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头王传说》4卷2话3节

4卷2话3节
假如——
古音在千钧一发之际作出错误的判断、不肯放弃徒劳的逃亡,又或者选择的藏身之处稍有偏差,那么他宏大的命运,恐怕会落得个出师未捷身先死,开篇迎来全剧终的下场。
古音——这位真相无人知晓、突如其来现身于斯塔弗鲁士堡附近的路德森林的豹头战士、赤裸的半兽半神,在某种玄妙却精确的本能指引下,总是能走出正确的第一步,以及之后的每一步。(琳达:没有人家的提示,叔您还在朝北走呢~ 豹叔:主角光环摇的人放的技能也算我的<(ˉ^ˉ)>)
遵循本能的提示,他感到背后那沙尘(粤语嚣张)的沙尘暴正气势汹汹袭来,当即飞身下马,以手绞缰绳把马拉倒在地,把它当成挡箭牌,双手抱头如胎儿般缩成一团,披风把巨大的身躯严严实实包起。刚做完这一套动作,披风被沙石打得噼里啪啦、马儿骂着哭着喊妈妈的声音已灌入耳中——狂风正在把他们按在地上摩擦!
无比激烈的狂风呼啸声,竟一瞬间化作爆炸的轰鸣。闭目抱头的古音周围霎时仿佛被清空了一切,受到恐怖的真空所支配。
片刻,轰鸣又变为断金切玉的锐利尖叫,一手遮天的局长巨掌残暴地抓起古音疯狂拿捏。风声中夹杂着如哭如泣的瘆人怪声,紧闭的眼皮外朦胧感到极致的漆黑与白热化的强光不断交错。
此刻整片沙漠,已然成为北约大自然炫耀自身威能、肆意狂轰滥炸的靶场。被龙卷卷上上空的所有沙子,如同被一只恐怖的巨手塞进了一只调酒器,在一番狂摇猛晃、疯狂炫技中无助地翻滚沸腾。沙沙石石霎时煞是杀势,在龙卷中心的真空中激烈相撞,炸出如同物体逐渐碎裂的破音。
即便强如西列诺斯本尊,其人在如此风暴中仍一瞬不得安生。巨大的幕后黑手恣意搅拌那遮天蔽日的乌云,空气化作一柄巨锤反复不断轰击大地,广袤的沙漠俨然化作惊涛骇浪的汪洋。又如那魔神铎戮之子、黄泉国的大蛇佐德,任由盲目的漆黑怒火肆意燃烧,破坏的欲望化作硫磺与烈焰的狂暴吐息,伴随绵长巨大的躯体疯狂挣扎扭动,誓要将一切不慎触怒自己的存在焚烧殆尽、碾为齑粉。诺斯菲拉茜面对铎戮父子神经兮兮的发烂渣,小媳妇一般将那受诅咒的小身子骨跪伏在地,战战兢兢感受着他们的粗重呼吸,瑟瑟发抖倾听着他们的破口怒骂。
厚重的空气墙裹挟了无数沙石,彻底阻断了视野,制造出一处完全黑暗的空间。沙子被成片卷起,自以为能平安藏身其中的史莱姆、沙蛭、巨蚁狮等等诡异而残忍的生物,被更残忍的灾害无情蹂躏、坠向无底天渊。龙卷所过之处,大地表面的一切事物被挖起、推走、掷向天空后,地面赫然剜出一个伤口般触目惊心的深坑,而转眼间四面八方的沙子又化为激流,在刺破耳膜的巨大轰鸣中俘获途经的一切事物,汹涌澎湃填入那巨大的伤口。不可计量的自然伟力,让周遭简直如同化为哈米吉多顿——启示录中记载的善恶决战最终战场般惊天动地。此时此刻,任何力量、智慧、手段,在这股绝对的威能正面碾压下,都将无计可施,只得听天由命。
暴风肆虐的时间不过一转而已,然而对身处其中之人而言,胜似承受永恒鞭挞。那巨大的龙卷通天接地,连远在喀斯河对岸的阿尔旺城的瞭望塔中都清晰可视。阿尔旺城主李华德伯爵担心远征军的安危,一直待在瞭望塔里不肯离去。同日,阿尔旺下游的突尼多城周边的自由开拓民们也见到了大量原本只生长在诺斯菲拉斯内陆的沙漠苦艾,一坨坨被连根拔起随风吹来,落在他们开垦的田地上,此事也在今后漫长的时光中被人们津津乐道。(李华德:要不咱大量种植吧,听说做艾灸能补肾)
