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散文网 会员登陆 & 注册

《Aromatherapy“芳香疗法”》VIII.《心的牢笼》

2023-03-03 19:52 作者:川寒大大Kawakan  | 我要投稿

      但所幸今日还是落下了帷幕——尽管大家都在担忧“那个家伙”,但好在它就再也没有出现了。于是就这样众人迎来了新的一夜,小小的病房中此时充斥着的却是家一般的温暖。小艾米的生日也在欢声笑语之中落下了帷幕。这一切都令卢克回味无穷——尤其是大家一边吃着生日蛋糕一边完成的那幅作品。画面上有三个小人——男的、女的、小孩子——仔细一看这正是卢克、珍妮以及艾米自己。这张画的下面还有卢克心血来潮与艾米一同写下的祝愿:

 

     “我们是崭新的家庭!”

 

      待到将艾米安顿上床之后,卢克便打开了一盏小夜灯。

 

     “今天就让叔叔陪艾米睡觉吧——当然,还有小拉里也是喔!”卢克对艾米微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好哦,卢克叔叔陪艾米睡觉!”艾米则兴奋地伸出两只胳膊,想要抓住卢克那宽大的手掌。

    “嘘嘘!小心感冒了,小笨蛋!”卢克赶忙又给艾米盖回被子。

    “那么路易斯先生,今晚这里就拜托您了。”一切都整顿完毕后,珍妮也准备回去了。

    “交给我吧。晚安,杰斯蒂小姐。”

    “晚安,先生。乖乖听话喔,艾米。”道别后,珍妮便轻轻阖上了门。

    “晚安,”卢克目送着珍妮的背影,随后又转向了一旁的艾米,“晚安,亲爱的。”

    “卢克叔叔晚安!”

 

    看到孩子安稳地闭上了眼睛,卢克也便安心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病床边的一张椅子,平日给坐班护士用的。虽然坐着睡觉卢克向来是觉得不舒服的,但为了孩子他也就只好坚持一下了。一把年纪了,也没有当年那样善于适应。心想着,卢克便默默背起了当时在部队里所学的睡眠秘诀。

 

    “第一,放松面部......肌肉、眼球、口腔、舌头、下巴......”

    “......第二,肩部放松......舒缓脖子的压力......肩部、大臂、小臂,直到指尖......”

    “......第......三......深呼吸。扩张胸腔,让空气充满肺部......”

    “......然后是......想象着自己飘了起来......腿部放松......飘起......像一只水母......”

    “最后......放空......十秒钟......在午后的溪流之上......我躺在一艘小艇之中......小艇......独木舟......我......”

 

    还没说完最后一个字,卢克的意识便模糊了起来。他感到一股暖流顿时充满了自己的全身,随后思绪也便飘了出来。虽然身子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但卢克还是感觉自己正靠在自己那熟悉且舒服的床铺之上。熟悉......那种分外熟悉的感觉......卢克渐渐感到自己被一股奇特的感觉包裹着,人也似乎旋转了起来。旋转着,旋转着,就像是一场华尔兹。鉴于此,卢克仿佛也听见了那优雅的音乐,眼前也渐渐看见了那些色彩——是绯红色的。那些绯红色的光点渐渐变得丰满起来,且逐渐充满了花的香气。卢克看见了,那是一束玫瑰花——他的手中正拿着那捧鲜艳的玫瑰花束。西装革履。

 

    回到了那一天。

 

    正站在自己的家门前,下着淅淅沥沥的雨,撑着那把黑伞。熟悉的玩具盒。是的,一切都这样熟悉。

 

    “我没听错吧?是你回来了吗?”这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是一个女声,也是那样的熟悉。

    “凯......凯瑟琳?”不敢相信。

    “门口有人吗?”那声音依旧问。

 

    “凯瑟琳!是你吗?”拍打着那熟悉的房门。已经确定了声音的主人——正是心心念念的那一位。可奈何小门久久不开,便焦急地搜寻起房门的钥匙。

    “卢克,你回来了。”那声音回应。

 

    “回来了!回来了!!我回来了!!!我回来了,亲爱的!快开开门!快!”

 

    呐喊着,动作也愈发焦急。唯独那把熟悉的钥匙却久久未能出现。

 

    “对不起。”

    “为......为什么啊,”笑容凝滞了,“凯瑟琳,这究竟为什么啊?”

 

    “我害怕你。”只是留下了这样的回复。

 

    难以置信。

 

    “路易斯,转过头来。”

 

    不知为何突然又出现在了身后。白里透红的肌肤,一身晚礼服是那样动人。宛若天妃。

 

    “我们......好久没有聚一聚了吧。”

 

    “凯瑟琳?!”鄂然回首。

 

     “我是说......我们一家。我,还有我们还没出生的宝宝......”

    “凯瑟琳!”

