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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奉打更人 名言名句 随记

2023-08-27 15:00 作者:漫渚伊德  | 我要投稿




186 他手肘撑着桌面,托着腮,愣愣出神,受到莲子功效的启发,不由的发散思维,想到一些有趣的笑话。

    如果用莲子点化右手,右手会说:装逼还得靠我。内裤说:你把我放在哪里?

    香烟说:你俩都闭嘴,含我。

    刀鞘说:你特么的再插我一下试试?

    想到这里,许七安捧腹大笑。

    “唉!只能自娱自乐,无法分享.........”


205裴满西楼做了一个正规的揖礼,眯着眼微笑:“许大人在哪个衙门任职?”

    许新年礼貌回应:“翰林院。”

    “大奉朝廷派一个七品小官来接待我们?”

    冷笑声传来,裴满西楼身后,一位气质阴柔,双眼竖瞳的少年不满道。

    “你是何人。”许新年反问道。

    气质阴柔的竖瞳少年下巴一扬,正要说话,便听许新年道:“哦,忘了,你不是人。”

    竖瞳少年被他冷淡嘲讽的语气激怒了,冷哼道:“小爷身负远古神魔血脉,岂是尔等凡人能比。”

    “那你怎么还不上天?留在凡间作甚。”许新年诧异道。

    “你........”

    竖瞳少年脸色憋的通红,恶狠狠瞪着他,在北方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话,现在已经是腹中美食了。

209
 就在这个时候,大儒张慎、李慕白、陈泰联袂拜访。

    看见院长赵守,三位大儒一脸不屑。

    张慎:“窃诗贼!”

    陈泰:“窃徒贼!”

    李慕白:“无耻老贼!”

    三人异口同声:“呸!”

    然后赵守院长大怒,言出法随,袖子一挥:“退去一百里。”

    三位大儒袖子一挥:“不退!”

    “退去一百里。”

    “不退。”

    “退去一百里。”

    “不退。”



白衣术士摊手:“我尚未学习《解剖经》? 主要是这门学问以宋师兄水平最高,想学习的话? 最好是找他请教。但以宋师兄为首的炼金术师们? 脑子广泛存在问题。”

    说到这里,白衣术士昂起下巴? 语气中夹杂嘲讽:

    “我并不想自己的脑子也跟着他们一样坏掉,我跟他们不是一路人。”

    李妙真和楚元缜回忆了一下宋卿那帮人的做派? 深表认同? 这位小哥看起来也很“不耻”宋卿等人的行为。

    司天监还是正常人居多的........两位天地会成员心想,然后,楚元缜问道:

    “听起来,你们司天监似乎还有不同派系?”

    白衣术士颔首:“准确的说? 监正老师的每一位亲传弟子? 都要代师收徒,负责教导一批弟子。嗯,采薇师妹不需要教弟子,她需要弟子们教。”

    楚元缜和李妙真心里一沉:“你是哪位教的?”

    闻言,年轻的白衣术士昂起了下巴? 转个身,用后脑勺盯着两人:“杨——师——兄——”

    走好不送!

    楚元缜和李妙真把人给赶出去。

    ............





265
院门打开,一位相貌平平,但气质温和的男子,牵着一匹马站在院门口。

    正是慕娘子的相公。

    “我要离京了,你愿意跟我走吗。”

    慕南栀不搭理他。

    “那,我走了?”

    他牵着马,转身就要离去。

    “喂!”她喊住。

    “嗯?”

    “我要住最好的客栈。”

    “好。”

    “顿顿有肉。”

    “好。”

    “要有胭脂水粉。”

    “好。”

    “不许欺负我。”

    “好。”

    “那,我愿意........”

    ............



27
 姐妹俩一个清冷一个妩媚,乍一看,似乎妹妹东方婉清更霸道主动,其实不是,在床上时,往往都是看似妩媚的姐姐更霸道蛮横,像个女王。

    想着想着,李灵素又忍不住揉了揉腰。

    自从被东方姐妹软禁半年,勤耕不辍夜夜卖力,他对女色越来越淡薄了,感觉渐渐触摸到了太上忘情的真谛。

    路子果然没走错。

    “师妹啊师妹,你与我一同下山,如今你成了飞燕女侠,而我,渐渐“忘情”,三年之期一到,必让你羡慕的口水从眼睛里流下来。

    “呵,堂堂天宗圣女,竟成了急公好义的女侠,你是走了邪路啊。”

    李灵素想到此,志得意满。

    ............


38
许七安拨弄着篝火,忽然明白为什么天宗要把圣子圣女一起抓回去。

    李妙真的行侠仗义在天宗眼里,未必是错。她真正的错在于膨胀的正义感,在于为“情”所困。

    同理,李灵素真正的错不在于他到处睡女人,圣子若是拔吊无情,天宗或许懒得管他的破事。

    他错在对每一个倾囊相授过的女人都抱有感情。


  “她当时丧夫不久,意志消沉,我请她喝酒,一醉解千愁,她起初没有理会,对我态度冷淡,后来嫌烦了,甚至恶语相加。”

    丧,丧夫?汝与曹贼何异?!

    许七安惊了。

    “后来她说,漳州有处千绝谷,谷中有一对异兽,雌雄从不分离。它们的巢穴附近生长着一种叫做“白首”的奇花,若能得到那种花,便能和相爱的人厮守终生,白头偕老。

    “如果我能摘来那种花,她就陪我喝酒。”

    听到这里,许七安缓缓点头:“你得到了那朵花,因此俘获了美人芳心?”

    圣子摇摇头:

    “千绝谷里的确有一对异兽,凶狂无比,有神魔血脉,别说五品,四品高手去了,都应付不了。雌雄双兽的巢穴附近也没那种花,她是骗我的。

    “但我依旧去了,与两头凶兽大战一场,摘下它们的一根尾羽,重伤逃走。我找到她,把尾羽交给她,然后就走了。”

    这就走了?和我想的不一样.........许七安皱皱眉头,传音道:“后来呢?”

    李灵素“嘿嘿”两声,传音道:

    “她追出来问我,双眼含泪,质问我为什么要做到这一步,明知道谷里没有所谓的奇花,明知道她是骗我的。为什么还要以身涉险?

