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姑娘
这是我在西北民族大学办公楼勤工俭学中,为所遇到的一个姑娘而作的诗。当初见到她时,我未知其名,因此便以《那个姑娘》称呼。之后,当我知道她的芳名时,我决定写一部诗来记念这份突如其来的遭遇。于是在某一天的早上,看着《里尔克诗选》,其中一首《塞壬的岛屿》对我的震颤非常大。因为塞壬是希腊神话的人身鸟足女仙,用优美的歌声诱引水手,使他们的行船撞礁而亡。而那个姑娘的美,在我看来就像塞壬的歌声在吸引我,我只能驾驭诗的舵葬身在她的美的海洋里。她的岛屿我知道我是到达不了的,可是她的美却激励我行走于诗的神殿。
我觉得一个人若生活得诚恳,他一定是生活在一个遥远的地方。这个地方就像在塞壬的岛屿上,每当她们优美动听的歌声从岛屿传入我的耳畔时,我的心并未是全部沉沦,而是充满着无限的遐想。在平静的海面上,微波粼粼,我陷进了宁静的深邃之中,始终有一种来自遥远的音乐伸入进我的肉体,我兴奋不已,激情万丈地像西西弗推着自己永恒的石头上山。这不是快乐,而是痛苦。痛苦,苦难就是觉醒的开始。愉快的,平静的,安宁的生存折磨着人的一切人性东西,把他们回归于植物生长,把一种神秘力量借以从中取得的一切虚无投入植物的生长怀抱。遥远的东西折磨的不光是我的肉体,更甚的是我的灵魂。可是我的船却要不听使命地行航在蓝色的汪洋中,我并未像俄底修斯,始终期盼回到自己的女人身边去,而忽略了塞壬的歌声。我宁愿是我的耳朵没有蜡,我已被聋聩,我的船围绕着这美丽的女仙居住的岛屿。这是我对美的一种义务,是生活中牵引我走向虔诚的信仰与栖居。如此而来,如此而去。只是我孤筏重洋的远航,像康提基的力量。
海风轻轻地吹拂着我的语言,这是接近墓地的哀歌,像一对自杀的情人在地狱的山林中,想起了生时恋爱的苦痛与喜悦。我知道,如此的远航,我并未拥有任何的快乐与幸福,也未曾在她们柔荑似的声音中找到我的抒情,而仅仅得到的是:世界留下黑夜与我。在孤岛上,塞壬始终在飘渺的地方。于是这岛便成了一座荒芜的城堡。于是我对美的热爱与向往,自然而来,便修筑了这部文字的居所。我把这座城堡叫着塞壬的岛屿,我把这座城堡里的姑娘的美称为塞壬的声音。多么可人的风景,多么优美的声音,她的芳名就叫:徐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