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梦中梦?
于叔叹了口气说道:“红衣服,红指甲,红麻绳。这妹子大怨,回去后你记得先去附近的厕所拉个大号然后再回自己家里去。”
“上大号,为什么?”
于叔瞪我:“我这不是说了,那妹子大怨,小心触霉头。让你去厕所就是拉掉晦气!”
我心想又不是我害死刘小蕙,即使她有怨,有点人德也不应该找我。
况且以前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对她可是掏心掏肺兼掏钱的冤种。
她好意思来缠着我吗?
可回到殡仪馆忙完都大半夜了,我忘了于叔的嘱咐,在临时的员工宿舍里歇下。
说是宿舍,其实一人一间环境还是不错的。
不过殡仪馆的员工很少在宿舍住下,大家觉得这阴气重,能选择回家都回家。
当晚我刚入睡没多久,就听到敲门声,还时不时叫着我的名字。
我困意上头,不想理会,心想只要我装不在,敲门的人应该会知趣离开。
可并没有,敲门声持续了半个小时也不止。
我被吵得头大,从床上弹起来,张嘴就要骂国粹:
“我草泥马的……”
话还没骂完整,我脑袋一凉,汗毛瞬间炸了起来。
我今天才第一天入职,殡仪馆除了已经回家休息的于叔,并没和我能熟到喊我小杨的人。
而且那声音,听起来像个老太太的声音。
我在这并没有认识的老太太。
我深吸口气走到门边,原本还在响的敲门声戛然而止。
走了?
我在门边站了有五六分钟,正要回床睡回笼觉,敲门声又再响起。
“小杨。”
半夜三更被吵,我起床气有些大,但我也不敢随便开门。
我弯下身子将眼睛贴在门上的猫眼上,打算看看到底是谁在敲门。
可这看,差点让我吓得尿失禁。
刘小蕙一双死气沉沉的眼透过猫眼盯着我,面无表情。
3:
我怀疑自己是在做梦,抡起手就“哐哐”给了自己两巴掌。
脸上火辣辣的痛感让我明白,不是做梦。
让于叔说对了,刘小蕙真的缠上我了。
一时间我不知该害怕还是应该生气她半夜三更来吓我。
就站在原地思考怎么办。
咚咚。
敲门声又再响起。
“小杨,你要帮帮我。”
那老态龙钟的嗓音再次响起。
虽然我不知道刘小蕙的声音怎么会变成这样,但不管怎么样,她死了还来找我,给我触霉头,这事就是有损鬼德,有损我当年对她的真情实意。
我咬牙不应她,掏出手机给于叔打电话。
可拨号了许久,手机一直显示没信号。
刘小蕙似乎也没了耐性,敲门的力度越来越大。
我怀疑再过几分钟,门板可能都会被她给锤下来。
为了自己的安全和先稳定住她,我硬着头皮回她:“你先说说看要帮什么忙!”
“下地府。”
我草:“……不行,我是人,而且你到底有没有良心,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对你多好,你现在死了有什么脸儿跑来拉我去垫背!你快走吧,人鬼殊途,别害我!”
听到我的话,刘小蕙更躁狂了。
“哐当”一声,竟一爪子击穿了木门的门板。
那只涂着红色指甲油、惨白无血色的手,就这样直挺挺地出现在我的面前。
“帮我!”
我被吓得一哆嗦,反射条件就应了句:“好!”
话刚出口我就立刻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可刘小蕙的那只死人手就这样凭空不见了。
门板上也没有被击穿的洞口。
难道是……梦中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