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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古战锤小说个人翻译《吸血鬼战争三部曲》第三卷第五章:黑色伊莎贝拉

2021-02-05 17:29 作者:Itoan  | 我要投稿

养病,缓更



战锤吹水群:1050722615

欢迎加入


原文来自Black Library 作者:Steven Savile

原文内容及图片版权全部为GameWorkshop所有

个人翻译,仅供学习交流,请勿用于商业用途

翻译校对都是我自己。。。

文笔不好,水平一般,错误百出,机翻严重。有条件的可以去Black Library看原文,英文原版更为精彩,个人水平辣鸡不够信达雅,欢迎指正。


第五章

黑色伊莎贝拉

邓肯霍夫,亡者之国的黑夜之心


马车停了下来。

这座城堡是地平线上的黑暗之神,是悼念灵魂的圣所,它的断壁残垣在夜色的映衬下如锯齿一般。曼弗雷德凝视着远方,那里曾是一片空旷的平原,而现在则是一片由木桩所点缀的“森林”。曼弗雷德打开车门,走下马车,缓慢地走向第一棵“树”。 那是一个人,或者说曾经是个人,它的大部分肉体已被弗拉德的宝贝鸟儿采摘干净。尸体被钉在一根巨大的木桩上,从下体穿过他的下巴,就像一个可怕的稻草人一般。茂密的木桩形成了这片骇人的森林,肯定有五百棵之多,甚至更多。

乌鸦们落脚在发黄的头骨上,啄食着蠕动的蛆虫。

曼弗雷德走过这片白骨森林,他的手指在尸体上划过,就像品味麦香一般。白骨森林有女人也有孩子,死亡一视同仁。这激怒了吸血鬼,没有得到他的批准,任何吸血鬼都不能宰杀他的家畜。

他将其中一个被刺穿的头骨拿在手中,闭上眼睛开始低语,呼唤出招魂的咒语。他要求死者的灵魂面对于他,向他解释这一切。灵魂抗拒着他的呼唤,反抗于他,但曼弗雷德很强大,比任何死者都要强大。他撕开在两个国度之间的面纱,将他的灵魂拉出,直到他的生命再次困在他的头骨中。他的惨叫声在痛苦中回荡,令人不忍卒睹。曼弗雷德无视他的哀求,拒绝释放他的灵魂。

“说话。”曼弗雷德命令道。

头骨在他的手中颤抖着,残缺的下巴在曾经是牙齿与颧骨的地方蠕动着。没有声音。

“我说 说 话  !”

黑色伊莎贝拉,死者叹了口气:一个名字,一个解释。

“我要知道更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你不说清楚,你就永远不会得到安息,永远!”

一个女人……他们叫她纳达斯迪(Nadasdy   盲猜这名字玩的“血腥玛丽”的梗)……她是城堡的女主人……她沐浴在处女血中……她进食……我们反抗……我们几个…...来自下面的城市……我们夜里来……我们是傻瓜……她是他们中最强的……我们只有火把与干草叉……我们失败了……这是我们的惩罚……我没有得到安息……我好痛!

“是她把你弄成这样的?一个女人?你们可是有好几百人。”

这是……屠杀……她以我们为食……喝我们的血……我……我……看着我的儿子……死……看着他们把他切成肉块…...我听到了他的尖叫……我的耳朵被割掉……但我还是听到了……他的尖叫……他一直尖叫着她的名字…… 纳达斯迪……不是他母亲的名字……不是人神的名字……而是那个夺走他生命……婊子的名字。

曼弗雷德放开了对他的控制,灵魂已经消失,逃到了死亡的安慰中。

纳达斯迪;他不认识这个人,但这并不重要,她很有可能是康拉德的私生女。在她的父亲死后,她继承了邓肯霍夫的王座。他不是任何人的监护人,也不需要认识任何疯婊子。这些并不重要,这个黑色伊莎贝拉很快就会知道跟他作对意味着什么。

他回到马车上。

“去城堡,”他对车夫说到。他关上车门,从窗户探出身子。“是时候让这个黑色伊莎贝拉知道谁才是邓肯霍夫的真正继承人。”

