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环：寒冬争执
寒 冬 争 执
光 环 路 点 网 编 年 史
史学家注释
《光环：寒冬争执》的故事设定在2551年12月，约为斯巴达战士-B312加入贵族小队以及致远星开始沦陷的七个月前。
康科德星，内陆地区
雪花石膏星系
2551年12月12日 1405时（军事日历）
遥远的地平线上有两道模糊的烟柱，仿佛是由灰烬与燃烧等离子组成的信号弹。滚滚黑烟涌上一望无际的白云。在那些仍留在这儿的人眼中，这就像是有人用黑色的墨水在天上写下了一行字：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康科德星的内陆地形崎岖险峻。对于生活在新乌加、斯卡希和普洛这三座小镇的矿工们来说，在夏季的那几个月，这片横跨星球赤道大陆的翠绿色高山森林是一处合适且令人惬意的集会场所。但如今已是寒冬，如期而至的暴风雪让星球的大部分地面裹上了一层银霜，也让三座小镇之间的起伏山丘变成了危险的冰原。
随着星盟战争的局势每况愈下，结局难料，联合地球政府对康科德星的基础设施进行了大量投资，并将无数玻璃化星球的难民们重新安置到康科德星上更加著名的大都市。相比之下，那些老一辈的殖民者——那些宣称这个世界是他们家园已有五十余年的人——却选择将自己孤立在这片野蛮的荒野之地。
“我们还有多少时间，贵族三号？”即便是在通讯频道中，卡特-A259的声音也是一如既往的铿锵有力。
俊-A266用SRS99的神使瞄准镜扫视地平线，依然看不到正朝他们前进的星盟部队的全貌。以他目前所处的高度，必须等星盟部队翻越最后一座大山，才能清楚看到敌人的实际规模与兵种构成。
“不好说，贵族队长。”俊回答道，他的双眼盯着山顶，身体如雕塑般纹丝不动，只有在冰雪堆积挡住视线时才会挪动一下。“应该快了。”
“收到。”
贵族小队这次的情况非比寻常。UNSC陆军游骑兵与康科德民兵通力合作，已经取得了对抗星盟的重大胜利。凭着永不放弃的决心与舍己为人的勇气，他们成功从敌人手中抢回了制空权——但同样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至少十二名S-14飞行员在此过程中牺牲，他们顶着妖姬号和吸血鬼号的疯狂扫射，将敌方机群引入了M9狼人号防空坦克的埋伏圈。他们击退了大部分攻击主要城市的地面部队，并用星球上的几座质量驱动器充当临时大炮，持续骚扰敌人异常薄弱的轨道武装力量，直至由两艘坚定级护卫舰和一艘马拉松级巡洋舰组成的快速打击群赶来支援战斗。
敌舰被毁，星盟已无法撤离星球——但这并不能阻止那些滞留部队的暴行。羞愤难当的星盟地面部队再度集结，誓要负隅顽抗到底。但这一次，他们没有再将兵力集中在防御更加坚固的城市，而是将矛头转向自保能力薄弱的内陆城镇。
对于受困于这颗寒冷星球的星盟特遣队来说，胜利与否已是无关紧要。子弹与刺骨的寒冷最终都会要了他们的命，那些异星杂碎现在只想着能在死前尽量多地屠杀人类。
虽然不愿承认，但贵族小队目前的处境比星盟也好不到哪里去。在从城市重新出发后，他们的鹈鹕号就被一场凶猛的暴风雪吹到了山上。当斯巴达战士们终于抵达斯卡希镇时，他们才发现这里的居民已经被切断通讯，对于即将到来的星盟部队——也就是俊正在观察的那一批——更是没有半点准备。到目前为止，他一直都在监视那架单独行动的妖姬号，对方肯定是在执行侦察任务，想要找出贵族小队的飞机去了何处。
“贵族二号，”卡特的声音再次从通讯频道里传出。“库存情况如何？”
他一感到担心，语气就会变得非常正式，俊注意到了队长的变化。
“少得可怜，中校。”凯特-B320回答道。“空中支援？没有。撤离？再等几小时吧。平民们仍在和乔治一起挨家挨户地收集弹药。至于作战物资，我们只找到了一辆还能动的疣猪号。”
卡特沉默了良久才继续开口。
“明白。”
