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導之矢與始祖之白 9
五月。
自從那件事件發生後的數個星期以來，鈴的心情一直沒有好轉。非但如此，反而變本加厲，越來越糟。
別說來找一夏了，偶然在走廊或學生餐廳遇到的時候也會可以轉過頭去，火力全開的向一夏展示「我很火大」的氣勢。
·······每當一夏向輝矢表達不解的時候，這位王子殿下也只得搖頭嘆息，說一句「你實在沒救了」。
到底是怎麼啦？
“一夏，下週終於要開始班級對抗賽了。競技場要進行比賽用的設定調整，所以今天是最後的實戰特訓。”
放學後，一夏，箒，西西莉亞三人一如既往的前往第三競技場進行特訓。
順帶一提，最近輝矢都不怎麼跟自己進行吸血鬼力量的特訓了。反而是跟老鄉的·····貝露貝特是吧？經常呆在一起。
他的說法是：「只要你一天不去吸人生第一口血的話，再做什麼特訓都毫無意義。」。
好歹你也教教我怎麼吸血好嗎？
“IS操控也終於像樣點了，這次一定——”
“因為有我陪他訓練嘛！當然能達到這種程度，辦不到反而才奇怪。”
“中距離射擊型的戰鬥法哪能派上用場！第一，一夏的IS並沒有射擊裝備。”
如此同時，兩位教官也正在討論——或者說，是在爭吵著——一夏的教育方針。
實際上他說的沒錯，一夏的IS · 白式完全沒有射擊裝備，只搭載著雪片貳型。就只有這樣而已。
通常IS每台機體應該都有專用裝備，但是只有這類「初期裝備」不夠，因此有所謂的「後附裝備」。好比說，西西莉亞的IS初期裝備是藍色之淚，後附裝備則是來福槍和近身刀，就像這樣的感覺。
而為了這種後附裝備，IS備有所謂的「擴張領域」。雖然可裝備的數量因各機規格而有差異，但一般的IS至少也能裝兩項·······的樣子。
會說「的樣子」是因為，一夏的IS似乎不是這樣的。白式的擴張領域是零。再加上初期裝備無法變更，結果直到現在他的IS搭載的仍然只有一把近身刀。
“要說功勞的話，筱之之的劍術訓練也一樣吧！不使用IS的訓練只是浪費時間而已。”
“你，你說什麼！妳沒聽過「劍道的精髓就是「見」」這句話嗎？「見」是指著眼於所有基本——”
“一夏同學，今天就從昨天的「無反作用力迴旋攻擊」的地方開始吧！”
“喂，你這個——聽我說，一夏！”
“就說了我正在聽啊！”
就在兩名女孩子的怒火即將殃及池魚的時候，一夏連忙觸摸第三競技場A監控區的門上的門上感應器。在經過指紋 · 靜脈認證，發下開放許可後，門發出「啪咻」的聲音打開了。
“我等很久囉，一夏。”
沒想到在監控區裡等待的人，居然是鈴。
於此同時，在一個次元隔離結界裡。
有兩道人影正在互相戰鬥。
男性正在驅使眾多眷獸，手中持劍揮舞，釋放無數的元素之力。
女性身披赤黑色的IS裝甲，同時化身為黑毛狼人進行肉搏戰。
男性，正是手持愛劍【北斗七星】（grand chariot）的曉輝矢。
女性，則是披上專用IS【獄番犬】（gram），完全獸人化的貝露貝特 · 庫勞。
锵——！！！
寶劍與利爪互相碰撞，兩名魔族就此僵持著。
“——好，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最後是由輝矢先收起靈劍，同時把眷獸的召喚盡數收回。
緊隨著，貝露也解除了獸人化，並將IS變回待機狀態。
“真是的，老是要我陪你鍛鍊是怎樣呀？你這笨蛋。”
“嘴上這麼說，其實還是很高興的吧？”
