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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女人房事【2】

2012-12-26 20:41 作者:苏丹卿  | 9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女人从医院回来,神色凝重,我的电话,信息也是回得力不从心。我想,结果应该和她当初想得是一样的。我有些慌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希望女人能养好身子。

女人不说话,只顾玩自己的手机,我以为她在跟谁聊天,忍不住偷偷瞄了她几眼,问道:“医生怎么说?”女人没有立刻回答我,眼角含着泪痕,我有些难堪,知道时候不对,偏偏又撒了把盐,心里有些惭愧——翻开手机,又看了遍她从医院出来后,发给我的那段话:

丹丹,我好难受,如果没有你们,我感觉自己就是一个人,真想大声哭出来。医生没有查出来,说是我里面长了子宫瘤,我有点接受不了,现在好迷茫,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还不清不楚的。

这番话,我反复看了几遍,当时心酸的想哭。忙上网查了关于子宫瘤的状况,所幸严重性不强,只是女人依旧害怕的恐慌,或许更多的是因为孤苦无依的困境,让她更恐慌吧。

女人很安静,一言不发,屋子顿时压抑起来。

说与不说,都是一种尴尬的局面。(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只是自己事多,回来又要赶稿,修稿,陪伴她的时间,只有那无声的晚。只是屋子里,能传来的声音只有我敲的键盘声,还有一首老歌——苏永康的《一个人好难》。这首歌,是我下班回来的路上,在出租车上,无意间听到的,熟悉的旋律,无奈的爱情,让我想起女人——关于她的爱与家庭,好难!

心里顿生愧疚,女人一个人在屋子里,我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回来的时候,已经11点多了(圣诞节,我丢下女人去狂欢了)。只是女人竟然背靠在床头,用手机看着电影,一如当初,女人初来我这边的那天晚上,只是女人不变,痛楚的困窘却是日益膨胀,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此时已是过了12点,已经是零点四十分,女人睡得有些不安慰。

中间,她醒来一次,起身去了趟厕所。

“睡着没?”仍在敲键盘的我,轻声问道。

“有点迷糊,但是要上厕所,不得不醒来!”女人一边说道,一边起身来到床沿,突然她愣了下,说的:“爱一个人好难…”我的手机里,刚好唱到这么一句,女人正好附和,清唱了一句,我笑笑,想道:“这首歌,与你的心境很像,刚刚我看了歌词,那正如你此时的矛盾与挣扎。”

女人淡然一笑,走出了房间。当然那番话我没敢说出来,怕是又勾起她的伤心事。

只是我知道,她的笑,已经暴露了内心深处的痛楚,只是她学会了掩饰。

可怜女人,让我心痛不已。

她回来后,继续睡觉,我也没说什么,夜,又是一个人的独唱。我在歌声中,摸索着字里行间的感情,女人躲在了被子里,缩起了身子,不知道是不想听到这歌声,还是真的困了,只想安静的,好好的睡一觉——我没有关掉手机,任歌声依旧,且是循环不断,只是声音很小,完全不能打破夜的安静,不知道是什么心态,这歌声听得我有些安慰…

或许只有真正面对了,才不会畏惧一切吧。

快到凌晨一点了,不管是屋里还是屋外,我想就是世界,此时也是安静的睡去了吧。我停下敲键盘的手指,泡了一壶茶,看着被子里的女人,一动不动,忍不住想起下午,朋友来我这里,女人那哭笑不得的痛苦,像是末日后,她从废墟中艰难爬出,看着本是美好的世界,如今竟落得这般狼狈,像是一场噩,吞噬了这个世界。女人忍不住大声呼唤,呐喊,只是空荡的城市里,硝烟的废墟中,只有她的回声,还是回声,仍是回声…

希望的曙光,从她的眸子里,似乎像是一条缝隙,划破灰蒙蒙的天际,可怜她还没有看到,甚至是没有意识到…

朋友几番电话和苦找,终于过来了,令女人忍不住笑的是,朋友竟然提着香蕉,苹果,还有鸡蛋和猪肉。当时的我,正在厕所里,拿着本书,漫不经心的翻阅着,隐约听见女人和朋友的谈笑,当然这只是短暂的,前前后后不过两分钟。

“丹丹很懒的,从来不下厨,你还带鸡蛋和猪肉来,真服了你!”女人笑着说,听语气应该是不错的,至少朋友的到来,不会让她感到那么闷了——毕竟我是一单身的,也没有过婚姻经历,自然不能懂得女人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哪怕是闲聊,都显得那么乏力。唯一能做的,就是带她去吃好吃的,陪她走走,散散心,说些我要减肥了之类的话题。

而朋友来了,就像是打开了女人被堵住的心房,两个都在婚姻中挣扎的妇人,一见面话多得比我脑海里所构思的东西还要多,而当时我正在写《廊桥旧梦》。

从厕所出来,朋友见我手里还拿着本书,不禁好奇:“上厕所还看书?”

“习惯了,打发时间!”我笑笑,看着地上放着刚才在厕所听到的鸡蛋,猪肉,忍不住又笑了:“你还带这些来啊?”