    “那家常去的西餐厅,就是你和我说很好吃的那一家......我们一起再去一次吧?”

    “凯瑟琳!!!不要!!!”

    不知何时又上了那辆黑色的轿车——迈着那绅士的舞步。只看见那把雨中的黑伞,只听见冷雨拍打着车窗。雨滴,宛若天使折断的双翼。

 

    “路易斯你说......”那个女人说道。

 

    “这次......这次又是什么?”惊恐万分。

 

    “我们结婚吧,好不好?”

 

    手中的捧花又突然出现在了天空之上。高高地抛起,伴随着欢呼声。开始起舞了。

 

     “不......不......凯瑟琳......不!”

    但已经翩翩起舞了。华尔兹开始了。

 

    “我们给宝宝起什么名字好呢,路易斯?”

    “不......不要......”

 

    但舞步却无法停下。

 

    “亲爱的,不用担心我。早点回来。”

 

    “该死的!!!快给我停下啊!!!”

    但那双革履依旧在地面上迈着优雅的舞步,而那只芊芊玉手则依旧被牵着。牵着,牵着,越来越高,宛如含冤自缢的魂灵......

 

    “亲爱的?”

    “亲爱的。”

    “亲爱的......”

     “不......不要......快住手......”

 

    可是只留下了微弱地喘息。

 

   “吱——”


    霎时,只听见惊雷大作。可那尖锐的声响却如钢针一般仿佛要刺破耳膜。时间仿佛静止了。天使从天国落下,羽毛洒满了人间;冰冷的雨滴化为了玻璃碎片四散开来。抛向空中的捧花顿时迸发、炸裂、融化,最后化作了无数滴鲜红的血液洒向大地。滴答......错落有声。欢呼声逐渐变为了哀鸣,一切又一次回归了无边的沉寂......

 

    伴随着琴键上最后一个重音落下。又回归了那一抹绯红。

 

    舞会结束了。

 

“……天使从天国落下,羽毛洒满了人间;冰冷的雨滴化为了玻璃碎片四散开来。抛向空中的捧花顿时迸发、炸裂、融化,最后化作了无数滴鲜红的血液洒向大地。滴答......错落有声。欢呼声逐渐变为了哀鸣,一切又一次回归了无边的沉寂......”




    卢克拼命睁开眼。他喘着粗气从黑暗中惊醒过来,满面冷汗。卢克才注意到自己不知何时已双目湿润,身上的伤疤还在隐隐作痛。醒来了。最大的不幸莫过于分不清何为现实何为梦境了吧?梦说得甜美,但也只是现实的回声墙而已——只会一遍一遍重复现实中的事情,无论是美好的还是悲怆的,残忍、冷漠而又机械。卢克抚着自己的胸膛,他可以感觉到那颗心正在“怦怦”地狂跳不止——仿佛要蹦出来似的。

 

    “凯瑟琳......”卢克仍在对刚刚的那个梦耿耿于怀。

 

    他喘着气,抹去了眼角的泪花,心情渐渐也平复了下来。他张望着,月亮已不知何时升了起来。暖黄色的微弱的夜灯的灯光交杂着苍蓝色的月光,一切都显得格外可爱。那孩子在月光之下安然地沉睡着,嘴角泛起了阵阵笑颜。笑得这样甜蜜,想必她的梦也是甜蜜的吧。熟睡中的孩子是治愈一切的最好良方——尤其是内心富足的孩童。如是想着,一抹欣慰的笑容逐渐染了起来,取代了他脸上先前的表情。

    就在这时,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从紧闭的病房大门之后传来。那声音似乎是在走廊上的,越来越近——似乎是什么东西在暗处爬行。卢克惊愕地盯着门口。他竖起了耳朵,细细听着。先前的经验告诉他不寻常的事情就要发生了。空气似乎凝结了,周围似乎也逐渐变得冷了起来。他屏息凝神,淌下了冷汗,随后便慢慢直起身子,并且摸索出了自己的手枪。他猫着腰,小心翼翼地潜行着。

    待到抵达门口,他倚着门框,然后将头贴在了门板上。

 

    “又没有动静了。”

 

    卢克聆听着,于心中思索。那可能只是管道老化或者别的什么发出的声音吧。他如是想着。可正当他要放松警惕时,他又听见了那个声音——这次绝对没有听错。于是他继续猫着腰,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外去。卢克四处张望:走廊上黑黢黢的。已经是午夜时分,所以一个人都没有。一切虽然都没什么变化——再熟悉不过的LAB之夜——但卢克的直觉告诉他不同寻常的事情正在发生。

 

    “谁!快出来!”卢克摆出了备战的架势,双手紧紧握着手枪,呼喊道。可是回应他的只有在幽长走廊中回荡着的他自己的回声。气温仿佛又降低了几度。今夜的走廊似乎有些异样——好似缺了什么。但卢克却又无法说出。

    确保艾米病房的已经完全安全后,他便继续去到四周观察去了。他继续这样猫着腰,沿着墙垣向前潜行着,还时不时地举起手枪向四周瞄准着。就在这时,卢克眼角的余光似乎捕捉到了什么:那是一个黑影。那个影子飞快地从卢克身边反方向窜了过去。卢克连忙转过头去,朝自己身后举起了手枪。的确有东西!