车夫低下头颅,不带有任何表情与情绪,但却流露出一股赞许的意味。他的马鞭在空中噼啪作响,黑马向城堡驶去。


曼弗雷德走下黑马车将兜帽拉上让他的面孔融入在阴影中

他昂首阔步地走到城堡那扇巨大的铁箍门前。自从他离开后这里几乎没有任何变化,除了他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他伸手拿起那只巨大的黑铁狼头门环,在上面敲了三下。它的声音回荡在庭院城堡深处。

空气中仍弥漫着死亡的气息,死者之地永远都是如此血迹可以被擦洗,尸体可以被掩埋或焚烧,这些都无关紧要,死亡的恶臭会渗透石头土壤,顽固地依附在那里。曼弗雷德抚摸城堡的墙壁,感受着它的悲伤。这座城堡目睹了许多苦难,它见证了弗拉德的崛起,目睹了魔巫午夜屠杀,以及在此之前奥托·范·德拉克反复无常的统治与肆意虐杀,除此之外,它还见证了康拉德的疯狂就像记忆一般刻印邓肯霍夫的墙壁上,建筑忧愁,城堡的哀伤,他从墙壁上解读到了这一切

“我来了。”曼弗雷德轻声说就仿佛在安慰这座城堡似的

他听到门闩被打开的声音,一条门缝被打开,发霉的空气从中传出。他闻到了仆人的恐惧,那个面目狰狞男子从狭窄的门缝中探出头来

“谁是这座城堡的主人?”曼弗雷德的语气很平静,却无法掩盖其中的威胁。“纳达斯迪,大人,她是邓肯霍夫的女伯爵,不是主人”小个子谄媚地搓着双手说到,汗珠从他的秃顶上流淌下来

的确如此。请通知您的女伯爵,我要和她谈谈。”

的,好的没问题,先生,当然。但现在很晚了,她会不高兴。我会转达你的请求,尽管她可能不会见你。女伯爵是个性情怪异的人我一向摸不准她的脾气。”

“她会见我的。”曼弗雷德说。

“是的,当然,是的。仆人磨蹭着脚步弯腰向后退去“我该说是谁要见她呢?”

曼弗雷德一言不发,掀开兜帽。当仆人看到戴在他手上朴素的图章戒指时,脸上流露出震惊的表情。他站直身子,态度也似乎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刚才狡猾的谄媚已被狡猾所取代。

欢迎回家,主人。那女人在乌鸦里,在你父王的房间里,需要我照顾下她吗?

“不。我亲自来处理她。”

“很好,主人。”

曼弗雷德花了一点时间整理自己的衣领袖口,然后从仆人身边走过。这是一次苦乐参半的归乡之旅,他品味着古堡的氛围,然后快步穿过下层,斗篷飘荡他的身后。脚步声回响在大厅中,有一种颓废的气息残留在他的城堡中,空气中弥漫着腐烂挂毯的麝香。低沉的呻吟在他身后悄悄响起,还附带着其他的声音,包括老鼠的抓挠声声。

弗拉德王国的心脏怎么会落到如此破败的地步?曼弗雷德默默地发誓,他会结束这一切,要把这座伟大的城堡恢复昔日的辉煌。黑曜石王座坐落在宫殿中它是弗拉德统治的标志,如今却歪倒在地曼弗雷德扶正了它,缓慢地转过身来,打量着这座富丽堂皇的大厅。距离他上次走过这座神圣的大厅已经有一个多世纪了——百年的孤独,奠定了这个诅咒王国的基础。

与魔巫午夜的鬼魂共处一室,回忆着那晚的屠杀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夜晚,他的父亲在那晚展现了自己的力量,他邀请他的敌人来到他的家并屠杀了他们胆大、残酷而且相当、相当高明。这次揭幕给牲畜们带来了一个警示甚至至今仍有余悸。对黑船的恐惧更多的是那晚的恐惧,恐惧它可能会再次归来恐惧这种邪恶可能已经找到入他们简单生活的途径。


他徘徊旧房间,试图回想起它们的用途。他走进一个显然曾经是图书馆的地方,许多东西已被摧毁,羊皮纸也早已腐烂,失去的东西太多了。

一片废墟中,一个闪着银光的头颅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穿过房间,从杂物堆中翻出一本墨迹早已消失的书卷。他扯开它的帆布从中露出一根银色狼头的手杖