那毫无疑问是铎戮刮起的风暴。诺斯菲拉斯是属于恶魔的土地,被众神遗忘、丧失了一切庇佑——这种观念根深蒂固,而且今天又添一条无可辩驳的铁证。
天幕如墨,大地则不断颤动,仿佛来自地狱的黑暗生命、传说中的格拉克的马群来回驰骋、来回驰骋。当龙卷如来时一般向东面的岩山地带呼啸而去、直至风平浪静时,太阳早已沉入地平线之下。
古音此时正身处梦境之中。
被肆虐的狂风尽情蹂躏且束手无策的过程中,他失去了意识,朦胧之中看见的事物——哪些部分是现实,哪些部分是梦境,哪些部分是某种更宏大的存在降下的隐晦启示,他一概无从分辨。
在呼啸的狂风、轰鸣的地震、如同格拉克的庞大马群不断奔行的噪音中,有一道声音清晰无比、连一字一句的音调都可辨识、但似乎又来自无比遥远的彼方,在不断呼唤他的名字。
(古音......古音......)
刚开始那道声音仿佛只是龙卷轰鸣声的一部分。
(古音——古音!)
然而那道声音逐渐变得更清晰,试图潜入他随风飞舞、毫无抵抗的躯体那一片空白的意识之中,盘踞不去。于是,他试图回应。
(谁?为何呼唤我?)
(古音——古音——古音!)
(是我。我就是古音。我在这里——你.是.谁!)
(古音——)
那声音时远时近、似笑非笑、时而焦急、时而威严。只有一事可以确定——那是年轻女性的声音,而且莫名令人觉得是美女。
那只是一位女性的声音,还是数人在交替呼唤,古音也无从分辨。但是他觉得自己知道——对方掌握有极其重大的信息,正试图向他传达。而只有完全理解了她,一切才会回到正轨,光明的宽恕和慈悲将会温柔地将他包裹。
(我——)
他强迫自己发出声音,试图呐喊——为了吸引那名女性的注意力,为了向她进行倾诉。
(我认识你......你对我来说是极其亲近的重要人物。我一直在找你。我有事情要问你——无论如何必须问个清除的事情——为什么,为什么我会——)
(为什么我会......)
(为什么我)
(为什么)
古音突然感到困惑。为什么我会什么?明明那是我必须问清楚的,最重要的事啊,可是为什么我却想不起那个问题?他陷入极度困惑。
(我是——)
(我是)
(我是)
(我是)
(我是)
忽然周遭一片寂静,化作一处幽深的洞窟。古音的心声在那洞窟中森森回响,产生无数回音。
「净耍些无聊把戏,为何不肯现身!」
他烦躁地大喊。他知道,自己一直寻找的事物,就在这里的某个地方。
(为何不肯现身)
(现身)
(现身)
(现身)
于是,仿佛在雅恩的神殿聆听神谕般的回音再次响起。
古音环视四周,发现自己来过这个地方。至少一次,甚至不知多少次。因为那从洞顶垂落、从地面向上生长的无数钟乳石也好,通往前后左右、仿佛在请君入瓮的幽暗分岔洞穴也好,都令他产生了明确的既视感,乃至亲切感。
(我来过,可想不起这是哪里了)
古音试图回忆,但脑中的一切记忆仿佛都无法自由浏览,乃至自己曾经知道什么,不知道什么,一切都无法确认。
于是他伸手摸索,触碰到了腰间那柄惯使的大剑。钢铁平滑可靠的触感,令他的安心感和自信不断增强,直至令他自身都感到惊讶。
(原来如此!)
