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日记:我想消失在清晨
十月末,东北的天气已经很冷。
很久没有这么快的打字了,无论如何也都有些生疏了。即便打字是我曾经最擅长,或许是唯一擅长的事情。
没有太多的悲伤。
因为我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平凡。
唯一悲伤的是这平凡并非仅仅是平庸的转变,而是一场场不愿醒来的大梦,一日日自我的蹉跎……和那似乎永远也坠不完的深渊。
到了这一步皆是我的咎由自取,无需他人哀悼。
我是一个懒散的、平庸的、愚蠢的、善良不纯粹、邪恶不纯粹的人。
像刀子切不开,锤子砸不动,风不清凉,雨只有两三滴。
即将死去的恐惧锁住了我的双腿双手,毋宁说我那早已经麻痹在美梦和噩梦交替中的灵魂了。
三十多岁的年纪才发现心心念念的人早已经是一具枯骨就是这种感觉吧?
这种心脏刺痛,握剑的手指也锈钝,在千夫所指时百口莫辩,在熙攘人群中发不出声音的感觉。
整个人似乎隔绝于整个世界。
最近唯一的好消息是我的躁郁症状在疗愈下似乎好转了许多,至少我已经许久没有渴望死或者毁灭。
情绪还是有的。
抑郁的、孤独的、痛苦的、烦躁的、恶心的……
但好在都像是低一度的中音,并不出格。
我看不到日月沧桑了。
是日月沧桑看到了我。
还有一个好消息——我大概能学会闭嘴了。
最近我偶尔会吞下那些炽热的或可能将人割伤的话了。
我学会了儿时最喜爱的安静。
我学会了旁观。
学会了沉默。
心绪仍有,如古琴的弦子,不知何时就会被拨动。
也好在现今也没什么人走进我的生活了。
大多数手机的震动都只是让我觉得恶心。
如大部分人希望我做的那样……我开始理解人类了。
曾经那夸张喜剧般的共情、代入能力悄默默的变成了某种拙劣的、但让其他人能够更好的理解我的能力了。
我想,我以后总会做的更好一些,直到没人能看破这层。
或者说。
我们互相能够达成看破也不会说破的美妙默契。
今晚睡后的下个黎明,我希望能够在黎明前的河边散步,破晓未至,我瞧见你站在齐腰深的河水中。
我们目视对方,你转身淹没在水中再也寻不到踪迹。
我微笑着,打了个旋儿,消失在清晨,呼出的最后一口橘红慢慢结晶……
2022/10/2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