    “我说:美丽的姑娘,钟情你是我一生不变的信仰;走进你的内心,是我梦寐以求的渴望;这发自内心的感情,不会因为河流改道而改变,不会因为高山坍塌而埋葬。

    “哪怕是你的一个小玩笑,我也愿意用生命去尝试。可惜的是,我的姑娘,我无法走进你的内心。所以,我要离开这里,走向远方。

    “她不顾一切的扑入我的怀里.........”

    好家伙,请问天宗还收弟子吗,我想去进修几年.......






86
怒人格——你的任何触碰都会让我愤怒。

    欲人格——我还要我还要,永远都不满足。

    惧人格——九成八等于死路一条,最好今天不下床。

    哀人格——好想谈恋爱但又害怕被日。


87“其他人在何处,如何处置?”楚元缜问道。

    “我把他们收在浮屠宝塔里了,昨日匆匆逃到此处,我和国师只顾着疗伤。”

    双修也是疗伤.......他在心里补充一句。

    “李灵素也在塔内?”李妙真问。

    楚元缜和恒远看了过来,他们已经知道七号便是李灵素,那个被“仇人”追杀,失踪一年多的人物。

    许七安点头,给予肯定答复,斟酌了一下,道:

    “为了隐瞒身份,我在他那里不叫许七安,而是徐谦。人物形象是活了几百年的超凡境高手,与监正对弈也能轻松胜出的可怕人物、深不可测的前辈高人。

    “他深信不疑,并对我恭顺敬畏,只敢在心里腹诽我。”

    楚元缜李妙真和恒远,三人原本觉得挺正常的,许七安行走江湖本身就隐秘为主,但听着听着,三位地书碎皮的拥有者面面相觑,然后沉默了。

    许大人老毛病又犯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哈哈,李灵素要是知道真相,是何种心情........

    说完,许七安开门见山道:

    “所谓纸包不住火,圣子迟早要知道我身份,关于这一点,该如何处理,我暂无头绪,几位有什么建议。”

    李妙真连忙抬起手,建议道:

    “为什么要让他知道呢,与其双方尴尬,不如一直瞒着,能瞒多久算多久。”

    楚元缜想起了自己当初在北方的荒野里,篝火边,用脚掌抠出的两室一厅,一本正经的说道:

    “妙真此言甚是。”

    嫌圣子社死的不够,打算大家一起见证他社死?你们这两个坏种.........许七安脸色严肃的摇头:

    “不行,那样对圣子来说太不公平。他会觉得全天下人都在欺负他,欺骗他。”

    楚元缜表情认真:“宁宴,这是你片面的想法,首先你是事出有因,才隐瞒了身份。其次,圣子是个豁达的人,不会因为此事而觉得我们欺负他。”

    你都不认识他.......

    许七安说不行不行,这样不道德。

    李妙真说可以可以,这样就很好。

    许七安说我不是这种恶趣味的人。

    楚元缜说我们大家都不是啊。

    最后许七安勉为其难的采纳了两位同伴的建议,道:

    “就这么办!诸位还请配合我,莫要拆穿我的身份。”

    楚元缜和李妙真满意的点头。

    “阿弥陀佛!”

    目睹这一切的恒远大师,只觉得自己因为心地善良,而和他们格格不入。

92
一行人继续走着,李灵素和苗有方左顾右盼,好奇的打量着传说中的司天监。

    这里是术士云集之地,也只能在这里,才能见到大规模的术士群体。

    苗有方低声问李灵素:“为何司天监的术士都随身带着笔墨纸?”

    一路走来,他们发现白衣术士们,随身携带纸张和软毫笔,仿佛一言不合就会大写一通。

    李灵素沉吟一下:“术士都比较好学。”

    苗有方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真是让人惭愧,小爷我只会写自己的名字。”

    说话间,他们来到七楼。

    李妙真介绍道:“这一层是炼金术师聚集的地方,司天监的丹室就在这里。我们赶紧离开。”

    李灵素见师妹颇为忌惮的模样,好奇道:

    “这里是司天监的禁地?”

    他说着,露出恍然之色:“工艺保密?”

    “不!”

    楚元缜淡淡道:“是因为这一层的炼金术师都是魔怔之人,如果你是对炼金术一窍不通的人,他们会用鼻孔看你,并嘲讽你智慧不够。”

    “真是孤傲啊。”李灵素问道:“若是对炼金术略同一二,会被奉为上宾?”

    “不!”

    恒远大师沉声道:

    “如果你表现出对炼金术感兴趣,他们会向你推荐一些稀奇古怪的食物让你品尝。比如长了眼睛的瓜果,两只脑袋的烧鸡等等。他们甚至会怂恿你尝试人体炼成试验。

    “整个京城,能压住他们的,只有监正和许大人。”

    “许大人?”李灵素没反应过来。

    “许七安!”恒远说。

    “许七安啊,”李灵素恍然大悟:“早闻大名,一直无缘得见,这次来京城,我得去拜访一下。”

    三位地书碎片持有者,用一种不可言喻的表情,看他一眼。

    “人体炼成是什么意思。”苗有方趁机插嘴。

    “比如把你和猪杂交。”

    苗有方和李灵素同时缩了一下脑袋,加快了步伐。

    一行人快速离开七楼,在第六楼遇到一群白衣术士。

    “李道长。”

    一名白衣术士热切的拱手招呼,然后转身,用后脑勺看了他们一下,便走开了。

    “楚状元。”

    又一名白衣术士认出楚元缜,笑着招呼,突然转头,给了他们一个后脑勺。

    苗有方和李灵素愣了愣,茫然的看着李妙真。

    “对他们这群人来说,用后脑勺看你,是代表尊重。”李妙真淡淡道。

    她似乎不愿多做解释。

    苗有方和李灵素颔首,表示明白了。

    心里则想,司天监的规矩真奇怪。

    参观过六楼后,他们拾级而下,到了第五层。

    廊道里走来三名白衣术士,苗有方和李灵素主动上前招呼。

    “几位师兄有礼。”

    三名白衣术士不识得这两人,但认识李妙真和楚元缜,正要作揖还礼,忽然看见这两个家伙齐齐转身,用后脑勺对准他们。

    ........三名白衣术士脸色瞬间涨红,感受到了巨大的羞辱,拂袖道:

    “瞧不起谁呢!”