“咦，你，你你你，你在說什麼鬼話呀！”
“而且，在這個學院裡，能夠讓我以完整力量對戰的人，目前也只有妳而已。”
“·······是哦，因為只有我而已嗎·······？”
輝矢自認自己並不遲鈍，不過他還是看不透此時的貝露到底是在生氣還是在竊喜。
“嘛，先不管這個了。”判斷現在先撤換話題為妙的輝矢說道：“雪菜姨現在還好嗎？”
這句話，當然不是在問她的性命安危。
而是因為········
“嗯嗯，雪菜師父很好哦。不管是她本人，還是肚子裡的孩子。”
貝露臉露微笑的說道。
沒錯，時隔十二年以後，第四真祖的伴侶當中終於有人再得身孕了。
在次女零菜的暗中推動之下，雪菜的二胎到現在已經8個月大了。大概再過兩個月，曉家就會有新的成員誕生了吧。
“······我由衷希望這次會是男孩子。”輝矢輕笑著說道：“妹妹已經夠多了，我希望多來幾個弟弟。”
“難說哦，畢竟吸血鬼胎兒不論男女特徵都很接近，不生出來是不知道的。”
貝露打趣著說道，不過這確實是事實。
“不論如何，希望是個強大的吸血鬼。我們血族現在的規模太少了，比起其他夜之帝國始終是個硬傷。“
輝矢邊說邊聳了聳肩。
“血族的規模······呀·····”貝露突然開始喃喃自語起來：“那個，輝矢······你也差不多要放下了吧？——關於舞伊的事情。”
此話一出，整個結界陷入了靜寂。
“雖然只有半年的時光，但我也和舞伊相處過，我明白你對她的心情。可是·······”說到這裡，貝露的語氣也開始激動起來：“你也不能繼續懊悔下去呀！無論是作為人的感情，還是作為血族王子的職責，你總有一天必須娶妻生子。哪怕你不願意，旁人和陛下都會強迫你繼續前進的！”
“·········”
輝矢現在的內心可謂是波濤洶湧。
貝露所說的話，他又何嘗不理解呢？
對作為新興血族的N種吸血鬼來說，強大的後裔是必不可少的。因為要讓血族規模發展到更大規模，至少還需要花上一兩百年的歲月。當然，不可能只由古城一人負責生育。
也就是說，在血族成長到可觀規模之前，孩子們的責任就是以自己的實力，鞏固血族在世界上的地位。
他們從小開始就接受的高強度菁英教育，便是為此而設的。
那個環境裡並不允許「弱者」或是「沒有才能」的存在。
不對。哪怕再弱，他們都會迫你不斷變強。哪怕再缺乏才能，他們都有辦法從你的身上發掘出才能來。
正因為吸血鬼身負不死詛咒，無法選擇自殺逃避的他們便必須變強才能得到長輩的尊重。
事實上，無論是父親，還是母親們，都不願意這樣做——但這是為了血族以及【曉之帝國】的好，他們也別無選擇。
而且，理所當然的。等到他們長大成人之後，尋找優秀異性並讓其成為自己的血之伴侶，也是背負焰光血脈之人的責任。——而且是越多越好，不論是男生或女生都一樣。
事實上，輩份最大的萌蔥姊和零菜姊都已經訂下婚約了。儘管她們和婚約者感情確實不錯，但不可否認的是，當中依然涉及父親的考慮。
作為長子的輝矢，當然也無法置身事外。
如果他無法選擇一名女性作為自己的第一名血之伴侶的話，恐怕老爸就會替自己找一位吧。到時候問題只會變得更大。
——其實輝矢非常理解貝露的言中之意。
她——以及另一名青梅竹馬都非常喜歡自己，他是了解的。
而自己，也不是對她們沒有好感。
只不過——
“·········抱歉，貝露。可以多給我點時間嗎？”輝矢黯然的說道：“我知道這樣很蠢，只不過········只要我一天釋懷不了那件事，我恐怕無法創造新的眷屬。”
