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人au]withertale凋灵传说——第十四篇
很快，正当衫斯又想对诺伊说些什么的时候，其他怪物们发现衫斯的存在，纷纷聚了过来。他们无视了诺伊这个异种族的人类，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了衫斯。
“看起来我又要处理一些公务了。”衫斯透过人群的缝隙，用大拇指指了指一旁满脸愁容的狗熊一样身躯的怪物，对诺伊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
“啊，没……没关系的。”
衫斯转身便开始同那些怪物交流，一开始，诺伊试图旁听了一下，一开始还能勉强听到“能源”“温度下降”之类的话题，不过很快就被其他怪物七嘴八舌地讨论给淹没了，于是，她便只好把注意力放到周围的环境上。
雪镇真不愧是雪镇呢，放眼望去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周围的孩子们还在打闹，它们大多是兔子和小熊——除了一个没有双臂，像是一只小小的黄色恐龙的怪物。她注意到了他，看起来他并没有任何身体上的不方便，也跟其他小孩一样笑着闹着。
“那孩子真快乐啊……”她如此想道。
这四周很亮，诺伊抬起头，那一眼望不到边的天花板——完全没有在地下的感觉——四周似乎有一些缝隙，那些缝隙漏出来光，照亮着地面。
“看起来和遗迹的照明不一样呢。”
诺伊若有所思，她本想再思考一下，奈何实在是不懂这种东西，便干脆作罢。她又把目光转移到衫斯身上，那个奇怪的骷髅为什么要在战斗中帮助她（即使诺伊并没有使用好武器），在输了之后又把她放出来？他跟帕派瑞斯的关系到底是什么？
一切的怀疑聚集到诺伊投射向衫斯的目光中，衫斯似乎是感受到了这目光的灼热感，于是以一个经典踢皮球结束了这场谈话：
“剩下这些事情你们去找帕派瑞斯吧！”
话毕，众怪物纷纷离开，诺伊注意到有几个失望地摇着脑袋。衫斯把手拍到诺伊的肩上：“对不起，帕派瑞斯他老是喜欢给我揽活，我挺烦，但是没办法……”
“没关系的，毕竟你也是副队长……”
衫斯没有搭话，眼神躲闪，苦笑了两句：“哈哈……是呵，毕竟我是副队长呢……”
诺伊注意到了衫斯话中的不对劲，但没等她发问，衫斯便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嬉皮笑脸地捶了诺伊两下：“好啦！我带你吃点东西去！”
顺着衫斯的手指看去，一家酒吧赫然映入眼帘，它的墙壁刷着暗橙色的油漆，玻璃窗透出柔和的光，门口有几个怪物聚集，似乎在交流着什么。
“呃……不用了吧。”
“没事，不远，我有‘捷径’。”
“不是，我的意思是……”
诺伊虽然自幼无依无靠，但十六年来的经验也让她知道“酒吧”是个什么地方，她曾亲眼见过六个男的架着两个女的进酒吧，随后再也没看见过那俩人。对于诺伊来说，这种地方是绝对绝对不能去的。她刚想对衫斯委婉地表示拒绝，可是下一秒一骨一人却已经进到了酒吧里了。
“等等……欸？！”
酒吧里的环境蛮吵闹的，一桌的几个怪物西装革履，低着头默默打着牌；另一桌的怪物们则在划着拳比赛喝酒，时不时传来胜利的欢呼声与起哄声；还有一桌有一个怪物站起来前往吧台，那怒气冲冲的架势，似乎要跟服务生吵上一架。不过，看见衫斯来了，他们都瞬间打起了精神，表面上庄严肃穆地开始讨论一些国家大事之类的话题。
“不是……欸！？！？”诺伊被怪物们突然的变化吓到了，与此同时，衫斯抽走搭在她肩上的手，做了个鬼脸，随后便自顾自地向吧台前的位置走去，诺伊注意到有些怪物的目光带着一股崇拜与羡慕的感觉，这气氛令她尴尬又羞耻极了，便低着头快步跟上，坐到了衫斯旁边。