    怒气匆匆的走了。

    “???”

    苗有方和李灵素一脸茫然,双双看向李妙真。

    李妙真眼里含着笑意:“我说了,是对那一群人来说。”

    李灵素表情僵硬:“有区别?”

    旁边的楚元缜忽地感慨:“再过几年,司天监的弟子们相互问候时,说不定要互相递瓜果糕点。”

    可怜的监正.........李妙真楚元缜和恒远同时心想。

104
“狗奴才,你好大的胆子,本宫的床你也敢上。

    “你走你走,去上洛玉衡的床去。”

    伸出小手,用力推搡。

    许七安握住她的手腕,凑近她,把距离拉近到互相吐息能喷在脸上的地步:

    “殿下,我在游历多日,无时无刻不再挂念着你。每天每夜都在懊悔没长翅膀,不然就可以乘着风来见殿下。”

    这段时间和渣男圣子相处,许七安把哄女孩子的手段融会贯通,领悟了一个以前没有想明白的核心道理。

    哄女孩子,首先要站在她的角度,然后揣摩她想听的是什么,她想要的态度是什么。

    不能站在自己的角度。

    如果站在自身的角度来哄,那就输了。

    比如,站在许七安的角度,国师当初冒着业火灼身的危险,帮忙阻拦黑莲。如今她业火复发,不双修就会死于天劫。

    他但凡有点人性,就应该为道德脱裤子。

    要这么解释的话,临安现在就炸了。

    而站在她的角度,她想听的是什么?想要的是什么态度?

    “殿下的一颦一笑都深深烙印在我的脑海里,让我魂牵梦萦。”许七安伸出揽住临安的小腰,眼神真挚,语气诚恳。

    “但我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今日在家愁肠百结,不敢来面对你。可是,我无法违背自己的内心,那颗仰慕着殿下的心。”

    临安听着耳边的情话,心跳加快,脸颊火烧火燎。

    满肚子的委屈烟消云散,发狠的决心也被糖衣炮弹化解。

    她哼了一声,强迫自己狠下心来,推开他揽在腰间的手臂,扭过头去:

    “许大人哄其他女子时,是不是也是这般?”

    她企图用自己的冷漠的态度,来打压这个男人。

    许七安盯着她晶莹小巧的耳垂看,强忍住舔一口的冲动,叹了口气:

    “唉,看来我不管说什么,殿下都不会原谅我。我明日就要离京了,别无他求,只求殿下答应我一件事。”

    前半句话让临安心里一沉,涌起焦急情绪,听了后半句话,连忙问道:

    “什么事。”

    旋即感觉自己语气缺乏骨气,哼一声:“本宫酌情处理。”

    “想请公主陪卑职,看一看世间最璀璨的灯火。”

    听到这句话,临安愣了半晌,没明白他的意思。

    但下一刻,她就看见狗奴才拉起被子,盖住了两人的头。

    随后,临安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不知过了多久,她眼前出现了光,耳边听见了呼啸的风。

    夜幕沉沉,孤月高悬。

    她站在天地间,迎着寒风,空旷孤寂,却又自由自在。

    临安诧异的环首四顾,她站在一座漂浮的炮台上,头顶是洒下清冷辉光的月亮,脚下..........

    她蓦地睁大眼睛,水润妩媚的眸子里,映出一盏盏的万家灯火。

    下方是整个京城,外城大部分漆黑,偶尔有零星的灯火。

    最明亮最璀璨的是皇宫,像是一簇巨大的烟火,烟火的外圈是皇城,皇城同样璀璨明亮,华灯万盏,拱卫着皇宫。

    而住着富裕殷实人家的内城,则像是火苗的外焰,一簇簇的宛如星辰点缀。

    临安从未见过京城的夜景,一时间竟痴了。

    她能想到最浪漫的事,是许七安的那首“满船清梦压星河”,而现在,这个男人又让她看到了不一样的风景。

    “不要着凉了。”

    许七安走过来,脱下袍子给她披上,顺手拥美人入怀。

    临安像是喝醉了酒一般,眼儿媚了,脸蛋红了,飘飘欲醉。

    对于这样的反馈,许七安并不意外,甚至是意料之中。临安喜欢烂漫,几乎很难抵抗这种攻势。




 李灵素笑容勉强:

    “杏儿怎么出来了?”

    许七安装模作样的感慨:

    “知道这次要与强敌打架,所以我提前把柴杏儿放出来了,忘了通知你。她虽然背负罪孽,但毕竟是你的红颜知己。我肯定要对她的性命负责。”

    “我谢谢你了啊!”李灵素略有点咬牙切齿的回应。

    柴杏儿审视着东方婉清,东方婉清打量着柴杏儿。

    “李郎,她是谁?”

    她们异口同声。

    李郎........好了,不用问了,称呼已经说明一切。。

    柴杏儿和东方婉清目光交汇,电火花四溅。

    噗嗤.......李妙真险些伸手捂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心说李灵素啊李灵素,你终于有今天了。

    东方婉清恨声道:

    “李郎,这又是你在哪里勾搭的狐媚子?你有我和姐姐还不够,勾搭了雷州商会的小贱人还不知足。你在外面到底有多少情妇?”

    那可就多了,圣子(师哥)的姘头遍布中原,说不定,武林盟里也有.........许七安和李妙真,在此时达到了心有灵犀的高深境界。

    “狐媚子?”

