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尽头的圣骑士》— 转生不是为了逃避,而是再次面对

近几年异世界转生类型的动画越来越多,但它们的质量普遍是参差不齐的;每个季度总会有那种设定与叙事套路、剧情展开单调的作品,即便它们依旧能换来不俗的流量与讨论度,但对我来说,看久了真的会逐渐丧失对这类作品的兴趣。
但就在前不久,机缘巧合下,我读到了《世界尽头的圣骑士》的原作;这部相当优秀的异世界转生故事,让当时的我惊喜不已。

这部《世界尽头的圣骑士》,它的改编动画现在已经在B站开始连载。虽然无论是制作质量,还是一些情感细节的演出,本作都做得不算好,所以还是更推荐直接阅读原作;但如果真的懒得去读原作的话,要从动画入坑也不是不行;毕竟至少本作的核心基调,动画还算是有最低限度地呈现出来的,虽然无法和原作相提并论,但至少能稍微感受到本作的魅力在哪吧!
而我的这篇专栏,会介绍原作小说几个让我赞叹的优秀之处,并在不过分剧透的情况下,让各位能够更好地理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原作党,去吹捧这部作品。
希望大家会喜欢这篇专栏,也希望大家能够多多三连、分享、关注来支持up主啊!

扎实却又收敛的奇幻设定
首先,我相信很多人和我一样,之所以会喜欢这类异世界题材的作品,最朴素的理由,就是源自于我们对奇幻世界的向往。
尤其是这种以剑与魔法为主的奇幻世界,我对它更是毫无抵抗力。
毕竟,我自己一直都对这种“未知”与“神秘”的世界,心生好奇;而这类以剑与魔法为主的世界观,往往剑所代表着的,就是冒险,而魔法所代表着的,就是神秘;这样相结合而成的故事背景,真的不管几次,都还是会勾起我内心底里,那种本能的热血与激情。

当然,每个剑与魔法的故事,虽然大体上的设定框架不会有巨大的偏差,但每个作品往往都会有属于它自己偏重的特色;而在本作中,我认为其中最关键的设定,就是本作的魔法系统,也就是《话语》的设计了。
这套《话语》系统,虽然动画没有交代得太过仔细,但它实际上是构筑本作世界观的基础,这里再简单地解释一下:
首先,所有概念的形成,都是建立在语言这一符号的能指之上的。简言之,这个世界的创造神,先发明了语言,这个语言所指的概念才随之形成;就像是我们先想到了“桌子”这一语言符号,“桌子”这个概念才被创造出来;这和先有“桌子”存在,我们再用“桌子”二字去予以命名,是颠倒过来的。
建立在这个基础上,本作的语言,也就是所谓的《话语》,是饱含着强大的力量的;只要能够将代表着《话语》的《记号》书写并咏唱出来,其《话语》所指的概念也会随之生成,而这,就形成了本作中魔法的基础。

当然,《话语》的设定不仅仅是为了合理化该世界观中的魔法,才被设计出来的;《话语》的引入,同时也更进一步地扩展了本作的世界观。
例如概念的对立化:当“好”的概念被生成,与之对立的“坏”,也会同时被创造出来;而这,就被作品用来交代其世界观中第二重要的设定:神明的存在。
当概念被生成出来,它们会自主被汇聚起来,进而诞生出新的神明;善意的概念会逐渐生成善神,但与此同时,与善相对应的恶,也会自然地形成,并生成恶神。这些对立的概念之间,天然存在着不可协调的冲突,于是自然而然的,就造就了本作故事中,上古时期善恶神明之间的战争。
而这个设定,无疑将本作的格局与高度,抬高了一个台阶,让本作单看设定,就给人一股浑厚与庞大的气息,震慑着观众。

只是,《话语》虽然具有力量,但问题也在于它的力量过于强大;掌控不好这个力量,就会很容易被其反噬。就如同最早的创造神,也是被自己的《话语》所生成的恶神,所杀害的。
如果连神明自己都无法轻易驾驭《话语》,那么对《话语》适应性不那么高的人类,使用起《话语》,自然就要更加谨慎。尤其想要运用《话语》的魔法来进行战斗,因为不小心而被《话语》反噬而死的例子,更是一个个鲜活的反面教材。
所以,在本作中,华丽与浩大的魔法,与强度、或者说实用度,其实并没有必然的关联性,甚至是负相关的。毕竟,在真正的实战环境里,敌方根本不会给你机会咏唱出大型且复杂的《话语》;所以与其用这种华而不实,风险还极大的招数,不如思考如何运用并串联各种小型《话语》,去达成自己的目的。
“不滥用力量”,是作品的核心态度之一。