“······她的死並不是你的錯。”
“不，那絕對是我的錯。是我的獠牙，為舞伊帶來了死亡。”
舞伊曾經是輝矢第一個青梅竹馬，同時也是他的初戀。
和輝矢他們不同，她出生在一個普通人家，除了一個心靈感知的能力以外，就沒有任何異能。是一名毫無疑問的「弱者」。
因此，懷抱著父親的教誨的輝矢，曾經說過要保護她一生的發言。
只不過，在她九歲的時候，她突然生了重病，虛弱得無法站起。
原本的話，這是應該送院的情況，而且【曉之帝國】的技術也擁有充分的能力去治療她的病情。
但是，抱著「強者」自負的輝矢，決定不拜託他人，用自己的方法來救活她。
簡單來說——就是將她變成自己的血之隨從。
只不過，意外（悲劇）因此發生了。
原來，舞伊的體質，使得她極度不適應魔族的身體組織——尤其是吸血鬼的。
因此，當輝矢的血被注入舞伊的體內之時，她的身體便產生了激烈的排斥反應，使得原本就因病情而變得虛弱的舞伊狀態惡化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結果，舞伊便因此而死了。
整起事件被王家和政府壓下來。別說媒體和平民了，就連舞伊的父母也以為女兒單純是因重病去世。知曉真相的，就只要王家成員，政府高層，以及輝矢親口道出事情的兩名青梅竹馬。
事後，輝矢當然被父親和王妃們怒罵了一頓，還施加了不少懲罰——但對輝矢而言，最沈重的懲罰卻是他本人的罪惡感。
儘管是出於一片好意，但他確實殺害了舞伊——殺害了自己的初戀。
他對舞伊最後的記憶，便是七竅流血的她躺在地上，雙眼直直的看著輝矢，口唇顫抖著，說出最後的遺言。
——只不過，那段話到底是詛咒之言，還是怨恨之詞，輝矢已經無法記起來了。
自此以後，他就沒有在嘗試建立血之契約了。
儘管普通吸血是沒問題的，但他確信，自己如果再次創造血之伴侶的話，說不定會再次奪走某人的性命。
“······時間也不早了。回宿舍吧。”
說完，輝矢就解除了結界，並丟下貝露一人，逕自走回房間了。
“唉······”
輝矢深深的嘆了口氣。
他也知道自己只是在自作多情。
透過不親近其他女孩的方式來向舞伊贖罪，就像孩子鬧脾氣一般，不管是對家族還是對自己都沒有好處。
總有一天，他必須克服這個心理障礙，創造血之伴侶。不對，因為他從未嘗試過，說不定連心理障礙都不存在，不過是自己在拒絕這件事而已。
但至少，他現在尚未能為那件事釋懷。
緩緩走在路上的時候，輝矢彷彿突然聽見什麼似的轉過頭去，凝神觀看，然後不禁失笑。
“一夏這傢伙，說女人是飛機場不是在找死嗎？”
比賽當天，第二競技場第一場比賽，對戰組合是一夏和鈴。
因為是傳說中的新生對戰，競技場上座無虛席，非但如此，連走廊都被站著觀戰的學生塞滿。而無法進入會場的學生和相關人士，則似乎是透過即時轉播的螢幕觀戰。
「·······不過現在不是在意那種事的時候吧？」
在一夏眼前的人，是靜靜等待開賽時間到來的鈴，以及她的IS【申龍】。
和藍色之淚一樣，非固定式的浮游部位是【申龍】的特徵。肩膀左右的附棘裝甲展現出攻擊性的自我主張。
【那麼兩位，請移動到規定的位置。】
播報員催促著。一夏和鈴在半空中面對面，彼此的距離是五公尺。
一夏稍微往觀眾席看去，發現箒和西西莉亞正待在千冬姊和山田老師身邊。
而且在稍後一點的地方，輝矢和他的青梅竹馬貝露貝特正並肩站著。
就在此時，一個熟識的意念通信傳來。
「相信已經不用我多說了，但千萬不要在這種場合做出任何誇張的事情哦。」
