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verlord同人】圣王国的圣女王18
第十八章
“我说老妹啊，你有在听吗？”
回过神来的拉娜公主，看见的是赛纳克王子一脸不耐烦的表情，而看到拉娜公主似乎没有在听自己说话，赛纳克脸上不耐烦就愈发明显了。
“不好意思兄长大人，我刚刚在想一些别的事情——你刚刚在说什么？”
本想发作的赛纳克只是轻叹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对妹妹说：“还能有什么事呢？不就是最近在王国西南边境地区蔓延的瘟疫的事情吗？！”
“啊，是那件事啊，这可真是...不幸呢。”
若是换了别人，赛纳克恐怕早就发作了，但是唯独面对这个姑且也是自己的妹妹的存在，赛纳克不能或者说不敢在她面前，透露太多自己内心的想法。虽然不知道她刚刚在想些什么，赛纳克只能祈祷那不是对自己不利的事。
“我说老妹啊”，赛纳克勉强挤出他认为和蔼的笑容，“我这样问你，肯定不是想问你的感想，而是想问你应该怎么办？”
“怎么办？”，像是有什么疑惑不解一样，拉娜歪了一下头，“这样的事情就算问我，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呀？”
“不不不不，老妹你怎么会没有办法呢，不要谦虚了，如果连你都说没有办法，那这个国家就没有人能想出什么办法了。”虽然嘴上还是很客气，但是赛纳克心里已经快到忍耐的极限了。
“兄长大人才是，不要太谦虚了。虽说是来向我请教，其实心里多少已经有点想法了吧，不是吗？”仿佛换了个人一样，刚才那种漫不经心吊儿郎当的样子消失的无影无踪，拉娜换上了另一幅面孔，无比认真地正视着赛纳克。
（啧，果然被看穿了吗？）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赛纳克也知道，在这头怪物面前，自己的那点心计根本不值一提。于是又尽力摆出，他认为最和善的微笑，对拉娜说道：“真是瞒不过你啊，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了。只不过你不是和苍蔷薇的领队是朋友吗？我只是想请你帮我联系一下她们，希望你以私人的方式委托她们，让她们去调查一下西南地区的瘟疫。”
“如果是这件事情的话”拉娜又换回了她平时示人的微笑，“我已经委托拉裘丝她们去调查了，调查的结果应该过几天就会送到。”
（她究竟想到哪一步了？！），赛纳克的笑容僵住了，一阵寒意从背后袭来。不过，她毕竟是自己的妹妹，即使不乐意，赛纳克也已经习惯了，她带给自己的各种“惊喜”。
“真...真不愧是你啊，老妹。那么我看这件事就可以放心交给你了——我们换个话题吧，克莱姆那小子...”
虽然只是一瞬间，赛纳克却没有看漏——在提到克莱姆的名字的时候，妹妹的眼神确实有那么一点动摇，那模样简直像个人类。赛纳克不知道妹妹究竟执着于那小子身上的那一点，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对那小子有执着——只要知道这一点，对于赛纳克来说就足够了，毕竟这是他手上唯一筹码。
“我的克莱姆，他怎么了吗？”
（我的，克莱姆吗？）赛纳克再次确认了，果然自己没有看错，自己的妹妹——不，被自己称作“妹妹”的这个存在，果然还是个怪物呢。刚刚一瞬间自己还觉得她有点像个人类，现在想想果然是错觉吗。同时赛纳克也再次确认，果然只要握住克莱姆这张牌，即使面对这样的怪物，自己也还是有办法对付，这就是他作为一个人类的智慧。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啦，只不过之前在与帝国和魔导王之间的战争中，那小子不是表现不错吗？听说父王要提拔他，还说什么要找机会授予他贵族头衔。不过...这应该不是你所希望的吧？所以我和雷文侯就去向父王提反对意见，说什么“威望不足”啦、“功绩太少”啦之类的。好在父王也不是太认真考虑这回事，现在估计打消这个念头了。”
“这还真是，让你们费心了。”