这个态度,其实在作品的另一个设定,也就是祝祷术中,有所体现。
这里先解释什么是祝祷术。
因为这个世界中神明是真实存在的,即便它们很难直接干涉世界,但作为它们的信徒,只要祷告足够虔诚,那么就有机会与神明形成共鸣,并能够由此来借助神明所具备的力量;而因为神明对《话语》的适应度足够高,它们的力量自然比起人类来说要强大的多,所以即便是想要引发“奇迹”,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也因此,能够使用祝祷术的人,其实是非常罕见的。
但是,即便拥有着这份力量,它始终不完全属于自己。如果滥用这份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很可能就会逐渐变得自大与狂妄,最终失去对神明的信仰,以及由此所换来的力量。
另外,过于依赖堪称“奇迹”的祝祷术,很可能也会导致思考上的怠惰。作品在大后期的一个单元故事就展现了这一点:某次危机时刻男主威廉的祝祷术突然失效,因为之前没发生过类似的事,所以他一时之间也无法想到应该怎么做,差点就因此牺牲了他好友的一条手臂。
由此我们不难看出,作品虽然设计出这些强大的设定与能力,却始终强调着它们所可能存在的副作用。

而正是作品这种对于强大力量的自我约束,让作品既能够展现出奇幻世界的宏大与奇妙,又能够因此束缚着角色,不让其力量暴走,让整个世界得以维持在它自有的平衡与协调上;这就让作品由始至终,都能够给人一股非常扎实的感觉。
实际上,这种扎实感,在本作大大小小的各种战斗中,展现得最淋漓尽致。
首先,虽说我们的男主威廉,懂得使用《话语》魔法,也学会了祝祷术;但前者因为使用难度较大,所以比起输出更适合用作辅助,后者则是只能够带来治疗的效果,本身没有战斗力,所以威廉比起这些,更喜欢、也更擅长使用近战打法。
而本作中的近战打斗,虽然也存在所谓的技巧,但坚实的身体素质对实战的影响更加巨大。
「只要靠彻底锻炼出来的肌肉与暴力,大致上的状况都有办法解决的。」
这是贯穿本作几乎所有战斗的核心教条,也是布拉德对于男主威廉最重要的教导。

也就是说,比起花里胡哨、超出常识的力量,在实战中,一个战士最能够依赖的,还是自己的身体,还是自己所锻炼出来的力量,还是那个自己能够掌握、且运用自如的身体素质。
如同我前面就已经说过的:“不滥用力量”,是作品的核心态度。
毕竟滥用那些超常的力量,不仅会导致自己疏于锻炼;更致命的,是在危急时刻,自己的身体与思考无法及时反应过来;所以这些力量,反而会在最关键的时刻,成为自己的绊脚石。
所以,在本作中的各种战斗,比起各种华丽的大招,作品所描绘出来的,是一个又一个拳拳到肉、刀刀见血的生死博弈。

当然,有着奇幻的设定,以及相对应的强大力量,让作品、让主角,在战略层面上多出了很多选择与容错;像是那个能够吸取敌方生命力的神剑“噬尽者”,这样的武器就让威廉在战斗上,多少少了很多后顾之忧。
也因此,虽然战斗本身是扎实的,但是战斗的对象,却可以因为这些超常的设定与力量,而设计得足够强大。
例如第一卷的末尾,威廉就被迫与不死神的分身,也就是它的“木灵”战斗;到了第四卷,作品更是谱写了一场场面极其壮阔的,与上古巨龙之间的死战。
诚然,在具体实战的过程中,威廉也更多地依靠着自己长期锻炼下来的身体素质,以及长期积累下来的实战经验,去应对着对方的一次次攻击;但,懂得使用《言语》魔法进行辅助与控制、懂得使用祝祷术来进行医疗与支援、拥有包括“噬尽者”在内的好几个强大武器、以及能力各不相同的队友,这些都让威廉,能够在战斗的过程中,思考出更多元也更坚实的战术与战略,去应对这些强于自己的敌人,也让本作的故事,能够完美地展现出它“奇幻”的一面。

