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贝|琳狼|贝贝珈】轻刀快马（44）
“晚晚妹子，你怎么也出来了？”
杜向晚先是露出个小脑袋，朝乃琳努努嘴儿，又指了指船舱。贝拉看明白了，搀着乃琳下去，把乃琳引到杜向晚身后去，叫嘉然接走。看杜向晚又绑着单马尾，贝拉心里大概明白是怎么个情况了。
“拉姐，给。”
杜向晚把手中单筒镜递给贝拉，贝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天将破晓，海面上笼罩着一层薄雾，不大能看清东西；贝拉耐着性子等，一会儿就看见几条棕木色的大船紧跟在她们后头。
“可是追兵？打哪家旗号？”
杜向晚收起单筒镜，双眼微眯，
“这就是怪事，我方才仔细看了看，来船并无旗号，桅杆上光秃秃的。”
两人一齐望向那几条大船，贝拉发了问，
“这几条船吃水这么深，居然行进速度直逼我们这条快船，可是因为…”
“术法驱动？不无可能，但是嘉然的探察灵鸟并没有发现术法波动。来者不怀善意，我不敢让她的灵鸟靠的太近。”
“只好以不变应万变了…阿草呢？”
向晚指了指船舱，
“乃琳随身带着可纳活物的宝囊，把它装进去了。”
贝拉点点头，
“若情势不对，先让嘉然宗主带着乃琳、阿草撤退。阿草借力即可飞行，再加上乃琳术法护持，自保无虞。”
“好，我下去跟她们说说。”
贝拉自己留在甲板上。虽然没有单筒镜，可那几条大船越走越近，逐渐可被肉眼捕捉到了。暴露在贝拉眼前的共有四条大船，两两同排，虽无铁索横亘，航行轨迹却意外得整齐；同排间留下空隙，正好容纳五人这条快船。这样行阵绝非偶然，只是贝拉一时参不透其中玄妙。
她们这船上没有什么御敌手段，只好看着来船逐渐追赶上来。随着和大船的距离越来越小，贝拉听到了些异动。她起先以为是大船中的术法作祟，可没一会儿就发觉那声音是从脚下传来的。
贝拉脚下的水面开始泛白，小鱼小虾也从中翻上来。贝拉虽不通水性，可也看得出其中异常。她静静地趴在甲板上听，突然起身冲船舱大喊，
“都出来！即速弃船！”
四个人赶快从船舱里出来，虽然嘴上没说，可脸上都是疑惑。贝拉没有解释的意思，先把阿草从宝囊中放出来，扶乃琳上马，叫嘉然坐在她身前。
“嘉然宗主，待到后面大船与我们平头而行，你就催马挑到那边船上去。”
她又转头对向晚和珈乐说，
“晚晚妹子和哭哭与我同来，我们跳到另一侧后边的船上，收拾一下随行必要物品，他们马上就来！”
珈乐没弄明白，替大家问了一句，
“贝拉，出什么事了？”
贝拉替乃琳整好马鞍，边安抚阿草边说，
“我虽不曾出海，但少时在乐华山中常与野兽作伴。林间鸟兽若鱼贯而出，只能是一种情况…”
她指了指船下水面，几个人看过去，瞧见鱼虾翻涌。
“捕食者，怕是这片水域里难缠的东西接近了。”
她又指了指那几条大船。
“我先前就有些怀疑，那几条大船上桅杆不挂旗，吃水又深，怎么能走得这么快，如今他们逼上来了，我才看出端倪…”
杜向晚像是恍然大悟一样，叫出声来，
“像是被水面下什么东西拉着走一样！”
“不错。恐怕这几艘大船下头有个大家伙，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冲我们来的，但这条小船对上它是绝没有生路的！既然它不攻击这几艘大船，我们就分散其中，总比在小船上等死来得巧妙。”
几人按贝拉安排严阵以待：嘉然与乃琳坐在阿草背上，由贝拉牵着缰绳；阿草显然也因为这大家伙有些躁动不安，贝拉在它身旁安抚情绪。向晚换出蹬城勾头箭，准备射在三人预计登陆的大船上。
“追上来了！大家莫慌！嘉然宗主先走！”
贝拉说完拍拍阿草屁股，那白马一跃而起，再加上嘉然乃琳为其腾风，顺利跳到了对面甲板上。杜向晚见两人一马安然无事，搭箭弦上，一发正中后船甲板；她试了试强度，正好攀爬。
“哭哭！你先带晚晚妹子走！”
珈乐把向晚拦腰抱起，脚下变幻出狼爪，踩在钢索上轻盈飞出，不一会儿也就到了。她放下向晚，冲贝拉招手呐喊，
“贝拉快来！”
贝拉身法轻盈，不需珈乐相助，自己攀上钢索。她前脚刚走，后脚却趔趄一步，险些跌水。紧接着一声巨响从水下传出，甲板上四个人不得不掩住双耳；贝拉跌下去后用双手攀附钢索，此时捂不住耳朵，那猛啸震得她双耳出了鲜血。
贝拉吞一口吐沫，耳朵中传来一阵痛感。她顾不得许多，赶紧站好从钢索上出走。
“拉姐小心！”
她还不太能听见周遭声音，只看见向晚嘴巴大张冲她呼喊。她意识到不好，可为时已晚：本来坚硬的钢索突然一软，后端垂进水里，眼看着整根钢索就要与船身垂直。贝拉当机立断，把钢索缠在自己左手上，试图荡过甲板去，可左手刚刚抓牢，她就感觉钢索被什么东西狠狠往下拽了一下。
“晚晚妹子！快切断钢索！我自有办法逃生！”
贝拉表情十分狰狞，把晚晚珈乐吓了一跳。珈乐率先恢复过来，用狼爪切断了她们这头的钢索。
“你干嘛！拉姐还没过来！”
“不切断那东西就把这四艘船全拉沉了！”
贝拉自知前端一松自己就要掉下去，提前把黑块儿握在手里。待到钢索彻底松动，她左手松开钢索，把枪变幻出来，借着变幻时的劲力向后使劲一戳，连人带枪插进前头那艘船的船身。贝拉踩着枪身稳住平衡，大口喘着粗气。
那水面白沫骤起，微微向下形成个小螺旋，好像被什么东西吸走。贝拉见势不好，拔刀出鞘，用刀枪代替攀爬工具，向甲板移动。
刚攀上甲板，贝拉就感觉腿上被什么东西打湿，下意识收腿猛蹬，把自己送进船舱里。她起身一看，一条五十多米长的惨白色大鱼从水底冲出来，在空中翻腾着。
“快进船舱躲避！”
嘉然乃琳、向晚珈乐赶快进了船舱。贝拉倚着舱门，看着那大鱼从空中摔下来。一时水花四起，覆盖了周围二十米半径，把四艘大船差点儿拍翻。
“拉姐！这东西还有四只手！”
逐渐恢复听觉的贝拉从船侧的窗户望出去，那大鱼正用前肢抓着自己所在的这条船，白色的丑陋大头像个人形，啃食着木板。
贝拉咬咬牙，她知道跑不脱，冲着侧旁、后方的船大喊，
“迎战！”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