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鲁斯叛乱）《月之兄弟会》（短篇）

克里斯·赖特

 [记录开始。]

 —— 我是托艮汗，月之兄弟会的成员，也是乔木兰·诺扬汗的的斡鲁朵。这是我的宣誓证词。

 ＞告诉我它从是哪里开始。

 ——从凯拉开始说吗。

 >不，从以前开始。在那之前你告诉我你是被借调而来的。

 ——好极了

 > 你最好不要隐藏这些东西。

 ——你觉得，我是有这个心，还是有这个胆。

 > 有些人就这样办了。不过，我不建议你效仿前者。

 ——彼时，正是大狩猎（大远征）的辉煌时刻。那时我们有着充足的自由去运用我们独特的天赋。但这在乌兰诺之后却发生了变故，他们是这样和我说的，当我们都被召到尼凯亚时，有人试图遏制与灭杀我们。但在彼时的远征并不是这样的。

 

 

——我曾带着我的兄弟们去乌尔吉的平原世界执行了一项任务——重新镇压我们二十年前征服的一个世界。当时的军团远征急于求成，而导致统治的根基还没有扎深于那个世界。这

那并不是一项繁重的任务--我们独自脱离大部队而轻装上阵，有五百位铁骑，还有一艘攻击型护卫舰用于运输他们--这种装备以此来小试牛刀，这简直是一个的浪费之举。

——这项行动花费了我们三个月的时间。这是一次惩罚性的突袭作战，而那些乌合之众也没有实力同我们打持久战。最后，我们在星区首府上空重新升起了帝国的旗帜，并召集军队恢复了对时局的控制。哈基姆和我在一起，尽管我对他并不熟悉。我们那时已经一起服役了，也许......两年了？不能再多了。他比我更热衷于这项任务，而我也开始欣赏他热情的态度。我们都是泰拉人，我的许多战士也是如此。这使我们相处的十分和睦。

——当我们把手头这些事了解之后，我们便在那里等待新的命令。我本以为会再次与大汉的斡鲁朵汇合--我们那时已经得知军团主力正在为一件大规模作战而实行调动部署，但我们不知道战役的具体情况。相反，我们被重新安排了任务，还被告知要远离军团的主力，当时以我来看，这完全行不通。

——这条路可以带我们去凯拉，但现在还不行。

——我们第一项新任务便是：去远征塔什带，这是其他远征舰队东征时发现的一个南线边缘世界。那里的守卫者是一种亚人类……勉强算是。即使是现在，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我们血脉中的哪一个分支，还是说，他们就是十足的异形。或者是别的什么。我们毫无怜悯的进行着杀戮并征服了他们的一切，将他们强制纳入了帝国的新体系之中，这是所有人对我们的要求，也是我们最本职的义务。

——这是一段漫长的旅程。我们在短途折跃中遇到了麻烦，我们脱离了本来的航线，进入了一个未知的世界，但我们确幸，我们还在目标星区里，而更欣喜的莫过于—附近有其他军团的战舰。这便是我们接下来宿命的开始——事实证明，在另一艘传送带补给是非常困难的，而我们离得最近的那一股军团主力是正是大名鼎鼎的影月之狼，就像我们当时那样。他们也已经在此奋战了将近七个月，并被告知要尽快结束这一区域的战事。

——所以我们成为这支舰队的一股普通分流。最初我把联络工作交给了哈基姆，而我则忙于消化从指挥官那里得到的少量战术数据。

——当时我对它没有强烈的感觉。我只是好奇，没有别的意思。

> 在你的档案上，写着你最初被分配到第十六军团的招募书。

——是的

> 你说你对你的原配军团并无感情？甚至你还会因为与他们意见相左而不惜大打出手？

——我是一个白色疤痕，且我的服役时间也较为久远，当我还是个孩子时，我便被军团招为学徒。

>我这里有一个假设——我当然知道……它是假的。

＞我们稍后再讨论这个问题。现在，请你继续说下去。

——他们的指挥官是第19连的汝维兰-莫伊。他是一位位高权重的高级军官，显然是受命接受我们的帮助。他不喜欢这样的施舍。尤其是他有一支比我们大的多的队伍--由大量阿斯塔特与火力型载具的一支劲旅。我们的存在于此对他来说是一种对其荣誉的侮辱，我们当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我决定尽我所能来为我们两个军团的关系铺平道路。

