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风同人】提瓦特列国志（第622节：往事黯神伤，彷徨末铿锵。）
菱轩的头顶是无尽苍穹，黑暗的彼方仿佛映射出曾经的过往。
人类与龙蜥的矛盾由来已久，龙蜥族对人类包括挖矿、炸山等开发行为造成的栖息地破坏记忆犹新，人类对龙蜥“不通人话”、“袭击路人”等有敌意为主的刻板印象。
如果不是“帝姬”大人与龙王大人，很难想象他们能像现在这样和睦共处。
【罪恶的不是人类或者龙蜥，而是开发矿物的豪族大门。龙蜥失去了家园，矿工失去了收入的大部分。大家应该都知道刻晴吧？层岩巨渊黑矿工该知道吧？刻家为代表的豪绅世家才是造成我们悲剧的根源。平民无法安生只得加紧挖矿，龙蜥失去家园只能武力反抗。】
比起她们，她还差得很远吧？
“妈妈......我还有资格见你吗......”
茂才公府邸的那一幕永世不忘，铸成大错即覆水难收。她至今不清楚亲妹妹菱轩下落如何，也许能和那个呆子走到一起去吧。
“一个人在这里，很辛苦吧？”
“是啊......唔啊啊啊！龙王大人，我真的不是摸鱼，真的！”
阿鸠没搭理菱轩的张皇失措，很淡定地递给她一瓶黄色饮料，“诺艾尔做的，正宗的树莓果汁。按照你的口味多放了点糖，喝点甜的心情也会变甜吧？”
菱轩犹豫再三，最后选择面对漫不经心的阿鸠。
“龙王大人......我说......我认识一个人......”
直接说还是太难受了。
“如果说她以前做了错事，而且是杀了人的错事......能不能有办法扭转呢......要不然忘掉也好，最好是忘干净，那样是最好的......”
阿鸠若有所思，同样凝视着头顶的一轮明月。
“你知道诺艾尔的往事吧？”
蒙德的故事在璃月不是秘密，几乎所有璃月人都能说出隔壁蒙德“篡位女仆”的点点滴滴，也正好与现在重生的诺艾尔对上号。
“就是这样的她，现在又和过去的她一样吗？”
不一样。
菱轩亲眼目睹。
如果说一心夺权乃至加冕的诺艾尔是嗜权如命的政治怪物，那么现在的诺艾尔更像是璃月如今接近失传的“女仆骑士气盖世”形象。
“所以，你可以劝你的那位朋友：只要真心放下过去错误的执念，试着洗心革面，至少后面的错不在她。”
阿鸠没有花费时间观察菱轩的一举一动，因为她很清楚真相。
茂才公府邸的事太过出名，以至于远在深山老林的龙蜥族都有传闻。
“那个被杀的小厨娘应该并不会怨恨她的孩子。因为孩子不知道亲妈，亲妈也未曾谋面孩子。她们都是被愚人众与茂才公利用的悲剧......”
菱轩终于按捺不住翻腾的情绪，钻进了阿鸠怀中痛哭失声。
“可是......可是这么大的事......”
“你自己不是也说了吗？为了保护亲生母亲，你已经在无想刃狭间死了一回吧？以后有话可以直接说，我知道的会比你更多。”
龙王从未生育过子孙，完璧之身至今只为一去不回的帝君而留。
但这不影响她像个阅历丰富的母亲一样安慰着怀中的女孩，她感受到的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孩对亲情半愧疚半依恋的迷茫。
如果没有人类社会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孩子哪里会落得这样的地步呢？
菱轩的成长过程非常单调，早年在“义父博士”督导下忙于战斗训练，同时兼顾对妹妹的照顾和对同队伙伴的关心，女孩子应该有的美好她不知其为何物。
到了这里以后，菱轩按照以前在愚人众的习惯被推举为建威将军，一方面负责整训难民青壮为行伍，一方面带队在无妄坡边界巡逻，或救助偶然落难的路人，或击退不知死活的盗宝团，或打跑“往生堂开发大队”的打手。
一直为别人默默奉献的她，其实不知道该怎么为了自己而活。
“放心吧，有我呢，还有你诺艾尔姐姐呢。”
璃月人有很严重的等级尊卑观念，虽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古话本身不仅神话了“王侯将相”秩序的神圣不可侵犯，而且没有提出任何替代性的、更趋于人格平等与多元合作的方案，除了成为“王侯将相”即没有别的升迁目标。
璃月风气虽说可以在私底下对上至旧璃月七星、新璃月内阁的所有达官显贵非议，可以肆无忌惮用含沙射影的话语挖苦贬低这些名流；
现实中对于他们的胡作非为却又往往带着逆来顺受的听天由命，他们所为则不敢管，他们所行则不敢动，甚至胆小一点连提一句嘴都能换来三缄其口；
只要不是直接威胁到自己的生存，那么“听之任之”也就成了事实上维护等级制的常态。
诺艾尔与阿鸠无法逆转这么多人根深蒂固的思想，就像异世界无法在绝大多数的穿越小说里扭转“开后宫称帝”与“修仙当霸主”的执念。
只不过在小范围里，她们还是想尽量平等一点，尽量少搞些花里胡哨的等级。
因为人心是肉长的。
无论人有多少问题，神必须无条件爱人。
“世界上出现过很多光怪陆离的事，我其实也想了很多，总结下来，就是提瓦特其实出了问题，非常大的问题。问题大到了已经不能用小修小补来解决的地步了，继续下去只会玉石俱焚。”
龙王指了指远处的雪山。
“你看到那个怪异的大树吧？我敢打赌，如果出事，我们第一个敌人就得是它们。”
需要的话一切都可以结盟。
无论至冬国以前和现在做了什么，无论稻妻一方是否认识她们，无论须弥的穆扎法尔能否重逢。
深渊的实力已经大到了不容忽视的地步。
没有威胁比它们更强大的。
“不要留下遗憾，然后，准备从容一战吧。”
龙王的心里话。也是她对帝君的经验之谈。过去的恩恩怨怨留到现在，封印瓦解意味着帝君不复存在，难言之事也终于成为绝唱。
帝君对她曾经的嘱托随着磨损险些消失，如今却成了她最大的坚持。
保护好璃月的土地与子民，然后，保护好足以胜任的新君与良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