聲音的主人，當然就是輝矢了。
「知道知道，但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用？」
「········比賽以外的危機關頭吧。」
說完，輝矢很快就斷線了。
與此同時，一夏和鈴也開放了迴路，並透過迴路通話。
“一夏，如果你現在道歉的話，我會稍微降低你疼痛的指數哦！”
“反正痛的程度應該跟麻雀的眼淚一樣小吧？我才不需要對手防水，你就盡全力攻擊吧！“
一夏這並不是倔強。和西西莉亞對戰的時候也是，戰鬥的時候他一隻很認真，不會刻意放水，也不喜歡對手手下留情。所謂的一決勝負就是這麼一回事，只有全力以赴，戰鬥才有意義。
——不知道一夏是否有自覺，自己的心態和魔族的本能如出一轍呢？
“我話說在前頭，IS的絕對防禦也不是完美的。只要有能突破能量防禦罩的攻擊，就能讓機體充分受損。”
那並不是威脅，而是事實。
就如同當初跟西西莉亞的戰鬥中，使出眷獸的輝矢輕鬆突破了IS的能量防禦罩與絕對防禦，使得西西莉亞身負重傷。
西西莉亞之所以還能活下來，是因為IS學園使用了來自【曉之帝國】的再生治療設備，以及輝矢本人沒有直接用眷獸攻擊本人，使得她未至於受到致命傷。
當然，鈴無法使用眷獸，但是·······
“要整人卻不置人於死地，其實也是可以辦到的。”
這和現在的情況並沒有差別。鈴身為代表候補生，並且還是過度適應能力者，應該是辦得到這種事的。
當初一夏能把西西莉亞迫到牆角，也真的只能說是個奇蹟。
但是奇蹟不會出現第二次。
【那麼，兩位，比賽開始。】
嗶——蜂鳴器響起，聲音結束的瞬間，一夏和鈴同時展開行動。
锵嘰！
瞬間展開的《雪片貳型》，被物理性衝擊彈了回來。一夏使出向西西莉亞學來的三次元躍動迴旋，從正面一把抓著鈴。
“哦，能擋下我的第一擊，還不錯嘛！只不過——”
鈴將她手中造型特異的青龍刀向拿啦啦棒般揮動著。由於它的兩端附著刀刃，其實更像刀身附有把手的武器。
之間鈴縱，橫，斜自在的變換角度朝一夏襲來。強忍著霧化規避攻擊的誘惑，一夏立馬往後飛退，想要拉開距離。
“——太天真了！”
「啪」的一聲，鈴的護肩劃開。在中心球體發光的瞬間，一夏就被看不見的衝擊給「揍」飛了。
一夏連忙召回自己快要昏迷的意識，不過鈴的攻勢當然不會就此打住。
“剛才的是牽制。”
臉上浮現驕傲的笑容的下一秒。
咚！
“嗚啊！”
一夏被看不見的拳打到在地上，抽痛感貫穿防禦罩襲擊而來，機體瞬間受到了不少的損害。
“那是什麼········？”
從鬥場看著轉播螢幕的箒喃喃說道。
回答她的是同樣注視著的西西莉亞。
“是「衝擊炮」。在空間本體上施加壓力生成砲身，剩餘產生的衝擊則自行化為砲彈擊出——”
這和藍色之淚一樣是第三世代武器。西西莉亞這麼說著。
聽到這句話的輝矢點了點頭，因為這也是古城老爸很喜歡的招式之一。
第三眷獸【龍蛇之水銀】的威力和影響實在太大，但是提升到精髓水平又有點麻煩。所以他一般是在沒有召喚眷獸的情況下喚出它的力量。
首先就是應用次元吞噬的力量，對空間進行擠壓，就像在嘴裡含著食物一般。
然後看準時機，在空間的擠壓點上突然開出一個洞。如此一來，積累在壓縮空間裡的力量就會一舉從「洞」裡噴出，形成物理性的衝擊炮攻擊。
這招非常好用，不但可以作為相對安全的鎮壓招式，而且因為屬於物理現象，不會被雪霞狼給消除掉，所以古城很喜歡使用。
