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思量
癸卯之春,四月既望,为感友人为情所伤,情随事往,而不能喻之于怀,遂作斯文以记之,其辞曰:
在可以等待的季节里,我已不再等待,你不来,又何益?
三年前的那一个夏天,我的守望,或全因一个雨字,其下生四点,像极了水汽氤氲的形状,我曾一度固执地认为,我们还能一起坐在教室里,笔声婆娑,风吹起你的发梢,总从你身边路过的会有谁?
我也只是路过,在你的路上,我不知该如何思,如何忆:静夜,思不能寐,忽坐忽起;喧嚣的白昼,却仿佛卧看行云,晃晃悠悠,直至倦极而眠。可我依然无法靠近你,不是么?
这已是过去的故事了,也许只要长相守就好。可再好的感情,落到嘈嘈杂杂的凡间,就像豆腐掉到了灰堆里——拍不得,也打不得。磕磕绊绊,乃至于格格不入......直到有一天,是非对错,已毫无意义。
岁月就是如此无情,忆念之愁,千思百感,或已攒聚了这六年,这安能使我不伤心?我是那样的心痛,并绝望的意识到:余下的数十日后,此生或再难得以一见。到那时候了吗?你依然能静静的微笑——笑那浮华落尽月光如洗,笑那悄然而逝飞花万盏——或许这便是最好的幸福了。
心,神,意都在告诫着我:不要说思念了,当然,也不要再说不会忘记的话。记得有一日,你就如同一个彻悟者,呢喃着不似家常的家常话:“此生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此情惘然逝若梦,镜花水月原非真……”
这样的话,就如同朦胧雨丝萦绕在我的心头,在漫天相逢之初还有些摸不着头脑:雨来了吗?要去了吗?
是的,一阵骤雨过后,你并未带走什么,残勾留连。
而留在明信片上的那句祝福,时光荏苒,却不褪色,很像是一个没有写完的故事。
附:笔者言:
想象中一直有这样一些画面——虽然说靖轩从未拥有过——但我还是喜欢这样想:
当白日已尽,他们依偎在一起,相互取暖,相互慰藉;有时,她会莫名觉得眼前这个人像是自己的哥哥,就是这样他们彼此拥有。
但是,他们不能在一起。
港口消失了,接着,陆地也消失了,爱情的小船在名为生活的巨浪面前不堪一击,她还是走了。
再后来,他经历几次结婚,生子,离婚,再结婚;最后,他带着他的女人衣锦还乡。给她打来电话,她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他。他说:“我仅仅想听听你的声音。”她说:“是我,你好。”
后来他不知道再和她说什么。
故事到此为止,仅此而已,我不知道再会发生什么,但那不重要了,对吧?
毕竟,往事已成追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