“她要养身子啊——”朋友说的,我点头,这倒也是,不过几乎不下厨的我,突然研究起这鸡蛋和猪肉,这是一道难题,我有些难堪,佯装不知道,回到电脑前,继续写我的稿子。女人,和朋友开始慢慢阔谈,但始终离不开“老公,婚姻,离婚”这些词眼儿。

我有些不认真了,但努力回去自己的意境中,这时手机响了,是天津的一文友,本不想理睬的,但这人对我还挺关照的,就文字而言,提点了我不少。“勉为其难”,我接了电话。

“最近你在干什么?都无声无息的。”

“我正在写文章,不要吵我,别打乱我的灵感。”我直接的来了这么一句,文友忙回句抱歉,就挂了电话,其实是我先挂的,或许大家都很熟悉了,也就不在乎什么礼貌了。

就像女人和朋友,她们一昧在感慨着自己的婚姻和家庭,也没注意到会影响到我的思绪。当然,我也偶尔停下来,听听,其间还插两句。

“你身上还痛吗?”朋友问道。

“就像是来月事那样吧,多少有点的。”

“那你要好好注意休息啊,别冻着了。孩子无端的在你体内流产,也不知道是宫外还是宫内,万事注意点。”

“恩。你呢,最近还吵着离婚?”女人突然问道,扯开了话题。

“哎,这日子没法过了…”朋友开始滔滔不绝,婆婆,母亲,小姑子,小姑子的男人,几乎该提及到,都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像是一部复杂的家庭史事。其间,她的情绪有些激动,我担心这两个女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或朋友突然跳到床上,破口大骂,或女人握着拳头,痛骂男人。我放下稿子,回头插了句:“喝水吗你们?”

“你是在喝茶?”朋友转的挺快,反问道。

“我可以给你倒杯白开水,我喝茶,一是喜欢,二是试着减肥!”

“是的,丹丹最近胖了好多,白天对着电脑,晚上对着电脑,肚子上的肉都出来了,以前都没有的。”女人说道,这话题莫名的转到了我的身上。她刚说完,我起身又去趟了厕所,这是第几次,我已经记不清了。我只知道自己喝茶上瘾,一喝就停不下,其间每隔十分钟,就要去厕所一趟,有点恼人,但还是忍不住。女人说这是体内脂肪在燃烧了,通过尿体给排出了。

“难道我脸发烫,是因为身体在燃烧?那这火挺猛的啊!”我笑道,更为女人这番理论感到好笑。我一边说着,一边敲着键盘,好像这文字,就成生活了全部,上厕所能都被我写得天花马乱的。朋友看着我,问了句:“你是怎么写的?教教我!”

“这真不知道怎么写的,就是这么写了,我也不会教。”

“是不是不想教我啊?”朋友开玩笑的埋怨道,我有点哭笑不得,的确不知道怎么教。而女人在边上笑了,突然她的手机响了——女人的手机铃声很好听,委婉得像是一个受伤的女人。她说了第一句话,我和朋友都没有再说话——女人在说“语”,我们听不懂。我继续写,朋友坐在她的边上静默…

女人一番@#¥%&;*,听不懂的语言充斥在空气里,暖气在升温着,朋友小声的问了句:“你这暖气多少钱买的?”我一愣,思绪完全沉浸在文章中,这是个不错的习惯却也是不礼貌的行为——朋友的询问,我回答得漫不经心,或者说是心不在焉…

“在超市买的,她早前说是过来,我就给准备了…”

“恩…”朋友也有些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句。我回头看了看她,她笑了笑,朋友今天化了点妆,都是孩子他妈了,还打扮着这么时尚,难怪曾经有个男人说我是村姑了。其实朋友不算是我朋友,她是女人的同事,因为我去女人上班的地方,露过几次脸,一来二去,我们也就认识了,也就是“朋友”了。

女人说,朋友很豪爽,单纯得像是头脑少根筋,没什么心眼儿。

我接触过几次,也没有深交,但她是女人的朋友,也就是我朋友了。

“下个月去福建,丹丹去吗?”

“恩。”我应了句,正为自己在写的稿子收尾。

朋友没有再说话,似乎与这些结过婚,又吵着想离婚的女人们,我没什么话题。或许我正在写稿的缘故吧,又或许跟这些女人,我多少有点代沟。

女人还在叽喳个不停,一会儿笑一会骂(我不知道那是不是脏话,但听语气应该不是什么好听的话。)突然,一阵泣声,把我给愣住了,本在文章中准备来个完美的收尾的时候,女人突然哭了,有点发愣,完全没有意识性的突袭。

“怎么了?”我回头问道。

“还不是说到伤心事了。”朋友回了我这么一句。

我没有再说话,看着女人捂着嘴,打着电话,哽咽得喉咙里冒出几句断断续续的话,我还是听不懂,但隐约间听到女人老公的名字,正如朋友所言,她说到伤心事了。书桌上的抽纸被朋友都拿走了,随后放回的是女人擦泪的纸团。

叹了叹气,屋子里有三个女人,我算是比较幸福的吗?

或许同现在此时比,我算是比她们幸福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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