他自语道。
「只要我手中有剑,任凭你有何阴谋诡计,能奈我何?」
于是他手抚剑柄,确认随时可瞬间拔剑,随即缓缓迈步,开始探索洞窟。
身体异常沉重,异常倦怠。如同经历了漫长旅行的疲惫充斥着四肢百骸,加之空气如水底般粘稠沉重,限制了他敏捷的动作。于是他拔剑四顾,似乎要斩断那缠绕着自己的疲劳。
钟乳洞中看似多不胜数的分岔洞穴,他仔细观察后发现实际上只有四条最大的岔路。其他洞穴要么走不了多远就是死胡同,要么很快汇入那最大的岔路,最终只有四条路在等待他的造访,如同围绕他所站立的巨大石厅张开的四张没有牙齿、阴森森的墨盆大口。
该走哪条路呢?他自语道。不知为何,他对作出选择感到迟疑。他想要提前知道哪一条岔路的尽头有什么。但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无论通过何种方式,他感到如果自己预知了某一条岔路尽头的事物,恐怕所有岔路的外观都会立即改变。他无意识间把手伸向口袋,取出了一枚硬币。
原本他打算将硬币弹向空中,选择硬币落地后弹跳、滚动的方向前进。然而当视线落在那枚铜币上的瞬间,他顿时一惊。
赤铜小硬币上铸有人物的侧脸——
那豹头人身的浮雕,不正是他自己的样子吗!而且还不止如此。
那向侧面张着大嘴的豹头上方,竟有一顶豪华王冠的图案。
从图案来看,这顶王冠设计精美繁复,镶嵌有数颗硕大宝石——毫无疑问,那必然是历史悠久、光辉荣耀的强大国家,其王者无比高贵尊崇的身份象征。
(这是......?)
古音的手微微一颤,把硬币举到眼前细细端详,发现自己那侧脸浮雕周围,还有一圈环绕硬币外周的卢恩文字。他读出了那句文字。
(以双面神雅努斯之名宣告汝为大王)
(王——?)

古音连忙将硬币翻过来,另一边的浮雕是年轻女性的面容。
那是一位面容清秀的女性,盘着高高的发髻,傲娇的小下巴微微扬起——从那优雅的面容一见可知,她必然出身高贵,只是扬起下巴的动作又自带几分倔强,仿佛更印证了与她身份相配的心高气傲。那盘起的发髻之上也戴有一顶后冠,明显和古音那顶王冠成双成对,只是稍小一圈。这一面同样刻有文字——
(遵循雅恩的引导——汝将为古音王之王后)。
(古音——王......后?)
古音呼吸变得急促。
(王后?这——这个女人是谁?而且这是......)
他凝视着那枚不知何时出现在口袋中、为自己充满谜团的身世,乃至素未谋面的妻子作出宣告的硬币,如坠五里雾中。
感觉这件神秘的宝贝往地上扔不太合适了,他把硬币放回袋里,准备等之后再慢慢研究,同时看看袋里有没有其他硬币。还真有,是自己见过的中原流通货币,十分之一郎。
还好真的有——他甚至松了口气,把硬币晾在右手食指上,以大拇指一弹,硬币叮~一声高高飞起,随后落在地面,弹向右前方——从他看来是右边数过来的第二个洞窟前面。
「好。」
他捡回硬币,打点行装,检查佩剑,大步流星向那洞穴内走去。原本他还有一瞬间犹豫是否该刻个记号防止迷路,转念一想,耸肩放弃。说到底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都还没搞清楚,回到原地又能如何?
