。他甚至在生前试飞了一架自己设计并制造的飞机，但没有成功。1519年，达·芬奇在法国逝世，留下了7000余页的手稿，内容包罗万象，从数学公式到建筑设计图无所不有，其中还发现了可能是人类最早的潜艇设计图纸。

在达·芬奇在意大利各地游历时，他在罗马遇到了文艺复兴的另一位巨匠米开朗琪罗·博纳罗蒂。相比起达·芬奇的全才，米开朗琪罗专攻艺术领域，尤其擅长绘画和雕塑。1496年，他的雕像《哀悼基督》问世，使他在罗马声名鹊起。1501年，他完成了举世闻名的作品《大卫》，以示故乡佛罗伦萨政府的民主。他还在西斯廷教堂完成了两幅名画《创世纪》与《最后的审判》。

经历了坎坷的人生，见识了世态的炎凉，文艺复兴时期的学者所创作的艺术品不仅充满着人性，同时也有着一丝戏剧性和悲壮之感。他们用人文主义作为武器，猛烈地攻击封建秩序和教会的精神专制，尽管在当时收效甚微，却对后世的思想文化运动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文艺复兴为黑暗的中世纪带去了人性的光辉，促使人作为“人”的觉醒，标志着一个群体与黑暗中世纪的彻底决裂，人类文明近代化的征程就此开始。从这一层面来说，文艺复兴与其说是再生了古典文化，不如认为它是人文主义的开端；与其说它是“复兴”，不如认为它是一种“创造”。正如恩格斯在《自然辩证法》中所评价的：“那是一次人类从未有过的最伟大和进步的变革，是一个需要巨人且产生了巨人的时代。”

动荡分裂：近代早期至革命时期分裂的意大利

直到意大利王国完成全国的统一之前，意大利并不是一个政治实体，而是由若干王国和共和国组成。这些国家时而兵戎相见，时而一致对外，但在16世纪英国成为民族国家的时候和17世纪法国君主专制走向顶峰的时候，这两种对国家近代化至关重要的要素都没有在亚平宁半岛上出现。作为欧洲资本主义生产关系萌芽最早的地区之一，波河流域的经济在近代早期高度发达，加上便利的海陆位置和海岸地貌带来的航运优势，热那亚、威尼斯和米兰等地出现了几处较为繁荣的商贸中心。创作于16世纪末的英国戏剧《威尼斯商人》就反映了这一时期新兴资产阶级之间的矛盾。然而随着新航路的开辟，欧洲的贸易中心逐渐从地中海沿岸转移到大西洋沿岸，威尼斯和热那亚的贸易也在16至17世纪趋于没落。

与欧洲大部分地区不同，中世纪末和近代早期的意大利存在着一种比较独特的政体类型：城邦。事实上，上文中的热那亚、威尼斯与米兰等国也都是由城市发展起来的。这些城邦有些从一开始就没有君主，而是采取市议会作为行政机关，疆域扩展后便成为共和国。到了17世纪，大部分城邦已经在兼并中消失，意大利只剩下北部的几个共和国与公国、中部的教皇国和南部的那不勒斯与西西里两个王国。其中，教皇国成为了意大利近代化的一个巨大阻碍。

不像波河流域出现的繁荣，教皇国的经济未能在文艺复兴时期发展起来。罗马周边的土地荒废，而教皇国也没有大型港口或工业生产，导致资本主义在教皇国寸步难行。直到18世纪，教皇国的公民还在按照等级进行划分。而随着教皇国与北部商业城市的经济实力拉开差距，教皇国的政治力量也有所衰弱，教权也早已不敌皇权和世俗权力。但即使如此，教皇本人依然在天主教国家之间具有强大的号召力。17世纪发生的三十年战争中，天主教一方能够聚集起那样的人力和物力，部分就是因为教皇的号召。

早在16世纪，那不勒斯和西西里就被占领，成为西班牙势力范围的一部分。在西班牙的统治下，那不勒斯成为了一个很好的财政来源，而当地的经济却不断衰落。到了18世纪初，波旁王朝在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中的胜利曾使那不勒斯短暂脱离西班牙的控制，但奥地利哈布斯堡王朝却转而对它施加影响。1734年，西班牙的征服又将那不勒斯置于它的势力范围内，但这时那不勒斯已经被视为一个独立国家。19世纪末，拿破仑侵入了亚平宁半岛，控制了那不勒斯。就这样，在漫长的时间中，那不勒斯始终处于其他国家的统治下。

1796年，拿破仑入侵了意大利。在短短20多天时间内，法军在阿尔卑斯山区和撒丁取得五战五捷，在接下来几个月中，奥地利军队被赶出了意大利，整个亚平宁半岛都落入了拿破仑手中。