——我们是在对一个城市集群的攻击之前到达的，该城市群位于一坏的第九个世界，位于一大片开阔陆地的边缘。他们为我们的进攻做了很长时间的充足准备，完备到我们的战术评析官都无法看穿，好似一摊深不可及的海沟。而他们最引以为傲的，莫过于城市上空的穹顶离子盾。莫伊认为，最佳的作战方案是——从陆地发动大规模突袭，并派遣渗透力量潜入离子盾内部，破坏其能量发生器，最后以轨道轰炸作为结尾，干净利落的打赢一场胜仗，他曾经就试过类似的战术，并大获成功。他曾信誓旦旦的这样说过。

——塔斯基人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他们已经在陆地上加强了防御。他们没有要求宽恕，虽然他们的火力比不上我们的联合火力我怀疑他们知道这一点，但他们还是想要这样以卵击石。

我们在莫伊的舰桥上商量了突袭计划。他想领导主要的攻势——他称之为“矛尖打击”。他的战士们在这方面经验丰富且配合默契，但他不希望战场上充斥着敌人的正面部队，所以他给了我们侧翼打击的安排，我们的部队一分为二，各在两边。这正合我意。因为我们可以使我们的高机动打击不受限制地使用，在敌方受挫撤退之前狠狠地打击他们，让前进的影月苍狼领导战役的主要攻势。

——“你能确保作战计划的完整进行吗?”莫伊问我，显然，他在怀疑我们对他指挥能力水平的看法。

——我告诉他，我们会的。他的肢体语言充满了敌意，但他也对我们无能为力--我们都各怀指令。

——是哈基姆改善了局面。

——“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莫大的荣誉，”他告诉莫伊。'你们的原体在我们的军团中受到崇敬，仅次于我们的大汗。我想，他们在精神上是一致的。

——莫伊对此显得很高兴。即使如此，月狼神是与众不同的。与荷鲁斯相比较，，可能会显得很可笑。

——“所以你…是什么?月光连队吗?”莫伊问道。

——月神兄弟会，我回答道。出于某种原因，这个词在我看来愚蠢至极。

以他的战绩和声誉——我们已经得到了你们的战术称号。第六十四连。

——“如果这对你来说更容易称呼，那就用这个吧，”我说。

——莫伊耸了耸肩。'我们都是月神战士。我们大可以使用我们的老名字。

——我想这可能是为了缓和气氛。我笑了，但哈基姆深深地鞠了一躬，他一抬起头来，目光就与莫伊相遇。当时我觉得，他们之间似乎有某种事先的默契，而我却错过了。

——如果这能让我们的任务更简单，那我也能接受。我不认为这是什么难事。

——在预定的联合攻击前一小时，我们被投放到了预定位置。我负责右翼，哈基姆负责左翼。我们离 "月狼 "的阵地很远，并计划绕过他们预定的前进路线，尽可能多地吸引中军的火力。

——我们对敌人的枪法很警惕--它们可谓是百发百中--但我们也对我们的速度、我们的摩托车车技很有信心。我希望向莫伊展示我们的能力。我想让这座城市陷入火海和混乱。

——莫伊下达了命令，我们加速前进，进入一个宽阔的外围防线前。从两公里外，我们开始接收到来袭的火力。火力越发猛烈，我们便向后迂回，在能量束之间穿梭。我很享受这种感觉。我们遭受了一些损失，但他们显然在努力瞄准我们。我们提前到达了城墙，将喷气机车推高，以清除外围护栏。

——守军撤退了，四面防线都被我们来袭的动力长矛击中，这给了我们部署重炮的空间。他们是墙壁的破坏者，足以在周围凿出一个大缺口，供前进的步兵冲锋。就在敌人开始重新集结并拿出更强劲的重武器时，我们炸毁了他们而随着那台武器的爆炸，整个街垒都倒塌了。说真的，那给我们省了不少事。外围城市也就这样敞开了他的大门。

