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

一个商人，一个车夫和一个歌妓迷失在寒冷的雪原，马拉着车在他们下车扎营时跑走了，现在三人只有一个渐渐缩小的火堆，和逐渐膨大的后悔。

“我来唱歌吧。”她说到，另外两人表示同意。

于是她唱起来，只是歌声有些颤抖，天气太冷了，她身上披的薄纱般的衣裳显然不足以御寒。

她唱了好久，直到她冻得说不出话。

“来，披上这个。”商人把外衫脱下，递给歌妓。

“可你……”

“有你的歌声就足够了，哈哈，”商人一边发抖一边挠挠头“我爹以前送我去听小调，我一直没好好听，等到我长大了，接了他的班，忙得更没空听曲儿。我一个大老粗，也不懂这些，光觉得你唱得好听。”

“谢谢。”歌妓感激地说到“很少有人说我唱得好听。”

她接着唱起来，歌声婉转飘逸。

又过了好久，车夫站起来，走向远处。

“师傅，你去哪儿？这会儿一片白茫茫的，走丢了就不好了。”商人叫到。

“我去找找马车。”

他丢下这句话就走开了。歌妓继续唱起歌来。

她唱啊，唱啊，声音空灵悠幻，似是百灵鸣啼，又像慈母轻吟，直唱的商人困得想睡觉。饥寒交迫间，他哆嗦着合上了眼。

第二天起来，歌妓没了踪影，车夫也没有回来，可唯独马车静静地立在早已熄灭的火堆旁。

商人的衣裳已回到他身上，还多了两件花花绿绿的轻纱。

他走到车前，上面的货一样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