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浪钉剧场~朝迟暮归35
35.阻击与进攻
寒气聚灵,灵气成枪,枪凿冰棺,散落又化为寒气,周而复始。乌溪看着这循环往复的阵法,心里思索,看这冰棺并无特殊,只是老师临行前,嘱咐自己务必看护好这里的禁制,而未详细说明冰棺的情况。
这是做什么呢?滋养冰棺么?冰棺的话不是在长明雪山上更佳,哪怕去往滇西雪林也是合适的,何苦来滇南离境天这无冬之地如此折腾。
他是真不怎么明白,唯一可以确认的是,这冰棺应是有什么隐秘,这才令得拜月教如此大费周章,用阵法围困这腹地,还施展这碧玺化灵之术。只是,这拜月教又是如何知晓此冰棺秘辛的,就连自己,也仅仅知道这里有这么个古怪的冰洞而已,除非,老师!
通往离境天的官道上尘土飞扬,十几匹马在奔跑前行,在一处分岔口,马蹄在左侧的树林小道前急停、侧转又发力继续奔跑。从这些马的应变的力量与速度来看,皆属于上品良驹。
“停!”
这些奔跑中的马儿不带喘气的在接近离境天腹地的树林前被停下,喊停的是从七爷府中出来的那名黑衣人。只是这人此刻已是身着白衣,后面跟着十几个同样服饰的青年武者,是来援助大巫的先行马队。只见那白衣人坐在马背上,眼睛四下观望,看着树林中忽然起的雾气,警惕的没有继续前进。
“大家小心!”
白衣人听见马队后方传来的一声提醒,眼角的余光捉得林中几点反光:几把带着长绳的枪头从迷雾总冲出,分别朝着他的左脸颊、右下肋骨、左脚踝、右胳膊刺去。
白衣人毫不犹豫的将踩着马镫的右脚一踏、丢缰,紧接着一个侧空翻、躲避、落地,绳枪擦着白衣人的衣角扑了空,余劲奔向白衣人身后的树丛,复被收回。
马儿被白衣人突然的蹬起导致重心不稳侧摔在地,回神后前腿蹬地,支起身体,本能的躲避危险,冲出树林。
起雾后的树林能见度很低,十几个白衣武者在声音提醒的时候,尽皆弃马,或躲闪迎敌,或被枪绳绊住拉走,持剑大石像旁的树林里,响起了打斗呼喝之声。打斗掀起了风,风卷裹起雾气,视线可以看见的范围,更加少了。
出声提醒的是周子舒,他一直跟在马队后面,是第一个发现树林里突起的雾气里藏有埋伏。待他提醒完,前面已然交上了手。他骑马在远处稍加观望,认出绳索附枪、前后错落有致,用的是军中日常演练配合用的枪绳阵。此阵干扰与杀敌皆有效果,只是练习此阵最难之处在于绳索的灵活运用,而破阵之法也落在这绳索上。
有时候优势,也是一种缺陷。
周子舒虽已看明阵法,却未有动作,而是继续细看绳枪之尖,只见尖端寒光明亮,未有淬毒。他看清阵法又见战况焦灼,立刻腰腹吸气,双臂借力马靠,自马背上踏步飞身跃起,几个纵步后,进入绳枪的狙击范围。
迷雾中冲出的绳枪接连不断,周子舒身体向左微侧,躲着一根;一根绳枪被他左脚脚踝一卷踩地,逼停,接着周子舒一个踏步,带着左脚的绳枪做了个鹞子翻身,绳子末尾拉出一名天墟堂弟子。
周子舒翻身落地,赤手空拳,借着绳子拉力的余劲,右脚弓步上前,顺势右肘前送呈格挡,天虚堂的那弟子收身不及,喉咙直接撞在周子舒的右肘上,气管立断、倒地。
一根绳枪枪头冲向一名白衣武者,周子舒脚下没停,身子略右倾少许,便躲过了右侧的那根夺命的绳枪。他心思细腻而精巧,武功又高,胆子又大,顺手抓向冲向白衣武者的绳索,一抖手,又带出一名天墟堂弟子。
踏步、飞身回转,左拉、右踢赴步,绞腿绷子接鹞子翻身、飞踢落地,周子舒穿行游走在绳阵间,连流云九宫都不曾施展,一刻钟不到的功夫便救下三四名受伤的武者,同时拉出绳阵后面躲藏的天墟堂弟子,击散了原本进退有序的枪绳阵。
浓雾中冲出数十名右手持刀的天墟堂弟子,众白衣武者纷纷亮出兵刃,各自迎敌。周子舒依然赤手空拳,或踢跳撩腿,或翻身侧步,主动找天墟堂弟子交手。而与他交手的天墟堂弟子尽皆失去反抗之力,或倒地不起,或被近旁的白衣武者补刀杀之。
一个时辰不到的功夫,天墟堂弟子死伤已然过半,周子舒收势立身,四下观望,耳边响起一阵奔跑的马蹄声,阿沁莱等护卫们到了。周子舒看天墟堂弟子所剩不多,想来阿沁莱他们足以应付,此处又不见大巫身影,他一个回转踏步,飞身离开雾气萦绕的树林。
树林外面没有雾,周子舒看着眼前高大的老者石像,基本确定树林的雾气是人为制造。他走近石像大门,眼前的石门紧闭,着力推不开,这是有机关控制。他左右看了看,记得自己前世应是大巫带着来过此地,思索片刻,周子舒轻车就熟的找到了石壁右侧藏匿的机关,钻入半掩开着的石门,过通道,经九宫八卦阵,进到腹地,站至内湖前。
内湖的攻击此时已然停止,几名巫族执事在冰洞周围警戒着,周子舒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这样的场景,他瞩目找寻大巫的身影,而这些执事也紧紧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周子舒看了一阵,未见乌溪,而见这些执事如此警戒,大巫应是在洞内才是。
周子舒神色轻松,有些好奇的略偏移下头,眼睛望向冰洞,对着众执事随意的问道:
“大巫在里面么?”
执事们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名手拿大巫法杖的执事将他仔细的打量了一番:中原人的服饰,脸色有些蜡黄,模样普通无比,有些像个文士样子。若在平时,执事一定会寒暄几句,与之攀谈,可现下大巫正在里面,来者又是个生面孔。
那名执事略一沉吟,右手将法杖递与同伴,拔出一把扭曲如蛇的钢戟,也不说话,起身挥动兵器,上前对着周子舒面门就是一扫,这是想要逼他退出此地的意思。周子舒见执事动手,自己也不客气,单手一拍腰间,拉出自己的软剑。
对他来说,这些巫族执事,就算看见自己的兵器也没有关系,前世他就曾想过与大巫斗上一斗,没有机会,今儿还跟这儿对上了。看样子,大巫必是在那冰洞里面,既然众执事阻扰,不让进,那就只有先见识一下巫族执事的武功招式了。
周子舒也不明说自己身份,剑未动,身先行,身随剑走,脚踏九宫,侧身舞着剑花与那名执事交起手来。
“血祭?!”冰洞内,乌溪力气恢复少许。他坐起身,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左手五指间渗出的点点血珠,那些血珠混在自己被带走的灵力中,飞向碧玺石碑。
他接着又看了一眼还在继续被聚灵阵化为寒气的冰棺,这么反复几次,略加思索。乌溪记起此阵名为献舍引神之阵,乃是巫族所记暗巫禁术。
他细细回忆此阵做法,不由得又惊又怒:
“不,这不是普通的血祭,而是血祭里最狠绝的强行献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