“哪里哪里，作为哥哥为妹妹的幸福考虑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应该说是为了我们双方的幸福考虑吧。”
“当然当然，为了我们双方的幸福！那么今天就这样吧，我就不继续打扰了。”说完，赛纳克转身离开了拉娜的房间。
从拉娜的房间出来，让赛纳克感到如释重负，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这样小心谨慎有什么不对。这个世界存在着怪物——赛纳克不幸地，从小就明白了这一点。
教会宣称人类是被神明选中的之类的说教，在赛纳克看来根本就是无稽之谈。虽然理解教会为实现人类大团结所做的努力，但唯独对此赛纳克不敢苟同。这个世界存在着怪物，而且是人类难以战胜的怪物——最近让赛纳克再一次深深明白这点的，就是不就之前发生的在卡兹平原上的大屠杀。
现在整个王国，不，是整个大陆都见识到了魔导王安兹·乌尔·恭和他的魔导国的恐怖。在听说其与曾在王都掀起动乱的恶魔亚达巴沃发生冲突后，希望它们能够同归于尽或者至少两败俱伤的人肯定不止赛纳克自己。可是事情总是不能尽如人意，一度听闻魔导王在与亚达巴沃的战斗中阵亡的消息时，所有人担心的事是今后谁来消灭亚达巴沃。但是很快这个担心就被证明是多余的，而且很快就被另一个更加令人担心的事实所取代——即魔导王不仅没有阵亡，而且以压倒性的优势消灭了亚达巴沃。
现如今，在整个大陆上如果还有谁敢和魔导王安兹·乌尔·恭作对的话，赛纳克觉得此人不是稀世罕见的勇者就是蠢蛋。赛纳克不认为自己是勇者，但绝不会做蠢蛋。眼下最聪明的办法就是像昔日的宿敌巴哈斯帝国一样，对魔导国纳贡称臣，这样好歹不至于亡国灭种。巴哈斯帝国的臣服，本身就说明魔导国的威胁之大。不然以赛纳克对吉尔克尼弗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屈居人下的。
在那场名为战争的屠杀发生前，整个王国就只有战士长史托罗诺夫表示过反对，主张以割地的方式回避与魔导王安兹·乌尔·恭的冲突。一贯忠诚且勇猛过人的战士长，竟然提出这样的建议，在当时除了感到诧异以外，赛纳克也没有多想背后的原因。现在看来，战士长的建议是多么的明智。
现在，当初唯一的明智之人，同时也是王国最大的战力已经失去了。这不仅仅对王国，对赛纳克的父王兰布萨三世而言，也是一个沉重打击。听说连魔导王都对战士长史托罗诺夫青眼有加，在战场上还试图招揽战士长。那恐怖的黑“山羊”一度停下蹂躏的脚步，也是因为魔导王试图拉拢战士长。赛纳克不知道魔导王究竟看上了战士长哪一点，但是从魔导王对待战士长的方式，赛纳克莫名地觉得作为不死者的魔导王，意外的有些像人类。赛纳克甚至觉得，比起妹妹和魔导王说不定还更容易交流。只是眼下，不论要如何对待魔导国和魔导王，情报都还是太少。唯一和魔导王有过直接接触的战士长有已经不在了。而说到情报......
坐上马车的赛纳克没有让车夫带自己回住所，而是出了城来到了城外的树林里。在熟悉的地方，停放着事先安排好的另一辆马车———以客车而言显得过大。因为这根本不是一辆客车，而是一辆货运马车，可上面装载的却又不是货物而是人。
赛纳克在车厢里坐下后马车便缓缓开始移动，从外表看和一般的货车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内部经过了改造增加了许多货车没有的，或者说是不需要的部件，比如说赛纳克现在坐着的扶手椅。
“好久不见了，王子殿下，我代表雷文侯向您问安。”
“客套话就不必了，说吧，有什么新的情况。”
这个人也是雷文侯雇佣的前冒险者之一，是个盗贼。赛纳克不知道也没有兴趣知道他的名字，但是此人长期负责自己和雷文侯之间的秘密联络，而最近在自己的委托下，这个人又多了一项使命：收集魔导国的情报。
“那么我就直接进入正题了。正如之前汇报过的，现在耶·兰提尔的居民已经渐渐习惯了，包括不死者魔导王在内的种种存在。日常生活也恢复了正轨，甚至与外界的商贸往来也已恢复往日的繁荣。随着耶·兰提尔的居民对不死者的恐惧的日渐消减，魔导王现在也增加了在公众面前出现的次数，而且......”
