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子》同人】第七章 孩童们的倔强
【我推的孩子】~ 如果启明之星依然闪耀
第一卷·幼儿篇
“呼……呼……”
露比还在京子的怀里睡觉，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一件好事。
前两天我和导演电话之后没多久，莓Pro的邮箱就收到了一份工作邀约。对方指明要爱去出演一部电影的角色，但是附加条件是提供一位儿童演员。
就在社长还在头疼“我们家哪来的童星”时，我告诉了社长那通电话的部分内容。
当然，肯定是隐去了导演和我讨论业界黑暗的部分。
“五反田导演是再给我下套啊……”
社长听了之后也得出了和我差不多的结论。
“可是根本……无法拒绝。”
在这点上我和社长是一样的。
“你怎么想呢，阿库亚？”
“如果小爱能够借这个机会登上电影荧幕，那我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所以还是你情我愿是吗……”
社长看向了一边的京子，后者只是无奈地点了点头。
“小爱知道这件事情吗？”
我摇了摇头。
“还没有和她说。工作邀约不也是才发过来吗。”
“是啊。从结果来说……行叭，那我也就只能顺其自然了。这件事，就麻烦你了，京子。”
社长从文件夹里抽出厚厚一叠文件，看起来他似乎早有准备。
“你果然有考虑过童星的事情吗？”
对于京子来说，也许社长之前的话只是一个玩笑。没想到他是认真的。
“之前有同行推荐过我，不过我认为互联网是下一个阶段的大潮，所以没太在意就是了。”
社长现在专心于铺设莓Pro的网络部门，基本上不怎么问及B小町这样的传统偶像，这部分的业务也转交给京子和她的团队负责。不过，许多重大决定还是需要通过社长本人的允许，尤其是涉及小爱的内容。
当我们将这件事情转达给小爱的时候，小爱惊讶的不是自己能够出演电影，而是我。
“好厉害啊，阿库亚，原来拍摄那天发生了这些事情啊。”
我不好意思地回避着小爱灼热的视线。这种事情怎么想也不像是个小孩子能干出来的。
“我只是顺着他的话说下去而已。对于他这种类型的，如果拘束太多反而会不好，只要态度随和一点就行了。”
这是我前世作为门诊医生的经验积累起来的结果。真的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发挥作用。
“而且，能给小爱提供机会，我觉得我必须要做到。”
“阿库亚争取来的机会，妈妈肯定要好好珍惜呀！”
终于到了拍摄的那一天。和那次电视剧不同，这次的取景地在更偏僻的山区里。看过导演发来的剧本，其实也能理解为什么了。
【一群对自己的长相毫无自信的女人，为了改变自己来到了一座位于深山中的可疑的医院接受整形手术。】
听起来就是很烂俗的恐怖片剧情。
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片场也远没有电视剧那次热闹，看得出来预算并不宽裕。
当然，也可能是完全相反的原因，因为预算紧张才选了这样直白的剧本。
“听好了，早熟宝宝。演员阵容这种东西就和我之前跟你说的那样，一旦上头决定了就基本上改不了了。越是花钱的大企划，因为面临的压力巨大，这方面的限制就会越大，这是行业的常识。所以呢，能够自由决定演员阵容，把大权握在自己手里的导演无非就只有两种……”
五反田导演看起来很骄傲，在片场和我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样深刻的话题。
“极少数的大腕级别导演，和在超低预算下拍摄小成本电影的导演。你觉得我是哪种呢？”
其实答案显而易见，但也许是我想骗自己，又或者我想骗导演，让他开心一些，所以我说了谎。
“大腕导演吧……”
“很遗憾回答错误！当然我也想是那种导演啦，可这里是低预算的现场哦。”
那你说这些干什么啊……
“那个……我们家的阿库亚今天就请您多加关照了。”
京子一边抱着还在睡觉的露比，一边在导演边上恭维着。这也是能理解的，因为现在我是莓Pro所属的儿童演员，这是作为经纪人的京子必须要做的事情。
“没事没事。其实我也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你们，所以就当是我的补偿吧。手续什么的都准备好了吧。”