    柴杏儿挑了挑眉,冷笑道:“谁是狐媚子还不一定呢,我与李郎山盟海誓之时,你这黄毛丫头还没断奶呢。”

    东方婉清性子冷傲刚烈,踏前一步:

    “贱人,本宫主现在就撕了你。”

    柴杏儿凄然笑着:“我本就成了阶下囚,没几日可活。”

    李灵素心里一痛,插入两人之间,沉声道:

    “杏儿,你不会有事的,许兄答应过我,会给你一线生机。”

    许七安看了柴杏儿一眼,心说厉害啊,懂的如何把劣势转化为优势,来博取李灵素的怜惜。就这茶艺,也就比我家妹子差一点。

    柴杏儿默默流泪:

    “我早知你是个风流薄情的男人,偏就是舍不得你,忘不掉你。在湘州时,你发过誓,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人。”

    “杏儿,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李灵素话没说完,东方婉清柳眉倒竖:

    “李灵素!同样的话你还和多少女人说过!?”

    这边争吵激烈,另一边,许七安李妙真恒远楚元缜还有慕南栀,坐成一排,既没落井下石,也没从中调和。

    默默围观圣子处理感情问题。

    我得多学几招,将来哄鱼儿..........许七安心说。

    李妙真传音道:

    “我这师兄,本事没有,招惹女子的手段高明的很。当初他就是对东方姐妹始乱终弃,才被千里追杀,软禁了大半年。”

    楚元缜传音道:

    “风流之人必受情所累,不过比起宁宴那天在司天监遇到的窘境,这些都是小打小闹。”

    看戏就看戏,你特么说我做什么.........本来幸灾乐祸的许七安,脸色一僵。

    李妙真看一眼慕南栀,故意“啧啧”两声,说道:

    “我师哥和姓许的一个德性,都是好色之徒。王妃,你说是吧。”

    果然是王妃........楚元缜心里有数了。

    “与我何干!”

    慕南栀皱皱眉头:“我和许七安不过是结伴游历江湖,他好色不好色,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出言试探,是不是也是他的相好?”

    李妙真脸色微变,连忙“呵”一声:

    “我和许七安相识一场,只是道友罢了,王妃莫要信口雌黄。”

    许七安慌忙打断她们较劲,道:

    “妙真、楚兄,恒远大师,你们难道不好奇柴杏儿是谁吗,此事说来话长,容我细细道来........”

    “没兴趣!”

    “不好奇。”

    “许大人,贫僧也不好奇。”

    “.........”





“门派中的叛徒,通常是由楼主和长老们提审,视情节轻重裁定处罚方式。不过柳红棉此事参与了袭击总部事件,此事得由总部和万花楼共同商议。”

    萧月奴嗓音柔媚,字正腔圆,没有剑州口音。

    在时代,官话能说的字正腔圆的,要么是读书人里的学霸,要么是刻意苦练过。

    许七安听完,直指核心:“你想保她一命。”

    不等萧月奴回应,柳红棉大笑起来,眼神和表情满满都是嘲讽:

    “萧月奴,少装模作样。。。

    “十几年了,你的伪善和做作还是一点都没变。

    “以前是做给师父看,现在是做给外人、弟子看。只有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许七安,要杀就杀,姑奶奶死也不受她恩惠。”

    有故事啊........许七安最喜欢看漂亮女人撕逼,自家鱼塘除外,说道:

    “就这么不肯接受萧楼主的善意?”

    李灵素和许七安的想法是一样的,笑吟吟的说:

    “蝼蚁尚且偷生呢,柳姑娘三思呀。”

    其实就是在套话,想八卦一番万花楼两位美人之间的恩恩怨怨。

    柳红棉“呸”了一口,冷笑道:

    “她明知我恨她入骨,偏要这时候站出来装好人,救我性命,打的什么主意,你们难道看不出来?

    “她在诛心。”

    萧月奴微微摇头,淡淡道:

    “柳红棉,不要一错再错。你若是诚心悔改,我能替师父做主,让你重归万花楼。”

    “重归万花楼?”

    柳红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咯咯咯”的笑起来:

    “行啊,你把楼主之位还给我,我便重归万花楼,与你冰释前嫌。”

    萧月奴默然不语。

    柳红棉死死盯着她,长达十几秒,语气嘲讽:

    “看吧,这就是你的伪善和做作,当年你为了楼主之位,伙同外面的男人,说我不知廉耻,与男人私通。师父信以为真,收回了我竞逐楼主的资格。我一气之下才叛出万花楼。

    “萧月奴,你就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贱人,想在跟我装什么?别人不知道你真面目,我还不清楚?你装给谁看呢。”

    她妙目流转,落在许七安身上,恍然大悟:

    “哦,明白了,我的价值就是让你在许银锣面前刷好感呗。你执掌万花楼多年,未曾嫁人,可见眼光有多高。想来只有许银锣才能入你的眼。

    “啧啧,傍上这么个金龟婿,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小小剑州,都容不下你这尊女菩萨了。”

    啊这,别说还有点小期待呢........许七安自我调侃。

    慕南栀和李妙真轻飘飘的看一眼萧月奴。

    李灵素兴致勃勃的插嘴:

    “你有没有私通,可不是萧楼主说了算,你师父难道没有验身吗。”

    柳红棉冷笑道:

    “这就是她的高明之处,谁说私通就一定要破身?她模仿我的笔迹,伪造了情书,通过信中内容把我塑造成人尽可夫,且愚蠢的浪荡女子。

    “而那所谓的情夫,自然也不是什么正派人士,没记错的话,是个名声极为狼藉的浪荡子。

    “此事传扬出去,门派中的同门都是女子,会怎么看我,还会继续拥戴我?外人又会怎么看我,万花楼的未来楼主是个委身浪荡子的荡妇,整个门派形象又会如何?

    “可笑我当时年轻天真,竟还想着与你公平竞争,靠本事赢你。”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萧月奴,看她怎么解释。

    岂料萧月奴的回应,出乎所有人预料。

    “没错,当年的事,确实是我叫人做的。你并没有与外面的男人私通,是我抹黑你,诬告你,让师父顾忌门派颜面,取消了你竞争楼主的资格。”

    柳红棉表情有些呆滞,似是没想到她如此坦然的承认。

    萧月奴淡淡道:

    “你还记得,师父当年怎么与我们说的?

    “楼主之位关乎门派传承和兴旺,尔等各凭本事。”

    柳红棉深吸一口气,驱散脸庞的呆滞,针锋相对道:

    “这就是你使下三滥手段的原因?”