——我同哈基姆在通讯频道里说到道：准备按照我们的计划撤退。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我们现在要演一次欲擒故纵，把剩下的守军从他们的防御阵地内引出来，及时迎接即将到来的月狼。

——“现在我们留下来，可汗，”哈基姆说。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问道。我从通讯中听到他的位置已经遭到炮击。但我没想到，就在下一瞬间，那些该死的炮弹也会砸在我头上。

——“这些都是荷鲁斯的子嗣。他们不会尊重不战到底的战士。不过，我们仍将坚守，正如誓约所言。”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在那个时候，向我提出新的计划。也许他认为在战火中，我更有可能做出他需要的快速决定。不管怎么说，他一开口，我就觉得很有吸引力。我厌倦了无休止的撤退，扫射和欺骗。我们就像幽灵一样，永远不能站稳脚跟。其他军团为他们在战火中的坚韧不拔而自豪-为什么我们不能和他们一样？

——我的战士们都在等待着我的命令。炮火攻击范围已经越来越大，很快就会造成毁灭性的打击。我查看着占卜仪，记下了哈基姆的位置，月神狼的进攻路线以及他们的总攻时间和突击部署……

——然后我下定了决心。

“下马待命，”我命令道，从枪套里拔出手枪。我们就在这里，给我们的武器喂一喂他们的新血 。

——我们承受了更多战力的损失。但我并不以此为荣。我们的武装和装备是为了快速突袭，而不是为了守住滩头阵地对抗重装敌人，而且我们缺乏所需的远程支援。

——但我很自豪:我等依旧坚守于此。

——等到莫伊的部队追上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在桥头堡的壕沟里血战深久，为了阻止了塔什带人的步兵小队在碎段般的战壕中重新集结。当影月苍狼从我们身边后方驰援而到，围攻着回援敌军的侧翼，把他们外围的一个个有生力量碎尸万段。然后我们团结一致，向内部城市进发。我们中的一些人重新骑上摩托车，和莫伊的步兵团相得益彰。我也重新站了起来，注视着总攻集结的一切，很快，我在占卜仪的新战友们都披上了一层层青铜与亮白的衣裳，这是总攻的战袍汇色，那时我看来，这样两色的交融简直是完美无瑕。

——这是一股强有力的混合物。我观察着他们的战斗方式。我钦佩它并试图模仿它。我相信他们亦是如此。我们已经融合为一支不可战胜的虎师，每个人的利刃上吸满了敌人的鲜血，刃面上足以光可鉴人。

——当莫伊到达我身边时，我正在市中心与敌方胶着，他的盔甲上飞溅的灰尘比比皆是。

他的链锯剑闪闪发光，嘶叫着对杀戮的渴望。

——“那不是我们原定的计划,”他喊道，虽然与其中没有透露任何愤怒，但却夹杂着不小的惊讶。

——“你会就此全身而退吗?”我问。

——他笑了。“我不知道……我很难说。”笑声厚重，如一台低沉的引擎隐隐作响。

——从那以后我们把整个地方夷为平地，他们告诉我，那座城市剩下的残垣断壁也足足燃烧了几个星期有余，这是个浩劫但又何不是一种解放，腐朽的城市在烈火中涅槃重生，承蒙帝国之荣光……哦，这何不是一件伟事。”

——那天晚上我们没有回到船上。我们的战士们留在星球的海滨沙滩上，庆祝胜利。这里有一种融洽的关系——为战而生的纯粹战士们的手足情谊，和他们一同杀戮这表明表明我们的天性是多么同气相求，相处甚久，在此刻胜利的美酒中终于品尝到真正的兄弟情谊，这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哈基姆是在日落之后回归部队，尽管他的盔甲上有严重的损伤。但他却是在咧着嘴笑，好似有一件美事暗藏在心里，以至于他对自己身子上那两道吓人的血口子还不管不顾，哦，我当时觉得那简直疯了。

——“今天真是有一场良夜，可汗，”他说。

——“你上哪儿野去了?”我没安好气地问道。

——“见识了一番新玩意儿，挺有趣儿的，”他说。“您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见识见识吗?莫伊连长正等着呢。”