在拿破仑战争期间，意大利被当做兵源地之一，为法国在欧洲的征服提供兵力。在此期间，米兰和威尼斯灭亡，教皇国和那不勒斯被法国建立的傀儡意大利王国和帕特诺培王国代替。除此以外，大量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珍贵文物被法国掳走，教皇国、威尼斯和米兰的雕塑、油画和文稿流入巴黎，卢浮宫的馆藏达到当时的巅峰。如今，这批被掳走的文物中仍有一部分留在法国，有的还成为了无价之宝。

然而，法国占领军为在意大利带去灾难的时候，也的确为意大利带去了资产阶级的政治秩序。启蒙思想传入亚平宁半岛，昔日被神圣罗马帝国和教皇压制的人们纷纷意识到自由和自立的意义，封建秩序遭到了冲击。此外，法国的侵略行为也唤醒了意大利的民族意识，一批爱国志士开始寻求摆脱外国控治和统一全国。到了1814年，拿破仑兵败莱比锡，不得不将军队撤出意大利的时候，一名意大利爱国者说道：“我们感谢他们为我们国家带来了启蒙思想，但看着他们离开，心里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

法国占领军离开后，亚平宁半岛原本的王国纷纷复辟。那不勒斯与西西里建立了两西西里王国；撒丁王国在西北意扩展了疆域；奥地利人在东北建立了处于其控制下的伦巴第-威尼斯王国。此时亚平宁半岛上的主要国家还有教皇国和托斯卡纳大公国，半岛上地区性的统一已经完成，现在大一统的条件已经成熟了。也正是在此时，亚平宁半岛上出现了这样一种思潮：重现罗马帝国时代的辉煌，实现意大利民族的复兴。在那之后两个世纪，意大利人都在寻找着自己的复兴之路。

冲突时代：意大利独立战争、跻身列强与世界大战

拿破仑战争后，意大利的民族意识被唤醒；但在维也纳体系下，亚平宁半岛又回到了战前四分五裂的状态。反对宗教封建秩序和反对外国侵略势力成为了意大利爱国志士的共同呼声。

从教皇国复辟的那天起，继任的教皇们就在试图恢复封建秩序，相继颁布反动的政策，法国大革命的成果岌岌可危。在这种情况下，意大利人民在1848年发动反对教皇和奥地利的革命战争，成为欧洲大革命在意大利的部分。在革命和动荡的冲击下，几个王国纷纷立宪或采取开明的政治制度，其中包括教皇庇护九世的自由化改革。这些改革几乎都收效甚微或很快宣告失败，但撒丁王国在亚平宁诸国中脱颖而出。

19世纪30年代，撒丁王国已经开始实施工业化；而欧洲大革命期间两院制议会的设立和自由派的掌权为这个国家资本主义的发展确立了政治基础。虽然撒丁王国的政局也较为动荡，但它成功成为了亚平宁半岛经济最发达的国家和唯一的君主立宪制国家，也因此成为最有希望统一全意大利的国家。

1852年，伯爵加富尔出任撒丁王国首相。他上台后着手实施了一系列利于资本主义发展和富国强兵的政策，撒丁的经济和军事实力大幅加强。他深知单依靠撒丁王国的力量不足以赶走奥地利势力和统一全国，因此决定与刚刚在法国登基的拿破仑三世结盟。对法国来说，撒丁是它在拿破仑战争之后长久的外交孤立中收获的第一个盟友，因此欣然答应结盟的请求。结盟的代价是将撒丁的萨伏伊与尼斯割让与法国，但加富尔认为这对意大利的未来是值得的。

1859年，法撒联军在伦巴第击败奥军，收复了北意的一小块土地。然而此时这个不稳定的同盟出现了变故：拿破仑三世对意大利的民族运动状况感到震惊，如果继续战事，可能达不到法国扩张领土的目的，于是单方面与奥地利媾和。意大利人对法国的反叛非常气愤，以托斯塔纳为首的几个亲撒国家结为中意大利邦联，并与撒丁结盟，以期壮大撒丁的力量。次年，邦联经过投票并入撒丁王国。

1860年，西西里爆发了人民起义。爱国将领加里波第组建了一支千人志愿军团“红衫军”远征那不勒斯，配合当地人民一举灭亡了腐朽的两西西里王国。两西西里人民拥立加里波利为王，但他毅然将那不勒斯和西西里交给了有能力实现意大利统一事业的撒丁王国。年底，教皇国除罗马周边的小片领土以外也并入了撒丁王国，此时撒丁已经基本实现了意大利的统一。1861年3月，撒丁王国改国号为意大利王国，定都佛罗伦萨。

