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是怎样刻成的【长篇小说连载】25
带着疲惫和满足,带着信心和自信,喜气洋洋满载而归的我们又回到了绿色的军营。队列训练对于已经来到部队快两个月的我们新兵蛋子来说,也只能由我们自己慢慢的体会了。因为我们来到部队不光只是来学会简单的走步和跑步,我们还有人生最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我们必须要练好自己的杀敌的本领,我们必须要面对错综复杂的当时的边境堪忧的动乱的局面。所以,作为军人,作为坦克特种兵,我们有责任,有决心,有能力驾驶我们祖国自己研制的新坦克,能够纵横弛骋在我们祖国的辽阔的边疆和大江南北,随时准备为我们的祖国和人民保驾护航。带着这种理念,带着这种思想,我们还有什么困难不能克服的,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
军人,七十年代末的军人,射击训练是杀敌本领中一个最重要的训练项目,直接关系着部队和个人的生死存亡。战场上本来就是你死我活。面对凶狠的敌人,如果不能熟练掌握手中的武器?如果攻击的时候子弹打出去没有目标或击不中敌人?那就肯定是我们自己血溅战场一败涂地。作为坦克特种兵,手枪和冲锋枪射击本不是我们修炼的主要科目。因为坦克本身就是有着几十发炮弹和上万发机枪子弹的尖端的武器:直径八十五毫米的火炮一门,十二点七口径的高射机枪一挺,七点六二口径的并列机枪和航向机枪两挺。这么充足精良的武器的杀伤力是可想而知。所以坦克上四个乘员除二炮手配有五六式冲锋枪外,其余的车长,一炮手和驾驶员主要的随身武器只是五四式防身手枪。因此,对当时的坦克兵来讲,是车在人在,车毁人亡,离开坦克就意味着我们失去了屏障。在坦克的军营里当时流行着这样一种术语:坦克兵在坦克上是没什么说的,但人如果下坦克的话那手枪就是用来自杀的。为了打破这种传统的观念和部队士兵们的歪理,我们的团长下死命令并一再强调:战场上的情况是千变万化的,熟练掌握坦克的同时,务必让每个官兵都能熟练掌握冲锋枪的动作要领和射击要领,务必让每个官兵对冲锋枪都能做到稳,准,迅速这三条。一稳,即是用肩胛骨稳稳的顶住冲锋枪的枪托,然后把手握住冲锋枪的同时,让手和肩胛骨形成相对抗的抵抗力。二准,即是手和肩胛骨稳握住冲锋枪的同时,眼睛瞄准的枪的准星,决口和把形成三点一条线要准。三迅速,前面两点做好的同时,手上的扳机扣发就要迅速,这样就不会给我们的敌人有任何的可乘之机。
于是乎白天或者晚上的冲锋枪实弹射击在我们坦克团搞得如火如荼,于是乎我们坦克团的射击水平就有了一个质的飞跃。无论是干部或者志愿兵,无论是老兵或者新兵,都能自觉刻苦的训练:身上的工作服也磨白了,手和肩胛骨的肌肉也练肿了,眼睛下面靠枪的脸皮都靠出了痕迹来……在最后的冲锋枪实弹射击中我哥们新兵蛋子的周为国居然夺得了全团第一名,被团部命名为优秀射击手这一光荣称号,荣立三等功。这小子,您说,真还邪门了不?也没见到他比我们多用功啊?也许天生就是当兵打枪的料吧!
本来自农场‘一战’就红遍我们整个的坦克独立团的我哥们大脑壳,于今第‘二战’居然又夺得全团射击的第一名,这在我们独立坦克团的历史上来说绝对是个响当当的新闻。这不?连我们的团长都知道六连有一个书基本上读到‘顶’有倔劲的周为国了。我们连队的官兵也都知道他这个新兵有主意,有独特的见解和分析能力,敢想,敢做,敢当,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而周为国这小子什么也没有改变,还是一如既往的保持着沉默,还是不分场合的把我叫做哥……
南方的秋天的尾声也到了带一种风嗖嗖的味道,军营里玉兰树上的花絮连同秋风随处飘舞花香扑鼻。洗澡房里池里的冷水浇在我们的身上让我们感觉非常的凉爽舒适。没有顾忌思想单纯光溜溜的新兵们有时居然也对青春活泼的同类的身体大加评论。这不?您看看热闹的洗澡房……
“赵胖子啊,你的人也不是很胖的,但你的胸部比女人的还要大,是不是你身体的雌性激素比男性的柯蒙激素要高啊?你看看,女人看了,肯定也会自愧不如。呵呵,你小子奇形。”他的老对手潘移声洗澡的时候又拿他开牌了。(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妈的!死鸡声,你是不是想吃奶?妈妈我这里的奶水可不够了喔。儿啊!你看看你自己的屁股,只怪我当初没把你没生好,一边大,一边小,那才真正的奇形呢?你看不到吧,那用手摸摸?我的儿,我这是肌肉。真是少见多怪,胸部肌肉多了自然就这里大罢,傻儿子。”赵胖子也可以学着女人的声音?这小子,女人的声音十足的宫廷里面太监的味道。他用手捂着自己的胸部说得非常的滑稽。