——而我确实跟随了。我没有理由不这样做。因为我的战意仍在心里涌动。我和其他兄弟一样兴奋不已。对我来说，很少有胜利的滋味比那晚更好，不止是单纯的战役胜利，而是我们把兄弟军团之间的厚障壁和偏见都冰解的破，比起单纯的战役胜利，没有比这更可喜可贺的喜事了。

——莫伊在一个帆布帐篷的入口外等候多时，四周布满了他负责警戒的军团守卫，帐篷里面有一把熊熊燃烧的火焰，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浓亮的橙光，我能看到里面攒动的人影，听到声调洪亮的论语。

——“这次打猎干得不错，”莫伊略有欢快的叹道。他的眼睛里闪着明亮的光芒，我认为这是干净利落的杀戮带来的喜悦。“但这胜利的美酒绝不会是你我共饮的最后一杯。”

——我很高兴他会对我给予如此高的评价，但帐篷内部那隐匿而充满神秘的环境此时占据我更多的好奇心，于是我便鼓起面子问了一问。“连长，这是怎么回事?”说着，我朝帐篷内部轻轻瞥了一眼。

“此乃战士结社，是我们军团长久以来的一个联谊组织，承载着兄弟情谊，巩固着战士们的关系枢纽。如此问来，您可要也加入我们？”

——我有理由不去吗?我记不清了。我不这样认为。似乎……这份彬彬有礼的邀请有一种特殊的诱惑，深深地勾引我的感官和思维。哈基姆显然已经熟悉了正在发生的事情，他走在我前面，率先躲在帐篷的帘子下面，显得十分轻车熟路。

——我可以听到我的兄弟们所唱的凯歌，用哥特语和乔高丽斯的霍尔金语谱写的胜利之歌。我在门槛上犹豫了一下，回头看着莫伊。

——“这是你家乡的风俗?”我问道。

“不，不是，科索尼亚并没有这种风俗。现在这已不仅仅是一种习惯了，战士之间增进感情的一个必要‘习惯‘。”

——他先前的好战态度已经消失了。我觉得我的外交尝试是成功的，这是军团新起点的开始--它将看到我们变得不那么......孤立。我觉得我似乎已经实现了这一点，与军事上的胜利一起，这一切让我感到自豪。

——所以我就进去了。

＞我这里有一个假设:你一直希望成为另一个军团的一员，这是否成立？

——我告诉过你，这不可能，其他人也加进去了，刚开始，我们都感觉良好，那甚至与凡人的‘联谊会‘别无两样。

＞然后呢？

——直到最后，我都相信这一切皆为正义之举。

> 哈基姆呢，他是否也同你一起百喙如一。

——我们的观点是一致的，尽管他总是在行为处事上，比我更有远见，所以，任何事都会被他捷足先登。

＞他现在在哪儿？

【停顿】

——我不相信他是被杀的。他轻而易举地把性命丢在别人手上。他会试图恢复他与我们失散后的所见所闻，以某种方式，把它们变成他看到的幻象传递给我们。”

＞你在这件事上表现的很软弱。你可是他的可汗。

——我有许多错误需要忏悔，但哈基姆的事并不是最大的错误。

＞我们接下来会讨论关于他的问题，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我已经把一切都告诉你了。

>不，还不止如此。

——你还想知道些什么?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进帐篷?如果我愿意回到我的兄弟会?如果我能纠正那些该死的过错?

＞大汗将会主持接下来的一切作战。

——如果条件允许，我会再去一次，……当然在所不辞。

＞嘿，管好你的乌鸦嘴，为自己留点口德，让你身上背着的诅咒少去些吧。

——我不会就此卑躬屈膝!我是托艮汗，月之兄弟会的一员，也是乔木兰·诺扬汗的斡鲁朵。在所有万变之物中，我选择了一条荣誉之路。大远征便是我的信仰。我会一如既往地忠于战帅，就如曾经的众人对他的忠诚一般，乃至更甚！因为我相信，真正的真理不会因为流言蜚语而失传变色，如果你还固执的一味审判我，那么现在宣判吧，不然就给我一把利剑。让我再去狩猎一番，我还能通过战斗来证明我的真理！

【停顿】

——那是什么呢?

【停顿】

——那究竟是什么！告诉我！

【停顿】

——我，预见了我的未来……

【记录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