    萧月奴目光平静,缓缓道:

    “我所作的一切,都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

    “楼主之位关乎门派兴旺和传承,这是师父在提醒我们,手段不够的人,是没资格成为楼主的。

    “尔等各凭本事,意思就是没有规则,没有底线,只要能赢。”

    企业及理解........许七安震惊了。

    柳红棉大怒,尖叫道:

    “这可不能,师父常常教导我们,万花楼是女子组成的门派,想要不受欺凌,于外,要狠辣果断;于内,要团结友爱。

    “你休要颠倒黑白,为自己的黑心肠找借口。”

    萧月奴神态一直很稳,看着她:

    “你当师父不知道我蹩脚的栽赃陷害?她给过你机会的,可你又是怎么做的?

    “一哭二闹三上吊,辩解的语气苍白无力。你完全可以还击,可以用更肮脏的手段反击我。你可除了闹,什么都没做。

    “师父才对你失望至极,认为你不适合执掌万花楼。愚蠢不是你的错,但不要毁了祖宗百年基业,不要连累了众多同门。

    “我本打算继承楼主之位后,再与你坦白这一切,谁知你偏激自傲,一怒之下叛出万花楼。直到今日,我们姐妹俩才重逢。”

    柳红棉呆呆的站在那里,被刀傻了。

    显然,她内心其实认可了萧月奴的话。准确的说,她被说服了。

    萧月奴不再看她,望向许七安,柔声道:

    “我会把她关押在武林盟,许银锣不必担忧后患的问题。”

    “罢了,你把她带走吧。”

    许七安颔首。

    有些女人,看着是妩媚勾人的妖精,其实内心是个傻白甜。

    有些女人,看着端庄矜持一本正经,其实茶艺是王者段位。

    精彩!他心里嘀咕一声。




倾倒地书碎片,取出浑天神镜,许七安压低声音,语气透着一股神秘意味:

    “魔镜魔镜告诉我,你能定位李灵素吗。”

    浑天神镜抗议道:

    “我是神镜,另外,你为什么总喜欢窥探男人?明明我给你标记了好几个美人,你却从未偷看过她们洗澡。”

    你在反向夸我是正人君子吗……许七安催促道:

    “莫废话,快说。”

    “自然可以,他的元神曾经被我收入镜中,我已经标记了他。”

    浑天神镜说完,让自己的青铜镜面转化为透明的玻璃色,镜面先是如水波般荡漾,继而平复。

    出现一幅画面。

    
众人看见了李灵素御剑飞行的身影。

    他的方向是犬戎山西边山脉。

    是去见老相好吧?可是见个老相好,需要飞这么远?

    不会是有夫之妇吧?

    众人脑海里闪过各种猜测,愈发的来了兴趣。

    尤其慕南栀和李妙真,双眼炯炯发亮。

    不多时,李灵素按下飞剑,在一处山头降落。

    他四下顾盼,见周遭无人,忙从怀里摸出一柄木梳,刻意把整齐的发髻稍稍打乱,让两缕额发垂下,凸显出浪荡不羁的气质。

    接着,李灵素摸出地书碎片,从中取出一件黑色为底,绣金银线的长袍。

    于是浪荡不羁中,又有了几分贵公子的气质。

    他把飞剑归入剑鞘,抱在怀里,靠在一颗树干上,整个人藏入阴影,微微低头,一动不动。

    你好骚啊,你干嘛穿品如的衣服........许七安目睹李灵素的操作,差点不受控制的嘣出这个词。

    李灵素这个天宗败类.........李妙真默默捂脸。

    过了许久,一道人影踩着树梢,翩翩而来,轻功极为了得。

    是一位穿着素白长裙,秀发高挽,体态丰腴的女子。

    她在枝头疾掠,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素色长裙的女子在山头立定,飞扬的裙裾归于平静,她眼波流转,扫了一眼四周。

    “你来啦!”

    低沉的声音从树下的阴影里响起,她循声望去,只见一位浪荡不羁的男子,斜靠在树干上,怀里抱着剑,微微低头。

    半张脸藏在阴影里,半张脸露出。

    他脸颊的轮廓还是那样的俊美,一身黑袍华贵,风姿依旧。

    “是她?!”

    看清楚那名女子后,满屋子的人惊呼出声。

    许七安惊呆了,怎么都没料到,李灵素的红颜知己,竟是蓉蓉师父。

    他曾经以为是万花楼主萧月奴........

    柴杏儿也就罢了,毕竟丞相的信徒千千万,可蓉蓉师父的年纪,给圣子当妈都足够了,简直,简直.......许七安看了一眼身边的慕南栀........嗯,圣子没错,圣子爱的奔放,爱的坦荡。

    李妙真楚元缜瞠目结舌。

    恒远大师也微微发愣,有点懵。

    画面人,两人似是起了争执,李妙真惋惜道:

    “可惜听不见声音。”

    楚元缜当即道:“我精通唇语。”

    ...........

    “我说过,我们之间是露水姻缘,不可能会有结果,甚至不能公开。你何必再来找我?”

    素色长裙的女子正是蓉蓉师父,丰腴美艳的妇人。

    她冷着脸,微微侧头,不去看李灵素。

    “可我派小鬼传话,约你到此处见面,你不一样来了吗。”

    李灵素轻叹一声:“梅儿,年纪不该是我们相爱的阻碍,如果你畏惧流言蜚语,畏惧同门和弟子的看法,那我可以带你走。”

    美妇人微微动容,但还是狠下心肠,淡淡道:

    “李道长,我的年岁,当你娘亲绰绰有余。再过十几二十年,我衰老不堪,而你依旧风华正茂。

    “你我之间,只是彼此人生里一位过客,今日把话说开,你我一刀两断,不要再有任何瓜葛。”

    李灵素笑嘻嘻的缠上去,一手搂腰,一手握柔荑:

    “我自幼无父无母,被师父养大,也想知道被娘亲疼爱是什么滋味。你既不愿意我做你情郎,那我就做你儿子。”

    美妇人又羞又气,秀眉紧蹙,似是想要发怒。

    李灵素忽然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胸膛,表情和语气诚恳且隽永:

    “梅儿,你能感受到吗,一腔热血是为你而沸腾的.........”