虽然意大利已经建国，但其面临的主要矛盾依然没有解决：奥地利仍旧占据着威尼斯周边领土，教皇国也在法国的保护下存在着。意大利独立战争的目标并没有达到，于是意大利人选择继续战斗。

1866年，意大利与普鲁士结盟。在普奥战争爆发后，意大利也在南部向奥地利发起进攻。加里波第率领志愿军在南蒂罗尔连连得胜，加之奥军在普鲁士前线一样失利，意大利最终赢得了战争，收回威尼斯地区。1870年，趁驻守罗马的法军撤回国内参加普法战争之际，意军攻灭教皇国，迫使教皇退居梵蒂冈城。次年，意大利首都由佛罗伦萨迁至罗马。

历经22年的奋战，意大利终于取得了完全的独立。值得注意的是，虽然主导意大利独立和统一的是撒丁王国自由派贵族，但如加里波第等资产阶级民主派也为战争事业做出了重大贡献。

那么，在意大利统一之后，它是否实现了复兴呢？

1886年，一本名为《一个意大利四年级小学生的日记》的小说面世了，现在它有一个更简短的名称：《爱的教育》。这部小说取材于独立战争以及战后意大利社会的方方面面，以一个小学生的视角展现出当时意大利社会的迷茫和仿徨。朴素的爱国情怀如何避免演变为盲目的排外情绪？不同阶级之间的矛盾应该如何面对？这本书大声疾呼消除人与人之间的偏见，传播博爱、宽容的精神，鼓励现代文明的建设。作为当时意大利社会发展的亲历者，《爱的教育》无疑向我们展示了当时意大利社会的真实面貌。

统一的意大利虽然在政治、经济和社会等方面面临诸多问题，但这不妨碍它成为列强之一。1881年，法国占领了突尼斯，意大利虽然对突尼斯觊觎已久，但实力不足以和法国对抗，于是选择与德国结盟。1882年，德意奥三国同盟正式成立。

在19世纪末列强瓜分世界的狂潮中，意大利占领了利比亚、厄立特里亚和索马里。作为后起的列强，意大利在殖民地方面远比不上英法等老牌殖民大国，但却也有着扩张势力范围的野心。

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意大利当局声称和德奥只是一个防御性的同盟，而德奥是主动对协约国宣战的，因此不具备参战的义务。1915年，协约国许诺在战后将昔日威尼斯共和国的全部领土交给意大利，以此换取意大利对奥匈帝国宣战。虽然意军在人数上占优，但奥军的炮火和阿尔卑斯山区的复杂地形让意军寸步难行。然而意军依然牵制住了相当数量的同盟国军队，并协助协约国取得了战争胜利。

战后的巴黎和会上，意大利属于与会国中等级最高的国家，有权出席一切会议，但意大利提出的领土要求并未被满足，因此首相愤然离场，只有在最后签字时才在众人嘲笑的目光中到场签署。

由于在意大利参战时协约国所保障的领土划分未能兑现，意大利人觉得受到了协约国的欺骗。而意大利在战争中经济败坏，政局动荡，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才赢得胜利。付出和所得的巨大落差使意大利产生了强烈的仇外情绪，这股仇外情绪的相当一部分来自贝尼托·墨索里尼和他建立的意大利法西斯党。

1919年，墨索里尼在米兰创建准军事组织“战斗的意大利法西斯”，又在两年后成立法西斯党。参与法西斯党的成员多数是一战老兵、资产阶级和地主等。1922年10月，墨索里尼在财团和军队的支持下发动“向罗马进军”，3万名法西斯分子在罗马逼迫国王任命墨索里尼为总理。

墨索里尼上任后，立即以自己的想法改组内阁。在内阁的12个部门中，墨索里尼自己就任了8个部门的大臣，还同时兼任军队统帅。他不仅大肆宣传沙文主义和法西斯主义、暗杀和清算进步人士和反法西斯者，还在法西斯党内也大搞清洗运动。他号称要恢复“罗马帝国的荣光”，以此实现意大利民族的复兴，从而获得了部分人的支持。法西斯上台后，意大利先后入侵阿比西尼亚和阿尔巴尼亚，还派兵干涉西班牙内战，并与德国法西斯达成同盟关系。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意大利成为三大法西斯集团的主要国家之一。

