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我在【凌泯】温柔体贴外科医生X傲娇可爱霸道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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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外的风景初空旷柏油,然树林道道,再高楼密布,最后独栋一家……
吴天华虽然在车里面对了这世道给予她的一丝悲怆,但这也算给了她一个结果一个答案,一直留在心里的结终于解开,所以在这漫长的行程中她终于可以毫无心事的合上眼,进入多年不曾降临给她的美梦之中,并不再为此感到不齿。
张泯则是心事重重无法合眼,他看着窗外不肯为他停留半秒的美景,看了出神,不过这是他休息的方式,因为他一旦思考起来,就会被控制在自己制造的诡圈里,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对待自己,内心也劝自己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这并不是他的初心,他自始至终他从未想再这之中得到什么,他确实有着一份自私,但绝对没有凌驾在对陶伦的伤害上,自己应该正视自己的内心,而不是在这杞人忧天,得了便宜还卖乖,属实是吃相难看了些。
这样想确实有些用,虽然内心依旧抱有对自己的鄙夷,不自觉的看向了在驾驶座上的陶伦,突然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是不负责任,陶伦早已跟自己并肩同行,现如今自己却否定了这一切,不也是在伤害他吗,自己不能再做这么自私的事,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何不就一条路走到黑。
他闭上眼,尽量让自己的气息平稳下来,摆脱自己的杂念,前顾后盼不是如今该做的事。
陶伦一路开着车,在驾驶坐上后便就要做到了心无旁骛,虽然这样有点夸张,但陶伦确实没想什么,他前面和吴天华说的那些话都是之前想好的,乘着这个话题就一次性说出了口,当然他之前也有矫情想过这样做是否对,费尽心机瞒着一个受害者的真相真的是为她好吗?如果要瞒可以瞒一辈子吗?到时候一切大白于天下,他也变成与她的对立阵营,也成为了伤害者,这样真的好吗?
但这样的苗头一出现,陶伦就被自己恶心到了,先不说他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再者自己居然觉得真相大白就是正义不免太可笑了些,他自己当初恢复记忆时那份痛楚还常吟心头,有什么理由再去伤害他人。
还记得那个时候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觉得是她抛弃了自己,每天夜晚的梦里都映着那个女人的身影,有时候她来找自己了,还和自己道歉,把他送回了家,自己快快乐乐的长大;有时候美丽的女人变成了女鬼要把自己好不容易找回的家里再次带走,自己抓着张泯不放仿佛他是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
后面记起了吴天伟,梦里的人就变成了他,后面吴天伟恶魔化张泯之后,梦就变成了张泯踩着这自己的脑袋嘲笑他的愚蠢,那段时间他甚至不敢入眠,把自己搞得那么忙那么累有一部分也是为了,让自己能一夜无梦。
他又多少次被恶梦惊醒后,希望自己还是那个什么都忘记的陶伦,而不是什么都记起来的‘张泯’呢。
自己既然记得这些记忆带给自己的恐惧,不安,悲伤,挣扎……又为何会那么想呢,这互相矛盾的心理实在好笑。
所以他下定了决心要瞒着吴天华,这不是一个强者对弱者的怜悯,而是一个儿子对自己母亲的孝心,是一个受害者对另一个受害者的保护……
沈秀芝有点后悔听张泯的话和吴天华一起回来,她在这个环境里始终是格格不入,她如一个旁观者看着他们一个个在自己的思想漩涡里挣扎,自己却早已在法国就看清这些,就像混沌的浊水终于清澈,被乌云遮住的太阳终于露头,穿过荆棘得以面对康庄大道……
就在法国这段时间她想明白了很多东西,法国这个国家除了适合爱情也适合思考。
当在别墅里再一次和吴天华相遇时她就想,也许命运真的是很奇妙的东西,她不止一次想象过和她的再见,也许是歇斯底里的也许是痴狂偏执的,不管谁是主导,她们俩个之中谁的情绪应该都不会太平静。
但这次见面打破了她曾经所有阴暗且恐惧的想法,她们还犹如多年前那般交往,也许此中不免自己的刻意为之,但已经很好了,曾经亲密的朋友,现在也是同样的悲惨女人,自己曾经的嫉妒和自卑,也在时间的磨损中变的可笑起来。
她觉得命运是对他有一丝悲悯的,以至于让自己当初做的事没变的那么罪孽深重,反而能在噩梦惊醒时,可以摸着自己心头,告诉自己没事了,该放下了,后再次入睡。
她没有怪任何人,她也不配,她的偏执她的愚蠢,都产生与自己,怪不到任何人身上,反而有人因此受到伤害,这是她的罪孽,但她用了二十年自己的青春和为人母的天伦,向这一切赎了罪,她觉得也够了,可况如今这残破不堪的身体也说不出什么补偿的话了。
只是可怜了张泯,她的小驰,是自己强制的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并让他背负了本不应该背负的一切,自己最后悔的就是把他送到了吴家,张敬中的身边,作为母亲最不应该的就是将自己的孩子抛弃,让他独自应付那陌生的一切,最后接上她没还清的孽,这是她的痛,她的悔。
她知道张泯现在做的一切,也不过是弥补自己曾经犯过的错,他想让一切回到它本来的轨道上,只是这样何其不易,世间的事哪有什么是可以算出清清亮亮的,这么多年过去,被折磨者的岁月早已换不来了……
沈秀芝看着天边还透这一丝光亮的云,又看了看旁边闭着眼不知睡没睡的张泯,突然笑了一下。
“我的傻儿子,你早该为自己活的”轻轻一句,如同呢喃,除了自己,没人能听见。
车在吴家大门停下,陶伦和张泯都下了车,陶伦去扶吴天华下车,张泯跟沈秀芝打过招呼后,搬出了车上的行李,和陶伦一起送吴天华进门。
送进门口,张泯想说什么但最后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只道一句,自己送沈秀芝回家,准备离开。
就在他转身的时候,吴天华叫住了他,并握起了他的手,头微微垂下,又轻轻抬起,眼里泛起涟漪,白净的额头皱起一丝细纹。
“小泯,你可怪我们。”语气软弱无力,那双明目紧紧着盯着张泯。
张泯一钲,他一瞬间竟不知道吴天华指的是什么,但还好想了起来,笑着摇了摇头,回握起她的手。
“没有,我在这个家得到很多,我不后悔能做您的儿子,离开四海,是我自己的决定,没人逼我,这也不是什么赌气,只是我总想如果我没有你们,没有这么傲人的家世,我又会是怎么样的人生呢,我想知道。”
这段话没能让吴天华松一口起,她眼里掉出了一滴泪,落到了张泯的手背,温热的泪变的清凉,凉得让张泯心碎。
“我们是你的父母,你可以依靠我们的……小泯,对自己好一点。”
“我知道,我知道……但这是我自己选择,父亲也同意我的想法……”不知不觉张泯的眼眶也有些发热。
吴天华低头闭眼,又是两粒泪珠落下,颤抖这身子,困难的点了点头。
“你想做什么,我都希望你能如愿,只是我想要你明白,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你的母亲,你是我二十多年的儿子。”说时握着张泯的手紧了紧。
“我一直记着呢,妈。”张泯轻声回道。
“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