他盯着它看了整整一分钟,然后弯腰把它捡起。

他从来没有想过它会落到如此的地步。

它是弗拉德伪装成贵族时随身携带的狼杖。曼弗雷德带着绅士的姿态拿起手杖然后将举起将手落在银色的狼头上。虽然疼痛灼烧着他的手掌,但他无法否认它的象征。他还记得弗拉德有戴手套的癖好,这是贵族的一种伪装。曼弗雷德走回图书馆,穿过腐烂的书籍与褪色的卷轴,一边走一边摆弄着手杖。它为他的归来增添了几分父王的味道

走在旋转楼梯的石阶,银色的手杖随着他的脚步敲打着石壁。老鼠的啄窃笑声逐渐远去这些害虫从他的身边逃窜了出去

走在肖像画廊,那里只剩下了一幅画像。这是一副怪诞的作品,康拉德在中间,双臂宽展,一个裸体女孩的鲜血倒进一个陶制的圣杯——尽管那很可能是个男孩,但艺术家给受害者的性别赋予了一种奇怪的含糊。康拉德就如救世主一般站在中间,被他忠诚的门徒,他的Hamaya所包围,十二个门徒一起分享他的鲜血盛宴。奇怪的是,他们之间只有一个杯子。毫无疑问,康拉德只为少数忠诚的门徒施以恩惠。曼弗雷德认出了描绘在康拉德左边的杰里克·冯·卡斯坦因面孔,他的手中拿着一把背叛者的匕首,逐渐向康拉德靠近是一件有趣的作品,很明显,艺术家有意隐藏些含义。一个科内利安·奥维达(Cornelian Ovidad)的潦草签名落在下方

所以左边第三个门徒一定是斯凯兰(犹大)咯

 

他爬上乌鸦塔的楼梯父亲的气息早已消失。他举起手杖,用它敲响房门。他没有等到女巫给他开门,曼弗雷德就将房门从紧锁的门闩中挣脱出来。断裂的插销落在了他的脚下。

他站在门口。

那个女人,纳达斯迪,赤身裸体地躺在巨大的沙发上。这房间与城堡的其他地方格格不入,它郁郁葱葱,富丽堂皇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香料芳香与使人忘乎所以的毒物的味道,让人难以忍受。

曼弗雷德站在门口。

他看着那个女人。

她身上有种似曾相识的气息,所以如果他们的道路在某个时刻还有过交集也就不足为奇了。他想。她慢慢地苏醒过来,由于毒物的麻醉而昏昏沉沉。曼弗雷德穿过房间,在她将手指抹去在睡眼中的睡意时走到了她的床前。他的动作没有愤怒,也不带有丝毫的情绪情绪是弱点,在曼弗雷德执行他的报复时,他的态度冷淡,举止冷酷。

“这里不需要你,女巫。”

她在床上打了个滚,抬起头看着他。她的眼神中有一种可怕的熟悉

“我在等你,”女人低声说,显然她还沉浸在梦境的边缘,以为他是一个回来的情人。她伸手抓住他的衣袖。“我知道你不会把我一个人留在这我一直都知道,所以我按照你的要求做了准备。”

说话的样子就好像认识他似的——虽然她的话语中带有一丝恍惚的迷茫——但他确信他从未见过个女人。她和她的父亲一样疯狂,她肯定是康拉德的女儿。她的脑袋已被她沉迷的毒物所迷惑,不是唯一一个被血吻逼疯的人她显然以为他是他的亡兄。

“我不是康拉德,女士。你的父亲已经死了。”曼弗雷德慢条斯理地说道,反复阐述着他的观点。“你明白吗?你只有一个人”

“不!你在这里!”

“你只有一个人,”曼弗雷德重复道,“你伤害了我我的臣民我不想看到你出现在我的房子里,也不想看到领导我的臣民。你的白骨森林真是令人厌恶,纳达斯。你不宰杀牲畜,而是培育它们。你欠我他们的血,纳达斯蒂。我要索取你欠下的债务。”

,”她恳求道。“不,你不明白!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一直都是为了你!”