所以总的来说,本作在一开始,就详尽地构筑了其异世界的世界观,并以此为基础,支撑起了这个世界的浩大与奇幻,让人能够打从心底里,好奇这个世界中可能会发生的事。
与此同时,作品却不会过分地利用与消耗这些世界观设定,尤其是它对于力量的克制与收敛,使得作品在细节上、在战斗层面上,始终都能够维持在一个非常到位的平衡点。
它格局宏大,却不会无法驾驭;
它世界壮阔,却足够耐心地走出每一步;
它战斗波澜,却能扎实地写出每一招的应对;
“大”,且奇幻与未知,从本能上调度起我们的好奇心;“小”,且细致与扎实,则让这个故事,能够将前面那些吸引我们的要素,一个个地落在实处,形成具体的刺激与感动。
这样“大”与“小”之间良好的结合,让这个异世界故事,能够发挥出它最具有魅力的一面。

战斗之后的处理与日常
前面的一大段,着重提及了本作关于奇幻方面的设定,还有关于战斗相关的描写部分。
但是,就算是在异世界,也不可能总是在冒险、总是在战斗、总是在发生冲突;每一次冒险与战斗之后,一切还是要回归日常。
而这份日常,实际上才是形塑本作真实感与可信度,的关键来源。
毕竟,回到日常,回到了人与人之间最基础的互动关系的时候,即便有着奇幻设定,只要它还是正常的人类文明,那么互动的方式、礼仪与道德观的建立、乃至于社会的组成,就不会与我们现实中所认知的,相差太远。

或许是我见识浅薄,但对我来说,在真实感这块做得最好的“异世界”作品,可能还是要属《狼与香辛料》了。之所以会这么认为,是因为《狼与香辛料》着重讨论的,就是支撑起整个社会最基础的商贸与经济;而当这个元素的呈现,与我们现实中的认知高度重叠的时候,那掩藏在表故事背后的社会,乃至于整个世界体系,都会因为其严密的商业活动而变得自洽;整个世界,也就随之活了起来。
而这,其实也是很多以奇幻设定为背景的作品,所忽略的重要事物。
太多作品,都过于重视奇幻的设定,过于重视冒险与战斗的内容,过于重视主角自身的视角;却遗忘了,主角之外的世界其实更加庞大,主角没见到的人、没遇到的事,其实才是这个世界底下的真实面貌;而如果不花费笔墨,去描写这些身处于底层的普通人,以及由这些普通人所构成的社会体系,乃至于国家与世界,那观众将会很难打从心底里,相信这个世界的存在。
所以,除了奇幻的设定,以及战斗与冒险,日常、人际关系、社会体系等,也是一部异世界作品中,不容忽视的要素。

而本作,虽然它的重心还是侧重于奇幻冒险的部分,但它却实打实的,在战斗以外的日常部分,下了相当大的功夫。
首先,作品对于平凡人的处境,是有着相当细致的描写的。
作品在第二卷,就让威廉遇见了几处驻扎在险地的村落,并让他见识到了这些平凡人所面对着的生存困境;不仅仅是因为物资匮乏所带来的挑战,更要命的是,在这偏远的地方,他们始终面临着各种危险生物与恶魔的威胁,连基础的人身安全,都成了一个巨大的问题。这一切,都让威廉清楚地意识到,很多事情,并不是只依靠个人武力的强大,就能够解决的;很多问题想要根治,还需要系统性地从治理与管理的角度,才能有所改善。
毕竟,在这个世界里,不是“勇者”讨伐了“怪物”,相邻的村庄就从此过上幸福美好的日子了;就算一个“怪物”被讨伐了,周边还有各种各样的威胁,基础物资也无法得到本质的改善,甚至作为“勇者”,也不可能永远无偿地为一个村落付出。
战斗,只是解决了当下的燃眉之急,却无法系统性地救赎这片土地上的人们。

也因此,当威廉因为各种机缘巧合,当上了圣骑士,成为了一块土地的领主之后,他所承担的职责,不仅仅是四处讨伐敌人,更多的,是不断思考着要如何从根源上,去改善普通人们的生活状况。
因为这里身处于森林之中,所以他试图开发伐木业,有效地利用当地资源,并用这些去和都市换取更多必要的物资;与此同时,他也收留了善于铸造的矮人族,并让他们投入到基础工业的开发之中,让必要的工具与器械,得以在这个环境中自给自足;甚至到了后来,他还试图研究造纸技术,这个无论在哪里,都非常重要的发明。
作品花费了大量笔墨,去叙写城市与村落的基础生活,以及与其息息相关的经济与贸易活动;而这一切,就让这个故事里的“人们”,能够真正意义上的活着,而不只是一个提供信息的工具人、NPC。