1943年，轴心国军队在西西里岛战役中惨败，国王埃马努埃莱三世剥夺了墨索里尼的总理职务，意大利随即向同盟国秘密投降。但墨索里尼被德国突击部队救出，在意大利北部建立了一个听命于德国的傀儡政府，与南部的王国政府对立。德军在罗马制造了惨绝人寰的大屠杀来报复意大利的背叛行为。在德军和墨索里尼政府的残暴统治下，意大利人组建了游击队来配合盟军的进攻，并与法西斯势力作斗争。1944年6月，罗马解放。1945年4月，盟军抵达波河流域，墨索里尼政府垮台，墨索里尼夫妇被游击队员枪决并示众。

随着第二次世界大战告一段落，意大利的历史也进入了一段全新的时期。

复兴之路：共和政治、欧洲一体化与国际合作

当年墨索里尼在上任意大利总理时，抱持着光复罗马帝国统治疆域的理想，希望以此实现意大利的复兴。现在，这个尝试以惨痛的失败告终，人民对之放弃希望的不只有法西斯主义，还有给予了法西斯上台机会的君主政治。1946年，意大利人民经过投票，决定废除君主制，改行共和政治。意大利的末代君王翁贝托二世和“太上皇”埃马努埃莱三世被赶出这个国家，在葡萄牙定居。

意大利共和国的人们开始寻找新的可行的复兴之路。1947年，美国开始实施马歇尔计划。通过赠与、投资与贷款的方式，意大利在接下来数年内获得了大笔资金援助，迅速恢复了被战争破坏的基础设施和生产链。到了60年代，意大利成长为世界上经济增长最快的经济体之一，欧洲国家谓之“阿尔卑斯南面的奇迹”。

在两极格局的背景下，美国和苏联都在加紧对欧洲的渗透和控制，作为西欧国家的意大利既不愿成为“大西洋那边的殖民地”，也不愿成为“乌拉尔那边的卫星国”；而面对两大强国的压迫，西欧国家决定摒弃前嫌，采取合作共赢的政策。1957年，西欧六国在罗马签署《罗马条约》，在原本煤钢联营的基础上建成原子能共同体和经济共同体。缔约国规定在12年内取消一切关税和贸易限制，并组建共同的农业市场。1965年，煤钢联营原子能共同体和经济共同体合并为欧洲共同体，意大利也成为欧共体的六个创始国之一。

然而好景不长，过速的发展和与欧洲国家的联合在给意大利经济带来巨大红利的同时，其缺陷也逐渐显露出来。自动化技术的发展和欧洲其他国家劳务的流入使意大利不再需要那么多的基础劳动力，教育的发展又使得高校过度扩招，使得高学历的毕业生在毕业后找不到工作，社会失业率上升。70年代的石油危机又对意大利经济产生冲击，冷战初期意大利经济的发展势头不再。

在这种情况下，在意大利出现了一支名为红色旅的组织。他们最初的理想是推翻资产阶级的统治并向劳动者宣传马克思主义，但在实际活动的过程中却逐渐走向极端化。1978年，意大利总理莫罗被红色旅成员杀害；三年后他们又绑架了一名北约将领。这些恐怖袭击式的活动使红色旅失去了民众的支持，也使它内部逐渐分裂。随着冷战接近尾声，红色旅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红色旅的兴起和失败是社会主义者在资本主义国家建立新的社会秩序的一次失败尝试，它表明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同样存在社会主义的土壤，同时也警示其他国家的社会主义者不能在斗争的时候误入歧途。

1993年，欧盟建立，意大利连同当时欧共体的成员国成为了欧盟的创始国之一。为了加入欧洲货币联盟，意大利不得不在疲软的经济发展形势下进一步收缩财政。

历经冷战初期的繁荣之后，意大利的发展逐渐变得迟缓，意大利民族的复兴也似乎再次变得遥不可及。意大利的复兴之路，到底在哪里？

2017年，意大利北方小城帕多瓦传出了一则新闻：一带一路暨新丝绸之路学术论坛在帕多瓦大学成功举办。意大利建成共和国开始，它就一直在寻求国际合作与对话；而作为一个西欧资本主义国家，它率先把目光投向了东方。两年后，意大利正式签署一带一路合作备忘录，中意关系与合作也达到了新的高峰。意大利是否已经找到了正确的复兴之路，时间将说明一切。

【图片：意大利加入一带一路的宣传画（自主规制）】

今天，意大利作为农业、高技术工业和旅游业高度发达的国家，成为了欧洲四大经济体之一，并已经以全新的姿态屹立于亚平宁半岛之上。

结语：意大利

从文艺复兴开始的那一天起，复兴罗马时期的辉煌成就便是意大利人世世代代的梦想。不论是曾经的失败还是如今的成功，这个梦想都永远被意大利人所惦记，直到它迎来最终实现的那一天。

在下一章我们将要探讨的是十二国近代史系列的最后一个国家。从近代化至今的百余年中，它走过的道路与中国有相似之处却又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