“嘘。你的谎言让你更加丑陋,女士。”

“不!不!我不是女士!我是你的仆人!我为你铺平了道路!我为你蔑视死亡!你不认识我吗?是——”曼弗雷德抚摸着女巫的额头,低声说一句充满力量的咒语。纳达斯迪的嘴唇被锁在字里行间,她绝望的哀求沉默了下来。曼弗雷德低头看着她,欣赏着凝固在她脸上恐惧根本不在乎她是谁。

“我是邓肯霍夫的主人,纳达斯迪。这是我与生俱来的权利。你想我这里偷走它,我很高兴这给了我一个用你的身体来教训你的借口。”

他坐在她身旁的沙发上,用手指缓慢地从她的喉咙滑她的耻骨她的肉体。当鲜血从伤口中涌出时,他低声念出一句咒语让她的血肉从白骨中翻涌而出。她无法移动无法尖叫,也无法呜咽,尽管疼痛使她昏迷了过去,但曼弗雷德还是拍醒了她,他想让她感受到这一切。

他剥去她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肤,然后肌肉肌腱刨把她的骨头从中抽离

他缓慢而精准地做着这一切

这是一种痛苦的死亡,他所花费的时间远远超过了死亡的时间。他控制着她的灵魂,在惩罚完成之前,他不会让她死去。

 

邓肯霍夫的地下教堂是康拉德留下的财产疯伯爵痴迷于他的宏伟设计,他的地下教堂建立在邓肯霍夫的地基之下,并向世界边缘山脉蔓延这是一座复杂的地下教堂,其规模之大令人咋舌。曼弗雷德独自站在这所宏伟地下教堂的中心这里曾是康拉德帝国的一部分。它包围着他,只留有沉默,这里的空气有别样的气息,使它与上面的世界完全不同。它更纯净,没有生气

钟乳石滴落在这座教堂拱形的天花板上,依附在岩石的地衣散发着令人厌恶的荧光使这所教堂拥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一座巨大的玄武岩祭坛俯视着中央的台阶,两条隧道雕刻在祭坛的外缘暗红的血迹依然依附在它们的墙壁上那些受害者都是康拉德的疯狂的牺牲品

鲜血,这是多么奇妙的东西,鲜血那精致的味道,完美的色泽,粘稠的稠度,它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丽,甚至连生命本身都附着在这粘稠的液体中。它是生命的液体即使是被洒在祭坛上,它依然还存活

在他允许自己进食前,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最具讽刺的是,西格玛神庙的残垣坐落在这座鲜血祭坛的后面,残破的窗户上还残留着参差不齐的人神他的神迹的玻璃图案

康拉德的疯狂令人难以置信。

曼弗雷德围绕着祭坛。

一排排的长椅与走道被雕刻在半球形的墙壁上,形成了这所巨大的石制剧场它是如此的富丽堂皇,但一位伟大的领袖不需要这些奢侈的技俩

绕了一圈后,曼弗雷德靠在祭坛上,让记忆的痕迹冲刷着他。他可以在脑海中看到康拉德就在这里指挥他的军队他能听到他的长篇大论,那些话语已被烙印在记忆中。这是康拉德的死者魅影,即使现在,即使是在这里,曼弗雷德仍能到他厌恶的回声。萦绕的激荡使人心烦意乱回忆的潮水下,很容易就会失去自我。但曼弗雷德不会沉溺于此,他从石坛中汲取了他需要知道的东西,并在回忆开始吞噬他之前打破了与它的接触。

下梁不正上梁歪。”曼弗雷德说着,大步走出教堂。他扫过牢笼,牢房空无一物,只剩下几根皑皑白骨。

 

他走进邓肯霍夫真正的图书馆

不像城堡中其他房间,这里的书栈被打理得一尘不染。曼弗雷德用指尖划过古书的书脊,一个接一个地念着名字,惊叹于埋藏在城堡下的丰富奥秘,更重要的是,这些藏品显然得到了精心的维护。他独自一人沿着过道走去,在两边的玻璃柜中放了信仰的圣物与其他的小玩意,卷轴的碎片缩水的头颅珍稀鸟类的鸟爪、绿玛瑙与红宝石的尘埃、形状各异的圣髑盒与遗骸、种子枯萎的贝壳、存放在烧瓶中的大脑、郁金香黑莲花花瓣、曼德拉草根一个孩子枯萎的心脏、死眼血石一块看起来像是次元石碎片的蝶蛹以及来自不同昆虫的翅膀。它是名副其实的奇珍异,他知道它们是仪式的必需品。