 

    “到底是谁!给我出来!别躲躲藏藏的!”他继续向黑暗中呼喊,但仍然没有回应。

 

    卢克立定在原地,端着枪的双手微微颤抖着。他细细聆听着周围的动静。只是这次不再是一小段的声音,那个东西似乎正在采用一种极其诡异的路线向卢克爬来,这让它的足音听起来好似来自四面八方一样。他本该已经紧张到了极点,但他此时却突然放下了握着手枪的双手,哼笑了几声。

 

    “我就说嘛,LAB的厨师技艺还是很高超的嘛,”卢克笑着耸了耸肩,“因为今天的蛋糕可是真的很「香」呢。”

    “简直就是香得——”

 

    “把什么人都引过来了!!!”随后卢克大喊一声,然后突然拔枪,转过身来朝着身后天花板的位置连开了三枪。

    “打中了!”卢克于心中暗喜。他可以听到,那三发子弹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某个东西的身上。

 

    “十二......”

 

     此时卢克听见从刚刚的那个方向传来了一声小声的嘀咕。他继续观察着,黑暗中的确有一个人形的影子。卢克还注意到,一双蓝色的眼睛正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那声音说道。

 

    “呵呵......是「你是怎么发现我的才对吧。很简单——逆向思维,”卢克冷笑一声,“不得不说,你的「嗅觉」是真的不错啊。不过我也早注意到了自己被那小家伙偷偷摸了一身「奶油」。背后偷袭玩够了吗?”

     “不赖,看来「的确是够格了」——和我想象中您的实力差不多,”那声音只是这样回应着,“呵呵......动物奶油。甜牛奶......就是这个味道。”

    “别在那里鬼鬼祟祟的了,”卢克的眼神变得坚毅了起来,“你到底是谁,想要干什么!立刻现身!”

    “呵呵......当然是要你们的命了,”虽然看不清,但卢克可以察觉到那东西正在轻蔑地笑着,“我自然会出来的。只是,那还得要看看您有没有这一部分的「实力」了。

    随后只听见“嗖”的一声,卢克可以感觉到,那个东西又不知道朝那里蹿了出去。然后便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卢克立刻回过神来,摆好了迎敌的架势。他站定在原地,屏息凝神。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卢克能够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喘息以及那“怦怦”直跳的心脏,而环绕着卢克的,则是那黑影中的诡异的“悉悉索索”。卢克就这样聆听着,直到......那个声音停了下来——他似乎已经找准角度了。

 

    “六点钟方向,”卢克猛然回头,“在那!”

 

    随后卢克立刻朝那个方向扣动了扳机,又是“砰砰”几声枪响。前两颗子弹打偏了,但有一颗还是传来了闷响。很显然,那颗子弹打中了。但即便如此,那“悉悉索索”的声音依旧没有消停下来——很显然那个东西依然是活蹦乱跳的。

 

     “九。”卢克又听见了那声嘀咕。

    “这家伙......到底在念叨什么......刚刚子弹已经命中它了,但那个家伙还是活蹦乱跳的......”

     卢克咬紧了牙关,额角淌下了汗珠。这个家伙注定是棘手的。正思索着,卢克便感受到了身边挂过了一阵风,随后便感到自己的小腿上一阵麻木。过一段时间,一阵钻心的剧痛便传来了。这阵痛让卢克不禁打了一个踉跄,他俯身一看,自己的左边小腿上不知什么时候添上了一道血痕。

     “这......究竟是什么时候!”卢克惊恐地盯着腿上的伤。但此时也顾不上这么多了,首要任务还是得要把藏着的那个东西揪出来。

 

    “您不应该掺入进来的,”卢克只听见暗处传来这样的回应,“至少不应该——像您这样的人才就这样白白殒命了。

 

    “呵呵......可我......可我算是已经没退路了。”卢克冷笑几声,似乎想到了什么。

    只见他支起身子,忍着腿部的疼痛向朝艾米房间反方向的走廊奔去。而卢克也能够听到,那“悉悉索索”的声音也在跟随着他。

    “很好......注意力已经被牵引过来了......”卢克于心中暗喜。他的神情也变得愈发坚毅起来。

    “那么我也没有办法了。”那声音说道。

 