“当然，我们肯定是按流程走的。姑且……算是吧……”
不能让没有经纪公司的儿童演员出演，否则这就是违法行为。任何一家经纪公司都担不起这个责任。只不过这次对于莓Pro来说有些特殊，因为无论是我还是公司，其实都没有这方面的企划。说白了，这次出演是为了另一个目的。
“不过如果说演技，我那个现在正在呼呼大睡的妹妹比我更好，为什么一定是我呢？”
我看着京子怀里还不知道发生着什么，毫无紧张感的露比。她在还是婴儿的时候所表现出的那种演技，说实话甚至让我感觉有些心里发毛。
“不，只能是你。”
导演的表情很阴险，一副计划通的模样。
“让爱出演的条件是你也要出演，这就是所谓的【捆绑销售】。记住了，这可是业界的又一个基本常识。嘛，再多说你也不一定会理解，总之先驱换衣服吧，待会儿我来叫你。先走一步了。”
导演得意洋洋的背影，让我越来越怀疑自己做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
“小爱是自己儿子的附属品吗……这个导演实在是有够……”
看着导演走远了之后，京子也是在憋不住自己想要吐槽的情绪，和我说着悄悄话。
“他也不知道这件事啊。我无所谓，这次事情的核心人物还是小爱，只要记得这个就好。”
“阿库亚……你真的对小爱很上心呢。”
京子的语气听起来很不可思议，感觉她是不是在怀疑我了？
“因……因为……小爱是我的妈妈啊……”
“嗯……说是这么说。或许导演说的也没错，你真是一个早熟的小孩。”
就当是这样吧。
“妈妈——妈妈——人家才不想在这里，人家想要去妈妈那边啦！！为什么妈妈不在这里啦！！”
刚刚换好衣服的我只能捂着耳朵，放任露比在地上撒泼打滚。
这就是我之前担心的，露比要是醒来发现小爱不在这里，肯定会闹起来的。
“我和小爱不是同一天拍摄啦，先忍耐一下吧。”
今天小爱有别的安排，也没办法跟我们一起来。偶像的日程都是安排得满满当当。
“我才不要我才不要！！好想赶紧回去继续吧噗！！人家好想继续在妈妈的胸口嘤嘤嘤啊！！快让人家回到嘤嘤嘤吧噗乐园啦——！！”
嘤嘤嘤吧噗乐园是什么？话说回来你也这么大人了都不觉得害臊吗……
“哗啦啦————”
休息室的拉门毫无征兆地被粗鲁地拉开，一个娇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举着厚厚的剧本，一副愤怒的表情，最显眼的还是她戴在头上的帽子。
“这里可是专业的现场！如果只是来玩的就给我赶快回去！”
她的口气给人一种不允许反驳的威胁，我下意识以为是露比的苦恼引来了哪位片场的工作人员。可是定睛一看，却发现那个人和我们也差不多年纪，而且好像在哪里见过面。
“你是……？”
“啊！是你们！”
有马加奈，那天在电视剧的片场也见过的，当时她在另一个剧组里。
“啊，是那个看到寺庙就会哭出来（舔小苏打）的天才童星吗！”
“是十秒钟就能哭出来的天才童星！”
露比的嘴真是毒舌啊，这种谐音笑话她也能想得出来。
不过，那天我回去之后也搜索过有马加奈这个人。她说的也不是假话，的确在电视剧和电视节目上有着非常出色表现的童星。不过她的性格实在是有点……
这么一想，当时现场的导演似乎对这个女孩十分忌惮，好像不希望让这个女孩感到不满，态度十分客气。如果联系到今天的情况……
所以在那个时候导演就已经想到了要找她来出演吗？
“老哥，我感觉自己喜欢不上这孩子呢……感觉有种很做作的感觉，生理上都产生反感了。”
露比悄悄来到我的身后贴着我的耳朵说道。
“好像时不时就会有人对童星产生这种反应呢……”
不知道有马加奈有没有听见我们的耳语，又或者是她根本不在乎。总而言之她就是自顾自地继续很自大地自说自话。
“我可是很清楚的，你是走后门进来的吧！”
“哈？”
“我看过剧本了！”她将手上卷成圆柱体的剧本展开，“不管是你还是那个偶像，在剧本围读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你们！说白了，就是那个导演放你们进来，强行塞了两个角色！妈妈也是这么说的！这种事情是不好的！”
不好的……看来她还不知道演艺圈真正黑暗的地方。不过，毕竟她还只是一个孩子，也不用跟她太计较就是了。
“其实不是这么一回事啦……”
我本来是真的想和她好好解释一番，但有马加奈根本不给我这个机会。
