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谈

闲暇之余重温了整个系列，又冒出做点纪念的冲动。作为动画的终点，《小长门》还是给我带来了莫名的感触。遗憾的是，其本身的闪光点实在寥寥。即使提前个二三十年，这种主打青涩恋爱的作品估计也乏人问津。相较正传天马行空而不失真实感的世界观，时间轴错乱却自成一体的情节，无异于蒹葭比玉树。实际上，除去支离破碎到难以自圆其说的致敬情节，两者间没有任何确实的联系。不能充实原作的衍生品，说是画蛇添足也毫不为过。然而观众终归会把同名同姓的角色联系到一起。所以与其说是补偿有希，不如说是满足有希的粉丝。这大概就是该作的价值所在。

至少对我来说，不少出场人物与已有的形象无法重合。成为女主角的有希，不再有雪的韵味。即使是失忆下的人格，也只算是洁净的棉花，没有原先的冷色调可言。大概是太寻常的缘故，没有独自背负的沉重使命，也没有震撼人心的高贵品质。抹去外星人的设定后，只能让有希扮演一个腼腆而笨拙的吉祥物，被众人照顾，却鲜有贡献。而在春日身上，名为行动力的光辉一如既往地闪耀，而戾气的紫外线却散射殆尽。可没有一度自我放逐的孤傲，就没有抗争和求索的必要。早已习惯了形式和礼节，理解并体谅他人的处境，能够在普通的娱乐中获得快乐，即使偶尔还会寻求一些别样的刺激，也构不成不受欢迎的理由。老实说，连非得在外校搜集同伴的理由都找不到。但也因为这种常规的善良，无法在有希众望所归的时候挑起事端。总之，为了淡化矛盾，大部分角色（包括后来的佐佐木）都只是蜻蜓点水般地引发波澜。恋情能够如愿以偿，只是因为竞争者纷纷不战自退，这种胜利实在是鸡肋。

尽管有失真之处，这个独立而完整的故事还是给人以遐想的空间。至少男主性格上没有肉眼可见的变动，会有底线地随波逐流，却认真而谨慎地对待感情。而且无论在哪，最终都是由阿虚一槌定音的。设想本传中阿虚失去所有原世界的记忆，加入文学社后，有一天春日偶然出现在他面前并忆起七夕的往事，故事会怎样发展？春日应该会久违地拿出劲头，对一脸茫然的阿虚诉说抱怨，然后不由分说拉着他建立起新的组织。文静而非怯弱的有希估计会主动掺和进去，连带着忧心忡忡的朝仓。也许过一段时间，一个又一个老熟人被迫成为这个非法团体的一员……似乎也还有得折腾。或者换个假设，外传中失忆的有希就是大明神降临，向又是一脸茫然的阿虚解说自己的身份，并给他选择世界的机会……也许故事的走向会更加精彩，就像《约定》和《困惑》中一样，尽管这两部游戏也有机械地致敬的毛病就是了。而且这两种情形下，身为第一道光的有希，未尝不能与春日一战。但想要皆大欢喜的结局可就困难了。

而且以恋爱为主旨其实并不令人满意。正传开始时两人显然不适合作为学习对象。在以阿虚为契机发生嬗变后，才有推崇的意义。偏执者与世界和解，空虚者让自我苏醒。我个人讨厌称之为成长或是救赎。对地上的人来说，天上的人遥不可及，反之亦然。远观很容易，但想要零距离接触就得脱胎换骨。正因为如此，更像是牺牲。但在同一土地上，温柔和雄心都只是廉价的点缀。

话虽如此，还有这个外传对我而言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