尽管康拉德不会使用魔法但他还是选择用魔法器物来包围自己在这一点上,曼弗雷德钦佩他亡兄的执着。

他并不孤单。

他在最后一个书架前停了下来,仔细聆听周围。这时,他听见了书页缓慢地翻动声。他等待着,倾听着。他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厚的书册,除去覆盖在上面的灰尘,它们飘散在充满霉味的空气中。这本书的名字叫《死亡神曲(Die Göttliche Komödie  但丁的《神曲》梗)》,这是一本莫尔的冥界论,但他对这本书没有一丝兴趣重要的是这本书身后的内容。

一个小个子男子蜷缩在书堆的角落,膝盖上放着一叠羊皮纸,正用羽毛笔划落着潦草的字迹一根蜡烛点燃在他的身旁,面色蜡黄,头发蓬乱而又枯槁。他着朴素的学者服墨汁沾满了他的手指,显然是他在不经意间沾染上去的

“它还没有准备好。很快,我保证。再过一会就好了。它必须是完美的。要写的东西太多了”学者说到,并没有把注意力从书卷中转移。他又划掉一个单词然后再次将墨汁填补在空白处。他放下手中工作,抬起头来,眉头紧锁。“哦,你不是康拉德你不应该在这里。”

曼弗雷德在那位学者的身旁蹲了下来。“你是谁?”

康斯坦丁”。

“好,康斯坦丁,你在我的图书馆里做什么?”

工作,”学者认真地说。他将那张羊皮纸紧抱在胸前。“这不是你的图书馆……是康拉德的。”

“康拉德已经不在了这就是我的图书馆,也就是说,无论你在研究什么东西都是属于我的。让我看看。”

康斯坦丁摇了摇头。“康拉德在哪里?这是一个骗局吗?你要向他举报吗?告诉他我很忠诚,我会完成我的任务,他只需要一点耐心。”这时,学者苦笑了起来。“耐心,他认识这个单词吗?不,不,别把这句话告诉他!”

“我是这座城堡的主人,康斯坦丁,不是我的兄弟。”

“康拉德会回来吗?”

不,康拉德不会回来了。康拉德已经化为尘埃之身,康斯坦丁。”

尘埃之身,”学者重复道。“你是在开玩笑吗?你是在玩什么把戏?你想让我说我的主人是个疯子吗?我会的我再也不怕他了。我是图书馆真正的主人。”

"你上次进食是什么时候,康斯坦丁? "

“我……我不记得了,”学者搔着头皮承认道。“几天、几周?时间在黑暗中没有任何意义。”

曼弗雷德这时才明白学者发生了什么。恐惧使一直在这里工作无论康拉德交给他什么任务,他一直都没有进食,而是躲在昏暗与满是灰尘的被肌饿逼向疯狂

曼弗雷德从康斯坦丁的手中抢过一张皮纸,这使得那位学者很是恼怒。“还给我!这是我的!它不是给你看的!不!它还没有完成!”

曼弗雷德看出它是一首歌谣,尽管它没有什么意义,因为所有的字符几乎都被划掉这首歌谣讲的是——或者似乎讲的是——他的兄弟,虽然它与那个疯子的生平毫无相似之处。“他让你改写历史?歌颂他的统治?”

“那是我的职责……歌颂……因为他是瓦沙纳什转世,亲口对我说的。”

“他不是,康斯坦丁。他是一个可怜的疯子他不是我们的祖先,更不配与瓦沙纳什相提并论。”

“他可能会回来……他可能……”

。”曼弗雷德摇了摇头。“你自由了,康斯坦丁。他已经死了,真的死了。”

自由?学者喘着气说,似乎不熟悉这个概念。

曼弗雷德点头。

向学者伸出手,帮他站起来。康斯坦丁颤抖着,就如酒鬼一般摇晃着。唾沫从他的嘴角中溢出

“我们要去哪?我不想见康拉德我还没有完成他脾气不好我不想惹他生气。”