一个念头在俊的脑中闪过，他觉得斯卡希镇正是乔治-052在退休后会定居的地方——如果斯巴达战士真的能活到退休的话。在这三座内陆小镇中，斯卡希镇的建筑数量最少，只有一些木头房屋，一家酒馆、一座木材厂，以及几家主要经营日用品和狩猎用品的商店——住在这儿的老板姓都是吃苦耐劳、粗犷强壮的工人，他们唯一的交际圈就是周围的街坊邻居。
这里肯定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家乡。他会更加努力地守护好这座小镇。
俊的思绪被地平线上的一抹醒目紫光打断，他攥紧握住狙击步枪的双手，用抬头显示器的内置星盟数据库来搜索领头载具的轮廓。
“没时间了，中校。”他将神使瞄准镜的画面连接至队友们的HUD。“尸鬼号来袭。“
“收到。
尸鬼号是一种机动要塞，在星盟战争中很少能直接遭遇……
这座巨大的攻城平台大约一百七十米长，一百米宽，高度接近六十米——光是体积就能比得上半个镇子。它的前部很宽，就外观来说很像是经过等比放大，又给两个侧翼装上反重力吊舱后的亡魂号，它的正面装甲向上倾斜，顶部有一对向外伸出的“犄角”，那上面还装着四门威力强大的聚焦大炮。
平台的中部是一段细长的部队舱，后部则是两台反重力吊舱，以及一个顶部装有防空炮的“塔”型结构。这玩意儿光是依靠那强大无比的火力，就足以弥补它在机动性和速度上的不足。
光要对付它一个就够辛苦了，更不用说——他进一步放大图像——俊在它的侧翼又发现了六辆幽灵号和两辆亡魂号坦克。除此之外，虽然他目前还看不到妖姬号们的踪影，但透过天上密布的白云，已经能够听到战机的轰鸣声。
当其他队员们因为即将面对的局面而陷入沉思时，俊在等待。他在等卡特说出那能够扭转局势的六个字。
他没有等太久。
“凯特有个计划。”
没有空中支援，没有增援部队，没有撤离方案。只有一辆M862疣猪号。说起来难以置信，以凯特的聪明才智，光是这样就足够斯巴达战士们打赢今天的战斗。
“我们只能去三个人，”凯特说道。“其他人得留在这儿守卫城镇。贵族四号，贵族六号——你们俩和我一起去。”
“我们正打算主动报名呢，”通讯频道里传出罗森达-A334那独特的阴沉拖腔。“你说是吧，托姆？”
“就靠我们仨去对付那一千号人？”通讯频道里传出托姆-A293给他的CQS48头牛犬装填弹药的声音。“放马过来吧。”
“男生到后面去。”罗森达轻轻推了托姆一把，示意她的第三代斯巴达战士同伴坐到后边去。
“我想坐副驾驶来着。”托姆抗议道。
“嗯哼。你有怀里的小狗陪着就行了。”罗森达朝他的主要武器点点头，她抬起鸥翼式透明车门，熟练地将穿着雷神锤盔甲的腿部跨过底坎，钻进了车舱里。
M862是经典疣猪号平台的专用变体，正是为了应对这样的地形环境。M862的主车舱是全封闭式，能在保证舒适的同时，尽可能不让乘员承受冻伤，标准M12碳纳米管轮胎也被四条履带阵列取代，原本的全地形车一下子变成了某种轻型坦克与雪地摩托的结合体。
“你俩聊完了的话，就来同步一下入口标记。”凯特不是没有幽默感，但是当她把注意力集中在手头任务的时候，她是绝对不会和你嬉皮笑脸的。
托姆坐到载具的后车架上，给他的五[B]型头盔的HUD设定好相应的软件进程，然后又最后清点了一遍身上携带的各种手雷及反制手段，他知道这些东西都会在必要的时候派上用场。
罗森达打开盔甲的遥测软件。“要开始拦截吗？”
“再等等。”凯特回答道。“实时更新内置地形图的时候，软件要重新设定几次，不过我们会在三分钟内进入目标范围。”
寒冬涂装的疣猪号飞速行驶在康科德星的雪地上，朝星盟部队进发的同时，也在雪地上留下了一条车印。还是和往常一样，凯特对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
那帮杂碎还真是自以为是，托姆想着。顶着那么鲜艳的颜色在苔原上招摇过市，自信以他们的能力完全能轻松消灭敌军——就算隔得再远你都能一眼看见他们……“要是阴影号的阴影有个正式称呼，你们觉得该叫啥名？”