“我看过导演前段时间的电视剧了，就是那天你们在现场拍的内容吧。说实话，那根本就是完全没有出场吗。肯定是因为你们演技太烂了，烂到没边了所以全被剪掉了吧！看来你们只有拍马屁才算是特长呢。”
什么……？
这个家伙……居然直接否定小爱的辛苦吗？
这已经不是童言无忌了，这是出言不逊！
“助理小姐，帮加奈拿一下包包！”
“啊，这个，稍等一下哦……”
路过的助理一脸习以为常生无可恋的表情。
看来她平时就是这幅臭屁模样。
“老哥啊……”
露比，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的怨气已经从我的后背传达到我的心脏了。
“安心安心，我知道对方是个小屁孩，所以还不至于下死手啊……”
居然对两个大人说出这样的话，我想那一刻我应该真的动了杀心。
如果你看过《闪灵》，相信你对那里面出现的那对孩子一定记忆犹新。不知道为什么，恐怖电影里很喜欢使用的元素，就是小孩和女性。有研究表明，这两种意向在日常生活中给人以软弱、受保护的传统观念。而在恐怖电影那种制造强大反差的过程中，使用这样的意向是最简单最高效的方式。
需要保护的女性会引起观众的同情，优秀的导演会调动观众产生更加强烈的情绪，产生共鸣。
而拥有不符合外表智力的小孩则会让人不寒而栗。明明看上去是人畜无害的小孩，实际上却心狠手辣心思缜密，甚至是“恶魔”的代言人。
“您好，这位客人……欢迎您的远道而来……请您在此好好享受……”
有马加奈的演技确实无可挑剔。那种让人不敢直视的眼神，那种令人胆寒的表情，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实在是难能可贵。和她站在一起的我，也能感受到从她身上溢出的天赋。和我们对戏的那位女演员，也很明显被她的演技所吓倒。导演需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可是，有马加奈已经是成名的童星，别人对她有这样的期待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将导演那套演员分类的理论搬过来的话，她在童星领域就属于实力派演员。
而相比之下，我就只是新人演员。
为什么导演要执意让我加入呢？
对他来说，直接让小爱加入的话效果或许会更好。因为我完全没有演出的经验，一个不小心可能会搞砸整部电影。
所以导演看中我的，不是所谓的演技。
他是在赌什么吗？
强烈的不适感……
恐怖片里的小孩会让人感到害怕，是因为他们拥有不符合外表的智力。
这会营造出一种强烈的不适。你明明是个小孩子，可是思考和行动却像一个大人。
按照有马加奈刚刚所说的话，这个角色是导演后来才加进去的。结合导演非要指名让我出演，那大概就可以推导出这个新角色是导演为我定制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只需要……
“这个村子只有这一间民宿。只要去那里办理入住手续，接下来就可以随便在村子里逛逛了。”
我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将留给导演的感觉表现出来就好了。
“早熟宝宝你也太早熟了一点吧！”
因为严格来说我也是个大人了。
在这一点上，我完全符合恐怖片里对小孩形象塑造的要求。
那干脆什么都不做就好了。只要能忠实地反映出剧本的意图那就够了。
虽然导演没有说出来过，但实际上他想表达的意思就是——
“就算不用演技你也足够让人毛骨悚然了。”
“CUT！干得好！”
“辛苦了！”
导演的表情看上去很满意，看来我没有误解他的意思。
注意到我的视线之后，导演也冲着我竖起了大拇指。
“好厉害啊，刚刚姐姐我都寒毛直立了。”
刚刚和我们对戏的女演员也蹲下来和我说着她的感想。
“感觉……和平时的哥哥没什么区别啊。”
“是吧……”
当然，刚刚所谓的“演技”，对一直和我生活的露比还有京子来说根本不存在。
我只是把真实的自己展现出来而已。
“导演！再拍一次！”
有马加奈默不作声地走到了导演的身边，此时的导演正在重新检查着刚刚的素材。
“哎？都已经没问题了，也不用重拍了吧。”
“问题太大啦！”
加奈不服输的呐喊让在场的众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她死死抓住导演的衣袖，不甘的泪水从眼眶里流出。