“康拉德已经死了,”曼弗雷德又说了一遍,仿佛这句简单的话语就能拯救这位学者破碎的心灵不,它不会,鲜血也救不了他

曼弗雷德扶住康斯坦丁。“来,跟我走走。我有些东西要给你看看。

“真的吗?康斯坦丁问,声音里充满了希望。

“是的。”曼弗雷德说到。他的右手穿过这位学者的胸膛,曼弗雷德的右手包裹着康斯坦丁那颗枯萎心脏有那么一瞬间,仿佛看到了坦然流露在他的面孔上。随后,当他把心脏拔出时,由枯萎的心脏所维持的不洁生命也已逝去他将这位神志不清的吸血鬼从痛苦中解脱出来。

 

下梁不正上梁歪

修复这座古堡的过程极其缓慢。在康拉德躲藏的阴影在深邃的地下,曼弗雷德正创造属于自己的阴影。他就是那种怪物。

农民们从镇上被带到这里做苦工充当搬运工的角色将石块送到石匠那里。他们像蚂蚁一般充满着节奏,在监工的呼喊下,在坡道上走来走去。由于石块的重量,在穿过脚手架到石匠的路途发生了许多事故。精疲力竭的人倒了下去,他们的石块会被其他奴隶收集起来,送到脚手架的石匠那里。

随着季节的交替,这座古堡逐渐蜕变成了一座雄伟的城堡,它横跨在城市上方的山峰上,成为了一座凌驾于城市上方的城中之城。曼弗雷德的邓肯霍夫成为了一座辉煌的黑暗城堡。

城堡新增了九座塔楼其中一座尖塔直插云霄,另外有三座是平顶的矮塔,它们与周围的塔楼格格不入曼弗雷德有时会来到这些塔楼中,在那里,他会驾驭自己的身体进行一系列复杂的训练就像在一位看不见的对手进行决斗。有时他会赤手空拳与对手决斗,有时则使用武器,通常是刀刃,但偶尔也会使用由黑灰所制成的法杖进行训练。

重建的过程极其缓慢,曼弗雷德为之苦恼他想让这座城堡恢复到昔日的辉煌使得他捉襟见肘。但新伯爵是一位有耐心的人他可以等待这一切的完成。他将自己完全投入在重建的工作中严于律己,委托侍从易卜拉欣(Ebrahim)负责复辟的管理工作。他对建筑学与几何学的理解令人自惭形秽他能够目测出拱门的曲率,楔石所能承受的荷载以及通过一些列复杂计算定义地基的强度。他喃喃自语地阐述着建筑的几何学——角度如何以最赏心悦目的方式聚集在一起,就仿佛在创造人神的造物。曼弗雷德的严于律己使邓肯霍夫城堡从栖息在山腰间的滴水嘴兽蜕变成一条盘踞群山上的雄伟黑龙。

 

新伯爵喜爱隐居,很少会打扰他的臣民。使者带来了邻国纷争的消息,帝国正处于内战中誓要将自己由内而外分裂。他倾听不断积累知识,新伯爵所做的一切都是以知识为核心,无知没有借口。他经常一人独坐在地下图书馆钻研晦涩难懂的奥秘,揣摩世界的另一面。他品味着魔法之风,品味着此地的沙许之风尽管康拉德是一位疯子他还是明智地把他的藏书带到了这里。沙许之风,紫晶之风,死亡之风,魔法的第六风,它是如此的深邃他沉迷在魔法之风中,为他提供了无与伦比的力量。能够从它身上汲取力量,并将它编织进自己的脑海中从而驾驭它才是真正的力量

这两者是密不可分的结合如果品味不到力量的滋味就无法从魔法之风中汲取

孺子可教朽木难雕

还有那本与他一起从死者之地逃出来的书卷,它不同于图书馆中的任何书籍,它是活的。他爱不释手地拆开它,犹豫是否要触及它腐烂的书皮。当他打开书脊时,一个身影如幽灵般穿过墙壁。曼弗雷德很清楚那是什么他站起身来,关上天鹅绒窗帘,将唯一的蜡烛熄灭房间陷入在黑暗中。他感到阴影正诱惑着他,不会退缩,也不会屈服于此

“你走吧,”他平静地说到一阵微风袭来,吹乱了书页房间的温度也开始下降。“我不想再重复一遍”活书的书页猛然合上,他很清楚这座房间又只剩下了他一人

他在弗拉德他的新娘伊莎贝拉曾住过的房间里钻研着它

他抚摸着书皮,翻动书页这些文字不是他能理解的语言但当他用手指划过这些文字时,他发现它们的含意。这些文字唤醒了他大脑中被遗忘的角落,将他们所有人,所有的同类都联系在了一起,将他们绑定在他们的父亲瓦沙纳什的身上。这就是这本活书的力量。