罗森达翻了个白眼。“又来了。”
“是平和品红？”
“请闭嘴。”
“还是兰芝蓝紫？”
“你看这么着吧？”凯特插嘴道。“等我们收拾完那群怪物后，你想给那颜色起什么名都行。”
托姆乖乖闭上了嘴，凯特将注意力转回到即将开始的突袭上，她将自己代入到敌人的视角，不禁觉得这场交战竟是如此的荒诞可笑。
卡特有句口头禅是什么来着？“如果简单的话，就不会是贵族小队的任务了。”
幽灵号们率先打破队形，开始了首次侧翼机动。罗森达打开鸥翼门，立即用突击步枪开火——几轮短点射悉数命中，将前三辆载具上的昂苟伊驾驶员击落地面。她将枪口对准第四辆幽灵号，用子弹连续射击载具左翼后面的发光蓝灰色燃料电池，致使其发生等离子爆炸，驾驶员在一瞬间被火焰吞噬。
“后方有两名野猪兽接近中，”托姆宣布道。“七点钟方向。”
凯特控制疣猪号进行一次短暂的斯堪的纳维亚钟摆漂移，微微调整载具角度，以便托姆能更方便地瞄准幽灵号。
他立即将两枚M9手雷扔向第一辆幽灵号前面的雪地。眨眼的功夫，一大团松软的白块就从星盟载具的底下升起，将人连车一起掀飞了出去。
第二辆幽灵号赶紧转向，以避开前方熊熊燃烧的残骸，但此举也让它忽视了真正的危险。托姆从疣猪号上跳向幽灵号——还在半空中时，他就用斗牛犬朝驾驶员的面罩和甲烷罐连开两枪，将敌人从驾驶座上轰了出去，然后顺势抢下幽灵号。
透过附近震耳欲聋的迫击炮声，凯特的声音从通讯频道里传出。“我们得再靠近敌人一些，要不然那玩意儿只要射一炮，我们全都得完蛋。”
“然后我们就再也无法得知那种颜色叫什么了。”罗森达插嘴道，得意而不失尴尬地说出了她的反驳。
“贵族六号，你能看到这片出露地表吗？”凯特在托姆的HUD上标记出一个导航点，那是一片微微从地面翘起的大型平坦岩层。
“确认。”
“我想去那边，但你得把尸鬼号的火力再引开十二度角。”凯特一直在计算。更重要的是，她的计算结果始终是准确无误。
托姆控制载具离开，与其中一辆亡魂号正面交战，希望能通过骚扰转移敌方坦克对他们后续行动的注意。骚扰奏效了。托姆以能量护盾顶住亡魂号正面等离子炮台的扫射，然后用幽灵号的车载武器干掉了亡魂号的机枪手。
眼看亡魂号在一瞬间陷入劣势，尸鬼号开始旋转，同时启动聚焦大炮朝托姆的位置射去。他立即启动幽灵号的加速引擎，随即尸鬼号的首轮齐射就将他刚才的位置炸得面目全非。
与此同时，凯特和罗森达成功绕到了攻城载具的后部。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了。”罗森达说道。“我得说……这计划正合我意。”
凯特一言不发——她的大脑正在像疣猪号一样飞速运转，集中精力以应对随时会出现的突发情况。
希望这能成功。罗森达紧咬牙关。要不然托姆绝不会放过我们的。
凯特将车头对准裸露的岩层，并猛踩油门。
疣猪号加速冲上平坡，然后飞上了半空。他们能滞留空中的时间只有短短几秒，在这种时候，斯巴达战士们的强化反应时间就显得尤为重要。罗森达坐在座位上，感受着等离子弹发出嗖嗖声从身边飞过，一些等离子弹打中了疣猪号的聚碳酸酯装甲——引擎盖上的热塑性聚合物发出嘶嘶声，带走了等离子产生的高温。
M862的履带首先撞上尸鬼号后四分之一的巨大弯曲外壳，但是在惯性的作用下，载具继续前冲，直至撞上较低处的部队舱舱门。
罗森达离开疣猪号，举起战术刀冲向赶来迎接她们的齐格亚尔人。片刻之后，凯特的车门被猛地推开。
“快进去。”
在打赢了部队舱里的一场小规模冲突后，凯特和罗森达走向附近的一块控制面板。
“你在找什么？”罗森达问道，她一边给突击步枪重新装弹，以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好准备，一边给凯特打掩护。
“前部装载坡道控制器。”凯特迅速扫过HUD上的符号翻译与内置原理图，然后立即对照内容开始在面板上摸索。“找到了。”