(先向前走,看看有什么。)
他自言自语,在昏暗狭窄的道路中一边注意着湿滑的地面一边小心前进。
这个洞窟给人一种莫名怀念的感觉——却又弥漫着诡谲、不祥的气氛。
仿佛是每个人降生之初,从母亲的体内前往美丽新世界时经历的夹道欢迎;又像是死者的人生、灵魂在雅恩的天秤上被衡量后赶进的,那连接现世和黄泉的无明之境。遥远的前方时不时猝然浮现淡蓝色的火光,不知是鬼火还是死者的灵魂,每次出现都让古音心里一惊,但那火光旋即消失不见,周遭又恢复一片昏暗寂静。
这片空间没有任何照明,本应伸手不见五指。神奇的是每当向前迈步,唯独脚边却朦胧可见,仿佛大地本身在发光,映照出前方数步之遥的道路。古音一路前行,没有回头。他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绝不能回头,否则会看见某种绝对不应该看见的事物,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那种强烈的预感真真切切,如芒在背。
古音觉得脖子火辣辣的。似乎有某种不同于五感的超凡知觉,引导他每每在千钧一发之际回避危机、走向正确的道路。而背后则传来另一种感觉——随着他不断前进,厚重的黑暗也不断紧随身后压迫而来,将退路一步步彻底堵死。
当古音产生这种感觉的瞬间,身后倏然传来隐约的笑声——像沙漠鬣狗,又像嘲笑狼发出的那种下流的笑声。但他没有回头。最初呼唤自己名字的声音,不知何时已不再响起。对于自己正走在正确的道路、向着正确的方向前进,古音深信不疑。
世上有一种人,引导他前进的并非偶然,而是宿命。即便本人相信那是偶然,但他有意无意,总是能作出正确的事,走向正确的方向。那种人拥有的力量,哪怕连命运本身也要为之敬畏。偶然与宿命,如同两幅面孔在道路前方凝望着人们。而向哪一边前进,那个抉择将决定你成为摇桨的奴隶,还是指明方向的领航员。
古音开始感觉到自己被黑暗温柔地包裹、守护,逐渐进入了祥和的心境。如成人似醒未醒、像婴儿即将降生的那种朦胧而不可思议的宁静却又真切的感觉,充盈着他的四肢百骸。
(人终其一生,就像这样在黑暗中不断摸索前行。绝大多数人只是在黑暗中觉醒了一丝一缕的灵魂,甚至被称为贤者的超凡之人,说到底也不过是在这片昏暗中睡眼惺忪勉强看上一眼半眼而已。人们从长眠中苏醒,如同在深沉的梦境中游荡前行,然而走不了多远,便又将好不容易抬起的头颅重新靠在枕头上,回到了梦乡——但这次是永远的长眠,再也不会醒来。
一直醒着的人是谁?掌管梦境和现世的是谁?谁投下了偶然的骰子,谁在操纵命运的织布机?是神吗?——神是什么,在哪里?为什么他选择了我?我是谁?我是为了完成什么使命,让自己的身体离开了安睡的卧榻?......)
(我,到底是谁?)
突然,古音呼吸一滞。
在他产生了刚才那些想法的下一个瞬间,面前似乎永无止境的黑暗戛然而止,同时从前方的一个点,射出了不可名状的淡蓝光辉。
古音手扶剑柄,一边注意脚下,一边向那道光芒奔去,同时感到那团一直粘在脖子后的粘稠厚重的黑暗,不情不愿地被剥离了自己的身体。
(那是什么光!?)

随着眼前的大地霍然下沉,他看见那淡蓝色的光辉,源自横亘于那里的某个躯体,光芒映照着周遭的空间。古音提高警惕,持剑缓缓靠近。
当终于接近到可以看清那发光事物的距离,古音不禁低声惊呼。
「这、这是......」
古音俯视着一个极其瘆人的异样事物。
那是一个巨大的——身躯竟与古音自身相差无几、散发淡蓝光辉的婴儿。
可是那婴儿,没有手、没有脚,简直如菜虫般光溜溜的,只有巨大的脑袋和巨大的胴体,称为一坨肉块还更为贴切。
古音正仔细端详,那事物豁然开眼!
「卧槽!」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古音,竟被吓了.真一大跳,边跳边一声惊叫。
那婴儿睁开了一只巨大的独眼,瞬间炫目到极致的淡蓝光辉支配了整个空间,如即将喷发熔岩的火山底部一般无比灼热、光芒万丈。
古音连剑也来不及拔,条件反射以手遮眼,踉跄了几步。那白热化的刺目强光竟穿透了手掌和眼皮,直射瞳仁,身后仍若有若无的厚重漆黑早已被光波轰得烟消云散。
(走自己的路吧!让别人无路可走!)
在那光波核爆的中心处,一名苍老男子强而有力的声音洪钟大吕般在脑海中嗡嗡响起。听起来似乎是他面前那无手无足的婴儿裂开的嘴唇中,某种发声器官发出的肉耳不可闻的玄妙之音。
(走自己的路,邂逅自己的命运吧!王冠与枷锁,皆为脚下应受践踏之物。三位女子,将会指引你的方向。
(三位女子——?)
(第一位女子为你带来命运——第二位女子为你带来王冠——第三位女子让你找到真正的自己。)
(女子——那是谁!?不对,我是谁,我是什么,我为什么会是这副模样!我到底是人还是野兽,还是受到了诅咒!?请你告诉我!身而为人,如果连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他如何能走自己的路,如何能够自处!?)