承载着最为黑暗的艺术

随着城堡重拾辉煌,下面的城镇也开始再现荣光。人们被易卜拉欣带这里,为新址服务,为新伯爵提供食物。他们心甘情愿地来到他面前,献上自己的鲜血。他培育着自己牛群他们有足够的力气重拾邓肯霍夫的辉煌。

 

曼弗雷德独自坐着,瘦削的双手握着一只乌鸦。寒风来临,凛冬将至,那是一种几周前都不曾有过的寒意坐在乌鸦塔的城垛上,俯瞰着昔日的白骨森林。这片平原已经化为了一棚户区,以供工人们居住从他的位置上看,这片棚户区一览无余

远处的尖叫声戛然而止,一具尸体躺在地上,四肢不自然地扭曲着乌鸦们盘旋在空中待时机成熟时,它们才会下来啄食尸体。他对它们野蛮的进食毫无兴趣,在弗拉德看来,这是一场精心编排的舞蹈,而对曼弗雷德来说则是一场混乱,每只食腐鸟都在从同类的嘴中争抢食物,却无视脚下的残羹剩饭。

注意力转向手中的乌鸦。

这只鸟已经死,但这并不重要。他用手指抚平它脑袋上的羽毛,它举起,盯着它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他呼出一口气,他的呼吸吹皱了鸟的羽毛。

“你说一个女人?”他问那只死鸟。他的话语穿越整个旧世界,从乔恩·斯凯兰手中的另一只死鸟的口中说出。

“她以他为食,曼弗雷德。”斯凯兰的话语从死鸟松垮的嘴中传出“她是我们的一员,但我感受不到她。我站在离她不到一臂远的地方,但我什么也感觉不到。这怎么可能?”

“她不是我们的血脉。”曼弗雷德对鸟

“不是我们的血脉?”

“还有其他的血脉,其他的家族。那是一个黑暗的时代,他们流离失所,艾博赫拉什、涅芙瑞塔、乌索然、瓦沙纳什、哈拉卡特玛特梅斯索伦从莱弥亚的陷落中逃了出来,每个人都在世界的尽头寻求安全,在那里没有人会意识到我们种族其是他们的诅咒:污名他们每一个人都是他们血脉的祖先:血龙、莱弥亚、史崔格、冯·卡斯坦因与尼古拉契,还有许多其他无关紧要的血脉。有些人屈服于自己的兽性,比人类更加野兽。乌索然的史崔格扎根在坟墓的泥土中,允吸着早已死去之人的腐血,他们是野蛮而又疯狂的野兽。其他的,如涅夫瑞塔的后裔最为精致的尤物,她们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仍自称莱弥亚人。你说的这个女人非常美丽吗?”

“是的。”

“她自由行走在城市中?”他对这种想法感到惊奇。“他们不追捕她吗?”

。”

曼弗雷德思考这个问题,一个莱弥亚人能够自由行走在人类社会中意味着什么。它提供了无限的可能……

“我很想见见个女人女主人。”

“您认为她不是一个人?”

“她们很少独自一人,莱弥亚人是群居动物,她们总是会聚集在一起独自一人,她们是软弱的,但联合起来,她们就是巨人。事情远不止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我的朋友。另一首曲子正在演奏我不喜欢我不能伴奏的歌曲,使感到很不舒服事情变得难以预料。”

“好吧,这会使事情变得无聊。”斯凯兰通过那只死鸟说。曼弗雷德并不欣赏这种绞刑架的幽默。

有比面对可预见的敌人更糟糕的事情要发生,斯凯兰。安排一下,我们的血脉会有一次会面。有些事情必须要做不要让我失望。这句话很平静但掩盖不住威胁的含蕴。不要让我失望。

鸟儿颤抖了一下,最后的一丝气息从它的嘴中发出。通讯已经结束,曼弗雷德把鸟扔到一边。

有准备工作要做,有基础要打。

他抬头望着天空,捕捉到一朵在空中融化的雪花


他打开了七楼的门。

三个女人一个男人躺在血红色的沙发上,床单裹着他们的肉体男人双眼呆滞,皮肤白皙他们四都是精致的凡人。女人们满怀期待地抬起头来缓缓地摇了摇头,向那个男人伸出一只手。男人翻了个身,仍然沉浸在交合后的倦怠而又麻木的余韵中。他看到门口的主人,便站起来。曼弗雷德选择的猎物很挑剔,进食是一个充满着亲密的行为,它值得细细品味。他没有给丑陋在他的牲畜群中留有空间,既然可以品味处女的鲜血为何还要选择老妪的腐血?当你可以沉醉在年轻的天真上时,为何还要吞下疲惫的腐朽?