凯特在面板上飞快地点了几下，然后打开小队通讯频道。“托姆，当这玩意儿张开嘴的时候，给它喂点儿斯巴达战士形状的东西。”
等待答复的时间比她预想中的要长。“其实我已经不想知道那颜色叫什么了，好吧，说出来连我自己都不信。”
“坡道应该已经开始下降。待会儿见了。”
一个显眼的坡道正在从尸鬼号的巨大底盘上降下。托姆不得不承认，它看起来确实像一张大嘴。
托姆控制载具躲避着亡魂号的迫击炮以及聚焦大炮的轰炸，虽然没有被直接击中，但溅射伤害依然撕裂了幽灵号的装甲，他加速朝尸鬼号冲去，同时轻微摇摆车身以避开敌人的扫射与最后一轮等离子轰炸。他从巨大攻城载具的正面冲上坡道，消失在了它的腹中。
几分钟后，前来执行任务的三位贵族小队队员在尸鬼号的内部二层顺利会和。
“车开得溜啊，凯特。”托姆朝他的队友招呼道。“你不去当车手真是可惜了。”
“你在让人分心这方面也是天赋异禀。各有所长嘛。”凯特迅速将注意力转回任务上。“罗森达，掩护我去拿下那个控制舱。托姆，守好那扇门，别让敌人进来。”
“你现在要换这辆车去兜风了吗？”
“这玩意儿咋飚得起来。”凯特回答道。“我只是想用这家伙去招呼它的那群狐朋狗友们。”
凯特的手指掠过控制面板上的发光符号。外界，尸鬼号将聚焦大炮的炮口转向剩余的星盟部队，敌人直到这一刻才意识到自己已是大祸临头。
“妖姬号们正在朝城镇进发。”凯特指出道，她调出当地的全息地图，并在上面标出敌机的位置。
“这下其他人也能乐呵乐呵了。”罗森达在脑中想象着乔治用机枪火力将异星战机打得四分五裂，俊用他那神乎其神的枪法将飞行员接连击落时的情景。俊曾经信誓旦旦跟她说过，妖姬号的驾驶舱有一小块裸露区域，只要一记精准射击就能让敌人直接毙命。罗森达当时还以为他是在胡扯，但她在贵族小队的这些日子——尤其是像今天这种时候——已经充分证明，没有什么困难是斯巴达战士们克服不了的……
与此同时，托姆正在因为无法亲眼目睹星盟载具爆炸时的壮观景象而哀嚎不止。全息地图上的亡魂号和幽灵号标识已经尽数消失，原本不可一世的战车与步兵特遣队已经在尸鬼号的强大火力下化作了残骸。
“现在该做什么？”罗森达询问道。
“任何侥幸生还的步兵都会不要命地涌向这里，并尝试夺回载具。”凯特回答道。“我们就在这里跟他们一较高下。”
托姆点了点头，对这个简单明了的计划颇为赞赏，然后他检查了一下CQS48的弹鼓。“罗森达确实说过我今天可以毫无顾忌地大展身手。”
凯特在控制台上输入指令，重新打开尸鬼号的舱门，然后她和罗森达躲进房间两侧的柱子背后，为守在房间中央的托姆提供火力掩护。他们已经能听到星盟生还者踩在雪地上时“嘎吱嘎吱”的凌乱脚步。“让我们送他们下地狱吧，贵族六号。”
2100时，两架鹈鹕号运输机抵达斯卡希镇郊区，并缓缓放下起落架，卡特站在小队的前面，在他旁边是正冒着绿烟的烟雾弹。运输机刚一停稳，UNSC陆军游骑兵们便开始鱼贯而出，凯特、俊和托姆走上前去，协助士兵们将装满工具、弹药和口粮的补给箱搬下飞机。
在他们的周围，一些居民已经开始进行城镇的修缮工作，而另一些人则聚集在酒馆里，用罗森达听不懂的语言欢声歌唱。
“想把那玩意儿带回去分析，还得再来两架鹈鹕号，”罗森达瞥了一眼被他们停放在着陆点的尸鬼号。“你说他们会不会叫你把它扛回去，大块头？”
乔治发出一声赞赏的大笑，同时丢下被他从城镇中心搬来的最后一块妖姬号残骸。“几小时前我绝对不这么认为，现在嘛，难说。”
“他们接下来要做什么？”罗森达好奇地问道。我们从来没体会过像他们一样的生活。
“做他们最擅长的事情，”乔治平静地说道。“活下去。”
“你认为他们还会留在这儿？”
“这里是他们为之奋斗的一切。他们会在这里重整旗鼓，然后回到其它城镇重建家园。”
要是我们当初也这么走运该多好，罗森达想着。他们赢得了这场战斗——见鬼，尽管星盟不知道哪一天就会带着更加强大的舰队重返康科德星，这仍是是一场难得的、没有任何附加条件的战略胜利。但是在她的内心深处，罗森达很想知道UNSC究竟还能坚持多久。
