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者和占星者》

第一幕：处女世界

尼弗斯：星神们说，当惧亡者投身火焰，我们将不知死亡。但你们没有看到那悲剧吗？知死即知生。

 

哈洛斯：如果诸神都不知生命，我的法皇，他们还知道什么呢？

 

尼弗斯：仇恨，哈洛斯。永恒，不眠不休。

 

天堂的战争，第一幕，第五场，第3-5行

第一章

这个世界诞生于暴力之中，那时名为 ‘ 帝皇 ’ 的存在尚未向世人揭示 ‘ 他 ’自己，艾尔达人还未崛起，惧亡者也没有用肉体换取金属的不朽之躯。

 

无论当时发生了什么，这场暴力比后世的所有暴力都要可怕。横扫前线对于地质巨变来说不值一提，无论多大的弹头都无法和十亿年的火山剧变相提并论。

这个世界默默无闻，没有活物来命名它。

巡洋舰般高耸的冰原来了又去，地壳构造板块将大陆挤压在一起，山峦如小孩牙龈里的牙齿一般在大陆的碰撞中隆起。一座座海底火山向海底深处喷出的白热岩浆逐渐形成岛屿，然后。海洋板块穿过热点地区，带着生成的岛屿向西北移动。火山沸腾，它继续将岩浆送入冰冷的黑色海水。一个长长的群岛形成宛如古老密码的点划穿过宝石般的蓝色海洋。

 

可以说，最早的文明就在这些岛屿周围兴起。

微生物统治着温暖的海水，它们的生存之战并不亚于后世。但是，它们的争斗，它们的胜利、它们的同类相食都会被无视，即便对它们自己来说也是如此。‘感知’是不必要的复杂之物。

 

然后，伟大的城造城者来了。竖起大量‘烟囱塔’的珊瑚虫们构造了绿色和洋红色的分支状建筑格栅，充满生命和活力的城市。

就像每一个伟大的文明一样，它们在前人的基础上建立起来。一层又一层，每一代都在枯萎和骨化，所以活着的一代就树立在他们祖先的巨大陵墓之中。

也许在那些在大礁石间穿梭的鱼是这个世界上最早的拥有 ‘ 感知 ’的生物。除了恐惧、痛苦和饥饿，他们没有什么情感，但它们预示着一个新时代的到来——生命不再是那些为存续而存续生物的迈进。它们在感知。

 

大型蜥蜴从水中走出，争斗变成了腿、肌肉和心脏跳动时快速流过强壮腔室的血液。这些大蜥蜴比鱼稍微聪明一点，它们在感觉。他们感觉着舌头上鲜血的快感，伤口溃烂的痛苦，还有母亲的保护。他们大量死去，腐烂的尸体被地质作用碾碎，变成钻石和原油，而其他生物会在一段时间内为了拥有这些东西而互相残杀。

有一些，仅仅是少数，会进入不朽保存的状态。它们被淤泥困住，不能完全腐烂，骨头里的钙原子一个原子地替换成岩石，直到它们变成石头骨架。虽然形体上不朽，但他们的身体却什么也没有留下。这是对曾经充满活力的生物的嘲弄。

 

生命在这个无名的世界上以这种方式延续了数十亿年，没有被银河系的其他部分注意到。

 

一天晚上，一只食腐蜥蜴嗅着风，感觉到了化。她把长长的鼻子指向天空，看到了以前从未见过的景色。新的星辰在天空彩虹中燃烧，光点不规则的聚集。光点中闪耀着绿色的野火，宛如岛上的树冠，它们如云朵般划过天空。

对于这个食腐动物的原始大脑来说，这样奇怪的视觉信息只能是吃了岛上的一种有毒植物后产生的幻觉。她的身体触发了反射，她吐出了蛋黄和根茎植物，然后向迷宫般的树丛飞奔而去。

食腐动物注视着，判断着威胁。灯光降低的高度，那些造物体型巨大，配备着前掠式的巨大镰刀状翅膀，漆黑的身体在夜色中几乎不显眼。

这只食腐动物和岛上所有的幸存者一样，一眼就知道这东西是捕食者。 

冰冷的绿宝石光从这些生物的肚子里洒出，蜥蜴闻到了沙子被融化成玻璃时产生的外来气味。

 

两条腿的生物从辐射气中走出来，脚踩碎烧熔的海滩。星光闪烁在它们的身上，就像海上的阳光，它们的眼睛燃烧着和天空中捕食者一样绿光。

 

这个世界将不再默默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