“哟，考尔比！”衫斯对着那个正忙于应付另一个顾客的服务员喊道。
考尔比闻声过来，略显疲惫地跟衫斯打了个招呼：“哦，衫斯，还是老样吗？”
“是的，先来两瓶……”
顺着两怪的谈话，诺伊莫名其妙地觉得周围有点热，她悄悄地抬起头来，瞄了一眼柜台内那个神秘的服务生，便顿时明白了。
考尔比是一只火焰怪物，可能很难描述，就好像一堆火组成了一个穿着欧式服务生衣服的人形物体。诺伊注意到，他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副小小的圆片眼镜提示着那里是他的脸。
所以，在这么“火”的服务生旁边，又怎么能不热呢？
像是注意到诺伊时不时地偷瞄自己，考尔比把他那副眼镜所在的那一面——就当是他的脸的正面吧——转了过来：“小姐你呢？想要些什么？”
虽然没有表情上的改变，但是诺伊从他的语气中感受到了尊敬与友善，她犹豫了一下，之后便壮着胆子开口道：“我……我想要……”
“给她来份汉堡就行。”衫斯直接打断了诺伊。
“啊……那……那就汉堡吧。”诺伊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就像泄气的皮球一样瘪了下去。
“好嘞。”考尔比转身走进后厨，不一会，便从后厨中传到了油炸的声音。
“他不是服务生吗？”诺伊趴到吧台上问衫斯。
“谁跟你讲的？”衫斯用一旁的瓶起子开了一瓶酒，随后给自己和诺伊都倒了一小杯，“考尔比他一个怪物独自管着这家酒吧，很厉害的呢。”
“哦……”诺伊晃了晃那杯啤酒，那酒的颜色呈淡黄色，刚才倒出来的时候没有气泡，即使诺伊离它有将近20厘米的距离，一股奇怪的酒精味还是直往诺伊鼻子里钻。
于是诺伊果断放弃了喝它的想法。
衫斯没注意到诺伊的表情，把自己那杯一饮而尽，还觉得不够劲，便又对着瓶子仰头吹了起来。诺伊好奇地观察着衫斯，只见酒瓶里的液体顺着衫斯上下颚之间，随后便直接消失了，而按照常理，一个骷髅喝的东西应该从肋骨甚至盆骨流出来才对。
“你不要觉得奇怪，”衫斯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对于怪物来说，进入口中的这些东西会直接转换为能量，比你们人类简单多了。”
衫斯又注意到诺伊面前一口没动的啤酒，便又把它一饮而尽。在喝完整整一瓶酒后，衫斯一抹嘴角的啤酒，对着诺伊自顾自地唠了起来：
“我小时候，考尔比就已经在这了。”
“呃……那他的声音可不像一个老头子？”诺伊尝试接了一下话，不过这引起了衫斯的一顿笑。
“哈哈哈，老头子！这种元素怪物不会衰老的，不过没人知道他们怎么做到的，这是常识。”衫斯笑着拍了拍诺伊的后背，却惹得诺伊一脸无语：常识？哪里的常识？人类怎么可能会知道怪物的常识！
“考尔比他很不错，就算我总是赊账，他也从来都没有拒绝过我。”衫斯拄着下巴，声音略带叹意，“我那时候无依无靠，就靠他一开始接济我和帕派瑞斯。”
听到“无依无靠”四个字，诺伊一下子敏感起来，“无依无靠”啊，说不定眼前这个怪怪的矮骷髅跟自己有同样的遭遇？那说不定一骨一人之间能聊上许多话题。
“后来呢？”诺伊问道。
“后来……”没等衫斯说完，酒吧门外便传来骚乱声，那些个装的文质彬彬的怪物装不下去了，纷纷到了门前。门外的嘈杂声越来越大，终于，酒吧门从外向里被被推开了，来者正是帕派瑞斯。怪物们一看见来得是另一个副队长，便又极速回到自己位置，又开始讨论为怪之道之类的东西。
“唔嘿嘿！衫斯！我就知道你在这边偷懒！”帕派瑞斯张牙舞爪地站在门口对衫斯指指点点，还跺了几下脚。然后，他又注意到在衫斯旁边闻声转过来头的诺伊：“哈？人类？你不应该正在我给你准备的房间里休息吗？”
听到“人类”二字，酒吧的怪物眼睛如聚光灯一样投到诺伊这个黑暗的舞台，随后在一片片惊呼与祈祷声中纷纷从帕派瑞斯的背后逃命似的离开酒吧。