这里分享一段我自己觉得对此描写得最有意思的桥段。
那是在第五卷,当威廉讨伐完巨龙之后,他与好友商人托尼奥先生之间的对话;托尼奥告知威廉,近期最基础的铜币货币发生了短缺,并以此为契机,科普了小额货币短缺所会引发的经济问题,并在提及解决方案的时候,谈起了讨伐巨龙之后的战利品。
是的,巨龙身边,藏着大量的财宝,其中就存有大量古时候留下来的货币;将这些拿来好好利用,或许能解开当下的经济问题。但是,这里不是游戏,不是讨伐完巨龙,战利品就会突然变成数字,成为自己的东西;如何搬运如此大量的财宝,运输的路线如何决定,中间运输过程的安全问题,这些都是一个又一个实打实的问题。
由此可见,作品中所描写的战斗与冒险,虽然刺激、精彩,但是,作品并没有停留在这边,而是认真地思考了战斗之后,所遗留下来的、琐碎的、烦人的,却又实际存在的一个个小问题。
而正是这些细小的细节,构筑了本作的可信度与真实感。

除了上面着重谈及的经贸活动,作品对于文化、信仰、宗教、政治、魔法上的研究等,其实都有涉足;尤其是其中的信仰与宗教,毕竟神明真的存在,且男主威廉也有着自己坚定地信仰,所以作品自然对此有着更多的重视。
诚然,如果我们用更挑剔的眼光去看待,作品确实可以写得更加深入与复杂,否则就目前所呈现出来的世界观,与我们真实的世界相比,感觉还是显得太过单纯了;但是,能够把视角,不局限于那些表面上看起来很精彩的战斗,而是愿意为这个世界,赋予更多细致、且真实的描写,对我来说,就已经是相当了不起的事情了。
毕竟,只有将这些看似琐碎的日常,给细致地呈现出来,这个世界,才会显得足够真实、足够生动;作为观众与读者的我们,才会真的愿意去相信,甚至是期望着,这个世界的存在。

转生不是为了逃避,而是再次面对
前面两段,其实只聊了转生异世界中,“异世界”的部分。
但转生异世界作为异世界的子分类,也是近些年来最流行的一种题材,“异世界”自然也不是唯一的重点;“转生”,理应也是这类题材中的重要组成成分。
然而,至少在我看来,当下大部分以“转生”为题材的作品,其实对于“转生”这件事,没有进行过多深入的讨论;甚至,市面上之所以流行着大量无脑龙傲天的转生异世界,其实多少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对于这些受众来说,转生异世界更多只是为大家提供了一个,能够逃避现实压力的幻想之地而已。毕竟平时生活中,来自工作、学习、人际关系的压力,很容易会让我们喘不过气来;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可以穿越到一个远离这一切的地方,并获取能够为所欲为的能力,我相信无论是谁,都难以彻底地抵挡住此等诱惑。
只是,如果认真地去思考,如果这个选择真的来到了我们的面前,如果真的要我们舍弃我们现有的一切,我们又真的舍得吗?说得极端一点,不用等到转生异世界,就在我们的今生今世,如果我们失去了现有的爱人、家人、友人,并完全颓废地宅着,这样一个逃避现实的生活状态,真的会是我们想要追求的目标吗?
逃避一切,并彻底割舍所有压力的来源,最后换来的,很可能只是一片虚无而已。

我所描述的此情此景,其实正是本作在最开篇的序章中,所描写的男主。
男主因为承受不了家人逝去的打击,自己一个人躲在家里,逃避着一切,并因此而荒废一生。而当他转生到了异世界之后,在玛丽抱着他,前往屋外的世界,并见到了眼前的广袤之后,已经逃避了大半辈子的男主,在这个刹那获得了救赎;原来外面的世界是那么的美好,原来自己之前的人生错过了那么多的美好;好懊悔、但已经回不去了,但既然已经回不去了,不如在这一次新生,好好地活下去,不要再逃避了、不要再颓废下去了。
这,是男主转生之后,在心中暗自立下的誓言。
而这,也说明了,转生不是为了让你逃避原有的世界与生活;它更多的,是提供一个重生的机会,是为了让你再一次地,去面对自己的遗憾、与懦弱。