看著此時為一夏的戰鬥而擔憂的箒，輝矢抓抓頭後，就用意念通信向她搭話了。
「別擔心，筱之之同學，一夏不會有事的。」
「咦？」
「那傢伙可是領受了第四真祖（老爸）之血，還能夠自立家門的第一人呀！」
“還真會躲，明明衝擊炮《龍咆》的特徵就是砲身和砲彈都看不到的說。”
沒錯，正是如此。看不見砲彈也就算了，連砲身都看不見的確很棘手，而且看來這個衝擊炮的砲身斜角，幾乎能夠毫無限制地攻擊。不論是正上方，正下方，連正後方都能攻擊。發射路徑全是直線進行。由此可見身為操控者的鈴技術相當高超。無論是「無限制機動」或是「全方位的軸反轉」，所有基礎都學習的相當純熟。
她將那些基礎自然地融合在一起，真的是個超級強敵。
事實上，一夏之所以能夠避開砲擊，有很大程度是多虧了吸血鬼的魔眼。
魔眼的功能可不止分析對象和觀察魔力流動，同時也會大大提升物理方面的觀察力。只要事先看到空間扭曲的跡象，以及砲身形成的方位，就可以推測出砲彈的發射時機以及路徑了。
「如果可以使用霧化的話，就不需要那麼麻煩了·······」
但哪怕沒有輝矢提醒，一夏也不可能這樣做。畢竟用出這一招，就代表把自己的吸血鬼身分昭告天下。他可還想多當一陣子人。
話說回來，儘管他已經鍛鍊的很是熟練，可是吸血鬼的基礎能力大多都很華麗且誇張。要滿足隱瞞身分的條件，還可以使用的能力，大概就只有吸血鬼的體力，魔眼，以及魅惑之力而已。
但儘管如此，一夏還是有其他王牌。
他緊握右手的《雪片貳型》，回想起上週的訓練。
「——「防禦罩無效化攻擊」？」
對一夏的回問，千冬姊輕輕點頭。
「《雪片》的特殊能力就是這個。無論對手防禦罩數值的殘餘量有多少，就是能夠切開防禦罩，直接造成本體的損傷。如此一來的話，會發生什麼結果？筱之之？」
「是，是的。IS會發動「絕對防禦」，這樣就可以大幅減弱防禦能源。」
「就是這樣。我以前之所以能夠坐上世界第一的位置，《雪片》的特殊能力幫了我很大的忙。」
雖然千冬姊說的一派輕鬆，但其實是相當了不起的事。三年舉辦一次的IS世界大會【mondo grosso】，在第一回大會上優勝的人，就是眼前的千冬姊。身為她的弟弟，擁有一個實力世界第一的姊姊，心情可說是既複雜又詭異。這是我的切身感受。
如此一來，據說曾屢次打敗千冬姊，讓她心甘情願的成為血之隨從的第四真祖，到底又有多強呢········
「這麼說，最後一擊打中的話，就是我贏了？」
「如果能打中的話。話說回來，你覺得你為什麼會輸？」
「咦？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應該是因為能量防禦罩變成0的關係吧？」
「沒有為什麼，這是必然結果。你以為要發動《雪片》的特殊攻擊需要多少的能量啊！你是笨蛋嗎？」
「······啊——」
說到這裡，一夏也終於明白了。也就是說——
「意思是······自己的能量防禦罩轉化成攻擊能量了是嗎？」
箒這麼問著，千冬姊又點了點頭。
「也就是說，那是有缺陷的機體。」
「缺陷機！妳剛說了缺陷機體對吧？」
「砰」的一聲，織斑老師的拳頭降在織斑同學的腦袋上。
「剛才的說法不太對。IS本來就是未完成的產品，所以也就沒有所謂的缺陷存在。只是比起其他的機型，白式在攻擊方面稍微特殊化了一點。大部分的機型都具有擴張領域不是嗎？」
「那，那點也算是缺陷嗎？」
「把人家的話聽完！因為將原本運用在擴張領域方面應該還有剩的地方，全部用來揮動《雪片》，所以它的威力在所有的IS裡也是最高等級的。」