    时间继续流逝着。一分,一秒......每一秒钟都过得如此漫长。卢克继续牵制着那个在暗中躲闪的家伙,他将那个东西带到了一处更远离病人收容区的走廊中。卢克屏息凝神,直觉告诉他机会有限,绝不能再疏忽了。他找准时机,又是几发子弹出膛。硝烟于枪口中迸发,他的面庞也被枪口上的火光照得通红。

 

    “‘穿刺’那帮懒人怎么还没有来,就连楼层巡逻的守卫都没见一个!这群家伙......早该听见动静了才是啊!”卢克与心中暗自思索。这一切都很不对劲,通常——应该说刚开始他开了三枪以后——“穿刺”小组收容所的警报器就会识别到发生的这一切,更无论还有监控了。支援应该早就到了才是,可现在却仍然不见半个“穿刺”队员的身影。

 

    “嘶......”

 

    卢克能够感觉到这个东西刚刚又从自己的身边蹿了过去,一阵紧密的脚步声之后,他又感到了和先前一样的疼痛。只是这次并不只有简单的一处了——而是几处。他的背部、胳膊上也有了这样的伤痕,而他披在外面的那条研究员白大褂也破损了。但待到卢克细细观察后他才发现,虽然很像,但这些伤痕无一例外的都不像是寻常的切割伤,而更像是被什么东西大力磨破了。

 

    “七。”卢克听见了那家伙还在嘀咕。

 

    于是他又抄起手枪,朝着那声音的来源扣动了扳机。这次依旧命中了——即便不可能枪枪命中,但至少还是有几发子弹打中了。可让卢克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又发生了——那个东西,听起来似乎依旧是活动乱跳的。好似它根本没有受到中弹的影响。

 

    “五。”嘀咕声又响起了。

 

    “嘭!”随后是一声闷响。卢克立刻便感觉到自己透不过气来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小腹上被猛地捶打了一拳。根本反应不过来啊......卢克暗想,吃了一个踉跄,跌跌撞撞地向后退了好几步以至于差点没能站稳。他捂着胸膛,随后便感觉喉咙里涌上了一股血腥味。这东西的力道实在是太大了,这样下去绝对不行......他将嘴里的血泡沫吐了出来,然后立刻又对准刚刚的受击方向开了几枪。

 

    “三。”然后又是“三”。

 

    “恕我直言我们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了,路易斯先生。说起来,您的确是想要「叫人」的吧?拖延时间,牵制住我,然后那些家伙就来了——是这样想的吧?”那东西停止了行动,轻蔑地向卢克反问道。

    “你——”卢克瞪大了眼睛。

    “抬头看看吧——看看忽略了什么。”

 

    卢克应声抬头,他此时终于发现了自己刚刚一直觉得的今夜走廊上的怪异之处了——走廊上平日中应当常常闪烁着的监视器和警报器的红色响应灯今天居然熄灭了。这也就是说,从刚刚一开始,卢克和那个东西的一系列搏斗行为就都没有被检测到。警报至始至终根本没有发送出去。

 

    “不得不说这个地方也的确适合休息——隔音能力真强。多谢款待了。”卢克听见那东西似乎在嬉笑。

 

    “你提前解除了这层楼所有的警报?!”

    “呵呵......不止如此——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来」呢?”

 

    经过这样一说,卢克也顿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那家伙说自己已经把所有设备断开了,可即便是这样,过了这么久的时间这层楼还是会有警卫响应的才是。可现在却依旧没有任何警卫响应。难道那家伙已经把警卫室一锅端了!

 

    “混账东西!”卢克于心中咒骂道,握紧了拳头。

 

    “为此......说实在的我也挨了不少枪子。这还真是符合我国的传统——个个都那么喜欢用枪,即便在LAB实验室也一样。”

 

    “有点本事......我猜......我们现在也就是在单挑了呢......喂!你刚刚不是说过要看看我的「实力」吗?我想......我们也不相上下了吧——我打中了你,你也打中我了!”卢克很快便镇定了下来。他喘着粗气站定,随后便又话锋一转朝着那片黑暗喊话了。他弯着腿,用手捂着自己的胸膛。他能感觉到自己那“汩汩”的血液正在自己皮肤上流淌着——且它已经染红了自己的衣襟。

 

    “「实力」吗?的确,”卢克听到那东西正在耻笑着,“不得不说您的确值得敬重。”

    “呵呵......那就好。喂,我说!那你也该出来了吧。别躲躲藏藏的了!”卢克的嘴角微微扬起,也露出了笑颜。但这微笑却是冷的。

    “不错的尝试。但恕我直言,我也不会傻到抛弃掉自己的优势局面,”那声音回应道,“所以,对不住了路易斯先生。只能怪您自己参入这件事情了。

    “所以......你这家伙到底还是想反悔了吧!”卢克咧着嘴,用手抹了抹自己的嘴角,擦去了嘴边的鲜血。他浑身都在颤抖着。

    “正有此意。”

    “呵呵......那你有种就来试试。”卢克笑笑,朝着那个声音瞪起了双眼。他的身体颤抖地更加厉害了。

 

    “唰啦!”