    美妇人怔怔的望着他,眼里似有泪光闪烁。

    李灵素称热打铁,捧住她的脸,低头稳住红唇。

    两人靠着树木,动情的深吻,动作越来越大胆,尺度越来越大........

    啪!

    许七安反扣浑天神镜,摊开手:

    “接下来是付费内容,每人支付我五百两银子。”

    “呸!”李妙真啐了他一口。

    慕南栀一拍白姬的小脑瓜,白姬心领神会:“呸呸呸.......”
   



李灵素踏着夜色归来,红光满面,面带微笑,整体状态完美诠释了“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句话。

    虽然她依旧无法直面这段感情,害怕它公开后的后果,但也没再坚决的要和自己划清界限。

    李灵素能理解季锦梅的顾虑,因为他同样有着类似的畏惧。

    相差近二十岁的两人结为道侣,在超凡境之下,这样的组合不管在天宗还是世俗,都会招来异样目光。

    甚至招人唾弃。

    他按下飞剑,靠近居所时,提前降落,然后仔细的整理了一下衣冠。

    确认没有破绽,这才返回四合院。

    “吱~”

    院门没锁,里面住的人根本不在乎锁不锁门。

    推开门的瞬间,院子里的景象让李灵素一愣。

    石桌边,坐着许七安、李妙真、苗有方、楚元缜和恒远大师。

    大家正喝着酒,手里端酒杯,笑容诡谲的看着自己。

    “这么有雅兴啊.......”

    李灵素神色沉稳,不慌不忙。

    李妙真问道:“去哪儿了?”

    “随便逛逛。”

    李灵素如此回答。

    飞燕女侠抽了抽鼻子:“女人的脂粉味。”

    圣子丝毫不慌,轻笑道:

    “我这该死的魅力.......师哥最大的烦恼就是太受女子欢迎。”

    李妙真缓缓点头,突然一副情深义重的模样,演了起来:

    “梅儿,年纪不该是我们相爱的阻碍。”

    许七安默默起身,深情的看着李妙真,道:

    “如果你畏惧流言蜚语,畏惧同门和弟子的看法,那我可以带你走。”

    ……李灵素瞳孔微微放大,人傻了。

    楚元缜摇摇头,喝一口闷酒:

    “李道长,你可能不知道,我也是自幼无父无母,不知道被娘亲疼爱是什么滋味。”

    苗有方忙说:

    “楚大侠莫要悲伤,你既不愿意我做你兄弟,那我就做你儿子。”

    话音落下,屋子里窜出一只小白狐,嗓音如银铃般清脆,娇声道:

    “感受到了吗,一腔热血是为你而沸腾哒。”

    这一刻,李灵素感觉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

    “你,你们……”

    圣子脸色涨的通红,只觉得体内有烈焰腾起,头顶喷出虚幻的黑烟。

    天地会成员心满意足的进屋睡觉去了,留下李灵素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院子里。

    “啊对了,自幼父母双亡是吧,回头我和两位长辈唠嗑一下。”李妙真笑眯眯的补了一刀。

    李灵素是有父母的,也是天宗门人。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圣子扪心自问。





    “这位兄台,本官许新年。”

    许二郎迎上来,作揖道。

    白猿护法入乡随俗,不太标准的作揖还礼。

    “兄台怎么称呼?”

    “袁护法!”

    好怪的名字.........许二郎忙问道:“许七安是我大哥,袁护法可否说说他在南疆的情况。”

    袁护法一听,眼睛微亮,态度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许大人客气了,本护法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两人站在院内,经过一番深谈,许新年对这位袁护法有了深切的了解。

    他来自南疆,是万妖国的护法,四品境的修为。

    天赋神通是看穿人心,并修行了佛门他心通,正是因为这个能力,被孙玄机看中,收为弟子。

    恐怕不是收为弟子,是当传音工具吧.........深知孙玄机语言障碍的许新年心里嘀咕。

    袁护法看他一眼,语气里带着悲伤:

    “你猜对了,我只是一只工具猴。”

    该死,忘记他能看穿我的想法,和这种人交流起来真累.........许二郎脸色一僵,连忙解释:

    “袁护法误会了,我没有腹诽你的意思,孙师兄看中你的能力,起了爱才之心罢了。”

    袁护法默默道:“和我这种人交流起来真累,许大人还是不要勉强了。”

    “........”

    许新年定了定神,在心里默背圣人经典,这才遏制自己发散的思绪。

    袁护法蔚蓝清澈的眼睛看他片刻,兴趣缺缺的挪开目光。

    “那夜姬长老是何妖?”

    通过刚才的谈话中,许二郎知道大哥连女妖都不放过。

    “夜姬长老是狐族!”

    袁护法有问必答。

    狐族啊,那想必是颠倒众生,烟视媚行,有机会也想见识一下,停下,停下,不能再想了,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许新年收束思绪,看见不远处的丽娜和许铃音,心里一动:

    “袁护法可否看看我两位妹妹的想法?”

    他经常难以明白,为什么铃音会那么愚蠢。

    见识到了袁护法可怕的读心能力,许二郎压在心底的好奇心顿时发酵。如果能明白铃音成天在想什么,然后对症下药,或许能将她引到正途。

    这样也去除了母亲的一块心病。

    白猿护法颔首,随着许新年并肩靠拢过去。

    他蔚蓝澄澈的双眼,温和的凝视着丽娜和许铃音。

    许铃音和丽娜也注意到了丑陋的袁护法,但见许二郎在身边,便没在意,师徒俩一边叨叨叨着琐碎的事,一边晒太阳消化食物。

    看着看着,白猿护法露出了极其凝重的神色。

    这........许二郎的心也跟着揪起,屏息不语,静静等待。

    等啊等,等啊等,两刻钟后,白猿护法默默转身离去。

    “袁护法!”