现在酒吧除了考尔比一直在后厨忙活，只剩下两怪一人，帕派瑞斯还在愤怒地输出：
“你居然还有心思喝酒！你不看看外面聚了多少人——为什么你要把他们都丢给我！？”
衫斯一言不发，满脸无奈地打开第二瓶啤酒，旁若无人地喝了起来。诺伊也因受够帕派瑞斯的絮叨，把身子又转回原位置。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帕派瑞斯上前一步，狠狠地跺了几下脚，正当他要大步向前惩罚衫斯的时候，一只覆盖着金属盔甲的手搭上他的肩头，阻止了他。
“不必了，帕派瑞斯。”
“可是队长，衫斯他太……”
“记住国王的话，目标之外的东西不要管。”
一股令人畏缩的杀意从诺伊的后背直冲上头顶，那正是从那只手的主人眼中射向诺伊的充满审视的目光，诺伊感到脊柱发凉，不管那个刚才没听过的女人声音是谁，她绝对不是一个好惹的货。
“帕派瑞斯称她为队长，那肯定官比衫斯和帕派瑞斯还大，不能轻举妄动……”诺伊这么想着。不过衫斯却很快站起身来，转过去面向两人。
“怎么？安黛因队长，你跟帕派瑞斯不服气么？”
多么有魄力和危险的一句话啊！诺伊被震惊了，她当年从街边失业社畜了解到，下属对对上司一定要毕恭毕敬，为什么衫斯敢这么对他的队长那么说话？说不定那个叫安黛因的队长实际上是很随和的人？想到这里，诺伊大着胆子也转过头去，安黛因的真面目只一眼便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
只见这位皇家护卫队的队长包裹着黑灰色的金属铠甲，泛着酒吧内特有都橙色灯光，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暴露在外。诺伊看向她的头盔，从头盔的缝隙中感受到了一样的令人畏惧的寒意，令诺伊气都不敢大喘。安黛因的左手正搭在帕派瑞斯的肩膀上，这让帕派瑞斯的站姿明显右倾了一些。
安黛因一看见诺伊的脸，便没有理会衫斯的挑衅，而是径直来到诺伊面前，那巨大的个子给诺伊不小的震撼，使得她只能仰视。但是安黛因蹲了下来，盔甲嘎吱作响声不绝于耳，然后，以一种与刚才完全不同的温柔语气说道：“小妹妹，跟姐姐走好不好呀？”
虽然语气变得温柔，但想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这种感情从头盔的缝隙中源源不断流露出来，使安黛因自己的话变得极度不可信。
“不……不必了吧……”诺伊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安黛因略显不悦，但又一次温柔问道：“小妹妹，姐姐家里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哦。”
“谢谢，但还是……不……不用了吧……”诺伊几乎是颤抖着说出来的。她很清楚安黛因会怎么做，只见安黛因腾地站起来，指着诺伊，这时候即使不看头盔也能发觉：安黛因急眼了。于是她破口大叫道：“小崽子！跟我过来！”话毕，便用右手狠狠地朝诺伊抓去。
诺伊下意识地往身后躲闪，安黛因虽然扑了个空，但诺伊却因为平衡不稳直接撞到了衫斯的肋骨上，抬头看去，衫斯那个红色眼睛正以一种复杂的眼神打量自己。
“把人类给我！”安黛因大叫道。
“对不起对不起！”诺伊如触电一般弹开，然后疯狂朝衫斯道歉。正当诺伊忙着道歉的时候，安黛因的一双大手又从她身后袭来，就在差点要抓住诺伊的时候，两根骨刺从地下窜出来，刚好扎穿了安黛因的手。而衫斯则冷笑道：
“要是你这么没耐心，就离其他人远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