 

 

    那个东西果不其然下来了——显然,就如它自己所说的,它还是不会放过任何有利的机会。卢克见状立刻闪到一旁去,只见那个东西落地以后便飞速伸出了自己的双臂,然后朝卢克所在的方向挥舞过去。阴影之下,有什么东西被切开了。

 

    “都结束了——”

 

    黑影中的东西终于显现了出来——那是个人,小麦色的肤色,白色的长头发却垂了下来。他赤裸着上半身,虽然体型适中,但却有着分明的肌肉线条——如同古希腊时塑造的美男子雕塑一般。

 

“……黑影中的东西终于显现了出来——那是个人,小麦色的肤色,白色的长头发却垂了下来。他赤裸着上半身,虽然体型适中,但却有着分明的肌肉线条——如同古希腊时塑造的美男子雕塑一般……”

    但话还没说完那个家伙便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刚刚他的确将什么东西撕成了碎片,但不是卢克·路易斯——那只是卢克的白大褂工作服。他刚刚将它丢了出去,所有那个刚刚“闪到一边”的东西的确是卢克,但也是他的工作服。

 

    “什么?!”那人惊愕地看着地上被撕碎的衣服。

 

    “还是那句话,你这家伙果然还是一心想着「奶油」。”

 

    背后传来了卢克的声音。那人慌忙回头,只见卢克此时正瞄准了自己。

 

    “砰砰!!!”

 

     果断地,这次卢克直接扣动了扳机。实实在在的两枪。他眼睁睁地看见子弹朝那人飞去,而尽管那人举起了双手抵挡,但又怎能奈何子弹呢?这次的确是结实地打中了他,而他则是将身子拱了起来,似乎吃了痛,正在挣扎。卢克于心中暗喜。

 

    “一。”但随后,卢克还是听见了那声嘀咕。声音还是很冷静,这说明那家伙还是很健全的——刚刚的射击完全没能伤到他。

 

    卢克心中一颤。这人......居然还活着?!可是子弹刚刚的确已经打中他了——他亲眼所见。正想着,只听见“当啷”一声,一个东西掉到了地上,滚落到了那人的脚边——卢克定睛一看,这正是自己刚刚发射出去的两颗子弹中的一颗。

 

     “路易斯先生,您应该听说过「范德华力」这种东西吧。”那家伙慢慢直起身子,卢克惊愕地盯着眼前的这一幕——他朝卢克摊开了自己的手,打招呼似地举了起来,而另一颗子弹则牢牢地黏在了他的手掌心上。

 

    “范德华力!”卢克当然知道这个东西。范德华力,又被称为范德瓦尔斯力,是一种存在于分子之间的作用力。但这家伙为什么现在提到这东西呢?

 

    “一种分子间的作用力。分子中的电子运动会产生瞬时偶极矩。”小麦肤色的人转过头去,用两根指头将那颗子弹捻了起来并端详着。

    “难道说!你这家伙——”卢克再次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那人的手掌。那人手掌上的并不是人类手掌的纹理,而就是早上见到的壁虎纹。

 

    “不错——大自然果然是这么「神奇」的啊,”那人像弹走一只停落在手上的小虫一般将手中的子弹弹到了一边,“我虽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现在也得到了这样的福分——变成一只「壁虎」了。”

 

    的确是这样!卢克的思绪飞速地运转着。电子运动产生了瞬时偶极矩,然后使临近的分子在一瞬间被极化,而后者又反过来增加了原来分子的瞬时偶极矩,从而便产生静电耦合。这就是范德华力!而这样的分子作用力事实上却离生活很近,甚至在一个不起眼地方上,那就是壁虎的脚掌——之所以壁虎能够攀附在墙壁上,就是依靠着这样的范德华力。而刚刚的射击之所以没能伤害到他,正是因为他利用自己手掌上的壁虎吸盘将子弹与自己手掌之上的分子瞬间极化从而产生了静电耦合,于是便吸住了高速飞行的子弹!

 

       “一只大守宫壁虎的脚掌上足足长了600万根刚毛,而因此他能产生高达一千三百牛左右——也就是一百三十公斤左右的粘附力。”小麦肤色男子继续说道。卢克则紧紧握着手中的手枪一言不发。

 

   “壁虎理论上能够产生超过一百公斤的粘附力,但它却没能实现,实际的效用只有不到0.05%而已。而它们即便从30米高的地方掉下,也能够牢牢抓住距离地面7m左右的叶片,”那人继续解释道,“设想一下,这超过自己身体将近一千倍的粘附力,如果等比例运用在「人类」的身上会如何呢?”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那家伙能黏住我的子弹!”卢克意识到了眼前发生的一切。他颤抖着身体,冷汗沿着他的脸颊不断地滚落下来。

   “呵呵,”那人只是冷笑了几声,“现在,先生,我说了——「一」——那么现在也便只剩「一」了。

   “从刚开始你这家伙就一直阴阳怪气的——”

   “我是说,不出所料您的手枪应该也是LAB实验室「标配的」吧——一样的型号。弹夹容量的话......应该......”