    许二郎追上去,发现这位南疆来的四品护法,蔚蓝的眸子里,流露出浓浓的沮丧和茫然。

    “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许二郎问完,屏住呼吸。

    袁护法欲言又止。

    “袁护法尽管说。”

    许二郎顿时脸色凝重。

    袁护法这才点头,道:

    “那位南疆姑娘,方才想的是:晚膳吃什么、明日吃什么。”

    ?许二郎脑海里闪过一个大大的问号,整整两刻钟,丽娜心里就想过这么点东西........

    “至于那孩子,本护法遇到克星了,没想到一个女娃子,竟有一颗无垢之心。”

    袁护法脸色凝重,缓缓道:“心如明镜台,从来无一物!”

    心如明镜台,从来无一物,无垢之心.........许二郎愕然,万万没想到铃音竟如此天赋异禀。

    但在几秒后,他猛的反应过来——整整两刻钟里,吃饱喝足的许铃音脑子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想?!

    袁护法沉声道:

    “这样的情况,本护法只在佛法高深,心无尘垢的高僧身上见过。”

    说到这里,白猿护法露出敬佩与赞许之色:

    “不愧是许银锣的妹妹,小小年纪,竟已到了这等超凡脱俗的境界。”

    不是这样的,袁护法,你可能误会了.........许新年张了张嘴,解释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


18
 【如此一来,李妙真道友三品无望了?】

    她既然不能太上忘情,自然修不了天宗后续的心法。

    恒远大师武僧出身,体会到过晋升无望的无助,对于这方面比较敏感。

    对啊,李妙真是天宗圣女,有超凡之姿,她脱离天宗后,岂不是三品无望.........天地会众人心里一沉。

    这可不是件好事!

    金莲道长传书说道:

    【无妨无妨,改投我地宗门下便是,以妙真的积累的功德之力,晋升三品毫无难度。】

    【三:李妙真是天宗出身,可以转修地宗心法?】

    许七安问出了所有人的疑惑。

    【九:自然可以,天地人三宗同出道门,修行的体系是一样的,踏入超凡之前,其实不存在“天地人”的区分。人宗修行之法,到了三品境才会有业火灼身,天宗也是领悟了太上忘情才能晋升超凡,而地宗同样得三品,才会有因果反噬的危险。

    【李妙真只要未踏入超凡境,就可以改投“人、地”两宗,贫道觉得,以妙真的心性,显然是入我地宗更好,等她醒来,贫道就和她谈一谈,此事就不要告诉洛玉衡了。】

    金莲道长是不是等这一天很久了.........天地会成员心里油然而生这个念头,并认为可能性极大,八成就是事实。

    以金莲的目光,肯定能看出李妙真是修功德之力的好苗子,要说金莲道长不馋李妙真这颗好苗子,他们是不信的。

    许七安认为金莲道长太阴险了,带着批判和谴责的态度,在玉石小镜的镜面写道:

    【地宗心法太危险了,我觉得李妙真应该进人宗.........】

    刚写到一半,圣子的传书来了:

    【妙真当然改投地宗最好,去人宗干嘛,业火缠身,然后等着被许宁宴睡吗?我这个当师哥的,坚决不同意!】

    【一:嗯,朕也觉得二号更适合地宗心法。】

    【四:国师的悲剧不能在妙真身上重演。】

    【六:李妙真道友确实适合地宗心法。】

    【八:不久的将来,天地会将诞生一位新的超凡。】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许七安只能默默抹去写好的内容。

    李灵素你洗干净屁股等着。

    金莲道长看着大家的传书,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五:那难道就能重演金莲道长的悲剧吗?】

    金莲道长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大家假装没有看见丽娜的传书,继续闲聊着。










【一:再过一旬就是许宁宴与临安成亲的日子,诸位不妨来京城喝杯喜酒。】

    【八:三号不是洛玉衡的双修道侣吗,她会让你娶别的女子?】

    阿苏罗表示惊讶。

    【六:贫僧只希望大婚当天能平平安安的喝几杯喜酒。】

    【四:唉,教坊司的花魁和京城里未出阁的女子,怕是要伤透了心。】

    唉,希望我能顺利完婚吧.........许七安心里叹息一声。

    他仿佛能想到婚礼现场了。

    洛玉衡提着剑,指着他的喉咙,当时那把剑离他的只有0.01公分。

    洛玉衡说:

    “你想娶谁?”

    说时迟那时快,慕南栀众目睽睽之下摘下手串:

    “想清楚了再说。”

    李妙真冷笑道:

    “我就是看个热闹,你们继续。”

    怀庆说:

    “如果许银锣不愿意,朕可以做主退婚,保证没有莫欺少女穷的事发生。”

    褚采薇扑倒在钟璃奄奄一息的身体上,哭叫道:

    “国师误伤钟师姐了,快救人呀!”

    群魔乱舞之后,许玲月细声细气道:

    “哥哥,她们好可怕。

    “不像我,只会心疼giegie。”

    想到这里,许七安捏了捏眉心。

    作孽啊!!

    ...........


    ...........




















    “咳咳!”

    盘坐在床上的孙玄机,先是展开封印阵法,将屋内的气息、声音隔绝,然后咳嗽一声,示意袁护法看自己。

    袁护法扭头凝视着他半晌,道:

    “我不能说李妙真的心声,她知道了会杀我的.........你会保护我?屁嘞,你根本没有用心保护我,许家的那两个丫头蹲了我好几天..........我不接受你的解释,我不听我不听,本护法死也不会出卖李妙真道长的。”

    “咚咚!”

    这时,房门被敲响,随后自行打开,门口站着杨千幻的背影,倒退着走进来,语气低沉,缓缓道:

    “李妙真凝练功德时,心里想的是什么?”

    边问,边关上门。

    袁护法还是摇头:

    “我不能说,我是有信誉的妖。你想知道,自己去问便是。”

    杨千幻沉声道:

    “天不生我杨千幻,大奉万古如长夜,杨某也是讲信誉之人,放心。”

    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杨千幻的话,由于屋子被封印阵法笼罩,他无法传送离开,又不能走门。

    杨师兄当机立断,藏入墙边的衣柜里。

    孙玄机伸出手掌,轻轻一推,推出一道圆阵依附在柜门,封印了杨千幻的气息。

    做好这一切,袁护法起身打开房门。

    门外,苗有方和李灵素搓着小手进来了,见面就问:

    “袁老哥,有事请教。”

    袁护法关上门,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们:

    “李妙真的心声?”