这就是他的虚荣

那人赤裸地站在他面前。

“来,拉苏尔(Rasul)。”曼弗雷德命令道,转过身去无视女人们的失望。大家都急于取悦这位新伯爵,所有人渴望得到新伯爵的青睐。他把那人领到自己的房间内,漫长的过程中,双方都没说一句话。对于那些看到他们在一起的人来说,他们很好奇人是如何几乎完美地模仿另一人的动作的,就像一位熟练的模仿者一般。他们不仅是在动作上相似,此人也与新伯爵长得出奇的相似。他们决非一模一样,但他们却拥有着不可否认的相似。正因这个原因,也仅仅因为这个原因,曼弗雷德容忍他的无礼

曼弗雷德关上他们身后的房门,走到窗前。他眺望着这个不断发展的城市,再次惊讶于祖居所发生的变化。是他的,而不是弗拉德康拉德的。他已经把自己的野心刻印在了砖块上,按照自己的形象来塑造它。

“令人印象深刻,不是吗?”

那人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尽管在他看来,这就像是需求欲望的缔造者为了战争创造了一个怪物

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但这就是所有事情的解决之道。你已经开始了,似乎从一刻起你永远不会结束。我有时很同情这些牲畜,因为它们的寿命很短暂,永远看不到自己梦想实现。啊,但你会看到的,拉苏尔。告诉我,你是否渴望时间?你是否梦想过支配自己的肉体?”

我有,”男人点了点头。“我想,我们有时都会这样。我们看着自己的女儿成长得太快,希望时间能她们静止,让她们纯真多停留一会。有些人学会欣赏生命短暂,有些人渴望更多。”

“你呢?”

“我渴望更多。”

很好。这就是我给你的,更多。我很快就要离开了我会让你照看我的遗产,拉苏尔。我需要信心来实现我的意志。”

“你有仆人,我的主人,你有一支愿意为你而死的军队。”那人咕哝着,“事实上,他们已经为你而死。你的意志将他们束缚在这个国度中,而你却还在担心你的意志?要有信心。”

曼弗雷德从窗口转过身去。他伸出手,把拉苏尔拉近。那人心甘情愿地到他的身边,仰起脖子献上静脉。迷宫般的疤痕在他的喉咙硬化:随着时间的推移,穿刺伤口已经愈合。这不是曼弗雷德第一次这个年轻人来到这个房间,但最近,曼弗雷德更倾向于那些赤裸躺在沙发上的年轻女子。拉苏尔是特别的。以他为食几乎是一种享受

曼弗雷德用舌头舔舐着坚硬的伤疤,然后用牙齿咬住拉苏尔的脖子。鲜血涌入他的嘴中,品尝着那扑鼻而来的颤栗即使拉苏尔的身体被抽搐所缠绕,他依然还在吸食拉苏尔伸出手,在曼弗雷德的脸颊上,从嘴中发出一声愉悦的呻吟。就在他将死之际,曼弗雷德用剃刀将手腕割开,把伤口塞进拉苏尔的嘴。那年轻人贪婪地吸食起来,分享血液的过程令人振奋,曼弗雷德不得不手腕从拉苏尔允吸中挣脱出来。拉苏尔看着他,他的齿间有曼弗雷德的皮肉。他舔舐着嘴唇急切地想要吞下吸血鬼的每一滴血液


“你将成为我,”曼弗雷德低声说牙齿送回年轻人的喉咙。“为了全世界,你将成为我。”

“我会成为任何你想我成为的人,”拉苏尔将最后一口凡人的气息送出。

他死在了他主人的怀抱,重生到了血的世界








中古战锤小说个人翻译《吸血鬼战争三部曲》第三卷第五章:黑色伊莎贝拉的评论 (共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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