所以,在第一卷的末尾,当再一次面对着自己的再生父母,也就是布拉德、玛丽与古斯的死亡之时,男主再次回想起了自己前世的遭遇。甚至这次可能比起前世的那次,还要来得更糟,毕竟是因为自己努力活着,才会造成眼前的这一切;难道面对自己的人生是错误的吗?难道选择逃避才是正确的吗?男主在这一瞬间,迷惘了。
然而就在这时,玛丽狠狠地打了男主一巴掌,并提醒了他,他没有做错,这也不是他的错,他没有必要自责。
是的,如果再一次地选择逃避,那么不仅仅是对不起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努力,更是对自己的父母的一种亵渎;所以与其逃避眼前的这一切,不如堂堂正正地,去面对接下来的挑战。
也因此,在面对之后不死神的邀约之时,男主才会坦然地选择放弃。这是因为,选择不死,并不意味着自己还活着;“不死”,只是一种对于现状的逃避而已,而自己早在前世中,就已经经历了一次“不死”的状态,如果这次还选择了一样的道路,那就是在浪费这一次转生的机会,就是背叛了自己想要好好活下去的誓言,更糟蹋了灯火女神对自己的怜爱。
转生,不是为了逃避,而是再次面对。

这样的理念,虽然作品并没有反复提及,但是却是本作的一个重要内核。
像是到了中期,当男主准备去讨伐巨龙的时候,他的内心中产生了犹豫与迟疑。
男主有着非凡的实力,所以在面对着绝大多数状况,自己都能够妥善处理;所以,即便自己做了很多在他人眼中非常英勇的举动,对于男主来说,这也谈不上勇气,这只是一种理性的判断与计算而已。真正的勇气,是即便心里清楚对方是比自己强得多的敌人,是即便知晓自己没有战胜对方的可能性,也依旧敢于向前迈步的精神。
而此时此刻,男主不敢去面对巨龙的挑战,理性思考的话他也的确应该先规避此次危险,等待自己更进一步地精进与锻炼之后,才再回去讨伐巨龙。但是,正当他这么思考的时候,身边的侍从禄,却对其他的人说,圣骑士大人一定会做出自己的决断的;这不是话术,而是禄由衷地相信着男主。
看着眼前这一些无辜的普通人、看着眼前这些对自己有所信任的同伴,如果放着他们逃走,只追求自己的苟活的话,那就又和生前的自己一样了;所以与其说这是勇气与否的问题,不如说这是自己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所以,身为“转生异世界”的一份子,本作不像主流作品那样,简单地把“转生”,当做一个逃避现实压力的工具;甚至恰恰相反,本作所提倡的价值,是摒弃逃避的想法,并认真且努力地,再一次面对自己曾经逃避的事物。毕竟只有这样,我们才会变得坚韧、且强大。
而这样的价值倡导,虽然有些老套,甚至放在当下这个时代中,都显得有那么一点不合时宜;但至少对我来说,能够在龙傲天爽文中发现这样一部,质朴且真诚的作品,绝对算得上是一件极为幸运的事了。

总的来说,本作是一部相当扎实、真实、且真诚的异世界转生作品。
无论是吸引人的奇幻设定构建、战斗与日常的扎实描写、足够可信的社会搭建、还是对于转生的思考与价值提倡,在我看来都是做得非常好的部分。
如果你也喜欢一部正向积极、且叙事王道的异世界转生故事,那么本作,真的值得你入坑。
ps:作品之所以真诚,也和一开始提到的《言语》设定有关。因为要想发挥《言语》的力量,自己首先就需要信任自己的话语;也因此,说谎在这个世界观下,尤其对于魔法师来说,算是一个禁忌。以此为基础,这个世界的人们,其实会活得比较直率,而直率的互动方式,就构筑了本作那让人看起来相当真诚的故事基调了。
ps2:本作其实给人的感觉,和同样在今年很火的《无职转生》非常相似。尤其在我看来,这两部作品在精神内核上,是极为相似的。只是,《无职转生》花费了更多笔墨,去细致地描绘男主的成长过程;而《圣骑士》,则略过了成长的过程,很快就来到了剧情的高潮处。会有这样的差别,是因为前者的主角生前是个更彻底的人渣,而后者的主角,只是遭遇了挫折之后有所颓废,所以转变的力度还是有所差距的。另外,前者对于人性的复杂面也有着更多地呈现,尤其对于欲望更是毫不避讳的描写出来;但对于后者,如同我前面就提到的,它少了这方面的复杂,但同时也多了几分真诚。就我个人来说,《圣骑士》还是比较对我胃口的;但很显然《无职转生》在有着更丰厚的叙事与描写之后,它所带来的成长、转变、乃至于对主题的思考,或许能够更加触动我们。
ps3:遗憾的是,本作的动画改编,目前看来并不优秀。虽然我在文章的一开始有提到基调复刻得还不错,但不少地方的情感描写与铺垫,都是相当欠缺的。而在这样的情况下,或许下两集的高潮剧情的处理,也可能因此,而远远达不到小说所能够带来的震撼与感动,这还是相当可惜的。所以感兴趣的朋友,还是更推荐从小说入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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