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NAF:阿夫顿家庭【111】
【111】父辈们的罪恶
“居然没办法启动了?”
威廉费了好大的劲,才将这台投币游戏机搬到回收市场。他还指望它的屏幕再次运作,毕竟,一台老游戏机的价值,可比一堆电子废铁的价值高的多。
不过,无论这台机器怎么了,对威廉而言,能将它转手出去就好。哪怕自己要倒贴钱,也不碍事。这台沾血的游戏机里,封存着无数故事,而其中一些故事,威廉不希望再多上任何知情者。
游戏机上的血迹可轻易擦除,一块抹布加上点金属清洁剂就好。但内心的伤口,往往是最难消除的。
1983年的那场生日派对后,威廉被四名辅警拦在原告席上。判决结果在法官的木锤敲击后生效:四个孩子的行为属于无心之举,他们也不知道黄金弗莱迪的口部弹簧会突然松动,夹住男孩的颈部,让那名男孩窒息休克。
“他们都是18岁以下的未成年人,减免80%的经济责任,社会舆论责任自负,”法官宣判着审判结果,“最终经济赔偿额为,四人的家庭共同承担2800美元!”
2800美元?哈,自己不缺钱,弗莱迪披萨店的利润足够他支撑克里斯的医药费!可那四个小混蛋呢?他们假装捂脸痛哭,靠着摇尾乞怜躲过了少管所之旅,还有近几万美元的赔偿金!
2800美元,呸!减免80%的经济责任?见鬼去吧!
那一夜,威廉没有像罗莎、伊丽莎白与露戴因那样,陪在克里斯的床边。他去到下城区,在一家地下酒窖里拿出那2800美元,用带着脏字的语句命令服务生,有多少酒就上多少,如果能把他灌死了的话,剩下的钱拿去买棺材就好!
那一夜,迈克尔还在沉迷飙车党,宿夜不归,罗莎为他操碎了心。可威廉依旧是在外颓废。这也坚定了罗莎的决心:等克里斯醒来后,带着三个孩子,离开威廉!不再回来!
“阿夫顿,你在哪儿?现在我们都需要你,克里斯他需要你!可你在哪儿?”
威廉听着手机另一头的声音,罗莎的怒吼,露戴因的哭泣,伊丽莎白的呜咽。还有病房中呼吸机与心跳显示仪的运作声。
他默默挂断电话,将手机扔入身边的冰桶,之后将一大桶切割好的冰块浇到自己头上—就好像这种近乎自虐的举动,能让自己得到暂时的解脱一般。
至于他发现电子玩偶有了自助思维、叫上亨利与穆迪一起研究灵魂金属,那都是后话。现在,威廉•阿夫顿所想的只有一件事:复仇,以自己的方式帮克里斯讨回公道!
那一夜,罗莎对自己的爱人彻底寒心。
露戴因了解自己的哥哥,她知道,他何尝不是在担心克里斯?但是人们都需要发泄,都需要调试。现在她们能做的,便是给威廉一些私人空间。
“那么,我们说好了。一个孩子1500美元,你要我作掉四个?”
黑影中的手,快速收走威廉拿出的钞票。距离上一次法庭败诉,已经过去1个月了,克里斯恢复了健康,可罗莎也不再是罗莎•阿夫顿,她走了,不再回来。
好在她没有带走自己的孩子们:出于经济收入考虑,法院驳回罗莎带走孩子们的要求,她只是个餐厅服务生而已,收入怎能与威廉这样的娱乐产业巨头相比?
“妈妈要去很远的地方打工,不要哭,我会回来的,好么?”
这是分别前夕,罗莎摸着两个孩子的头对他们说的话。
那天傍晚之后,迈克尔再也没有去加入过什么飙车党。也许,成长与其代价,只需要一瞬间便会作用,那一刻,迈克尔不再想要浑浑噩噩下去。
他知道罗莎手里的不是什么公司出差通知书,而是离婚协议。
人生是一场赌博,而威廉已经决定好了,为了杀死那四个孩子,他可以押上全部!报复也罢,自我安慰也好,他要看着四个孩子流血!
计划进行的很周密:法院判决后的半年,大概是1984年年初,圣诞节的气息还没完全散去。奇波夫穿着老旧的弹簧邦尼服装,手拿礼物袋将四个孩子引入储藏室。
“圣诞快乐,孩子们!”他将一把消防斧从礼物袋中抽出,储藏室的墙板是用钢板加隔音软垫制成的,效果堪比KTV包间。那一天,弗莱迪他们的舞台音乐声被特意调高,日间监控也有几个月没开启了。
奇波夫的屠杀开始,一个孩子,两个孩子,最后一个孩子!威廉就站在杀手身边看着一切,他将自己带入到奇波夫脑中,想象自己就是那挥斧劈砍之人,多年之后他再次回忆此事时,也将自己当成了奇波夫—他总会记错,误以为真的是自己杀了那四个孩子。
这件事,本来只有他与奇波夫知道。后来一段时间只有他一人,再之后,亨利与穆迪加入了他研究永生的队伍,知晓这件事的人现在成了三个。
现在,如果穆迪依然活着,那这件事的知晓者数目就是不变的。
奇波夫的杀人费用或许不算太高,6000美元。可他的封口费却高的要死:每三个月2万美元,那时威廉才意识到,真正被谋杀的人是他自己。
“封口费?你一开始从没说过这个!”