(这对你不难吧。)
森森回响的声音如此回答,语气中带着严厉甚至冷漠。
(反正你又不是人。)
(什么,我不是人!?)(豹叔:你才不是人!你全家都不是人!)
古音咆哮。愤怒与激情,还有某种更不可名状的冲动在内心爆炸,让他忘记了畏惧。
(我不是人!?那我是怪物吗,还是只不过是野兽!?你告诉我,如果我不是人,为何要给我人的生命!你想让我干什么!?)
(那,)
声音回答。
(换个说法。你现.在.还.不是人。走你的路,邂逅那三名女子,你将会成为人,成为真正的你自己。)
(怎么邂逅!她们在哪儿啊!?)
(走正确的路,自会相逢。)
(我怎么知道自己走的路是正确的,怎么知道那名女子是命中注定的三人之一!?)
话音刚落——
(古音——古音!)
那是他听过的,一位年轻女性的声音。
古音猛然扭头,只见溢满周遭的白炽光芒中浮现了一位苗条的女子身影,向他伸出手来,似乎想交给他一样事物。
(这就是其中一位女子吗!)
他大叫一声,向女子发足狂奔。女子似乎被吓了一跳,扭头就跑,步伐如小鹿般轻盈。
「莫跑!」
古音边跑边叫人家别跑。大男人追小姑娘,三两步就追上了,孔武有力的蒲扇大手一把攥住了对方。女子惊叫抵抗。滑嫩得让人惊叹、娇柔纤细的肩膀和胳膊的触感,不知为何令古音莫名恼火。
「就是你吗!你就是那个会为我带来命运、带来王位的女人吗!还是说你能帮我找回迷失的自我!?还是说你会成为我的母亲,让尚未为人的我降生于世,获得真正的人生!?」
古音搂着女人的脖子一把将她拉到跟前。女子的如云秀发泼洒在额前,遮挡了面容。周遭强烈的白光让她的头发也被映照成白色,看不清她原本的发色。古音拨开那头熠熠生辉的秀发,让女子面朝自己,随即一声惊叫——
「你不那谁吗!?」
瞬间——
一切陷入了黑暗。
一切光芒、整个世界、所有现实,同时崩溃了。在无限空虚中笔直坠落的古音脑海中,唯独那女子光华万丈的微笑萦绕不去。
4卷2话3节完
8730→6247
译者后记
上面那个神秘数字是日文原文的字数和翻译成中文后的字数。之前曾有某一节是9008→5784。
特意提起这一茬,是估计许多读者可能会感觉,本作从人物到旁白都有话痨倾向,尤其是旁白的思维超级发散,神神叨叨,动不动触景生情,而且滥情——眼前有A,它是那么的B那么的C,看着像D像E又像F,让人不禁感到G——类似这样。
根据同好者所说,栗本熏老师也写歌剧的剧本,所以她写的人物台词和旁白也有歌剧的味道,看起来会感觉辞藻相当繁复,日本读者甚至有看书一小时、剧情三分钟的说法。不过这也是本作的特色之一,喜欢的人是真喜欢,再看其他突飞猛进推动剧情的爽文可能都会觉得过于直白了。
另外为了提高中译版本的可读性,我会在尽量不损失原始要素的前提下让措辞更简洁一些,甚至某些段落原文把前头提过一次的事情后头又拿出来换个说法再提一次,我也会适当调整那些内容在段落中的位置、提炼要素后合并,使逻辑更流畅,提升阅读体验。
所以如果你阅读我的译文觉得故事很啰嗦,请留意一下今后每一节末尾出现的神秘数字,你就会明白我已经帮你先承受了一遍毒打,然后本该落到你身上的棍子有多少是揍在我身上的。讲真,豹头王传说的原著,哪怕对于日语比较好的人来说,阅读也是有一定门槛的~
再啰嗦一事,本节出现的硬币上的王后,原文写的是王妃。日语里汉字写作王妃这个词,其实也有可能表达的是王后,这里有点暧昧。之前阿尔德罗斯三世的所谓王妃,因为没表明他有开后宫,所以也可能是唯一正主,该称为王后才对,只是当时我不太拿得准,才按原文翻的王妃。回头一看,还是应该叫王后。而本节两口子都铸造到一枚硬币上了,更应该叫王后没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