 

   “应该也是「十五发」的吧。”

 

    那人的这一席话又让卢克感到了震撼。的确,他的手枪是LAB实验室标配分发的。一种改装枪,能够连续发射子弹,性能也是极佳的。但唯一美中不足的则是它的弹夹容量只能是标准配置的十五发子弹。但......他究竟是如何这样了如指掌的呢?

 

    “但无论如何路易斯先生,您现在只有「一发子弹」了。我劝你还是好好把握住机会。”那人露出了果决的神情,似乎胜券在握——已是决心将卢克置于死地了。

 

    “呵呵......”

 

    但卢克让他失望了——他看起来似乎连紧张感都没有了。只听见卢克正低着头,反常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但卢克却笑得更加放肆了。

 

    “你究竟在那里笑什么!”那人见状,神情又立刻凝重了起来。他显得有点恼火,估计是认为自己不被尊重。

 

    “我问你,你喜欢「红色」还是喜欢「蓝色」?”卢克又抬起头来了。

 

    “这.......你......什么?”那人对卢克那唐突地发问弄得一时摸不着头脑。

    “要我说,我最喜欢「蓝色」了。深沉、冷静。近乎完美的颜色——我幸运的颜色......”卢克继续自顾自地接着说。

    

   “你该不会是脑子都糊涂了吧......”

 

    “不......我清楚得很。如果让我选,我肯定选择「蓝色」,”卢克展开了笑颜,“喂!那什么——你不是很聪明吗?那你应该知道「电阻」这样的事情吧。”

    “人体在干燥情况下的电阻可达1000至2000欧姆左右。很神奇,不是吗?我们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电阻」啊,”卢克的神情变得自信了起来,“而设想一下,倘若环境「湿润」或者「受了伤」的话,那么阻值便会大幅下降至1000至800欧姆左右。”

 

    “所以——”那人的淌下了冷汗,他似乎意识到情况已经有悖于他最初的念想了。

 

     “那么那一份「暴力」——那份你施加于他人的「暴力」,以及产生的「罪孽感」——终会回到你自己身上,”卢克突然又飞快地将手中的手枪举了起来,“而我,毅然决然地依旧选择那「冷静的蓝色」!

 

    “砰!!!”

 

    一颗子弹应声脱膛而出,朝那人飞去——只是卢克并没有瞄准那人本身,而瞄准了他身后的某个地方。那人只听见子弹击中了目标,随后便感到自己的身上似乎落了只虫子,然后一股剧痛夹杂着酥麻感便贯彻了全身,周围的环境也被照得通亮。那人颤抖着,艰难地扭过头来看向刚刚落在自己身上的东西——那是一根蓝色的、仍然通着电的电线。卢克刚刚所射击的对象正是这根天花板上脱出的电线。再一看,他便意识到卢克为什么要说“受伤后电阻下降”这样的事情了——因为他的身上早已沾满了卢克的血液,在血液中无机盐的作用下,他的体表电阻降得更低了。

 

    “你......”那人想说什么,但却被电得酥麻了。

 

    “血液如果要在空气中凝固的话......大概需要五分钟左右吧......而如果是大量的血液的话那应该会更久,”卢克坚毅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到底......还是赶上了啊......终于干掉了吗......”

 

    “呵呵......”

 

    但夹杂着电流的声音,卢克却听见那个人似乎又发出了几声冷笑。难道说,他还没有死亡!

 

    “零。”又是那熟悉的数数声。

 

    “什么?!”

    只见那个人——尽管他的皮肤已经因为电流而变得有些焦黑——仍正在用自己的手抓着那根电线。

 

    “你......已经......「没有子弹」了......”那人只是这样冷冷地说道,他脊背上的电光仍然在闪烁着。

 

    “这家伙......究竟怎么回事!”卢克不禁全身一阵战栗。

 

    随后他便突然蹿到了卢克面前,朝着卢克就是一次结实地撞击。而由于他的身上还带着电流,所以这次撞击给卢克带来的伤害是异常巨大的。卢克被这股强大的力量顿时撞出去了几米,并且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那人看见卢克倒地,便笑笑,便也将握在手心中的那根电线松开了。卢克见那家伙此时口中不断地喘着粗气,且浑身上下都冒着黑色的烟,唯有那双蓝色的眼睛是闪闪发亮的。

 

    “你......怎么......”