「以戰鬥基礎來說，像你這種外行人，哪能參加射擊戰鬥啊！反作用力制禦，從彈道去預測如何拉開與敵人之間的距離，暫時停止，特殊無反作用力迴旋·······除此之外，彈丸的特性，大氣的狀態，依對方武裝所產生的相互影響等都包括在內的思考型戰鬥·······其他還有哦！你能辦得到嗎？」
「·······對不起。」
「知道就好。你比較適合專心在一件事上。畢竟——你是我的弟弟。」
在那之後，一夏將訓練全都花費在近身搏鬥，以及緊急加速，緊急停止的基礎移動技能上。和箒所進行的劍道訓練，一夏也運用在再次掌握「刀」的特性，以及拿捏刀和刀之間的距離上。
在此之上，再加上吸血鬼的體能與魔眼的併用，進一步提升戰鬥的靈活度與洞察力。
「剩下的······就是一顆不服輸的心了吧！」
若就一般看來，這樣的實力差距實在太過明顯，更可況鈴和西西莉亞不同，在戰鬥中是相當冷靜的類型。這種對手其實很強。
如果要用「某些東西」填補與那種對手之間的實力差距的話，我想就只有「心」了吧。只有心是不輸給別人的，這種「意志」能讓陷入絕望的戰況露出曙光。
更可況，自己可不是普通人，而是接受了第四真祖之血的吸血鬼。
這點本身我並不太在意，但唯獨不能讓救命恩人的血丟臉。
無論是輝矢，還是（想像中的）第四真祖，無論面對何種敵人，面臨何種絕境，都不可能有半點退縮。
他們只會笑著說道「那又怎樣？」，然後用絕對的實力蹂躪一切。
儘管自己是個連一隻眷獸都控制不了的半吊子吸血鬼，但是要是自己輸給了區區人類，事後可是會被輝矢嘲笑至死的。
“鈴。”
“幹嘛啦？”
“我會認真戰鬥的。”
一夏嚴肅的凝視著鈴。也許是被他的氣魄壓到，也有可能是被氣勢迷倒了，她的臉上莫名的浮現了曖昧的表情。
“什，什麼嘛········那不是理所當然的嗎·······總，總之，我會讓你看看什麼叫水準不同！”
鈴就像拿啦啦棒一樣，將兩刀青龍刀賺了一圈之後重新握好。而一夏則是為了在衝擊炮點燃砲火前縮短距離，採取了加速姿勢。
一夏在這個禮拜所學得的技能【瞬間加速】，只要使用的時機沒錯的話，就能和代表候補生等級的她相互抗衡。雖然還有她的超能力這種未知數，但現在自己踩在地上，只要用上吸血鬼的體能，在加速的那一瞬間配合蹬地的話，應該也不會差很多。
“嗚哦哦哦哦！”
由於這種奇襲只能使用一次，所以一夏必須同時釋放《雪片貳型》的「防禦罩無效化」機能。要是不能因此削減衝擊炮一半以上的力量，讓它一點一點地受損，那麼一夏就會屈居下風。
嘶咚咚咚！
“？”
就在鈴的刀刃正要攻擊到他的瞬間，整個競技場突然受到了巨大衝擊，攻擊範圍和那股威力都大不相同。
而且，之間舞台正中央有煙霧裊裊升起。看來剛才巨響，是由於「那個」貫穿了競技場的隔離防禦罩所引起的衝擊波。
“怎，怎麼了？發生什麼事········”
鈴透過私人頻道傳話給因為不明狀況而感到混亂的一夏。
“一夏，比賽暫停！快回監控區！”
還來不及理解鈴所說的話，一夏就接受到IS的超高等偵測器所發布的緊急通知。
——在舞台正中央的熱源被斷定為所屬不明的IS，封鎖競技場。
“什——”
競技場的隔離防護罩是用和IS同樣的材料製作，由於具有能貫穿它的攻擊力的機體擅自闖入，因此這裡被封鎖了。
也就是說，一夏他們陷入危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