“啊啊啊,现在不是告诉你了么?我进监狱无所谓,可你还有三个孩子要养,不是么?仅凭你妹妹写报纸挣的钱,恐怕远远不够吧?”
奇波夫摘下弹簧邦尼的头套,这具儿童玩具快要把他闷死了。见其还没有脱下上身的邦尼皮套,威廉想出一个主意。
出于保护机制,这些皮套上的弹簧在遭遇外力击打、潮湿环境时便会自动合拢,变为紧锁状态,用以保护皮套内部的核心零件。如果有人恰巧在下雨天穿着皮套闲逛,那他可真是要倒八辈子霉了!
“好吧,我们先坐下来喝一杯,然后再讨论封口费的事。”威廉递给奇波夫一罐汽水,奇波夫的眼神变得放松,似乎是在说:算你小子识相。
不出所料,汽水被打开的一瞬,一团气泡喷到奇波夫的胸前与脸颊两侧—威廉提前摇晃过汽水罐。不过,他怕这还不够保险,于是他拿起奇波夫刚刚收拾完孩子们的斧头,狠狠挥向奇波夫的脊背—
“啊!这,这是什么?我,我的腰,我的心脏!啊—!”
数十架弹簧转轴瞬间紧锁,奇波夫的身体也如被机枪扫射一般,被一个个血孔刺穿。他的胸前被汽水、汗液、呕吐物与血液浸染,皮套也由金黄色变为液体混合后的墨绿色。那些黄色液体是什么?威廉不知道,可能是胆汁。
一个下城区的黑帮混混,他的死还不足以引发混乱,警方更是懒得调查。下城区里死的人多了去啦,打架斗殴什么的,就算破了案也没人会发奖金!
最终,奇波夫湿润的双臂撑住一台电子游戏机,可游戏机的电线还未调试完毕,绝佳的导电体让游戏机中的电荷快速发作—刚刚经历穿心之刑的杀手,又在一瞬间被电流穿过全身,立即死于非命。
“抱歉,伙计。但这都是你逼我的,你们都在逼我…”
威廉用干拖把拖干地面,又将奇波夫的尸体从游戏机旁推开。这身旧皮套恐怕是不能用了,那就埋掉吧,大不了给弹簧邦尼换上身新的!
挖开地板,填埋皮套与奇波夫,将地板与瓷砖归位。威廉实习时做过几年泥瓦匠,他知道如何修补地面,才能让它像是被破坏之前一般完好如初。
“晚安,奇波夫!”他扔下铁镐,锁住储藏室的门,同时也封锁了这段罪恶的过去。四个孩子与一名杀手的尸体。
这是他,身为一名父亲的爱,也是他对那四个孩子的罪恶。
没人知道,在那之后的储藏室发生了什么。威廉自己报了警,说一套电子玩偶服装失窃了,警方很快又接到四个孩子的监护人报警,他们的孩子也失踪了。
弗莱迪披萨店没有开监控,可威廉已经这样做了几个月了,再加上他将“不想让孩子们感觉自己被监控”这句话诡辩的明明白白,警方自然将调查中心从他身上转移。
难以置信,威廉活了下来。没有审判,没有被逮捕,没有牢狱之灾。
反正奇波夫失踪了,兔人杀手案也就这样不了了之:提前一小时的宵禁,在下城区加几名夜间巡警,开点新闻发布会,然后结案。
威廉对这种结果很满足:哈,现在那四帮混蛋,可以体会到坚信公正却无处申冤的感觉了?很好,很好!他开始享受看别人受苦的滋味了!
没人知道,威廉封锁储藏室后,为什么那台电子游戏机开始私自运转,并花几年时间为自己拼凑出一个躯体,更不会有人知道,铁匠的真实身份便是几年前神秘失踪的杀手奇波夫。
奇波夫的机械技艺,丝毫不比威廉要差,不过是碍于资本罢了。现在,有了冰骨的资助,加上铁匠这个新身份,奇波夫相信不久之后,自己便可完成复仇。
“机械螳螂的测试结束,冰骨先生,”铁匠关闭屏幕,将两只杀戮机器的指令调节为自动折回,“再给我些时间,我会做成更多的杰作!”
“很好,”冰骨正坐在桌前,清点着钞票与珠宝首饰,“你会有这些时间的,铁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