    苗有方和李灵素相互看了看,一起点头:

    “和袁老哥说话就是痛快,咱们都是敞亮人,就该说敞亮话,所以..........”

    话音未落,咚咚的敲门声又来了。

    苗有方和李灵素没有任何犹豫,目光在房内一扫,窜向衣柜,打开柜门........

    他们看到了一个后脑勺。

    后脑勺说:“好巧。”

    苗有方和李灵素:“...........”

    两人挤了进去,柜门轻轻关上,气息完全消失。

    袁护法一脸凝重的打开门。

    吱的声音里,门外的青衫剑客出现在孙玄机和袁护法视线中。

    楚状元一脸若无其事的说道:

    “深夜叨唠,非君子所为,在下前来主要是关心一下袁护法的近况...........”

    袁护法打断他:

    “顺便打探一下李妙真的心声?”

    楚元缜一愣,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都可都可!”

    袁护法返回桌边坐下,摇头说道:

    “我答应过李妙真道长,绝不泄露她的心声,请楚兄不要为难本妖。”

    楚元缜面不改色:

    “告诉孙师兄就可以?你们若不是在说此事,为何用阵法罩住房间?”

    袁护法看一眼孙玄机,这个人类很聪明,不好糊弄。

    正要解释,敲门声又又来了。

    楚元缜脸色微变,目光一扫,锁定柜门,起身走过去,说道:

    “劳烦孙兄替我封锁气息。”

    做事妥帖,考虑周全,由此可见,前三人的脑子确实没有楚状元好使。

    说话间,楚元缜打开了柜门,看见两张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脸,还有一颗后脑勺。

    “你们.........”

    楚元缜愣在当场,接着面皮火烧火燎。

    “快点进来,看看下一个是谁。”苗有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

    楚元缜无奈挤了进去。

    袁护法打开门,看见身高九尺的阿苏罗站在门口。

    “........”袁护法还是有些怕他的,连忙退后了几步。

    阿苏罗顺势进门,朝着孙玄机和袁护法颔首,顺带关门,问道:

    “李妙真方才心里在想什么?”

    问话的是阿苏罗,袁护法不知该不该回答,看向了孙玄机。

    袁护法点了点头,道:

    “孙师兄问你,为什么连你这样身份的人,都喜欢掺和这种事?”

    说完,袁护法心里嘀咕:你自己不一样!

    阿苏罗坦然道:

    “天地会的成员似乎很喜欢玩这一套,除了办正事的时候正经,平时总在彼此算计,恨不得让对方丢尽颜面,羞愧的钻地缝。

    “我并不喜欢这一套,但既然少不得与他们打交道,那就得未雨绸缪,掌控他们的隐秘私事,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我觉得他们也是这么想的。”

    孙玄机等袁护法说出心声后,挥了挥袖子,哐一声,柜门打开。

    阿苏罗看见了三张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脸,以及一个后脑勺。

    “好巧啊!”

    四人招呼道。

    “你们.........”

    阿苏罗脸色愕然,连忙审视自己刚才的话,确定没有羞耻的话后,他恢复了平静。

    “看来我们都是懂得未雨绸缪的聪明人啊。”楚元缜挽尊道。

    “没错没错。”苗有方和李灵素附和。

    他们三人走出柜子,杨千幻倒退出来。

    一伙人在桌边入座,杨千幻站在墙角,阿苏罗想了想,道:

    “我们干脆把门打开,看看还有谁会来。如果李妙真来了,我们就散了,如果没来.........”

    他看一眼袁护法,意思不言而喻。

    众人纷纷赞同。

    房门敞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半刻钟后,一直橘猫翘着尾巴,迈着优雅的步伐路过孙玄机的门口。

    它不经意的屋内看了一眼,冷静的收回目光,继续朝前走去。

    “别装了,金莲道长!”

    楚元缜喊道。

    橘猫置若罔闻,继续往前走。

    “那只猫,说的就是你!”

    李灵素说道。

    橘猫稍稍犹豫,很镇定的说道:

    “好巧啊,几位!

    “贫道其实有事来找袁护法.........”

    众人面无表情道:

    “李妙真的心声!”

    猫脸呆滞。

    ...........

    橘猫蹲坐在桌上,环顾一圈,道:

    “许宁宴没有来?”

    袁护法点头:

    “他没有来,只有你们。”

    “我不信!”众人异口同声。

    橘猫道长沉吟一下,道:

    “你们谁先来的?”

    袁护法便把先后顺序告诉了橘猫。

    许宁宴藏匿的手段只有两种,移星换斗和阴影潜藏,前者只能屏蔽气息,无法隐藏身形,那就只剩下后者,杨千幻精通传送术,阴影潜藏跟不上.........橘猫道长心里一动,扭头看向苗有方,吐出一口霞光。

    霞光将苗有方笼罩,让他身躯绽放光芒,消融影子。

    苗有方的影子里,还藏着一道影子,在功德之光的照射下,无所遁形,缓缓恢复人样。

    许七安面不改色,笑道:

    “好巧,诸位!”

    这个贱人.........众人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许七安假装看不懂大家的表情,转而望向袁护法,道:

    “可以说了?”

    许七安是随着苗有方一起来的,原本打算不动声色的把消息听去。

    没想到天地会这群人,没一个正经人,不,恒远大师是唯一的良心。

    怀庆不来,多半是拉不下脸,或者没有兴趣。

    一屋子的大佬看向袁护法,没有说话,给予无声的压力。

    袁护法看了他们一眼,竟出奇的冷静,回应说:

    “我是无所谓的,但你们得问她同不同意。”

    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一只锦囊,打开!

    刹那间,功德之力盈满整个房间,李妙真的阳神从锦囊里飘出来,悬浮于空,冷漠的俯瞰着屋内所有人。

    袁护法是出去上茅房时,遇到的李妙真。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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