“妈的,说我少见多怪?你才傻呼呼的呢?上次看到火车来了,吓得你掉头就跑,要不是别人拉住你,肯定就和车站值班员碰头了?你那白色惨淡的面孔?还是不是男人啊?我的儿,你气死为父的了。”说完话的潘移声在自己的身上淋了一桶冷水。
“妈的,我长到十八岁,从来没有看到过火车,这能怪我?历史书上说了:清朝的慈禧太后不是说火车吃人要推到渤海去吗?我不跑让它来吃我啊?儿啊,你是欺负为父的没见过世面是不是啊?气死我了。”死胖子赵构也不嘴软的回答着。
“儿啊!那你用手一摸,说火车也怕‘痒痒’的那是怎么回事?”用肥皂擦着身子的潘移声得理不让人。
“猪啊?我用手一摸,它突然的叫了一声,不是怕痒是干什么?”赵胖子的脸说红了。
“儿啊,你真傻逼,那是火车要走了。你摸完火车,它叫了一声是不是就走了?真是蠢猪,傻得可爱的蠢猪。”说着话的潘移声擦完肥皂又淋了一桶水。
“那我怎么知道它要走?又没有哪个告诉我?难道你生下来就什么都知道了?儿啊!你生下来就特喜欢吃屎呢。”赵胖子无可奈何的随便说了一句潘移声吃屎。
“你怎么知道的?哪个告诉你的?哎?妈的,小孩吃屎有什么奇怪的?你小时候没有吃过啊?”说着话没有留意的潘移声居然也上当了,这小子,蠢猪。
“哈哈哈!儿啊,你就是吃屎长大的。所以说话嘴里老是带屎臭味……哈哈哈”赵胖子一见潘移声果然上当,笑的口水都流出来了。他笑的同时也把我们洗澡的好几个笑的坐到了地上……
“许剑啊!你下面的那个东西怎么是包着的?你看看我们大家都没有包啊?难道你那个东西不膨胀的吗?”说这话的是贵州的扬五六。
“我也不知道啊?一直就是这样的。你小子傻啊?怎么不膨胀?是男人就会那个嘛?除非你小子不是男人?妈的,你小子好意思说我?见到女人就冲动的色狼。你那个东西太膨胀肯定是会出问题的?”江西的许剑说完话竟然脸部带气的反问。
“我是好意?你怎么说我是色狼了?妈的,你小子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说我怎么色狼了?”扬五六一见许剑骂自己是色狼也急得连忙分辨,面带怒气。
“不是色狼是什么?上次碰到一位穿连衣裙的女子,你用手摸她裙子干什么?还和她说话?你敢说你认识她?”许剑说出了自己的缘由的同时,对着扬五六扬了扬自己的小手指头。
“那是?那……”扬五六结巴着没有下文。
“那是什么?说啊?不好意思了吧?”许剑紧逼着扬五六。
“说就说?怕什么?那是我和潘移声打赌:他说我有本事和那个穿裙子的女士说话?他就买一瓶汽水给我喝?要和不认识的女士说话,我能有什么招式?猪啊!我只能上去问她裙子这么漂亮是在哪里买的?你问死鸡声是不是?一瓶汽水让我背了一个色狼的名字?我是猪啊……”扬五六说话的同时,把自己怨恨的眼睛对着潘移声移过来。
“你们几个不要闹了,说正事。哎?解放啊!你和为国听到什么风声没有?连队这个两天要派新兵到训练团学习了。人都决定了,连长没有找你们谈话吗?”是贵州柳和平关切的声音。
“没有啊?为国,找你谈话没有?”我有点惊讶的问为国。
“哥,没有啊?”为国也迷惑不解的望着我。
“你们这么知道的?我们根本不知道啊?”我用眼睛望着他们说。
“你们这么优秀难道没有份吗?不可能吧?是不是还没有通知你们哦?”是赵胖子大大的声音。
“名额已经定下来了,后天就去训练团。听排长说,是没有你们两个的份?”一个同时洗澡的老兵也插了句话。
果然,两天后的早晨,两个班的新兵们只留下六个,其余的十个全部坐上汽车准备到训练团去培训。望着启动的汽车,望着招手的新兵,哥们两个的眼泪怎么也控制不住…。。我们两个都没有资格?竟然是这样的结局?气的在连队办黑板报的我差点赌气连饭都不吃了,而大脑壳只是老习惯的咬紧自己的牙关……
屋漏偏逢连夜雨,还有比这更气的呢?过了十几天,我们连队另外的两名新兵居然又走了。到汽车连培训:开汽车。一起迷糊,一起说笑,一起憧憬的傻不琉球的新兵蛋子转眼间就各奔东西,不见人影……北方的冷风也不知不觉的闯到了南方的天空,树上少得可怜的树叶在寒风中不停的摇曳和叹气。伤心的哥们两个无奈的只好把怨气都全部发泄在令人痛心的洗澡房里得到的答案:‘没有我们两个人的份?’我们用一桶桶的冷水从头到脚洗刷自己心灵的空虚……我们的脑海里一直回响着那个老兵的说话‘没有我们两个人的份’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们俩真的不如别人?还是……。吹过来的冷风毫不怜悯张开大嘴肆无忌惮的乱咬哥们的皮肤。妈的?水:真的是有一点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