    卢克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却又瘫倒在地——刚刚的电流无疑已经对他造成了严重的创伤。他呻吟着,艰难地挪动着自己的身体。

 

    “您的计算的确是不错的,但却忘记了「角质」这种东西啊......如果皮肤上存在这种东西,那么电阻还会更加高吧——而我手掌上的「吸盘」也却是这样的东西啊,”那人阴沉着脸,“仔细想想,我的人生可真是悲哀啊......一生都没一个好的结果,就连「变异」也只是变成了丑陋的壁虎而已......但我才不在乎。对我来说,我所在乎的只是物理学罢了。

 

    “对了,您刚刚说的——「暴力」「罪孽」?那可不是我应该有的感觉.....”那人一步步地逼近倒地的卢克。

 

    “可恶......”

 

   “您刚刚说我「很在乎奶油」,可您知道这是为什么吗?”那人话锋一转,反倒抬头凝望向黑黢黢的天花板,眼神也变得呆滞了起来。

    “因为我的妻子——准确来说只是未婚妻吧。”他只是自顾自地说着。

    “你的妻子?”

    “我的......妻子。甜奶油蛋糕,那是她最拿手的点心——先前每每都要做给我吃的点心,”那人将头机械地转了过来,“您应该在「调查」那起「凶杀案」吧?我想......我应该能给你一些线索。”

    “什么?”

 

    “人是我杀的。”只见那个男人很平静地说出了这句话,就仿佛他做的事情是天经地义的一般。

 

    “那个秃子,是我杀的。而我则是你们在找的那个「失踪的重症患者」。”

    “但你为什么这样做——”

    “你能够想象参战刚回来就看见自己另一半的遗书的感受吗?”

    那人反倒反问了卢克一句。这令卢克的身躯一震。卢克抬起头来,震惊地看着眼前的那个男子。

    “她自杀了。那个秃子害死了她,”可那男人只是很冷静地说道,似乎已经看淡了这一切,“那个家伙,趁着我参加大卫国战争的时候来到家里,说是来送补恤金的,结果却将她淫奸了。呵呵......这就是那些个混蛋所谓的「政府补助」吧。我那亲爱的,不堪屈辱,于是投水自尽了。”

    “所以你也是大卫国战争的退伍士兵?!那也就是说,你是在复仇?”这也难怪他懂得这样多的事情了——而且还颇有战略。

 

    “大仇已报了。”

 

    “但路易斯先生,我有的时候真的觉得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那男人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我们为了这个国家拼命,而这个国家却反而要将我们吞噬殆尽。脑满肠肥、只想着去摸女人的胸和屁股的人能够当官,并且好好地存活下去,而真正胸怀理想的人却屡屡遭受着折磨。正如您所见,我也是S市的人,可他们明明可以处理好这一切的,但他们却显然更加在意国会选举之类的事情——为了自己能够连任而不惜一切代价。呵呵......在此之前我也有自己的梦想,但如今却只能作为非正义战争的残党而被人唾弃。”

    “所以......既然如此,你已经复仇了......可为什么还要再继续行凶?”

    “问题就出在这,路易斯先生,”男人与卢克四目相对,“因为你们仍未醒悟。

    “什么意思?”

    “您这样一个拥有才华的人却继续留在了这里——这样一个连强奸犯都能够容忍的地方。你们并没有意识到这一切——仍在为这一台残酷的统治机器添油增柴。我很抱歉,路易斯先生。我承认您的才华,但您也介入了这场调查,所以对不住了。毕竟我不希望有人否定这场「革命」,也不希望这件事情有更多的目击者——毕竟这仅仅是我的开始。

 

    说着,那人便突然停下了任何动作,然后缓缓地向卢克抬起了自己的一条胳膊。卢克见到,他手掌上的壁虎吸盘正在重组,它们的排列变得逐渐平整且具有规律了——这让那人的手看起来好似一把锋利的剑刃。

 

    “我说过,我只在乎物理学,”他冷冷地看着卢克,像一位行刑者,“感受一下这份新与旧的「割裂」吧。”

 

    语罢,他便将这条手臂向着卢克的喉咙飞快地捅了过去。卢克慌忙伸出手来抓住了那条胳膊,而出乎意料的是那个男人的力气却异常地大。卢克死命地抓住了他的那条胳膊,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他只觉得自己已然支撑不了太久,更何况先前已然负伤。他只听见自己全身的关节都在因为施力而发出怖人的“咔啦”声。突然,只觉得双手一松弛,顿时便失去了力气,随后便眼前一黑。

 

    “滴答......”