“而且？”
“许多耶·兰提尔的居民表示，最近魔导王给人的感觉和以前有点不一样。”
“不一样？怎么个不一样？”说到魔导王，赛纳克能想到的，就只有恐怖二字。那眼窝里冒着诡异红光的骷髅头，也不存在称得上表情的东西。至于那一身华贵却充满邪恶气息的服饰，那就是彻头彻尾的魔王的样子。这样的存在，要怎么给人带来不一样的感觉，赛纳克想象不出来。
“是该说更有君主做派了，还是怎么说呢......”眼前这人竟少见地吞吞吐吐了，以往在向自己汇报时一直都是十分流利，看来要准确描绘魔导王的形象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对了，是夸张！坊间用词最多的是夸张！”
“夸张？”这下赛纳克又糊涂了。夸张吗？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魔导王这样一个存在，有哪一点不夸张，在此基础上还要更加夸张？
“是这样的，在魔导王刚刚开始统治耶·兰提尔的时候，不仅深居简出，在极少数公开露面的场合，言行举止虽然不像一般的不死者给人的那种单纯的恐怖，但也不像一般的统治者一样让人敬畏。”
“这难道不是因为耶·兰提尔的居民还没有习惯不死者的统治吗？”
“是这样没错，但是最近的魔导王在增加公开露面的同时，言行举止也更加......”
“夸张？”
“是的，比如声调和语气的变化，举手投足的动作之类的，都是一些细节方面的变化。”
试着想象了一下的赛纳克还是决定换个话题， “算了，那么你觉得这种变化是好事还是坏事？”
“说不准。但不论如何，种种迹象都表明，魔导王已经巩固了对耶·兰提尔的统治。试图煽动耶·兰提尔居民叛乱恐怕是不可能了，所以应该不能算是好事吧。”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结果，赛纳克还是叹了一口气，然后又换了一个话题，“那么精钢级冒险者，漆黑的飞飞的情况呢？”
“是的。随着耶·兰提尔的居民对不死者魔导王的统治变得习惯，特别是魔导国以国家的名义重组冒险者公会以来，漆黑的飞飞最近似乎又开始了冒险者的活动。”
“你是说漆黑的飞飞离开耶·兰提尔了？”
“不，似乎还是以耶·兰提尔为据点，活动范围也在耶·兰提尔周边。”
“你认为漆黑的飞飞已经彻底被魔导王驯服了吗？”
“不清楚，没有迹象表明漆黑的飞飞从魔导王那里接受过任何官职或赏赐，而随着漆黑的飞飞作为冒险者重新开始活动，其作为耶·兰提尔的市民代表和魔导王政权沟通的职务也名存实亡。更何况现在耶·兰提尔的居民已经习惯了不死者的统治。因此虽然漆黑的飞飞应该没有与魔导王进一步合作，但也不太可能策动他公开反抗魔导王。”
（果然这条路也走不通吗？）
“那么最近魔导国有什么活动吗？”
“是的。之前提过的在耶·兰提尔修建的魔导王巨像，现在开始了拆除工程。”
“要拆掉吗？明明才刚刚建起没多久？为什么？”
“官方的说法是会影响耶·兰提尔的光照，具体是什么原因还不清楚。”
之前听说魔导国又是搞什么“魔导王感谢祭”，又是修建巨像，再加上刚刚听说的最近变得“夸张”的言行举止。赛纳克一度觉得，魔导王说不定意外的爱虚荣有些自恋，可听说刚刚建好的巨像又下令拆除，魔导王形象在赛纳克心中一下子又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这种琢磨不透的违和感，让赛纳克感觉无比熟悉。对了，不久之前就在自己的妹妹身上感受到了，但似乎又有所区别。
不知不觉马车已经停了，这就意味会面结束了。原来马车只是在城外打了一个来回又回到了出发点，赛纳克下了车回到了自己座驾，整理着收集到的情报，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