“我从没见过加奈哭成那样。”
之前的助理小姐在那之后这么说道。
“刚才的加奈……！完全比不上那孩子……！”
“我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再来一次！我求求你了！”
加奈尖叫到几乎失声。
“下次我会表现得更好！求你了！再来一次！好不好！”
她的双脚失去了支撑身体的力量，缓缓地瘫软下去，强烈的无力感冲击着她的全身。
“加奈在那一天才认识到，自己并不是独一无二的。”
助理小姐安抚过加奈的情绪之后，和全剧组说明了情况。
之前对加奈颇有偏见的露比，此刻也在京子的怀里，安安静静地看着哭泣不止的女孩。此刻她似乎看到了一个影子，过去自己的影子。她不知不觉中抓紧了京子的衣服，这让京子在惊讶之余，也感受到了露比传递来的情感。
“她……没做错什么。”
露比开口说道。
“是啊……”
京子的视线里，太阳透过山间投射来的阳光，却将加奈掩盖在树荫之下。
“他们都没有做错什么。”
“你觉得对演员来说，最重要的素质是什么呢？早熟。”
阿库亚和导演坐在另一边的木质长椅上。一个人关心着加奈的情况，另一个人则一直看着手上的剧本。
“我觉得……实力，或者戏感吧。要不然就是热情和积累的努力？”
“这是你从爱那里得来的答案？”
“算是吧……”
导演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剧本，可是阿库亚看出来他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
“虽然你说的也很重要，但归根结底的话吗，还是要看沟通的能力。”
“沟通？”
“如果被别的演职人员讨厌的话，要不了多久就会接不到工作的。行业里人员流动性很强，一点点的传言很快就会在全行业流通。从小就妄自尊大，以大牌的身份自居，说着些没大没小的话，这种人是没有前途的。”
“难道说，你是为了这个才把我找来的吗？”
阿库亚并不觉得愤怒，只是感到导演的良苦用心。
“我可不是那种人，我才没那样高尚的想法。只不过，这种体验，也会成为她人生道路上的助力吧。也许，你在今天彻底改变了一个人的一生也说不定。”
“我吗……”
“你的演技，是完全符合我的想象。做得好啊，早熟。”
“所以要说这个，那孩子比我厉害多了。我只是在表演平时的自己，但那个孩子完全就是另一幅模样了。”
阿库亚依然想不通这个问题。导演到底想要做些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指名自己？
“可是我没有和你说过这个要求吧。是你自己领悟到这一点，然后证明给我看。这也是沟通能力的表现。”
导演放下了剧本，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阿库亚，脸上挂着自信而从容的微笑。
“虽然理解剧本安排和导演的意图是演员的基本功，但能够将抽象的概念提炼出来的演员才是这个行业最弥足珍贵的宝物。身为导演，挖掘出这样的人才对我们来说可是求之不得。在导演的脑海里，存在所谓正确答案的画面，而将那副画面表现出来的，就是我们眼中真正的优秀演员。”
他粗糙的大手放在了阿库亚柔软的头发上，自豪的表情毫不遮掩。
“也许你还尚未拥有所谓的【演技】，但你已经有着足够优秀的素质。将演员作为你的目标去追逐吧。如果说我要有什么目的，那就是这个了。”
“我也没说过自己要去当演员啊……而且我这次来是为了……”
“放心，我还不至于缺心眼到忘记和别人的约定。就当做我是在你身上进行的投资吧。”
阿库亚……
星野阿库亚……
没想到居然连艺名都……
我记住了，下次我绝对，绝对不会再输给你了……
大家好！
我是这部同人小说的创作者雨川荣一。
很高兴也很感谢你能够看到这里，你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动力！
目前《【我推的孩子】~ 如果启明之星依然闪耀》在B站和Lofter同步连载，请各位多多关照！
谢谢！
B站主页：
https://space.bilibili.com/5780948
Lofter主页：
https://amekawa.lofte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