希望就像黑夜里的一丝烛火，支撑着人类在这场残忍的灭族战争中艰难生存。
卡特在他们的HUD上亮起橙色状态灯，示意他们去他那儿了解最新情况。当他们走近时，罗森达注意到卡特已经摘下了头盔——即便是在战场之外他都很少这么做。
“情况如何，长官？”
“我刚和霍兰德通过话。偏心眼行动已经结束，但我们立马就要有新任务了。有人认为将六名斯巴达战士部署在一颗没有紧迫威胁的星球上是对资源的不当分配。他是这么跟我说的。”
卡特停顿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思考要如何表达接下来的内容。
“下一站去哪儿？”罗森达问道。
“还没最终敲定，我们在沃拉努斯星系发现了星盟活动，霍兰德认为敌人很可能会在近期攻击热泉星……”
“我们先下手为强，星球就能逃过一劫。”
“计划似乎正是如此。”卡特的目光穿透罗森达的面甲，与她的目光相遇。“但这次你不能跟我们一起去了。”
斯巴达战士之间不会有那些煽情、冗长的告别仪式。他们的生活只有下一场战斗，下一道指令，以及行动优先级的下一次变化。队员牺牲后，会由其他人来替补。无论你是技艺卓群的尖兵，还是一夫当关的猛人，都要服从调配。
“很高兴能光荣离队，中校。”
乔治大手一挥，拍了拍罗森达的后背。“记得给我们寄张明信片，斯巴达战士。”
“可别舍不得我噢。”她摘下头盔和队友们道别，露出了一头长度已略微超出规定范围的浓密头发。“无论他们找谁来代替我，都一定能像我一样和你们合作无间。”
其它几名去搬运物资的贵族小队队员们回来了。斯巴达战士们朝他们的运输机走去，五个人自然地排成一排，但在俊和乔治之间则给罗森达留下了一个空位。
“这是我的荣幸，贵族四号。”卡特举手敬礼，其他人也纷纷照做。
说完，罗森达转身走进她的鹈鹕号，而贵族小队的另外五名队员也相继走进他们自己的部队舱。
“祝你在那边狩猎愉快，”托姆通过通讯频道对她说道。“我们另一个世界再会了。”
罗森达的小队通讯标识闪了闪以示感谢。“下次我们碰面的时候，你得告诉我杂碎们到底把那种颜色叫做什么。”
鹈鹕号的推进器发出一声轰鸣，推动着两架运输机飞上了林木线上方的夜空，伴随着一声低沉的闷响，部队舱的舱门关闭了。运输机越升越高，透过舱门上的小玻璃窗，罗森达俯视着斯卡希镇，小镇的灯光越来越小，仿佛变成了点缀在风景画中的橙色小点。
他们下方的战场并没有被等离子轰炸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痕，这真的很让人高兴。甚至连地平线上的两道烟柱也终于消散了。
罗森达-A344看着队员们的鹈鹕号脱离联合队形，朝着完全相反的方向驶去。在随之而来的沉默中，她不知道自己以后是否还能再见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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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件人：[斯巴达战士行动部参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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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是你啊，二-六-六。我本来还想问你监视我多长时间了，但我转念一想，监视不一直就是你的强项吗？
时光飞逝，我们之间确实有很多旧要叙。期待能从你那儿听到一些有意思的事情。我接受你的邀请。要是能有块蛋糕就再好不过了。
回头见。
——罗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