 

    只听见液体泼洒在地面上的声音,空气中便弥漫起了一股浓郁且新鲜的血腥味。“啪嗒”一声过后,一个柔软的东西便掉到了地上,卢克也便感到了一阵空虚的感觉从自己右半边身子上传来;而后定睛一看却发现那东西并非他物,而正是自己的右手——是刚刚被那家伙的手刃一弯所砍下来的。随后一阵剧痛便从切口处传来了,卢克也因这股剧痛而全身抽搐,并且开始大口地喘着粗气。

 

    “服从结果吧,路易斯!我们最终是要在你们这些高爵之上的!这份没有必要的痛苦就是源自于阶级的不互通,而你是无法理解这种痛楚的!——那种因为错误的「抉择」而让挚爱者丧生的痛楚!

 

    那人近乎咆哮着——他似一头愤怒的雄狮一般誓要置自己的猎物于死地。于是,便又索性伸出两只手来掐住了卢克的脖子。卢克顿时感到透不上气,这股窒息感使他的头脑充满了血液。他只觉得两眼模糊,而一晃眼又仿佛看见了一抹明亮的光。多么的温暖、柔和,而在光中的却是一个身影——一个令他倍感熟悉的女人的身影。那女子正微张着嘴,似乎想要向卢克诉说什么,而她的身上正穿着崭新的婚纱;而随后他又看见了在暗处冥冥中有一行文字,而那行文字则愈发的清晰,直到卢克看到了它的全貌:

 

    “我们是崭新的家庭!”

 

    “不......”卢克只是阴沉着脸,虚弱地喘息着,又用那仅存的一只手抓住了男人的其中一条手臂。

     “什么!”

     “我能够理解......”男人只感到从自己前臂传来的握力越来越大了,而卢克的喘息声也愈发急促。

     “我能够理解这份痛......”卢克全身上下都开始颤抖了起来,而那股力量也越来越大了——但他现在明明只是使用着一条手臂。

    “那份来源于内心的抉择的痛啊!!!”

    卢克呐喊着。男人觉得自己的那条胳膊突然被一股力量猛地抬了起来,随后也便吃了一个踉跄而欲要向后倒去。他想要平衡住身体,可接踵而来的却是来源于自己胸口的一记重击,他顿时感到一阵气短,眼睛也昏花了起来,一股血腥味顿时用上喉头;待到定睛一看他才注意到,那予以他胸脯上一记重击的正是卢克的腿。男人支撑不住,便被这股冲击力击倒在地。随后卢克便用仅存的那只手扶着墙跟颤抖着站了起来。

 

    “你......难道也——”

 

    那人的口中淌着鲜血,见卢克站了起来,也慌忙摸索着颤颤巍巍地支起身子。他想说些什么,但随后却又被一股力量击倒了。这次,卢克一看,只见他的眉心已经被开了一个洞,而空气中的硝烟味却还没散去。那是一颗子弹——从自己身后飞来的。那人应声倒地,留下一抹鲜红,再也无法爬起了。而一个小东西却从那人的身上掉到了地上——是一枚大卫国战争的荣誉奖章。而卢克再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佩雷特·奈里森 优异服役军人”  

 

    “路易斯!!!”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了。卢克缓缓转过头去,看见了一个蓬松着一头黑发的男人正握着一把手枪。丹柯回来了。

    “路易斯老兄,情况怎么样!”丹柯慌忙跑向卢克,并将他掺扶了起来。

    “老混蛋......我还以为你烂在床上了......”卢克看见丹柯来了,喘着粗气,嘴角微微上扬。

    “他妈的路易斯,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么傻啊!都什么时候了还贫嘴——我的天,这么严重的伤!我去你妈的,这——你的手!”

    “没事了......都结束了......”卢克只是疲惫地向丹柯笑了笑。

    “还能走吗?!我的天,得赶快送你去治疗了——你这个老不死的!”

     “能......能......”

    丹柯慌忙从自己衣服上扯下一条布并给卢克简单包扎了一下,又将他的断手拾了起来,随后便掺扶着他缓慢地向着楼梯口走去了。

    “那人......是你们的患者吗?”卢克问道。

    “天晓得这个神经病是怎么做到的,他已经把警务处闹得底朝天了;我也一直在调查这件事,直到找到了你这里——他妈的,如果再迟一步你就得要被这玩意杀了!你上前线都死不了,别告诉我现在要交代在这里了!”

          

     “但他......也是可怜人啊......”

 

    卢克却只是如此虚弱地说道。他感到自己的气息愈发紊乱。渐渐地也便没了力气。语罢,便觉得自己身体一软;随后两眼一黑,便瘫软了下去。

 

    “路易斯老兄?!卢克?!卢克!!!”

 

    丹柯见状立刻摇晃着卢克的身体并呼唤着他的名字。见无果后,赶忙又将卢克扛了起来,马不停蹄地地向着医疗中心奔去......


《Aromatherapy“芳香疗法”》VIII.《心的牢笼》的评论 (共 条)

分享到微博请遵守国家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