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语文艺片卷王亮相FIRST:我在研究滨口龙介
2021年8月的西宁,王曦德和他导演的长片《山河小叙》结束了第15届FIRST青年电影展的旅行,当大家还在回味影展的余温时,王曦德已开始了下一部电影的创作。4个月后,2022年的新年钟声还未敲响,王曦德导演的长片《半个小夜曲》已完成剪辑。就在前天,《半个小夜曲》亮相西宁,王曦德导演连续第二年入围FIRST青年电影展。凭借着高效地创作效率,王曦德被赋予了“卷王”的称号。

这部凭着一股冲动完成的影片终于与观众见面。影片从一个冬日的咖啡馆展开,以两次演出前的排演为线索,七个身份各异的男女上演了一出出相遇与别离。在错置的时间线下,以场景为依托,演员们用混杂着个人体验的台词,探索着人与人的关系中最难以捉摸的距离。现实空间与飞船空间的呼应,为情感提供了一种科幻感。宇宙的浩瀚与孤独更突显了这艘小小“面容号”飞船的珍贵,正如一次偶然的相遇,或许需要用一生时间遗忘记忆中的面容。
王曦德导演充分利用了超低成本的自由度,不断在创作中实验。不管是滨口龙介的排演还是戈达尔的极简美学,或是对话镜头的多样化选择,我们能看到王曦德对于电影创作的热情,一股源源不断的灵感清泉推着王曦德不停创作。在所有事情都开始慢下来,奔跑的决心尤为珍贵。

方言自带了一种地域属性,指向一个人的家乡。影片中有宇宙飞船的部分,这种科幻感和当下是有间离感的。当角色说起方言的时候,这种间离感又被拉近了。
王曦德说:“从现实角度来说,科幻那段其实也不过是“七”那个角色所编撰的一段戏剧罢了,所以虽然故事是发生在遥远的宇宙,但它跟人类是息息相关的,包括飞船取名叫“面容号”,以我导演个人的身份来说,我在回到那个原点,回到这部电影的初衷,我是想记住朋友们的样子,这也是“面容号”想要去做的事情。
方言对我来说比较重要,在《山河小叙》的时候,我是不希望自己片子里有方言的,因为我觉得两个人交流时有语言重量和语言逻辑,或是语序语感。日常生活中,如果不聊电影,只是普通朋友出去打球,其实不太依赖语言的语序感。当我们说方言的时候,普通观众可能更容易去接受,我一直想要用普通话来说一些奇奇怪怪或是有点哲学有点拗口的东西,让普通话这种难受的东西在我的影片里扮演一些权重。虽然这样可能有点自杀,但是我一直是这个初衷。在《半个小夜曲》里,大家来自不同地方,说着不同方言,因为不同原因汇聚在同一个城市,这个城市也可以假想成面容号。无论我们从哪里来,都有一定概率聚集在同一个空间里围绕一个情感故事去聊天。电影里的排演空间、咖啡厅、面容号承载具象的空间关系,但是大家一定要来源于不同地方。如果说他们都是常州人,那可能这个故事本身就丢失了。我跳出排演空间去拍他们日常对话的时候,我对我自己的诉求是,日常对话一定要特别日常,跟观众不能有距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